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之废材一号

　　再过几个月艾斯就满十七岁了，我对此很困扰，不确定是要继续呆在戈尔波山修炼，还是要随他一起出海闯荡。

　　“鳄鱼饭是我的船员，艾斯你不要打他的主意。”路飞一脸理所当然的啃着烤羊腿，“他三年后才到约定的年龄。”

　　“我没答应加入你的海贼团，路飞。”羊肉分完了，我用树枝翻依旧通红的木炭，里面煨了三只野鸡。

　　“为什么？我一定会当上海贼王的，你以后就是海贼王的船员了！”路飞丢掉干净发光的骨头，眼珠跟着我的手转动。

　　“你就没打赢过我，再说，可落这种懒性子是受不了你的。”艾斯吐槽，拔出腰间的牛角小刀，两三下就剥落泥土和圆叶，挑起一只扔向路飞，自己也捧着开吃。

　　“你没资格说吧。”我略微嫌弃，这两人打小擅长无意间就将我卷入各种麻烦中，“或许我能自己冒险。”

　　“你会害怕。”不过几句话，路飞就鼓着嘴巴往外吐最后一块骨头，悄悄伸手，打算抢我还没拿的那份，刚要碰到就被艾斯踩住，“干嘛！”

　　“说不定干脆躲在酒桶里不敢动。”艾斯补刀，他没理路飞，脚一踢，橡胶手就弯弯曲曲的缩回去。

　　“……”我默默的用匕首割下小片尝味道，把剩下的整只递给路飞，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那是小时候，我现在很强了。”

　　“有吗？”路飞张大嘴巴，连带我的手一口咬住，留下一排牙印。

　　“别吃鸡屁股！”我怒。

　　“没有。”艾斯否定。

　　“我能瞬间溶化黑熊一样大的岩石。”我搬出必杀招。

　　“我一拳就打碎了。”艾斯鄙夷。

　　这个怪物！如果不借助恶魔果实，我估计用铁凿砸个半天也没什么效果。

　　“我能随时溶成液态，暴晒两天也不会蒸发。”我试图挽尊。

　　“我作证，都不用吃东西！”路飞笑容灿烂，他对这项技能很满意，没事就怂恿我继续强化。

　　“噗！”艾斯似乎想起我那段为了不被蒸发得瘦成线条而疯狂进食的悲伤岁月。

　　“……”我揉揉胃，厌食也是有原因的，要不是盼着再长点个，我十分乐意回到滴水不进的状态。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三人中属我最高。虽然面色苍白，也没有肌肉，单看着瘦弱斯文，但有段时间莫名其妙地疯长，硬生生比艾斯高出半个脑袋。

　　嗯，路飞最矮。

　　“鳄鱼饭，你在想什么，笑得好恶心。”路飞眉眼一弯，傻乎乎的笑，“模范鳄鱼饭。”

　　“哪有这么蠢！”我羞耻。

　　“要咧大些。”艾斯手指戳戳路飞的嘴角。

　　“……”我果然应该自己一个人冒险。

　　“不过，你什么时候走？”路飞边问艾斯，边从口袋掏出一只独角仙，放在地上逗着玩。

　　“随时，反正船已经准备好了。”艾斯叼一根草，蹲在横倒的树干上，手里转着橘红色牛仔帽，随性道，“要不就明天吧。”

　　有一天他从中心街里回来，头上便多了这顶新帽子，帽前有一哭一笑两个鬼脸，和围着帽身的红色珠子串在一起，帽带长长的，坠着魔鬼骷髅饰品，和他很搭。

　　说起来，艾斯应该是个很受欢迎的大男孩，善良重义，开朗健谈，笑起来像是朝你撒了把阳光，小时候又特地向玛琪诺学习礼仪，关键时刻也很可靠，反正，之前去风车村玩时就有个女孩红着脸偷瞄他。

　　当时是在玛琪诺的酒馆里，正值午餐时间，店里热热闹闹的，我们仨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上菜，那女孩坐在旁边一桌，还有另外两个同伴。路飞发现她老往艾斯那瞟后，怎么也想不明白情况，便求知心切地拉了把椅子过去和人家一起坐，追问她到底在看艾斯什么，为什么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问着问着把那一桌东西都吃完了。

