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佳人

　　我勉强道：“看来，我是全部猜对了。甄大人，告诉你日月帮之事的是不是一位女子？是不是恭亲王府的人？”
　　甄大人吓得发抖，跪到了叶大人的面前说：“黄大人，下官…...”他吞吞吐吐的，胆战心惊。
　　“还是我来解释吧，此事甄大人可能就说来话长了。”我理了理思绪说道，“颇尔盆的女儿，也就是明珠的儿媳，上月因为小事和我起了冲突，所以她记恨于我。而甄大人你是颇尔盆举荐来的，自然会给他一个面子替他女儿出这口恶气。至于另一人，恭亲王的福晋，前几日误会我和恭亲王的关系所以跟我打了一架，因此我俩结下了梁子。她看样子是个飞扬跋扈之人，莫非她手里有你的什么把柄，所以才让你这么仓促了案的？”
　　甄大人额头上急出了汗，说道：“没有，没有，我没落下什么把柄。”
　　“那就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黄大人明察，下官做官多年从未收别人的好处。”甄大人抬头看了看叶公子，有些害怕。
　　我见叶公子没有说话的意思，所以接话道：“既然甄大人没有落下把柄，也没有收她的好处，那甄大人和她应该就是亲戚了，反正你们关系不浅。我猜得没错吧？”
　　“是……我是佩敏的三舅。”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饶恕甄大人。“算了，我也既往不咎了，甄大人不是贪官污吏，只是迫于无奈而已。一边是有恩于你的颇尔盆大人，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你不得不帮他们，也没有理由不帮他们。”
　　叶公子说：“下药之人按律处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甄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甄大人抬头疑惑地望着叶公子，说道：“黄大人……下官暂时还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罢了，你还是回去当好你的扬州知州，多为百姓谋福。”
　　“是，是，下官叩谢黄大人。”甄大人跪下给叶公子叩头后，又站起来说道，“下官告退。”随后，急急地退下了。
　　既然甄大人不知道下药之人是谁，那么我刚刚就猜错了，这下药之人只有谢静了。
　　叶公子忽然问道：“在想什么？”他走来，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簪子给了我
　　“没什么。”我接过簪子随意地扎在了发间，“我在想，黄大人如此年轻，竟然是朝廷命官了呢。以前黄大人深藏不露，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你叫我叶公子便是了。”
　　“好。之前我还说咱们在山上打猎为何官府不会惩罚我们，原来你就是官府。”我笑呵呵的看了看叶公子，他也只是淡然一笑。
　　“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欸，等等等等。叶公子是去查下药之人吗？”
　　“这件事有人打理，我便不掺和了。”
　　叶公子回答后匆匆离开了，我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黄尚。
　　黄尚道：“林老板不愧是好脑袋，竟然两次都让顺天府尹落了下风。”
　　我边走边说道：“好运气而已。现在常宁在哪？”
　　“要不是这次，我还真不知道宁公子是恭亲王。看来，林老板的路子有些宽啊，连王爷这样的大人物都能沾上边。呃，我还差点儿忘了，你和黄大人好像也有交情？”
　　“之前以寻常人的身份一起玩过，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咱们还是注意点儿，免得会让人误以为咱们和叶公子官商勾结。”我们出了顺天府尹，才想起刚刚黄尚没有回答我的话。于此，我又问道，“常宁在王府吧？”
　　“嗯，听说王爷一直没醒。”
　　“黄老板你先回去，我到王府看看他。”
　　“你现在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什么意思？”
　　黄尚解释道：“之前你都说了，你和王府福晋结了梁子，你如今安然无恙地从顺天府出来了又明目张胆地去王府，她不为难你才怪。”
　　“好吧，待会儿我让柳姑娘悄悄地带我潜入王府看看。柳姑娘在你府上吧？”
　　“她在香醉苑。”
　　“你没有把她买回去？”柳香白几次都和黄尚在一起，我以为黄尚把她买回了黄府。
　　“想买倒是想买，只是没那么多银子，而且香醉苑也不卖。平日，我约香香出来，一日白银五十万。”
　　“一天就五十万，那她……有点儿厉害啊……”我感叹道，“柳香白长得好还会一身武功，确实是镇店之宝千金难买了。”
　　“林老板，不如午膳咱们去新风韵把苹果醋的生意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新品出来，先拿到新风韵给顾客尝试，之后售卖的话就买一赠一，顾客买多少咱们再送多少。为期的话……你定吧，合适就行。等我得空，找你谈谈香醉苑的事情。”
　　黄尚好奇笑道：“林老板要开妓院？”
　　“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了。”
