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影子

　　一、协商

　　两千零三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有事找我，并且马上过来，我很愉快地答应了。也正是因为她的到来才有了我们这个可爱的故事。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我们可爱的女主人公一脸的严肃，仿佛经受了一场大风波，这与平日里那个可爱的形象不可同日而语，她仿佛有心事一样，这突然的变动出乎我的意料，一时不知所措，坐在她对面半晌无语。
　　这是个很少有心事的女孩子，今天的变故绝非偶然。
　　长久的沉默令我不堪忍受，可是我也没有要打破这种沉闷气氛的意愿，因为在这种沉默的时刻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欣赏这位多日不见的朋友，有了这种心思，我的不堪忍受就有了另一种意义。我们这位可爱的朋友比先前消瘦了许多，与先前那位光彩照人的形像相比可以说相形见诎；皂白分明的大眼睛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毫无光彩，仿佛隐藏着许多难以诉说的苦楚；俏丽的小嘴儿不再展露微笑，那种醉人的温柔已经消失不见，只是那么无耐的抿着，尽管鲜红如樱桃，尽管还是那么另人心醉神迷，然而，带给人的却不是欢乐。一种不能言明的悲伤顿时如空气般侵袭了我的整个身心。
　　这还是以前那个爱说爱笑，活泼调皮的小姑娘么？我有些惘然，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消沉？我不能想象。生活可以改变人的性格、改变人的命运，当人陷入绝境的时候不得不向它低头。生活、社会、人，究竟是谁在改变着谁？一连串的思绪倾刻间填充了我的整个头脑，让向来有些自负的我也禁不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还是那么傻愣愣地坐着，仿佛一尊雕像，毫无活力，毫无表情，犹如一个突然间醒来发现自己一无所有的国王，悲伤、无耐、痛苦顿时堆积在脸上，与此同时也堆积在女孩儿这张漂亮的脸上。尽管这张脸已经毫无表情，尽管它抹上了悲伤的阴影，它依然楚楚动人，依然美丽。也许真的那样：生活、命运再残酷也抹不去纯真美丽的容颜。
　　曾经给我造成“威胁”的女主人现在比我还伤心，可是，我居然毫无快乐可言，心情沉重的好像灌了铅。我想安慰她几句，可是，似乎在现在这种时刻我说什么都是多余。沉默是金，莫非在沉默之中真能消除无限的悲伤？我深表怀疑。
　　我在胡思乱想，她在沉默。
　　“我叫梁丽娜”。她说，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愕然，呆若木鸡，只有看着她。若在先前我会笑得失态，但是，在今天我笑不出来，心情比任何时候受到的重压都超过许多倍。
　　“遇上什么事了？慢慢说！”我说。
　　“听我说完！不要插话！”她说，一脸焦急的样子。
　　我只有惟命是从。
　　“老兄，”她说，“你有没有注意我今天穿的衣服？”
　　我这时才注意看她的穿着，不过，隔着桌子打量人确实是件遭难的事情。桌子上边是无袖短衫，桌子下面是短裙，脚上是一双小巧的白皮鞋。其余的部分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圆滚滚的胳膊，修长的腿。她的皮肤很美，雪白的肌肤仿佛寒冬中怒放的梅花，雪白中透出一点粉红。
　　“老兄，”她又说，“你想到了什么呢？”
　　她略微低了一下头，仿佛想到了什么，柔美的音色中带着一丝伤感，“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穿的衣服，也是我喜欢穿的衣服。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很喜欢我这个样子，很好看。”
　　“嗯！我是说过这话。因为我喜欢小巧的女孩子。”
　　“为什么？”她说。
　　“因为……噢！我觉着女孩儿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因为后面是什么？”她说，“请如实告诉我，不然……”
　　“是不是不堪设想？”我笑了笑，想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然而，这是徒劳的。
　　我们的女主人公不好意思的动了动美丽的嘴唇，头略微低下了，显然，她是想笑一笑，然而悲伤战胜了快乐，终于没有笑出口。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她只有借助于沉默，因此，她又不说话了，头低得更低了。我真怕她又会沉默下去，努力寻找新的话题，然而，她这种细微的变化没有持续几秒钟，她又抬起头来。
