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经营，悄悄动心

　　“喂，常老师？”江哲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常尧清了清嗓子：“哲彦，还没睡呢？”

　　“没有，常老师有什么事吗？”

　　“哦，我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你明天就可以过来选片。”

　　“这么快？”江哲彦轻咳了一声。“好的，那我明天上午十点左右过来，可以吗？”

　　“可以。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麻烦常老师了。”

　　听着江哲彦的声音，常尧突然皱了皱眉，“哲彦，你感冒了？”

　　“嗯，有点。”江哲彦吸了吸鼻子，补充道：“可能是昨天冻着了。”

　　“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谢谢常老师关心。”

　　“嗯。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常老师也注意身体。”

　　“嗯。”

　　又闲聊了几句，常尧便挂断了电话。他把地址给江哲彦发了过去，然后就回到房间继续修着剩下的图。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特意用手机定了个闹钟，时间一到，立刻洗漱睡觉。

　　毕竟老年人的身体真的经不起折腾。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了床。下楼买了早餐后，他直接去了工作室，开始整理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工作室也就那样，但一想到江哲彦等会要来，他就总想做点什么。

　　做好一切准备，时间也才刚刚九点。常尧叼着包子，有些好笑地靠在沙发上。可能是单身太久了，碰到一个合眼缘的，他就想去献献殷勤。

　　手机“叮咚”一声，提示他有新信息了。常尧拿起手机一看，是江哲彦发来的。

　　江哲彦：常老师，我出发了，大概半个小时能到。

　　常尧：嗯，路上注意安全。

　　江哲彦：［ok］

　　常尧看着最新的那条消息，感觉有些意外。那是一个表情包，一只粉色的小猪用手比着“ok”的手势。看江哲彦那么正经的样子，没想到还会用这么可爱的表情包。

　　常尧的兴趣一下子上来了，他两口吞下包子，点开了江哲彦的朋友圈。之前他俩虽然加了微信，但聊的都是关于拍摄方面的事情，他还没有看过江哲彦的朋友圈呢。

　　朋友圈里的内容非常简单，大部分是跟汉服相关的，比如新款图透、服装细节之类。但这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清流，他就看到了《最有效的养生方法，再不看就晚了！》《关于养生，我有话要说》《养生的100条小知识》......

　　盯着屏幕，常尧几乎乐出了声。这些内容，要是在其他人那里看到，他恐怕会直接屏蔽对方的朋友圈。但一想到这是江哲彦发的，他就觉得画风出奇的和谐，而且还透出一种莫名的可爱。

　　突然，门口传来“扣扣”两声轻响。常尧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快到十点了。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起身去开了门。

　　“常老师，早上好啊。”江哲彦站在门口，向常尧打招呼。

　　“早上好。”常尧脸上还带着笑，他侧过身子，让江哲彦进了屋。“直接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看着常尧的笑容，江哲彦也笑了：“常老师今天心情很好啊。”

　　“嗯，刚刚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笑容还没收住，常尧看向了江哲彦。

　　江哲彦今天的模样跟前天不同。前天他全程戴着假发，而今天则是一头清爽短发。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外搭米色羊绒外套，铅灰色的牛仔裤衬得他的双腿笔直修长，脚上还蹬着一双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年轻。

　　“对了，”江哲彦将手上的纸袋递给了常尧，常尧接过一看，里面是他借给江哲彦的那条围巾。“常老师，谢谢您的围巾，我已经送去干洗过了。”

　　“费心了。”把纸袋放在一旁，常尧突然伸出手探了探江哲彦的额头。

　　“好点了吗？”他关心道。

　　“已经好多了。”有些惊讶于常尧的动作，不过江哲彦并没有躲开。

　　“那就行。来，这边坐。”常尧退开一步，引着江哲彦坐在了沙发上。

　　电脑就放在茶几上。他点开文件夹，将电脑推到了江哲彦的面前。“哲彦，你先看看照片，我去给你泡茶。”

　　“不用麻烦了。”客气了一句，江哲彦拿过鼠标，翻了翻文件夹里的照片，然后吃惊道：“这么多？”

　　“也......不算多吧。”冲洗着茶杯，常尧用手背蹭了下自己的鼻子。这话他自己说着都心虚。

　　很快，他就端着两杯茶出来了。将茶杯放在江哲彦面前，他又提醒了一句：“小心烫。”

