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朵有毒的花

作者:谢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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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货不好当


      待紫衣小哥进入内殿,毒花幻化成一颗果子挂在树梢。
      不知何时起了风,树枝舞动起来,摇得她头晕欲呕。
      紫衣小哥许久不见出来。
      原本,她想趁机溜走,却又怕正好撞见那小哥,这种偶遇的几率虽然极小,但总能被她恰逢。
      这绝不是她自信,是历经无数次血的教训后,毒花提炼出来的人生真谛。
      数不清多少次,毒花在地府,只要略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每次总以为抓住了逃跑的最好时机,每次都是刚冒头便被逮个正着。
      去冥府厨房偷吃的是这样,偷偷弄死老鬼的常胜将军(蛐蛐)是这样。
      藏起正在后山冥泉沐浴的老鬼和他老婆荼荼的衣服是这样。
      偷看冥经阁的禁书《春宫媚术》是这样。
      偷偷剪掉钟馗判官的大胡子还是这样。
      ……
      如此数番,毒花便确认,自己干坏事后成功逃跑的运势非常不济。
      是以,此番,她一再告诫自己要耐着性子。待那小哥真正离开后,才能溜走。
      她瞧一眼秃秃,它竟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耷拉着小脑袋,缩在树枝上,一身黑羽毛咋咋地支棱着。
      秃秃?
      秃秃是只鸟哎,还是只乌鸦!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毒花恍然大悟。
      废弃的冷宫偶尔飞只乌鸦很正常呀,哎!这么好的情报人员险些浪费了。
      毒花这颗果子一骨碌滚到秃秃脚下,嘴巴凑近它悄声道:“秃,你去刺探敌情,看那紫衣小哥走了没,然后立即回来向我汇报。”
      秃秃秒懂她意,装作未开灵智的傻鸟,呱一声,便扑楞着翅膀朝内殿飞去。
      须臾,情报员果然完成使命回来了。
      毒花老远便听到秃秃大喊大叫“呱呱(花花),那男的呱离开了!呱……我飞遍了整个呱殿,都没发现他!呱……他也没在拉屎,我连茅厕都检查过了!”
      只看见从大门进来,未看见自大门出去,莫非是飞走了?
      别忘了,这里可是天庭,不会飞才不正常。
      如是一想,她终于豁然开朗,立即变回本身,收拾好那一包摘好的红果子,准备下树活动活动老胳膊老腿。
      就在她大嚼着红果以最帅的倒立姿势悠悠然往树下飘时,突然发现情况不妙,有张人脸赫然出现在她的正下方。
      眼看着人脸越来越大。
      毒花惊得一慌,立即180度旋身想要闪在一旁,不料脚下踩着根腐木,啪叽一滑,即将准准地来个狗啃屎。
      不曾想,就在她要倒地的瞬间,手腕忽地被人一拉,红果子们瞬间洒落一地。
      她正欲懊恼好好的红果被糟蹋了,却又觉着一股绵力把她卷入了一个怀中,这怀硬实却不硌人,还散发淡淡桂子香。
      这,这是她第二次被人拥抱!
      毒花诧异地仰脸,正好对上一双幽深的紫眸。
      令她万分不解的是,这双紫眸竟然蕴着难以抑制的惊?或喜?久久凝视着她。
      这对眸子好生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毒花正沉浸在无边的记忆中搜索,耳边一朗声响起,把她拉回了现实:“这位仙子,是不是本大神太帅,你完全被迷住了?”
      毒花使劲儿眨眨眼睛,待看清男子长相后,她确实惊了一瞬,嗯,是——很帅,自比仙人一般脱俗,又似王者一般气度。
      男子有着清风朗月一样的笑容,正灼灼地盯着她的眼。
      毒花奋然移开视线,掠过他的玉冠墨发,这不就是刚才进来的那名紫衣小哥吗?
      据情报人员汇报,他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好啊,秃秃!毒花悲怆扭头,用眼光狠狠逼视这只极不称职的情报人员。
      臭乌鸦显然被吓懵了,尖喙一张一翕,狂野地摇头,表示很委屈。
      唉,算了,好鸟斗不过奸人,如今,她只能自认倒霉。
      紫衣小哥仍旧像探究谜底一样地盯着她,说句实话,咳,毒花觉得迄今未见过比他更有风华的男子。
      但,于她来说,风华顶个毛用,还不如一颗美味的红果来的实在。
      想起那一地红果白白地糟蹋了,她就心肺绞痛,于是抬手拧住紫衣小哥一侧的俊脸恨道:“臭小子,你赔我红果!”
