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平行世界的陶德

　　艾尔陶德背靠着滑板，双腿一蹭，从一辆破旧的汽车底下滑出去，手上还拿着两个沾满油污的零件，另一只手撑在地上，一个轱辘翻身站了起来。她抹了把满是污渍的脸，随手把一把小扳手别在腰上。

　　“这破玩意儿没什么能用的了。”她说着话，走到了一个有着啤酒肚的老人面前，“只有这些了，老头。你又在哪儿找来的垃圾？”

　　“但你总能找到点惊喜，不是吗？”老头面对她有些讽刺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收下了她从那辆废车身上翻找出来仅剩的能用的部分。

　　“我担心这样下去，你连我们那丁点儿工资都付不起。”

　　“想什么呢！我可没有雇佣童工，这可是违法行为！”

　　“呵！在哥谭讲法律吗？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艾尔说着，还挥了挥扳手，好像在威胁一样。

　　“行了行了。”老头翻了个白眼，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挥了挥手，说，“去吧，去洗洗脸。你哥已经在等你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艾尔听闻，立马看向门口，黑发的少年已经在门口看着她了，神情已经有些不耐烦。

　　“等等我，杰森。”艾尔冲向了后门边的一个小水池，打开水龙头，用手接水往脸上泼，胡乱的抹了几把，露出了被油污掩盖住的本来面貌。

　　原本还分布清男女立马就能看出来那是一张少女的脸庞，黑发蓝眼，与门口的少年看着十分相似。她走到少年的身边，与他并肩。

　　“明天见，哈利老头！”少年看到她洗干净的脸，脸上的表情总算好看了一些，对着店里的老头挥了挥手道别着。

　　“再见，杰森小鬼。”老人回答到，顿了顿，他又看着艾尔说，“你放心吧，你们的钱一分都不会少。我老哈利这点钱还是付得起的。我答应过你们要送你们去上学，记得吗？”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眯眯地，像只老狐狸，但是却透露着几分认真。

　　“知道了，老头。”兄妹两人渐渐走远了。

　　他们谁也没有太把老哈利的话当回事，毕竟在哥谭这个地方，尤其还是犯罪巷，谁又能做出把别人的承诺当真呢？

　　“今天晚上吃什么？”艾尔摸着自己已经开始叫唤的肚子笑嘻嘻地看着杰森说道。

　　“每天都这么问，你就没点新鲜的。不会关心点儿其他事情吗？”杰森看着她，狠狠得摸了一把她的头，明明她只比他小了半年多，可是杰森已经比她高出大半个头了。

　　这可能是因为，女孩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总是把属于自己的那份食物分出一部分给他，说是自己吃不了那么多，但是，那怎么可能呢？他们家自从他们的父亲威利斯·陶德入狱后，就几乎要穷得解不开锅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有食物的富余呢？
　　杰森陶德怎么可能不知道妹妹这样做了原因，作为哥哥，他觉得这么做简直是在侮辱他，他还没有弱到需要他的来为此这样付出。

　　于是在那段时间，凯瑟琳·陶德，他们那倒霉而又可怜的母亲做皮肉生意换来的钱还不一定能养活她自己更别说两个孩子了的那段时间里，杰森疯狂得找赚钱的方法试图能够改善他们的生活好让他的妹妹能过不要为了省那些食物上的问题而担忧。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提升伙食，艾尔总是会分出一部分给杰森，杰森如果拒绝，那么她也不会要。

　　杰森几乎要生气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生艾尔的气，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没有这样生气过，他的妹妹总是会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她都赞同，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而且，他们大概也没又什么精力去起争执，他们必须相互扶持，才能活下去。

　　但是，杰森这次生气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他听到她的话后他就彻底消气了。

　　“杰森，我们是一体的。”

　　“所以？”

　　“所以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们。”当时年仅八岁的艾尔，面对愤怒的兄长，神情冷静地说道，“你必须变得强壮，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性，你必须提高你的战斗力，这样才能保护我和母亲。只要有可能，你就得变得更加强壮一点。所以，不管我有多少食物，我都会分出我的哪一份，哪怕只有一点，你都要变得更强大。”

　　杰森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反驳艾尔，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在犯罪巷，他们这样的家庭，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如果他没有能力保护她们，他们在这里几乎没办法生存下去，虽然他母亲的皮条客会给予他们一定的保护，可是他还要放着皮条客本身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

