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光景

作者:桃源骑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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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蛊


      落日余晖消失殆尽,天上的星星便要出现了。

      云冰河随着浑邪王还有他的几个手下走进了营帐内,忽然,营帐内前端站着一个人。云冰河一震,那背影他再熟悉不过了。

      "何人?"浑邪王与其他人纷纷拔出腰间马刀。

      白日徐徐转了过来,冷冷地看了浑邪王一眼后,淡漠问道,"你是浑邪王。"是问,也不过是一句陈述。

      须臾,玄刀出鞘,一道凛凛如夜般漆黑的刀光,带着嗜人的气息,如流星划破黑夜,快速地断开了所有人手中的马刀,电光石火,冷兵相接,玄刀不紧不慢地横在了浑邪王脖子上。

      浑邪王看着悉数倒下的兄弟,咬着牙问道,"你到底是谁,我浑邪王与你何仇。"

      "玩,弄。"白日缓慢地说着,带着强行抑制地愤怒,"好玩吗,那便由我陪陪你。"

      蠹洞出现在云冰河与浑邪王面前。

      浑邪王惊恐地看着白日。

      ……

      .

      忽然,云冰河口里猛地呛进了一大口水,他猛地站了起来,全身已然湿透,再看看一旁,始终紧紧牵着他手的白日,也是满身水。浸透的衣裳紧贴着,云冰河不住地多瞧了几眼,健硕有力的身材,长睫滴水,与方才草原上策马奔腾相比,又是一番不同韵味。

      云冰河朝四周看了看,打了个寒噤,笑道,"白日,怎么跑到月清池来了。"

      白日:"我们先上去。"

      云冰河却是一动不动,轻声问道,"白日,你方才说要去冷静冷静,是想……"

      未等他说完,白日一把将他拽了过来,双手往云冰河腰间轻轻一用力,便把他送到了池上。

      "水冷,你容易着凉。"白日侧着身子说道。

      云冰河:"那你,给我暖暖。"

      白日始终低着头。

      云冰河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停在了一步之距,沉吟道,"白日,别压抑自己。"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现在满身湿透,那单薄衣裳几乎掩盖不住匀称修长的身形,此时白日那令人窘迫不已脸红耳热的变化昭然若揭,云冰河心底早通透了。

      这几日,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冲动。

      猛然间,白日一把将云冰河捞了过来,昏天暗地的绵长悠久亲吻,顿时将两具湿透了的身体,如痴如醉地更加纠缠不清。

      白日使劲地亲吻着,云冰河不时的偷换着气息,有了之前那一次经验,他这次显然已学会了如何偷气换息,只是,白日身子热的滚烫,而他却浑然不知。

      云冰河感觉阵阵发软,白日却是依然用劲地亲吻着,像是在发泄。他微蜷着身子,不时有意无意地去碰白日,只是,他每碰一下,白日就更加用力地搅翻他的舌头,仅此而已。

      "嗯呜……"云冰河一声低吟,又偷偷喘了口气。他的两片嘴唇已然给白日吻到发麻发颤了,白日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令他更加心慌的事,白日丝毫没有得到缓解,虽然二人都隔着衣裳,不断地触碰过程中,云冰河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这样下去不行……"云冰河心里苦道,可方才听完白日姐姐的话,他现在已然不敢再做多其他的举动,生怕又做了冒犯不得体的事。

      云冰河只能双手摊放在地上,也是发软,只有手指微微蜷曲着。

      忽然,白日停了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云冰河借此空隙,害怕等会又来一次袭击,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抚在胸前,不住呼吸着,多吸几口空气。

      白日低沉道:"云昉,你方才说,要你做什么,帮什么,你都允我,还算数吗?"

      云冰河愣怔,半晌才回道,"自然,算数。"

      白日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能不能过来。"

      云冰河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白日侧着脸,有点颤抖说道,"你,能不能,坐上来。"

      云冰河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他手轻轻滑过,白日突然一阵颤栗,云冰河即刻将手放到腰后,试探着轻声问道,"这里吗?"

      白日点了点头,"帮,我。"

      ……

      不知过了多久,云冰河几乎快瘫在白日身上了,膝盖抵在冰凉湿润的地上,已经压出了深深两道红印。白日身上被水浸透的衣裳已然给蒸出的汗填满了,而他则汗湿得更为厉害,膝盖湿润的红印隐隐作痛。

      他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听话,毫无妥协地就答应坐了上去。压抑太久,找到了突破口,一切便如潮水,汹涌而至。

      忽然,云冰河身子猛地一阵颤栗,又是难受又是痛快地扬起了头。云冰河将头埋在白日胸膛上,眼角淌着泪水,眼眶潮红,小声呜咽断断续续恳求道,"白日,先放……过……我,下次……"

      白日忽然停下了动作,吻住云冰河汗涔涔的头发,轻柔地抚摸着云冰河一直在颤栗的后背,有点紧张说道,"对不起,云昉,我……"

      云冰河轻轻的笑了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浅浅说了句:"白日英雄冢。"

      .

      翌日,清晨。

      温东风敲了敲云冰河房门,朱春花端着食盘乖巧地站在身后。

      “白大人,依您嘱托,特准备了些清补的。”温东风敬道。

      白日微微欠了身,颔首道,“有劳温管家了,我拿进去便可。”

      温东风:“王爷怎么不出来用早膳?”

      白日:“他身体不大舒服。”

      温东风急道,“是身体又发寒了吗?”