      紫衣小哥显然惊了一瞬,被她拧住的脸变了形,反而平添了几分萌意,微微酡红浮上脸颊,小哥仍旧不恼地微笑,口齿不清地回道:“我还抱着你呢,你倒不感谢,反叫我赔你红果?”
      “不是你自愿抱的么?老身何曾勉强你?”毒花不屑地松开了拧他侧脸的手,定定瞪着他那双好看的紫眸。
      呵呵,紫衣小哥竟笑出了声,声音若秋果落冬泉,极是悦耳。
      “那你——可喜欢这……怀抱?”小哥笑意浅浅,脸上酡红愈发醉浓。
      毒花用手探寻似的按按他胸脯,面皮不红不燥地说:“反正你这胸脯依着挺舒服的,能靠着自然多靠一会儿。”
      想想祖奶奶我,这一万多年都没个像样的床,像这般舒适好闻的怀抱,着实难遇,偶尔遇上哪能轻易不享受一下?毒花心中厚颜无耻地想到。
      “你!”紫衣小哥突然放开我,气恼道,“你——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
      别的男人?别的男人谁敢抱她?
      不过,他……这是在——吃醋?
      毒花扣扣鼻子,眯眼凝着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自诩很帅的紫衣怪人。
      没错儿,就是吃醋!一股子浓烈的酸味儿,和人间爱情话本子里描述得二至不差,毒花很是笃定。
      令毒花十万分不解的是,他们初次见面,他怎地如此在意自己与别的男子怎样怎样?
      莫非是神经病?亦或者被哪家女子伤了心,魔怔了?
      如若这样,毒花大人有大量,便不和他计较了,索性,潇洒地一甩裙摆,蹲下身子仔细寻捡地上的红果。
      须臾,见耳畔没了动静,她悠悠抬头瞟一眼立身在侧的神经病人,只见那人竟气定神闲地欣赏着她捡红果的姿势,嘴角还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厮怎么——
      刷地,毒花觉得自己面皮有些挂不住了,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为几颗果子在个小辈面前如此折腰,这……实在有点折损她的高雅风范。
      毒花装模作样地咳了咳,仍旧保持风度地低下了头,将温度逐渐上升的脸蛋掩在了墨发中,偷偷用贪恋的余光扫一眼滚落远处的几颗红果子,瞬间便做出了一个极艰难的决定:老身决计不再捡你们了!
      “秃秃,且随老身归去!”她直立起身,将飘逸的墨发潇洒地往身后一甩,极傲然地喚臭乌鸦,准备就此溜走。
      先前看着眼前抱着的两人,惊得不知所措的臭乌鸦,这才醒悟似的,拍拍翅膀知趣地飞上她的肩膀。
      毒花踮脚,准备来一个天外飞仙的优美姿势,哪知刚飞至一人高,后脚踝便被人抓住了。
      “偷了我娘亲的无忧果还想逃?”紫衣怪人好听的声音响起,手上一使力,毒花和乌鸦便被扯下了地。
      无忧果?娘亲?毒花慌了。
      毒花虽贪食,但也决计不会随便偷盗有主之物,这亿万年来从未失节,哪想今日……哎,流年不利,诸事不顺,今日着实不该出门的。
      要怪只怪这紫烟宫几万年没人来过,早已荒芜,俨然被弃之地,她便以为连带这红果树也被弃了。
      不过,事已如此,还是应该尽力挽回颜面,不然此事传到地府,她堂堂毒花日后还怎么在地府耀武扬威?
      况且,这厮说的话未必可信,他说这是他娘亲的宫殿,就真是他娘亲的?
      “你这小辈儿怎的说话的?我这是‘摘’,不是‘偷’,况且,你说这是你娘亲的树,可有证据?”毒花捏起一颗红果挑衅地在他眼前晃晃,然后优雅地放入了口中,甜蜜的汁水瞬间溢满唇齿。
      “就是!就是!我家呱呱人见人爱,鬼见呱开,才不会偷呢!呱……你诬陷好人!”秃秃立在她的肩上,时不时在旁边助威呐喊。
      紫衣小哥却并不生气。
      他微微颔首,嘴角竟扬出笑意,伸手抓起毒花的手,在她眼前也晃晃,笑道:“你这红绡手套也是从我娘亲的寝宫‘摘’走的吧?”
