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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幼儿园最后一天，老师把所有东西交给家长，然后告知家长小学开学时间，吴浩浩的幼儿园时光就结束了。
张渺推着吴浩浩那个小的行李箱，接上他后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天空暗下来，街上的霓虹灯亮起，人群逐渐增多，张渺拉着吴浩浩的小手防止走散。
“姐姐，我们去哪？”吴浩浩问。
张渺没有说话，边走边不停地在路边观察。
靠近幼儿园的旁边就有小学，有学校就会有商店小吃，人流量也大，所以巷子里都会有摆摊的。
走了一会儿，熟悉的波动在身边出现。
张渺停下脚步，转头回身，看见白初阳出现，她的嘴角不自知的上扬，“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请教你。”
吴浩浩也回头看了眼，身后走过来的人诧异地绕开他们，眼神都有点在看神经病。
吴浩浩疑惑地摇摇她的手：“姐姐，你怎么了？”
张渺轻描淡写地看了周围人一眼，继续向前走，“没什么。”
白初阳语气中带着点笑意：“你最好带个耳机和我说话，这样没人再看你。”
“好。”她自然地戴上后，说：“我想找个能暂时收留吴浩浩的地方，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不能一直看着他。”
“你要去哪？为什么带着他？他母亲呢？”白初阳走近她身边，让她尽量不用转头。
张渺感受到吴浩浩的手在拽紧，她没有回答。
“对了，你那天……去了吗？”白初阳犹豫地问。
两人谈话没有特别小声，吴浩浩把张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抬头想说什么，又失落地低了下去。
“去了。”
“……”
“把她们老大抓了。”
“！”白初阳眼睛锃亮，“那这孩子……”
张渺注意到一家水饺店，带着吴浩浩直接进去：“边吃边说。”
点了两份饺子，张渺继续说：“郑妍妍不知道去了哪，我得找到她。”
碍于吴浩浩在旁边，张渺没有说得很清楚。
白初阳说：“你可以继续把他放在幼儿园，有暑期班，就和上学一样，他们幼儿园应该有。”
张渺沉默地吃了几口，悠悠道：“我身上只有几千块，不够学费。本来会有……只是对方拒绝我的提议。”
“那……”
看着吴浩浩吃得欢实，她想到自己师门，心里松快一点：“养不起只是暂时的。”
山上的地被灵气润养着，比之外面的地要好上很多很多，但比以前还是差点。
想要回到以前那样肥沃，还得等一段时间。
白初阳温柔地问：“你想要让他住多久？”
“嗯……”她现在还不能带吴浩浩去师门，在没拿到送养证明的时候。
还没想好要住几天，赵警官就打电话过来。
“小张啊，你说是不是巧了，我们这边刚发出去人口失踪，那边就找到了。就在隔壁市的车站，只是她不想回来，你要去吗？”
“好，我过去，谢谢。”张渺说。
“客气啥，挂了啊。”
找到人，事情就会快很多，她问白初阳：“就一天一夜。”
“这个有点难，你带着他去也可以。”
吴浩浩稚嫩懵懂的脸看着她，张渺坚定拒绝：“不。”
被抛弃一次已经是最痛苦的事，如果再次面对郑妍妍，也只是再被抛弃一次。
白初阳好奇问：“刚刚的电话是......”