      白日淡淡说道,“无碍,近些日子吃坏了东西,温管家不必担心。”

      云冰河趴在床榻上,黑发半扎,见到白日走了进来,抬起头笑吟吟说道,“白大人,我应当是昨晚吃坏了肚子。”

      白日不紧不慢地将食盘放到桌案上,走到云冰河身旁,坐在卧榻之侧,轻声问道,“如何?”

      云冰河挑了挑眉,“没事,白大人不给我诊断好了吗?”

      白日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有力气。”

      云冰河急道,“不不,我还……疼呢?”

      白日:“哪疼?”

      云冰河:“哪都疼。”

      白日:“嗯,我给你揉揉。”

      云冰河笑了笑,下颌枕在交叉双臂上面,闭着双眸,破为享受,是不是发出几声痒挠的“嗯嗯”声。

      白日不住凝了凝眉。

      “白日,你说你昨晚已经克制了。”

      “嗯。”

      云冰河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后,不会了。”白日边轻揉边说道。

      云冰河总算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白日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着眼帘,发影遮挡住了半边脸,看不出脸上何种神色变化,只是声音有点颤抖,“你,是不是不喜欢。”

      云冰河看他那副模样,还好他已然知道夜阑星人六感敏锐至极,所以反而对床榻之事知之甚少,否则又要以为自己说错了何话。云冰河撑起身子,坐了上来,笑道,“不是,我喜欢,很喜……”还未说完,云冰河感觉一股深入骨髓血液的冰冷直刺入身心,须臾便遍布全身。他整个人立马蜷成一团,牙齿不断打颤,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加毫无血色,冷汗不断渗出,片刻功夫,全身便给汗水浸透。

      嗜血蛊又发作了,一次比一次强烈,云冰河知道对这冰寒再清晰不过了,当时蝎子扎入腰间,便是这种感觉。

      “云昉,不可。”白日猛地抓紧云冰河的手。

      云冰河的手臂已然给自己咬破,唇齿间沾着斑斑血迹,他瑟瑟发抖,艰难从口中吐出一个字,“冷。”

      白日立马拉起床褥,全部盖在云冰河身上,须臾,又立马把被褥掀开,将云冰河上衣解开,他的手忽然停滞了一下。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丰神俊朗的雪白面庞下,身上竟然有着参差不齐深浅不一,触目惊心二十多道刀疤剑痕。

      须臾,白日拿起床头断霜,在他背上那道鲜红无比的刀疤轻轻挑开了一个口。随后,白日划开自己掌心,鲜血缓缓滴在伤口处。

      过了许久,云冰河才轻声问道,“白日,你方才……”

      白日从衣袖丽拿出一块手巾,将手上伤口绑住,看到云冰河无碍,脸上神情才恢复以往模样,“是嗜血蛊,对吗?”

      云冰河愣了愣,心想他对自己真的是无所不知,勉强扬着一张笑脸,应道,“你又知道。”

      白日:“以前发作,你都是这样吗?”

      云冰河敛起了笑意,垂着头,声音有点沙哑,“嗯。”

      白日静静地看着,眼神都是不忍。

      “白日,你会不会觉得,我就是个怪物。”云冰河突然笑道,只是头一直低着。

      白日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云冰河会如此问,淡声问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

      云冰河抬起眸,看着面前又是风平浪静神色的人,沉吟道,“白日,为什么你的血……”

      白日:“我也中了嗜血蛊,不过,已经解了。”

      云冰河睁大了双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可是,谁做的?”

      白日淡道,“我。”

      “啊!”

      “这是唯一解嗜血蛊的方法。”

      “……”

      “你们的身体承受不住,我可以,然后,再用我的血和……”白日突然停了下来,垂着眸,耳尖微微泛红,“便能帮你解。”

      云冰河猛地坐了起来,双瞳放大又缩小,“那你是怎么解的!”

      白日沉默不语。

      云冰河将头埋在膝盖里面,声音沙哑道,“这种蛊,要五年后发作,才可以解。不发作,是解不了的。”

      白日:“嗯。”

      云冰河头始终埋着,“你,不要和我说,你自己通过蠹洞,回到过去,给自己种下了嗜血蛊。”

      白日将手抚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将军,你不必如此。我,并未有多难受,我们夜阑星,天生身子温热。”

      云冰河抬起头,“那,不是应该更难受才是吗?冷热交替,对你们,更要命。”

      白日:“没事,嗜血蛊还不足矣要了夜阑星人的命。”

      云冰河静静地看着白日,"浑邪王说过,嗜血蛊无解。"

      白日淡淡说道,"有解。"

      云冰河注意到白日手指微微颤抖了下,他侧着脸,看向桌案上的桃花羹,突然嘴角上扬,笑吟吟道,"白日,本来想打算嗜血蛊真正发作时,便自我了断,总不能去吮食他人鲜血……"他知道,解蛊的方法肯定异常疼痛残忍,不然,白日不会不与他说。

      除非,说不出口。

      白日突然打断他道,"将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有这种想法。"他顿了顿,又说道,"你放心,我并未伤及他人。"

      云冰河颔首道,"我知道。"

      白日:“你,身上的伤疤。”

      云冰河笑了笑,“这就是战功赫赫的月王殿下。”

      白日一脸沉重。

      云冰河瞧他那副模样,不觉笑道,“还好没伤到本王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庞,否则白公子说不定……”

      白日站了起来,淡淡说道,“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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