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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拨
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词,带给了陈小竹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傅清止眼中泪水慢慢蓄满,啪嗒啪啪地掉落下来,“小花她也好可怜,她现在被迫成了妖人,身后还有根尾巴,一定生不如死。”
“而且,那只老虎还控制着她,哪日他再出现,你说,小花会不会又跟着他走了?”
生不如死,若是死了,还是解脱。小花如果突然消失,也不必怀疑,很有可能是被老虎走了。
陈小竹脑中灵光闪过,他怀疑地看了眼傅清止:“你不想我带着小花走?”
一听这话,傅清止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她瞟了陈小竹一眼,三分爱慕,三分委屈,三分羞愤。
“陈少侠这么喜欢小花,我当然也希望你们能终成眷属。只不过,只不过。”傅清止结巴了一下,继续道,“我也希望能在云崖宗见到陈少侠。”
话一说完,傅清止便捂着脸跑出了厨房,留下陈小竹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发愣。
他想起傅清止这些天与他若有似无的肢体接触,与他转瞬即逝的对视。他确信,傅清止一定是喜欢他的。
只不过,这个女人毁了脸,又没有家世背景,他是定不会与她在一起的。但是现在,利用利用倒也无妨。
宁一刀说的没错,宗门的人很快就会到了,若是其他的门派还好,但云崖宗绝对不会接受一个与妖人有牵扯的他。
他必须尽快做决定,就像当年那样,仙人只给他一柱香的时间考虑,留下或是离开。
傅清止抹干泪水,上楼,敲响了宁一刀的房门。
也许是因为眼睛不方便,没有陈小竹带着,宁一刀绝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安静地待在屋子里。
“进来吧。”柔和的声音响起。
傅清止推门进去,宁一刀坐在桌边,背后的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
傅清止说:“我是想和你说陈少侠和小花的事情。”
宁一刀根据声音的来处调整自己的坐姿,正对着傅清止,问:“他们怎么了?”
“陈少侠带着小花走怕是需要不少的盘缠,但是我们应该已经没有多少灵石了。我是想……”说到这儿,傅清止停了下来,似乎在斟酌后面的话合不合适。
宁一刀嘴角噙笑,“傅姑娘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你们两人的剑看着便是很好的剑,我想着,能不能先在当铺里换些灵石,到时候,等宗门的人来了,再让他们拿灵石把剑赎回来。”傅清止的声音越说越低。
耳边出现一声轻笑,宁一刀说:“我们俩的剑怕是没有当铺敢收。”
没有当铺敢收?傅清止心里一咯噔,那如何将下品神器骗到手?
“不过也不是全没有法子。”宁一刀笑着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们就亮出云崖宗的身份,问当铺借些灵石,将剑抵押在店里便是。等宗门的人到了,我们再去将剑赎回来。”
傅清止眼睛一亮,“好。”
傅清止与宁一刀商讨完,就去找陈小竹说了自己的想法。
宁一刀说:“这上品灵器是宗门之物,你若是带走了,宗门怕会不依不饶。不如和我的剑一起,去当铺换些灵石,当做你们二人的盘缠。”
陈小竹手上端着的药碗险些摔了,嘴唇翕动,他回道:“好,我给小花喂完药,就和你们一同去。”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小花姑娘吧。你把剑拿给傅姑娘,我们两人去就行。”宁一刀回道。
傅清止站在宁一刀身侧,面对陈小竹怀疑研究的目光,她回以一个灿烂无辜的笑容。
陈小竹一个人进了屋子,与小花说了几句话,拿着剑走了出来。
“小花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吃药了,我还是同你们一起去吧。”他想看看,傅清止到底要搞什么鬼。
傅清止的确没搞什么鬼。
他们三人到了镇上的当铺,亮出云崖宗的身份,把两把剑做抵押,换了一大把的灵石。并承诺,云崖宗很快就会用灵石换回他们的剑。
当铺的掌柜抹了一把又一把汗,终于把三位云崖宗的大神给送走了。再回头看那两把一看就不一般的剑,忙令小厮给收好了。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心惊胆战多久,当晚,其中的那个姑娘就把两把剑给赎回去了。
从当铺回去以后,宁一刀回了他的房间,陈小竹拉着傅清止去了厨房。
陈小竹压抑着怒意,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啊。”傅清止看着陈小竹,眼睛大而闪亮,“你不就是怕宁一刀的那把剑吗?他要是没了那把剑,未必是你的对手。”
“你懂什么,你知道宁师兄是什么人吗?”陈小竹急得原地打转。