　　杰森拗不过艾尔，只能叹了口气，并且更加努力地工作好让她不会饿着。
　　如今的杰森看着死皮赖脸地喊着“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嘛！”的艾尔，没好气地说，“知道这你以前怎么不多吃点！”

　　艾尔吐了吐舌头没说话，讨好似地抱紧了杰森的胳膊。两人就这样相伴回到了那个他们称之为“家”的地方。

　　说是家，但是在凯瑟琳陶德吸毒过量没有撑过去之后，那个公寓就已经不属于陶德兄妹了，好在这两年他们凭着老哈利的工资其实过得还不错，他们找了一间破旧的废弃公寓，将那里占为己有。

　　“真好啊！”吃过杰森亲手做的晚餐，艾尔摊在地上感叹道，“我想这样下去们大概可以在你18岁之前凑齐你上大学的学费的。”

　　“哈？原来你一直在考虑这种事情吗？”杰森顿了顿，没好气地回答道。

　　“当然，我们总要为未来考虑的，不是吗？”

　　“上大学？你真的这么想？鉴于我们现在的生活？”杰森皱着眉，这让少年看上去凶巴巴的，“而且，为什么是我？你考虑过你自己吗？难道你不想去上学吗？”

　　“我当然考虑过我的未来。”艾尔答道。

　　“哦？那么你是怎么想的？”杰森有些意外。

　　“当然是等你上完大学赚钱养我这个小废物阿。”

　　杰森：“……”他就不该对他的咸鱼妹妹抱有太大的希望。

　　杰森躺到艾尔的身边，说：“说真的，你有考虑过我们的未来吗？我是指除了上大学这种之外的。”

　　艾尔沉默了片刻说：“我们得离开哥谭，离开这个城市。”

　　杰森没有及时回应她的话，他得承认艾尔说得没错，即使他们都爱这个城市，但是对于两个没成年的孩子来说，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我们要去哪呢？”他问，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个设想，离开，对于他们现在来说不过是天方夜谭，哥谭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不知深浅的泥潭，当你身陷其中时，你越是挣扎你就越是无法脱身。

　　“纽约怎么样？那里应该有适合你的学校。”

　　“嘿！怎么又是学校！”

　　“不，我是说真的。我们攒钱，攒足够的钱，然后买两张去纽约的车票，去那里租个房子，你去上学，我去打工，我估计那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可以去打工的年纪了，然后你去上大学，你那么聪明一定会考上好大学的……”

　　“嘿！别再提让我考大学的事儿了，我就是想上大学，也不会要你来供我，懂？”杰森无情地打断了艾尔的设想，“再说了，你说我聪明，的确，但难道你就不聪明了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哈利老头有多喜欢你？鉴于你在汽修上表现出来的机械上的天赋？你难道不想去上学去学习更多的东西吗？”

　　“不想。”艾尔想也没想地回答道，“我只想赚钱。”

　　“啧。”

　　“我是说真的。学习也不一定要去学校。”

　　“好吧好吧。”杰森也没有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毕竟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一切不过是聊天时地畅想，“那么你想怎么赚钱呢？”

　　“我也许会开一间小店，卖一些我的小发明？”

　　“就你搞出来的那些小玩意儿？也就哈利老头当宝贝了吧。”

　　“我总会进步的，不是吗？说不定以后我的发明人人爱呢？”艾尔说着却认了起来，她坐起来，认真地看着杰森说道，“我是说真的，我们以后一定会一起去纽约，我会赚很多钱的你放心。到时候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就好了，我知道你想上大学，虽然你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但是我知道你想，你骗不了我。你喜欢文学，我知道，到时候你可以去读相关的专业，你可以专心研究文学，或者是做一个诗人？总之，只要是你想的，我就会支持你去做，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说到做到。”

　　杰森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那些讽刺她说大话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他避开她的目光：“为什么你的计划里总是关于我的，我明明问的是你自己！”

　　艾尔却是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看着她的兄长那属于少年的稚气面庞，即使他为了在这个地方生存总是故作成熟的样子保护自己也保护她，但是她知道她的兄弟才是他们中间那个天真纯洁的那个，他理应得到更好的，她想。她总觉得杰森陶德不应该在这片泥潭的活着，他应该在天上，那里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

　　“之前一直都是你在养我，以后总该换我来养你了吧。”就在杰森被她看得快要暴躁起来的时候，她这么说道，“况且，谁说我不是在为自己考虑了。”

　　“与你在一起未来，就是我对于自己的计划。”

　　“你就是我的未来。”

　　“……”

　　“所以，我们以后一起去纽约好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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