　　最后，我们没等到上菜。

　　艾斯按着路飞的头向对方道歉，然后在满馆的笑声中拖着我俩离开，至此未再去过风车村，倒是玛琪诺和村长来探望我们好几次，有时还调笑艾斯长大了。

　　“你打算怎么办？可落”艾斯往草地上躺，帽子放在肚子上，看满天星空。

　　我们刚刚吃的是晚餐，夜已黑了。如果明天出海，估计只能收拾几套衣服，以我纠结磨蹭的德行，可能衣服也未必能收得可心。

　　“太突然了，我没准备。”我直接回绝。

　　“鳄鱼饭，海贼就是这样自由的，想离开就离开。” 路飞在艾斯旁边躺下，拍拍草地示意我也过去，“不用准备什么，只要决定出不出海就行了。”

　　信你个鬼，我翻翻白眼，脑袋和他们挨着，像缺了一片叶子的四叶草。

　　“那就后天吧，也好和达旦、村长他们道别，你……”艾斯声音低沉，没说完就睡着了。

　　“出现了，艾斯的迅速入睡大招。”路飞眼睛blingbling闪，“我也要学，还有边吃饭边睡觉大招。”

　　“……加油。”我敷衍。

　　“鳄鱼饭，你真的要自己出海吗？”路飞拿着草帽往后一扣，盖在我脸上，“你想当船长？”

　　“也不是想当船长。”草帽编织得很结实，几乎透不过夜光，只有微弱的一两个小孔，“我没有很大的野心，对名扬天下或者当海贼王不怀执念，甚至不迫切于寻找失去的记忆。”我斟酌字句，努力传达内心所思，这并不是我擅长的领域，“路飞，我想要的自由，不过是大海的日夜。”

　　“嗯？好复杂，那海贼呢？你想当海贼吗？”路飞喜欢简单直白点。

　　“……”我好纠结。

　　“真麻烦，反正你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那就当海贼好了。海贼也有很多种的，雕塑家、音乐家、厨师、狙击手、医生……你挑一种试试看，或者单纯当个冒险家，海贼里的冒险家，听着就很酷！”路飞把自己说兴奋了，“好羡慕艾斯，后天就能出海！”

　　“雕塑家。”艾斯醒了，打着哈欠，“你雕的东西都很有趣。”

　　自从布娃娃大叔无赖的要求我雕了第一个木偶后，海贼基地和达旦基地的角角落落里就开始多了些小圆雕。

　　白狮子算是见证了山贼们从起初的不以为意，到后来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玩过家家，再到最后隔一阵子就背一麻袋往中心街跑，卖雕塑养家糊口。最猖狂的时候，会趁我们仨出门，偷偷跑到海贼基地搜刮遗漏品，被艾斯教训了一顿才消停。

　　不过也多亏他们，我渐渐在城墙内有了些名气，开始接触更多手艺人，期间还跟着位老师傅学习了两年。

　　“雕塑家。”我轻声重复，还不算梦想，但内心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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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三年后也会出海的。”路飞叉腰站在岸边，开心送别，身后是村长、玛琪诺和除达旦外的山贼一伙，“再见，加油啊！”

　　“等我消息，我一定会成为响当当的大海贼。”艾斯站在小帆船上，他带的东西仅仅是一个背包和几桶朗姆酒。

　　“不要感冒了。”玛琪诺挥挥手中的帕巾。

　　“吃完霸王餐要跑快点。”马古拉抹着眼角的泪。

　　“知道了，你们放心吧。”艾斯笑得很洒脱，扬起船帆准备启航，又突然想起什么，“啊，对了，替我向达旦说一句，承蒙你照顾了，多谢。”

　　“呜呜呜！”话一出，山贼们本来还锁在眼眶里的泪直往外飚，“你这个混蛋小子！”

　　村长受不了了，捡起一块石子朝我脑袋扔，砸起个包，“你这家伙！看看艾斯，再看看你自己！打算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走掉吗？”

　　“……”我缩在酒桶旁不敢动。我的行李比艾斯多一些了，至少多了挺多贝利。

　　“噗！”路飞见我这怂样，忍不住笑出声，“鳄鱼饭，你要是后悔就回来。”

　　“路飞，他现在是我的船员，你不能拐走。”船离岸越来越远，艾斯压低帽檐，回头看我，“可落，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我没说话，紧抱酒桶。为什么我以前不知道船在海里会晃得这么厉害？

　　艾斯没再说什么，只是走过来揉揉我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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