不过细想下来,宁一刀没了下品神器,的确是件好事。这样,无论他想做什么,宁一刀都阻止不了他。
陈小竹突然转身,握住傅清止的手,说:“明日你将宁师兄带出去,天黑之前不要回来。”
“你弄疼我了。”傅清止挣扎着抱怨道。
但陈小竹的力度丝毫未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几乎要将傅清止的手腕掐青了。他的另一只手掐在傅清止的下巴上,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这件事,他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
“好好好,谁让我喜欢你呢。”傅清止看着陈小竹的眼睛里满是迷恋和欢喜,“我保证,天黑之前我一定不会让宁一刀回客栈。”
陈小竹的手慢慢地放开,傅清止上前一步,脑袋贴在他的怀里,小声道:“否则就让我一辈子都得不到你。”
外面传来人声,陈小竹匆忙将傅清止推开,将微微泛皱的衣衫整理齐整。
傅清止若无其事地走出厨房,鬼才想得到他陈小竹。
晚间。
傅清止敲醒了当铺的掌柜,将两把剑都给赎了回来。
掌柜的问:“怎么这么快就又赎回去了?”
傅清止斜了他一眼:“云崖宗做事还要和你交代吗?”
她抱着两把剑,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小花从床上弹起来,喊道:“清止姐……”看到她手里抱着的剑,收了声。
傅清止微微怔住后,将食指竖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小花疑惑地安静地看着傅清止将剑藏到床下,躺到床上。
傅清止揉了揉小花的头,叹了口气:“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小花圆圆的眼睛眨啊眨,问:“是不是和陈小竹有关?”
“你答应我,你听我说完之后,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傅清止说道。
小花点头。
“我思索良久之后,觉得还是要和你说,我怀疑你父母不是被你和陈小竹气死的,而是被陈小竹毒死的。”
小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我去问过药铺的大夫,只要将得了重风寒流感的人所用过的贴身物品给其他人使用,那么使用的人也会患上重风寒。”傅清止看着小花,试探着道,“你想想看,你父母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一起病倒?而且正是你绝食抗议,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和他们接触的时候?”
“在你想要和父母接触的时候,陈小竹是不是想方设法地阻止你?”
小花的神情渐渐油迷茫变得痛苦,往日看不清楚的东西,在傅清止的点拨下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小花痛苦地问傅清止:“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几乎完全没有停顿,傅清止回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没有证据。我现在,只是怕我再不和你说,就没有机会了。”
小花疑惑地看着傅清止,不明白她的意思。
“陈小竹包了一艘船,让我和宁一刀出去玩一天。”傅清止的话没有说确切。
小花愣愣地看着傅清止,好一会儿后,等不到傅清止的回复,她才反应过来,问:“他突然让你们出去,是要支开你们?”
傅清止摇头,“陈少侠他救了我,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我的脑子太乱了,但是我想,把下品神器拿回来给你总是没错的。”
小花眼中的水珠子止不住地往外冒,她恨不得杀了自己,杀了那个喜欢陈小竹的自己,他毒死了自己的爹娘,她居然还起了原谅他的念头。
她怎么会这么愚蠢!
“要不我明天找个借口推掉吧?”傅清止迷茫地问小花。
“不要。”小花抬起头,目光坚定,她既然有了下品神器,“我倒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有多黑,我要杀了他为我父母报仇!”
傅清止握住小花的手。
小花很瘦,但脸依旧是圆圆的,手也是肉肉的。也不像她一样常年冰凉,热乎乎的。连儿的手似乎也是这样的,她记不太清了。
“那你要是对付不了他,就拖着他等我们回来。我会拜托客栈的伙计盯着,一旦有什么异动,他就会到湖边找我们。”傅清止看着小花道。
小花点了点头,沉默着埋到了傅清止的怀里。
傅清止的下巴抵在小花的头上,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小花是不必死的,能活下来更好。
“你要记住,他的命不值得你的命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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