      “你!”毒花确确实实有些挂不住面儿了,可嘴还是很硬“这手套是……我——捡的”。
      “捡的?”紫衣小哥抓着她手的力度紧了紧,俯身凑近她的面皮笑道:“这红绡手套是我娘亲大寿时,我送给她的寿礼。因我娘亲皮肤不适应天庭的气候,极易过敏,我便去极地洪荒一带寻了这双薄如蝉翼的宫廷贡品送给她。”
      “这天下间相同的物什多的是,区区一副手套,偶有雷同更是寻常。何以见得就是你说的那副?”毒花继续嘴硬,甩甩衣袖,傲娇地昂起了头。
      “区区一副手套?”紫衣小哥子放下毒花的手,朗声笑道:“这可是宇宙四海八荒唯一的一副,用昂贵稀有的冰蚕丝织就,再请仙界手艺最精湛的裁缝设计缝制。”
      “你……你可……有证据?”
      紫衣小哥向她靠近,端端地贴近了她的面皮,淡淡的桂子香侵了她的鼻息。
      忽地,毒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便伸出手想要将他推远些,谁知这斯竟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毒花急了,正欲调动体内洪荒之力给他来个排山倒海,却不想又被对方捉住了双手。
      她怒目而视,他含笑而顾。
      “呀!羞羞呱,呱呀!羞羞!”秃秃用翅膀捂住了鸟目。
      毒花顿时感到老脸滚烫,那紫衣小哥在她面皮附近吹气,缓声道:
      “瞧见了没有?这手套并在一起,中间的金线拼成了一个‘烟’,这是我娘亲的名字。”
      紫衣小哥将她双手举起,对着天光,嘴角含笑声音温柔。
      桂子气息扑到了她的面皮上,极是好闻,毒花一时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哎,老身的节操哟!毒花心里暗恨。
      细细一看确实有个金线绣的“烟”字,毒花只能耷拉着脑袋,认栽了。
      举着她双手的人,笑得花枝乱颤。
      实实没想到,毒花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也能在瞬间耳畔绯红。
      末了,她只能口吃不清地嗫嚅道:“老身……有毒,嗯……怕……怕毒坏了小乌鸦,以为这紫烟宫被弃了,这树也被弃了,连带这手套也被弃了,所以就……”
      “就‘摘’了?”紫衣小哥爽朗地替她回答了,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强忍笑意。
      亿万年来,毒花竟然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栽了,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紫衣小哥怀抱双臂,低头凝视她道。
      怎么办,东西还给你呗,毒花生无可恋地把无忧果往他怀里一推,再把红绡手套摘下,大方扯开他的衣襟塞了进去。
      显然,紫衣小哥对毒花如此坦然地拉扯男子衣衫有些错愕。
      她毒花才不在乎呢!你不是要个说法吗?这就是她的说法。
      “秃秃我们走!”毒花欲再次奋飞。这次脚还没离地,便又被人扯住了。
      “东西都还给你了!你到底还想怎样?”毒花不耐烦了,扭头愤然逼视。
      紫衣小哥眸子凝了一瞬,伸出修长的玉指捏起怀中的一颗无忧果递到她眼前道:“这从树上摘下的果子还能长回去吗?”
      毒花的目光落在无忧果上,颓然摇头。
      紫衣小哥便又扯出怀中那双红绡手套,照例在她眼前晃晃道:“被陌生人戴过的手套还能回到从前的样子吗?”
      毒花的目光又落在那手套上,再次颓然摇头。
      “况且我娘亲和我都是十分洁癖的人。被陌生人沾染过的东西——哼!”紫衣小哥继续补刀。
      见对方是这样一副不依不饶的小人模样,毒花忍无可忍。
      她气鼓鼓走到紫衣小哥跟前,伸出手指直戳他的胸脯,骂道:“老身不就是摘了几颗果子么!老身不就是借用了一下手套么?这有多大的事?又不是杀人放火!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小心眼小家子气小气鬼!老身不陪你玩了,秃!起驾!”
      秃秃极好地配合了她,朝着紫衣小哥凶悍地呱呱叫了几声,然后威风地拍了拍翅膀。
      “不许走!”紫衣小哥眼疾手快,扯着她不放,“你就算逃走了,我也能画出你的相貌,我画画技术在天庭无人能及。”
      “你画出老身,又能怎样?”反正人已逃走了,留一副画像又有何用,日日瞻仰么?
      “你既然如此不在乎,我便拿着你的画像到天帝殿前讨个说法!”
      到天帝面前讨说法?
