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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汶阳帝崩,太子失智,群雄争霸兵起四方,百姓大苦。三年,玄珩扶时年三岁的小皇孙登基,自封摄政王理政,天下始定。
“王爷,按照您的吩咐,左耳后有红色胎记,有长相年龄相近的女子,一共十三位,已经收拾好后一并带来了,就候在门外。并没有一位叫安颜的。”
“知道了”那侧卧在塌上的男子挥挥手示意他把人带进来。
他一身玄衣上金纹流转,配青玉发冠和青色腰带,形貌瑰奇,风神疏朗,正是摄政王玄珩。
玄珩幼年时期其父大权在握,父亲死后,他受朝廷忌惮,早年间郁郁不得志,可后来,他凭借一己之力,私下接触拉拢朝臣,揽得大权,这些年又四处征战,杀伐无数。最终挟天子令诸侯。
今天下已定,此番寻人,是想要找到幼年时遇到的一位女孩。原说以他如今的势力,寻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容貌已改,这些年征战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一直没寻到。
他身边女人来来往往不断,却总有那人的影子,也不像是怀念,倒更像是一种偏执的执念。
他只大致撇了一眼,视线就被一张面孔牢牢的吸引了,这张脸若说五官,哪里和画上都不太一样,组合起来,却偏偏说不出来的相似。
就算是不像要找的那人,这张脸也实在太过于让人惊艳了。奔波的劳累已经在刚才被嬷嬷用清水洗净,此刻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就像出水芙蓉一样。只怕画惯了美人图的画师都未必想象得到,这世上真实存在的人还能如此漂亮。
“你”王爷用手指了指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可那女子也不答话,抬起头来恨恨的盯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若是此刻她手里有把刀,一定会直接朝玄珩捅过来。
“此人名叫丁琪,是丁墨的女儿”
哦,怪不得了。玄珩一笑,丁墨在朝时,坚定的站在皇帝阵营,对他打压提防,后来被他连妻子儿子都斩了。只是没想到这还漏了个女儿。
“她当时随一个医师游历在外,后来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也符合王爷的要求就一并带来了。”
“她留下,别人带走吧”
铛,一把刀落在了女孩儿面前,玄珩让侍卫松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女孩儿捡起刀就朝玄珩扑了过来。然而她从未学过武术,这战斗,才一开始就结束了。
玄珩一只手就打掉她手里的刀,顺势抓住手腕就把人往怀里一扭,她当当正正坐进了玄珩的怀里。她抬腿要踹,被玄珩抓住轻轻一拽脚就脱臼了。
玄珩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脸,细细端详。他很好奇,这张脸是怎么了,按理说自己阅人无数,怎么好像盯着这张脸的时候怎么看都看不够,分明全是恨意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瞪着他,他竟然也不生气。
也不顾面前的女孩儿在他怀里疼得动弹不得直冒冷汗,抬起下巴就要吻下去。
“我劝你别挣扎,否则胳膊动就卸掉你的胳膊,腿动就打断你的腿。躲得话,就把你这张好看的脸蛋,剥下来。”
随着面前人的靠近,女孩儿的心脏越跳越快,那是极致的气愤又害怕,这个人,什么干不出来。她忍着剧痛大脑飞速旋转,有什么方法可以逃过此劫
“王爷,我有办法医治王爷的头痛,王爷是想要女人多的是,可以治疗王爷的医师却不多~唔”
半晌“你以为,你有选择么”
半年后
“说,那封信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七七,即便你做了什么,只要你说出那信传给了谁,本王也可以不再追究”
寒冬腊月,地上跪着的女孩被人从温暖的房间里拉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穿上外衣,此刻跪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的发白的嘴唇紧紧抿住,一言不发。
玄珩也并不着急逼问,他披着鹤廠,双手抱着雕花的手炉立在伞下,静静的看着雪慢慢堆在她的肩头。等到丁琪的嘴唇从白色变成了紫色,并且不断的发抖他才慢慢开口。
“最后一次机会,是你还是别人?你只需给本王一个名字”
这是她被抓的第三个月。三个月来她无数次尝试逃跑,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抓回来,被他玩弄凌辱。身上数不清的伤痕也一刀刀刻在她的心上。
这一次她终于成功的送出了那封信,可她知道撒谎就一定会被他看出破绽,又绝不可能告知实情,只好闭口不言让他去细细揣测。
反正他会留住她的性命。只要活着,只要她活着就还有希望,其他的痛苦,都会过去。此刻,她已经被寒冷包裹,觉得灵魂已经快要脱离躯壳,只剩下一个念头,闭嘴。