　　我小跑着离开了顺天府，喊来一架马车将我载到了花间阁。我匆匆走去里院，并没有听见两只聪明的声音，上三楼看的时候，朗画师也不再屋子里。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呢？假设他是香主，当时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说“只有我一个人”也许是假话，因为那时我和他是夫妻身份，他正好假借对我的感情杀了龙大那一帮人。其实，这样解释出来也行得通。只不过……他如果是香主，有什么理由与朝廷为敌？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外国人？与大清王朝格格不入？还是与皇室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他既然是宫廷画师，那之后下手得逞的机会也就大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更加地害怕起来。
　　我下二楼房间换了一身男装，又到镜子前用贴了假胡子，将自己打扮成中年男人模样。后来，下楼到前厅找老板借了一个小木箱子提着。
　　我离开了花间阁，去了恭亲王府。
　　王府门前的小厮见我下马车后，跑来问道：“这位先生是……”
　　“我是王爷的旧识，是个郎中，姓林。今早我听说王爷遇刺了，特意赶来王府瞧瞧，还请这位老弟进去通报一声。”
　　“王爷现在还昏迷不清，林大夫请随奴才走。”
　　“怎么会这样？刺伤王爷的人找到了吗？”
　　“被抓去了官府。”
　　我也没在问了，低着头跟着小厮进府后到了一个小院子。这时候，院子外站了好几个女子，其中也有常宁的福晋佩敏。小厮给佩敏说了什么话，佩敏走近看了看我问道：“你是哪儿的郎中？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京城有姓林的？”
　　“我江湖郎中，不是京城的大夫。”
　　“你确定能够让王爷醒过来？”
　　“恭亲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我还是低着头进了小院，但是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外面。这小院不大，只有几间屋子，我匆匆跑进了常宁的房间，转身才看见里面已经有大夫了。
　　我礼貌地笑道：“张大夫，是叶公子派你来的吗？”
　　“你是……”
　　“没关系，我穿的男装，你或许不认得我了。”我笑了笑，走近去看常宁。“王爷现在如何了？”
　　“之前失血过多，心脉很弱，怕是……凶多吉少。”张大夫有些担忧说道。“这位大夫贵姓？”
　　“免贵姓林。张大夫，你走吧，我有办法让王爷醒来。”
　　“林大夫有办法？莫非你能找净空大师要来什么神药？”
　　“王爷是大福大贵之人，一定会挺过来的。我这边照看他好了，张大夫先回去休息吧。”
　　张大夫有些犹豫，疑惑问道：“那敢问林大夫准备开什么药方？”
　　“阿胶。”
　　后来如我所料，常宁服用了阿胶之后就醒了，只不过他见我这身打扮却有些不认识了，转头看了看张大夫，“张太……”
　　张大夫坐在床边都睡着了，见常宁醒后吃惊不已。“王爷？王爷醒了？”
　　“嗯，这是……”常宁看了看我，将手拿出来揉了揉额头。“你是？”
　　“这是林大夫。”张大夫解释道，“就是他用阿胶糕让王爷醒来了。”
　　我解释道：“你失血过多，阿胶补血的。”
　　常宁听了我声音后，才发现我是谁，微微笑道：“我眼睛有些不清。林大夫今日又去戏院了？”常宁嘴角轻轻上扬，眼睛的笑意更浓。
　　张大夫忽然疑惑问道：“妓院？”
　　我解释道：“张大夫听错了，王爷说的是戏院。”
　　“张太，张大夫你回去吧。”常宁对张大夫说道，“让你费心了。”
　　“不敢不敢，王爷能够醒来就是奴才的福气。那……奴才就告退了，王爷保重。”张大夫提着药箱恭敬离开了，轻轻地关好了门。
　　我扶着常宁坐了起来，疑惑问道：“为什么张大夫要自称奴才？难道他不仅是叶公子府上的大夫，也在你府上当差？”
　　“嗯，张大夫医术高明，是我们两人府上的专用大夫。”
　　“哦，原来是这样。我给你说啊常宁，刚刚在顺天府，这次还多亏了叶公子，要不是他我肯定是死罪难逃了。”
　　“他？他去了顺天府？”
　　“是啊。只是我辨别不了他的官服，所以不知道他官居几品。不过，他既然能让顺天府尹害怕，应该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对于叶公子我没有再多说，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常宁的伤上。“你肚子饿了吧，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儿什么吃的？”
　　“不用了。这次，是我疏忽了。对不起，静儿。”
　　我笑了笑，将药碗给了常宁，“也是我的失误，让你受了伤。”
　　“那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不受伤的话，那就是你受伤了。”说完后，常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诧异道，“你被抓去了顺天府，衙役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睡了一觉，之后就没事了。”我站起来笑道，“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记得去顺天府自首。”
　　“那我干脆一直躺着好了，反正跟坐牢差不多。”
　　“好，我走了，有事写信给我。”
　　“嗯，不送你了。记得大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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