      毒花——怂了。
      她怂,绝不是怕所谓的天帝天后,她堂堂上古毒花,还没怕过人。
      只是,她答应过冥王和茶茶那两个老鬼不闯祸不调皮不任性,圆满地完成任务,不然他俩断绝她最爱的荷花糕,这是其一。
      其二么,毒花在冥界和人间还是有些威名的,万一传出去说她因贪吃去偷盗,那太损她高雅女神的形象了,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那里混啊!
      其三,她虽淡泊名利,但生是冥界的花,死是冥界的鬼,毒花的形象即是冥界的形象,不能因为自己而给冥界——她的家乡抹黑。
      天界那些老家伙本就看不起她们冥界,绝不能再让其得意。
      其四,毒花刚到诛仙池时,天帝天后派了两个仙娥勉强接待了一番,且端来了天庭厨师做的荷花糕,那荷花糕比起冥界的不知又好吃了多少倍。
      那俩仙娥盯着毒花看了许久,离去时两人小声嘀咕:“这彼岸花天生一副狐媚子像,谁知却是个贪吃鬼,嘻嘻……”。
      毒花最讨厌背后嚼舌根的主儿,当时若不是舍不得扔掉手中的荷花糕,她定把这两婢揍得脸成屁股!
      如今,自己定不能应了她们的口舌。
      其五,……
      哎,总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只能认怂。
      毒花上前热情地扯着紫衣小哥的袖子,讨好道:“哎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小哥哥儿,这些嘛都是小事,别动不动就要到天帝面前讨说法嘛,天帝老人家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些个鸡毛蒜皮?免得惹怒他老人家哈。至于老身不小心摘食了你娘亲的无忧果,又不小心戴了你娘亲的红绡手套,老身赔你可以吗?”
      “就是嘛,小锅锅儿。你就放过卧家呱呱吧。你看她多美,多扩爱。”秃秃撩起毒花的头发,向紫衣小哥展示它家呱呱的美貌。
      毒花摘下头顶唯一的一根玉簪子,墨发瞬间完全披散下来,如黑瀑一般丝滑。
      这簪子是茶茶送给她的。
      尽管她知道茶茶那死家伙只拿她不要的东西送人,而且还是最丑的,但她仍旧很是喜爱,毕竟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可以打扮自己的首饰,拿它赔那些果子,应该足够了吧。
      毒花将簪子在手中握了握,恋恋不舍地把它递给了紫衣小哥。
      毒花赔罪的眼神很是诚恳。
      紫衣怪人凝着目光看了她好一会儿后,才醒悟似的将那根簪子在手中掂了掂,然后皱着眉头松开了手,只听一声脆响,簪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潇洒地将两臂抱在胸前,走近毒花,撩起她的一绺墨发,笑道:“如此廉价的东西,怎能配得上你?我宫里比这漂亮昂贵的簪子多的是。”
      见状,毒花怒极,恨不得把他好看的脸揍得胖胖滴,但——转而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对。
      这紫衣小哥,他……他是在夸自己咧!
      茶茶送她的那根簪确确不是好物,自然是配不上自己的。
      虽然有些小欣喜,但她强忍住了笑意,装模作样地作色道:“那‘您’到底想怎样?”
      紫衣小哥嘴角上扬,紫眸里隐着猜不透的深意,朗声道:“如今,我殿中人手不足,你若到我殿中做三个月的宫娥,我便不再追究。三个月后,你可自由离去。”
      宫娥?不就是婢女咯!
      毒花心底的洪荒之力再次翻滚难抑,她堂堂上古花灵,连天帝都理应敬她三分,现今竟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耍弄!
      毒花心里自然没有主仆的尊卑之分,但这话从天庭人的口中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冥王老鬼常说天界的人把鬼差们看作“下人”,果不其然。
      可,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乖乖答应。
      诛仙池的任务也已接近尾声,若不是为了等着吃这最后一茬果子,她早就返回冥界了。
      漫长的几万年都躺过来了,何况这区区三个月,她毒花能屈能伸。
      “呱呱,我脚得你应该跟他去,他砍起来不像坏银。”秃秃在她耳边道。
      “啪”一声,毒花拍得秃秃头昏眼花。
      傻鸟,这么快就卖友求荣了?
      “你可有名字?”紫衣小哥问道。
      毒花扫他一眼,傲娇抬头回道:“老身大名毒花。”
      “毒花”,紫衣小哥沉吟着她的名字,嘴角的笑意竟深了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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