　　“因为后面是什么？告诉我。”俨然审判长的口气。她有些生气，小嘴微微翘起，“你不会告诉我，我就在这里哭，直到你告诉我为止，我说干就干！”
　　看到她眼里噙满了泪花，我只有妥协。在这位漂亮的美人面前我这不是第一次妥协了。
　　“你想知道什么呢？”我说，“凡是我知道的。”
　　“就是因为后面的话，别的没有。”斩钉截铁的口气不容质疑，说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在我身上，似处要冒出火来。这种眼神的确让人不安，我浑身不自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脚下是坚硬的地板。
　　“其实……”
　　“直接说！”
　　“有时候人是很自私的，他会考虑到自身的不足。倘若在我身旁有个长得又高又胖的女孩儿无疑是对我身材的一个攻击，再者说，人有时候也应该讲究一下搭配问题，因此，我说女孩子应该长得小巧。从某个角度来讲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别这样看着我行吗？小娜。”
　　“别那么叫我！”她说，“你还是像先前那样叫我——梁丽娜，我爱听，小娜，只有我的长辈才可以那样叫，你不是我的长辈。”
　　梁丽娜似乎忘记了悲伤，很高兴地笑了笑，红润的嘴唇很惹人爱，她的嘴唇很美，仿佛涂了唇膏，其实根本没有。每当高兴的时候这张红艳艳的小嘴就更具魅力，同时还能欣赏到她美丽洁白的牙齿，在那时候是很值得一看的，红白相间，柔软的小舌头一动一动的，让人想入非非。现在正是这个时候，我真希望她一直笑下去，哪怕是永远。
　　“今天我来找你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她说，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这件事让我很伤心……”
　　“我不想知道这件事！”我说，“再说，我也不在乎。”
　　“也许这是一种宿命。我将一切悲伤、灾难都看成是命中注定的。也许这样我会少一些痛苦。我是女人，不像男人那样坚强。所以，我只有用眼泪打发痛苦的往事。说不定女人真是水做的，当泪水枯竭的那一天我就走向了永别恒。”说着她流下泪来，一双小手支在桌子上擦抹着眼睛，“那时，无论是美的，还是丑的都会消失的，一切的一切仿佛过眼云烟一样。我们来到世界上就很荒唐，走的时候又是匆匆忙忙，像汽一样没有踪迹，这让我想起大画家高庚的一句话：‘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老兄，你说，我们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宿命！也是一种轮回。这是大自然的一种周而复始的规律。这种规律是谁也打破不了的。秦始皇企图改变这种事实，结果他造出一个日本。我们就更无能为力了。我们没有神圣的权力，也没有太上老君的神丹，命运是很残酷的，可是，倘若你比命还狠毒，它就会向你屈服，好比日本人怕硬欺软一样。至于我们是什么，只能说我们是大自然的一个过客，我们从虚无中来还应回到虚无中去。我们怎样度过这段短暂的光阴，没有谁为我们指路，只能靠自己，这是不容质疑的事实，我们就好比宇宙中的一粒尘土，渺小又可怜。”
　　“这样说岂不是太悲观了么？”她又擦了一下眼睛。
　　“这是事实！”我说，“当夜晚你对着满天星星遥望的时候，看到遥远的星光你就会明白。星星是多么庞大，然而，在宇宙中它只是一个点，仿佛我们见到的萤火一样。倘若将人放到星星的位置，我们还能看到什么？哪怕是整个人类。你想，更何况一个人。”
　　“也许这只是你的看法。”她说，仿佛忘了刚才的话题，用小手又擦了擦眼睛。她的手很少，擦了几回就已经湿漉漉的了。
　　“先擦擦手吧！爱哭鼻子的美人儿。”我递过去一条毛巾，“我想毛巾这种小东西是帮不上大忙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擦干了接着哭。”
　　“讨厌！”她接过毛巾擦着小手指，很仔细，小心翼翼的，仿佛在擦一件珍贵的文物，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在泪水的洗礼下显得更容光焕发，又变得光彩照人了。
　　倘若读者同意的话，我还真可以推荐一个美容的新方法：眼泪可以让人青春常在，不足点就是要经常哭鼻子。书归正文。
　　“给你！”梁丽娜递过毛巾，“我不用它了。”
　　“留着吧！”我说，“还会用的。”
　　她又笑了，这次要比上一次美一些。
　　“为什么男人不流泪？”她问，歪着脑袋等着我回答，把毛巾缠在胳膊上，“男人就不伤心么？”
　　“男人的眼泪在心中。”我回答，“是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流的，再者，男人要面子，不流眼泪，流的是血。”
　　“女人用泪水安慰悲伤，男人以代价安慰悲伤？”她说，“那么谁更脆弱？女人是不是没出息？”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说，很严肃，“对这个问题我不能乱说，女人不是没出息，而是女性的本能；男人是在隐藏自己的内心世界。这是皆然不同的两种处事观念。”
