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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姜衍脑子里蓦然凉快了,眼前的女人裙衫半褪,中衣隐约可见。
说话声轻柔温顺,但凡曹宏满的药下的再猛些,他难保控制不住自己。
“公子……”又唤了一声,她业务并不熟练,不似其他青楼女子水蛇一般缠上去。
谁能想到这个轻浮的女人竟然是自视甚高的宋迎含。
此时,她正抿着唇,两侧面颊具是绯红一片。生平第一次做毛遂自荐的龌龊勾当,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早上刚醒转过来,就听到家里黑压压闯进来两排府衙官兵,拿着铲子器具直奔向后院,拦都拦不住。
父亲上朝迟迟未归,大哥哥因着前些日子比武输给了南家野丫头,被家中族老送到了武院闭门潜心修习。
妾室们跟着骂骂咧咧许久,直说豁了面子也要跑到陛下面前去告上一状。
还没过三炷香的时间,黑黢黢泥堆底下就给刨出了一具面容模糊浑身恶臭的童尸。
登时她就被吓傻了。
而后行至中午,后院生生被挖空,搬出来整整齐齐十九具尸首。
祖母当即昏厥过去,一众人都指望着母亲能给个说法。
而后没等到父亲回来,却等着了世子殿下。
姜衍一身玄衣,清冷地扫过那几具尸首,低声朝手下人吩咐了些话后,百姓突然间炸开了锅。
都说宋家娈童有二十年了。
物证具在,皇帝老子来了这事儿也不会轻易翻篇。她熟读经书,按晋国律法,娈童残害者最轻也是削去官职、抄没家产。
茫然地看着家中大乱,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南绥——那日南府被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再往后,父亲依旧没能回来,与父亲有私交的叔父辈找到母亲,几个人在书房商讨到晚间。
母亲出来时看向她的眼神复杂,小心翼翼地讲,要她受些委屈。引诱了姜衍,就能给他名声下套,届时也好带动坊间风声。
平心而论她不愿用下作手段,可这机会让给宋千千她又不服气。最后信誓旦旦地保证,姜衍她志在必得。
看到姜衍气血翻涌,扶着墙面进来,她狠下心,装出怯懦地腔调以博得垂怜。
可她没料想到,姜衍的自控力惊人,下了足足三倍的剂量依旧神志尚存。
甚至没让她近身,便一记掌风将人摔倒衣柜门上,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直接手刀将人打晕,速度快到宋迎含来不及反应。
推开窗子,解决掉外面监视之人后,沿着酒楼屋顶一路晃悠。迷舂的药性太强,一时半会儿消解不了,只能依仗理智作抵抗。
他脑中突然闪过青衣墨发的南绥,好几回见到她刚结束训练便昏倒在地上,第二天照样能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跟他炫耀昨日的成果和心得。
似乎已经习惯了日子里每天都有个人上窜下跳地胡闹。以至于那一句委屈巴巴的“好巧”,如鲠在喉,思虑良久。
猛然抬头发现,鬼使神差地,他竟然走到了南绥新搬的小院屋檐上。
院子很小,两侧厢房已经灭了灯,只有正房里还点了烛台。透过窗户纸,能看清一个纤瘦的人影伏在案前,歪着脑袋,手里举着书册。
在屋顶上踌躇了片刻,他也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
忽然间,底下传来细微的开门,随后“咔哒”一声,一道瘦弱的身影翻上屋顶,落在他面前不到三尺远。
南绥抬头瞬间,两人四目相对,具是一愣。
夜色昏暗,邻里大多已经睡下,连鸟雀都懂得绕道而行,甚至能听清姜衍粗重的呼吸声。
南绥耳力极好,听出了他喘息不对。正要抬手,就立刻被姜衍制止。
“别过来。”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不可辩驳的拒绝。他眼下身体还不能完全自控,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说完当即又后悔了。
南绥很感谢黑夜,让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色。
憋着闷气,说道:“哦,打扰世子殿下休息,我这就下去。”说完转身要走。
突然,被身后的人拉入怀里,耳边吹过干涩的话:“……别走。”
姜衍身上很热,围住她时更热。
“没有打扰……我被下药了。”带着些可怜兮兮。
南绥头一回听见矜贵的世子殿下低声下气地和人说话,心中结的气立马就散了大半。
“知道了,你先躺着,我去打井水。”
她抽身下去,将桶“噗通”一下扔进内院前的深井,头一回打水,动静大的吵醒了屋里睡觉的木桃。
木桃睡眼惺忪地起身,推开门看见小姐对着井口张望。
“小姐,大半夜的您在做什么呀?”
南绥内心漏了一拍,做贼心虚地一个哆嗦,打着哈哈糊弄:“有点热,吊些井水凉快凉快。”
她提着满满一桶冰凉的井水,示意木桃回去睡下就好。
木桃摸不清头脑,困意涌上心头便不多计较,打着哈欠关上门,嘴里嘟嘟囔囔——“夜里不挺冷的……”
屋顶边沿,南绥提着井水狼狈地爬上去。
“接着。”她尽量小声说话。
接过水桶,月色恰好照在水上,姜衍脑子昏昏沉沉地望着里面。
完全任由南绥左右摆布,没半点反抗的心思。
“男女授受不亲,练剑的时候就已经破了这个规矩。那我也就再不客气些动一动你的衣服了。”
听她说完,姜衍预感不妙。
南绥直接扯开他胸口衣衫,手帕浸满寒凉的井水,粗暴地覆到他脖颈下面。
“嘶——”水凉的跟冰块没区别,姜衍的脑子瞬间清明。
“怎么样?难受吗?”南绥探着脑袋,眨巴着眼睛询问。
大概她不知道,被下药的人该怎么照顾,或许这一盆凉水得要他半条命。
“不难受……”刚把大小姐惹生气,冷就冷着吧。
南绥看他说话都顺畅了,干脆在他身边躺下,抬头看着星空。
月色很美。
“……我也是出了事后才知道 。”
姜衍率先打破了宁静,他很清楚,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南绥不会再听他解释。
“但是毫无证据是翻不了案的,我不可能为了南家就赔上整个甬王府。”
南绥双手枕着脑袋,默默地没有开口。
这些她都清楚,道理很清楚。
可是所有事都是这样,犯到自己,就很难去理解别人的处境。
因为她会抱有期望——如果当初有人站出来反驳,或许朝堂上的忠义之臣就肯为父亲为南家争取到收集证据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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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我30收藏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