“合作的警察，帮我找郑妍妍的。”
他建议道：“那你可以让他帮忙一下，只有一天一夜，你可以相信警察。”
经他提醒，张渺想也没想，打了电话给赵警官。
对方是工作人员，不可能带着孩子，就把她介绍给当地的一个儿童福利院。
“只是帮忙照顾一下，我给你打个招呼，他们可以帮忙的。”
“谢谢。”
天色已经深了，夏夜的繁星却只有几个。
张渺带着吴浩浩，坐车来到赵警官给的地址，H市儿童福利院。
“姐姐，这里是哪？”吴浩浩还没有进去，就已经开始排斥。
张渺走到门口敲敲门，然后蹲下身，看着吴浩浩的眼睛：“你先在这住一夜，等明天晚上，我就回来。”
听了这话，本来只有排斥感的吴浩浩，现在眼睛里开始透着害怕，眼泪开始聚集：“姐姐，我跟你走好不好，我不会喊累的，好不好？”
“姐姐去办事，不好带着你。”她擦擦吴浩浩的眼泪，轻声说：“我答应你，一定在明天天黑前回来，你只是暂时在这住。”
“我就跟在后面不出声也不行吗？”吴浩浩小手颤抖地拉着她。
“你到时候不可能不出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面色很和善的院长妈妈出来看到两人，问：“你们是赵警官说的那个人吧？”
张渺起身，稍稍弯腰：“你好，就是我。”
吴浩浩偷偷往她身后藏藏。
院长妈妈笑着扯动脸上的皱纹，歪头瞧着吴浩浩：“就是这个小朋友吗？”
“对，只住一夜一天，明天晚上之前，我会来接他。”张渺从身后拿出两百块交给院长：“这是他的饭钱。”
院长妈妈也没有推辞，接过钱，对吴浩浩招招手：“过来吧。”
他耷拉着脸，躲着不出声。
张渺回身再次蹲下：“姐姐每次答应你的事都做到，是不是？”
“......是。”吴浩浩满眼泪水，委屈着点点头。
张渺笑着摸摸他头：“那要乖乖等我。”
他眼里的泪水默默流着：“那姐姐要快点知道吗？”
“嗯。”
张渺把他的小行李箱交给院长：“这里有他的洗漱用品，还有他的娃娃。”
说完再次揉揉他的小脑袋，转身走了，没有回头。
吴浩浩倔犟着，院长拉他，他往旁边蹭蹭，就是不进去。他就这么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张渺的背影，一直一直看着，嘴角撇着，直到她的身影在远处拐角消失。
她每走一步，他的心里就憋着一丝伤感，慢慢堆积。
在消失的瞬间，聚集满的伤感瞬间爆发，他的眼泪如暴雨般落下，两个小短腿疯狂地方向张渺离去方向跑，嚎啕大哭：“姐姐！姐姐......呜呜......”
院长妈妈赶紧抱住他，安慰：“不怕，你姐姐明天就回来，你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姐姐......姐姐.....呜呜......”
郑妍妍被找到后，哪也没走，就在火车站的旅馆住着。警察和她说了情况，她开心还来不及，哪能跑？
张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撑起墨梅伞，飘然升空，白初阳也被注入灵力，跟着她后面飘。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白初阳的脸已初具形态，衣服又换了一套，休闲的衬衫风。
其实他之前在历哥那听到了她的名字，只是他想听张渺自己说。
张渺边飞边导航，随口道：“张渺。”
他指指张渺脖子上剑：“那你脖子上的剑呢？”
‘不告诉你，切！’
他笑语晏晏：“那以后只能叫你‘那个剑’？”
‘不准叫！’
“那小剑剑？”
‘啊~~~’
在一人一剑插科打诨间，张渺到了地方。
而看到郑妍妍后根本没有说什么，她就直接说：“果然我没看错，你竟然这么有同情心。”
“他是你儿子。”张渺很不解。
郑妍妍默然一笑：“他爸死了，就我一个人照顾他，你觉得我能吗？我才多大？为何要耗在他身上？”
“他很懂事。”张渺不知道吴浩浩要耗什么精力，她觉得吴浩浩很懂事，不用费事。
“懂事有什么用？不花钱吗？不花精力吗”
“？”
两人根本不用谈什么条件，事情很快就谈妥。
等第二天一早，郑妍妍和张渺办好手续，她就迫不及待地走了，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
白初阳这次没有那么早消失，到了九点多，还在。
“接下来，你要去哪？”白初阳问。
张渺望望天，小声说：“好像不能飞。”
“那你就直接上头条了。”
她想到自己山里的地，说：“我想买点种子。”
白初阳挑眉：“你有钱？”
“没有，但有人有。”
张渺拿出电话，输入一串号码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的人问：“请问哪位？”
“我叫张渺，叶夕的救命恩人，他让我打电话给你拿好处。”
虽说名片被她扔回去，但没说自己不能记号码。
“......”
钱小明知道有这么一个事，但是叶夕不是没答应吗？
他不能做主，只能说：“我问下老板。”
“可以。”
白初阳想问问是谁，话没出口人就消失了。
张渺：“......”
叶夕被电话声吵醒，眼睛惺忪，脑子里是挥散不去的一个古装女人，她说自己没地方住。
还有一个小男孩，看不清脸。还有一个什么‘贱贱’，还有被带着天上飞......
“都是些什么......”
电话继续响着，叶夕拿过床头的眼镜戴上，接起电话，沙哑的声音问：“什么事？”
“哥，那个救你的女人打电话给我要好处。”
叶夕头靠着床头，抿嘴一笑：“我还以为她不想要。”
“那哥，最多给什么？”
他睁开眼，里面闪着睿智的光芒：“她没有提？”
“我要先问问哥啊。”
听了这话，叶夕身上斯文的气息尽退，幽幽看着窗外：“你就说，我答应她之前的要求，只是，她要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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