　　“那么说说看，”她在一旁催促着。
　　“不过听来可没意思。”我补充说。
　　“没问题，我爱听。先说男人，你最了解。”
　　“男人是很苦的，”我说，“男人在事业成功以前眼泪就已经流干了，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男人为什么不流泪的原因，倘若想成就事业，就必须要经受一番风雨般的洗礼，而我们就要忍辱负重。”
　　“这个我知道，说男人的爱情。”
　　“女孩儿家家的知道这个干嘛？有些话可少儿不宜。”
　　“我已经大了。你说说，你说说嘛！”她撒起娇来。
　　我只有顺从，很自然地抓起一根香烟放在嘴里，可是没有找到火柴。在我忙乱的时候，听到一阵嘻笑的声音，这让我有些发窘。火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她的手里，梁丽娜将它拿在手里摇晃着，满脸的笑容，似乎拿在手里的是一面胜利的旗帜。
　　“大烟鬼！”她笑得很开心，“我早就知道你会找它，所以提前就拿走了，你不知道嘛？有女士在场的时候男人是不能抽烟的。怪不得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烟熏火燎的味儿，原来在你身上。”
　　“难道你不知道？管男人抽烟的只有一种女人，知道是哪种女人嘛？”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
　　“只有他老婆！”
　　说完，女孩儿的脸臊得通红，眼帘低垂着，看着桌面，小手神经质的摆弄着火柴盒，嘴里嘟嚷着，“你不该欺负我。”
　　“我也没有欺负你呀，都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呐。”
　　“那我替你抽烟。”她说，抽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纸烟在我嘴里的叼着只能说是一种风度，在她嘴里就有些不伦不类了，样子有些滑稽、可笑。我禁不住笑出了声，然而，她毫不在意，烟点着了，她用小手指夹着，可是没有成功，烟掉在桌子上，火星乱蹿，男士的风度在她面前毫无显露，只得展示女士的风采，两只小手拿着烟放在嘴角。一阵烟气袭来，她闭上了眼睛，呛得咳个不停。
　　“烟有什么好处？”她说，眼泪都流出来了，“男人总是拿受罪当快乐。”
　　“它不适合你。”我说，“给我！”
　　“不！我一定要抽完它，”态度很坚绝。
　　火星一亮一灭，仿佛霓红灯一样。我们的女主人公在那里受罪，我在冷眼旁观，不由自主地抽出一根香烟捏在手里。我的烟还没有点着，室内就已经烟雾弥漫了，蓝色的烟气缠绕着向天花板飘去，仿佛一条条细小的青龙，同时伴随一个个烟圈儿，诱人的清香味儿倾刻间占领了整个房间，咳喇声不绝于耳。这点烟气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平常事，甚至可以不屑一顾。然而，我不得不制止这场浩劫，我们的美女已经花容失色。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拿开她的双手。因为在这期间她一直是在吞烟的，烟雾经过她的肺又从鼻孔冒出来，这对新烟民来讲可不能说是享受。不到一分钟，烟已经抽掉了大半截，满桌子的烟灰，可怜的烟灰缸干净的一尘不染。
　　“我有些头晕！”她说，头依偎着我的肩膀。
　　我拿掉她手里的烟扔进烟灰缸里。
　　“宝贝儿，大有前途成为烟民，前程不可限量，这比当初的我有出息。那时我只是小口抽，你居然敢吞烟……”
　　“别笑我了！”她说，“给我倒杯水行吗？”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梁丽娜双手捧着水杯一口气喝完，我又倒上一杯，她又喝了半杯，大口喘着气，似乎想吐出吸进嘴里的烟味儿。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说，“没有吸进多少。”
　　休息了一阵，她恢复了常态。为了不在逗引她吸烟，我将烟与火没时扔进了抽屈里，并且上了锁。这时恢复了常态的美人又笑了。
　　“怎么那么小气？我才抽你一支烟。”
　　“如果我大气的话恐怕不止会倒几杯水那么简单，刚才你的尊容也只有我欣赏到了，真是……”
　　“丑态百出！”她接过话茬儿。
　　“妙不可言！”我补充说。
　　“其实我想再试试。”她说，很开心的样子。“怕你不肯，小气！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小气！”
　　“不是这句！以前……哦！对了，我是说男人的爱情，你不要骗我，我记着呐，告诉我！不要岔开话题。”
　　“男人的爱情。”我长出一口气，停了一会儿才说下去，“男人生下来已注定要饱受沧桑。”
　　她不再说话，双手托着腮帮静静地听着，很入神，大眼睛一眨一眨地。