“来人,把她送到水牢里去”
扑通。那冷水刺的她一激灵。水面上漂浮着大块的冰块和一些细细的冰碴,那冰冷就像一根根细小的冰针一样从她的皮肤刺入,往里面的肌肉,骨头。
她拼命的靠近牢边的石墙,从水中游动,借力往上够,想要抓住上面笼子的铁栏杆。一次一次又一次,终于抓到上面的栏杆,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吊了上去。可是她浑身都湿透了,那冰冷的水泡过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冷风一过,好像要吸走她身上所有的热量。
她紧紧抱住铁栏杆不松手,以免自己再掉下去。可是她再拼命也不过一个弱女子,总有力竭的时候,又落入水中,又被冰冷刺入全身。求生欲让她不断重复的爬上去又掉下来。一次又一次。
最后,她再也爬不上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火一样烧了起来,又像被冻住一样无法动弹,她的世界开始慢慢消失,意识抽离身体,最后只剩一片虚无。
再醒来时,她在一桶温水里面。
看身旁的人动作反应,那分明是只是普通的温水,可是她泡进去的皮肤就像泡在开水里一样,烫的让人一刻也不能停留。
她用刚刚恢复的全部力量扑腾着想从水中站起来,却被背后伸过来的一双大手轻而易举的按了下去。更多的皮肤浸入到了水中,好烫,就像落入火中的飞蛾,被火烧的焦黑却无法挣脱,她的肩膀和手臂被灼的满是通红。而那肩上压着的手在她感受来也像是火炉一样。
丁琪想扑腾着从桶里站了起来,却被人一把抓住脚踝往下一拽,温热的水漫过了她的头顶,无数的水从她的鼻腔和嘴中倒灌进去,而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箍在脚上的那双手,却仍然本能的挣扎着。
终于脚上的束缚松开了,她露出水面,不听的咳呛,刚刚恢复呼吸,一双唇就贴了上来。她的头被顶在后面的桶壁上,“别挣扎了,有用吗?”
两年过去了,如今她老老实实留在玄珩身边。也会与他谈论政事,也会与他谈论诗词,有什么她就受着。她能感觉到,玄珩很依赖她,但是显然玄珩并不会爱人。
“她喜欢在门外等就让她等”
“王爷,御医叮嘱过七姑娘上次已经把底子冻伤了,万万不能再受寒…”
“要你多嘴?”
“是,微臣告辞”
这种感觉她在熟悉不过了,上次她在冰水中丢了半条命进去。如今大雪纷飞,她又立在门外,为了御寒她穿了最多的衣服披上了最厚的大氅,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手里的手炉也开始渐渐冷了下来,门里的人也没有半分饶过她的意思,她只好立在雪中。
去年冬天那次,外面的人安排了人去顶罪,因此在玄珩看来,她不过是嘴犟,为了误导他而故意模糊事实真相罢了。她那时就是那样,倔强不听话却只能任他蹂躏,他早都习惯了,怒火平息的也还算快。
这一次,她要求他放了一个人。那人是她遇到的一个善良的女孩儿,算是王府里的唯一慰藉,也一直在悄悄的帮她掩盖联络的踪迹。
那女孩儿是被俘女眷的孩子,从王府出生长大,自幼体弱,今年冬寒,未能熬过去,她去世前唯一的愿望是出府。
七七如今和王爷的相处已经没了火药味,她乖顺,王爷也宠她,提些什么要求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她的遗愿是出府。
她想逃,一直是玄珩心中的一根刺。她提起的时候,只觉得愤怒和嘲讽都快从那语气里溢出来了“出府,入了我王府的人,这辈子都别想着出去,死了也是”估计玄珩只会觉得,因为出府是两个人共有的愿望,所以她才会帮她。
王府里的女人并不少,惹怒玄珩对她来讲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情。可是她要帮她,是因为遗愿,却的确也是因为她也想逃离这里,不在被困在这三丈红墙里。
她来求他,这是她第一次求他,却被关在门外,换来了一句“让她等”她知道,没关系,他要撒气就让他撒好了。无论是为了羞辱还是惩罚,她都受着,受着就是了。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如此虚弱,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晕倒之前,她想的是,这样也好,少受些折磨,他会答应的,为了她日后都能求他,他会去做的。
果然再醒来时,佣人告诉她,已经做完了。
可是好冷啊,虽然房间里烤着火炉温暖如春,她又盖着厚棉被,她还是觉得还是好冷啊。医生来过了,她也没问什么结果。
可玄珩来的时候,神情不大对劲。而且少见的没有朝她发脾气,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他身上的温暖透过衣服传递了过来,很舒服,可是她却并不享受,看起来她表现的很放松,实际上连精神到□□都是紧绷的。
事实上每一次他贴近的时候,她就很怕。
就这样抱着,抱了很久,他什么也没做,七七支撑不住了,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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