　　“倘若男人生在富人家庭，他的爱情会很顺利的，因为哪个做父母的都渴望女儿有个好的归宿。诚然，也不是说每个父母都是嫌贫爱富的人，但是，选择的话，他们还是会将女儿的终身大事托付给好一点的家庭，至于前景问题，很多父母是不会花太多的心思的。在许多人心目中，富人会越来越富有，女人嫁了这样的人家可以衣食无忧，这无疑是名智之举，可是，很多事却事与愿违，像历史上的很多事例都可以证实我的观点，如：秦始皇打下江山一统中国，他认为可以千秋万代传下去，他是始皇帝，下面会有子孙后代继承，以至二世、三世……他绝不会想到秦二世会把他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败光了；三国时期的刘备也是个人物，由诸孔明辅佐，登基坐殿几十年，到了儿子阿斗手中却落得国破家亡。事实证明：富人的后代不一定是富有人家，有权有势的人的后代不一定就能名垂千古，甚至于那些纨绔子弟连他父辈留下的家业都难以保全。这是个什么问题？你想，那些将子女托付富人照管的长辈们如果看到那些历史事件的时候会做何感想？在听到自己孩子受到虐待的恶噩之后呢？”
　　“你是不是在说我？”梁丽娜悲伤地说，“我可没那么做。”
　　“没有！这是在说历史，听我往下讲，很多有名人物大多都出生在贫寒的家庭，因此，他们的婚姻一般都很不幸，这些可怜的人们对他们的婚事多数大为不满，然而，可悲的现实又让这些人无可奈何。因此，成功是必然的。勤奋，刻苦会改变他们命运，可是成功之后已是人过中年，由于拥有了身份、地位、财富，他们就有资格发泄心中的不满了，他们的怒火毫无疑问会指向已是半老徐娘的妻子，很多家庭悲剧也就因此而起，因为理想的罗曼史必定与现实生活大有出入。随之而来的也无非是这几种情况：或者离婚别谋新欢，或者找情人；或者找小姐——因为有些自命清高的人士从骨子里觉着找小妻子之类的事有失人伦，或是烦一些流言，如：‘老牛吃嫩草’。但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真正的从内心世界感到快乐。心态已经变了。也就是，无论怎样他们也找不回失去的岁月。谁也无法让时间倒流。因此，他们会觉着虚度光阴，年轻时的虚荣无法弥补。那时想有的，现在有；那时想过的，现在有。然而，也仅仅是有而已，兴趣没有了，激情没有了。自己拥有的也就是年轻时想拥有的事业、名誉、权力、财富，而今，这一切就在眼前，可是，心中的感觉也就是：穷得也就这些了。在人前，自己是有名的人物，在没有人的时候，心中的辛酸也只有自己知道。失去的永远找不回来了。”
　　梁丽娜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动不动。
　　“女人是不是比男人好一些？”她突然问道。
　　“倘若认命的话是这样。”我说。
　　她解下缠在胳膊上的毛巾漫无目的的揉捏着，好久才说：
　　“看来我比你会好过一些，因为我会流泪，而你——不会。不过，也好不到哪去，是嘛？”
　　她笑起来，很天真，还带着一些苦涩。
　　“我让你做的事办了么？”
　　“怎么敢不从命呢？”我说。
　　“我早就有个愿望，想让你帮我写一本书，不一定是我的自传。但是，书中要有我，内容嘛？你看着办，我没那个本事，也写不了，所以我就看中了你。”
　　“谢谢！”
　　她停了一下，又说：
　　“我看到有些名家都为他的女友写过书，我也想有这样一个好朋友，你很合适。”
　　“可是，”我说，“我可不是名人。”
　　“没关系！只要你能做，我相信会做好。我也不是大家闺秀嘛，充其量是个小家碧玉。”说到这里，她笑起来，很高兴。我又看到了她可爱的小舌头，红红的，柔柔的，闪着美丽的亮光。“噢！对了，让我看一下手稿。”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稿纸递过去，就是你看到的上面的内容，不过也有些出入。我们的女主人公看了好一阵子才还给我。
　　“这样起笔可以么？”接过稿纸的时候我说。
　　“可以的，老兄！”她说，深深地点了一下头，“以后随你的便，想怎样写就怎样写，不要管我。你不要对我太好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没理她，自顾地说：
　　“从下一章开始，我就会从书中消失的，从下一章开始将有柯南这个人物陪你走到故事的结尾，你们会经历一场大的风雨历程，而我，只是讲故事的人。倘若我在故事中呆的时间久了，读者会不满意的，况且也没有多大意义。”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呢？”她说，“是不是抽烟呢？”
　　“可以的！我们今天的事已经圆满结束。”我低头拉开抽屉，然而，里面空空如也。
　　“全在这儿呐！”她笑起来，手里拿着我要找的东西。“求我吧！一切都会拥有。”
　　“跟你在一起我总觉着有种福尔摩斯的味道，”我说，一脸的窘像。

　　二、不谋而合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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