　　“谢谢。”端起茶杯，江哲彦先是嗅了嗅，然后浅浅地啜了一口，等了两三秒，才慢慢把茶咽了下去。

　　看着他的动作，常尧好奇地问：“哲彦，你还懂茶？”

　　“算不上懂。”江哲彦放下茶杯，谦虚道：“只是跟家中长辈了解过一些。”

　　“那你尝出什么了吗？”常尧也喝了一口茶，但他完全尝不出来好坏。

　　“入口微苦，回甘持久，这是信阳毛尖。”江哲彦浅笑道：“常老师真是舍得，这么好的茶叶都能拿出来招待客人。”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茶叶不就是拿来喝的吗。”常尧没告诉江哲彦，其实他平常招待客人都是直接去冰箱里拿饮料，要么就是白开水。江哲彦是第一个尝到他亲手泡的茶的人。

　　“行了，不说这些了。哲彦，照片都挑好了吗？”常尧转移话题道。

　　“哦，选出来了几张。”江哲彦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照片上，他感叹道：“常老师的水平就是不一样，这里每一张照片都很有味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过奖。”常尧坐近了一些，翻动着照片，“不用着急，慢慢挑吧，我们先筛选一遍......”

　　两人细细地看着照片，良久，才总算是敲定了最后的结果。江哲彦满意地弯了弯眼睛，转头对常尧说道：“常老师，您拍的照片质量真的很不错，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跟您长期合作呢？”

　　“当然可以。”常尧简直求之不得，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其实他刚才就在想这事，还在考虑如何开口呢，江哲彦就先提出了。

　　“那这个，费用方面......”江哲彦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他的确很想与常尧长期合作，但如果一直按现在的标准来收费的话，他很快就会负担不起。

　　“这些都好说。”常尧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过，哲彦，你看现在已经这个点了，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边吃边谈？”

　　常尧承认，他就是想和江哲彦多待一会儿。

　　“啊，没问题。”江哲彦站起身，跟着常尧走向了门口。

　　路过门口，常尧看到了那个纸袋。想了想，他又拿出围巾，给江哲彦围上了。

　　“额，常老师？”江哲彦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围巾，又看了看他。

　　“围上吧，你还感着冒呢，别着凉了。”常尧特别自然地说。

　　“不用了，我的感冒已经好了。”江哲彦抬起手，想把围巾取下来。

　　按下了江哲彦的手，常尧给他理了理围巾，继续道：“那也围着，感冒刚好很容易复发，你得注意着点儿。行了，走吧。”

　　将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江哲彦跟上常尧，打趣道：“常老师真是贴心，谁要是跟了你，肯定幸福死了。”

　　瞥了江哲彦一眼，常尧勾了勾嘴角，玩笑般地说道：“是吗？那哲彦你想不想体会一下这种幸福啊？”

　　“我就算了。”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江哲彦也开起了玩笑，“你微博底下那么多人想给你生猴子呢，我可不敢和万千少女们抢对象。”

　　常尧大笑着拍了拍江哲彦的肩膀：“那些可当不得真，这会儿喊着要给我生猴子，转头她们就能叫别人老公。啧，一点儿都不专一。”

　　江哲彦对常尧笑了笑，没有再接话，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大街上，常尧看着街边的店铺，问江哲彦：“哲彦，想吃点什么？”

　　“我都可以，看常老师您。”

　　“行，那我来定。”又走了几步，常尧突然看到了一家新开的饭店。

　　“诶，这有家新店。”常尧站在店门口，打量了一下店面，对江哲彦说：“哲彦，要不我们尝尝这家？”

　　“可以啊。”说着，他们就抬腿走进了店里。大厅里放着舒缓的情歌，装修走的是温馨风，还摆了很多绿植作点缀，总体看起来非常舒服。

　　“欢迎光临。”一位服务员迎了上来，“请问几位？”

　　常尧回答：“就我们俩。”

　　“好的，这边请。”服务员又多看了他们两眼。这两人长得真好看，她心里想着。

　　将他们安排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上，服务员就给他们递上了菜单。

　　常尧翻了两页，菜单上写的都是那种特别文艺的菜名，他一时之间看不出来这都是些什么菜。他放下菜单，对服务员说：“算了，你给我推荐几个菜吧。”说完，他就撑着脑袋，看向了服务员。

　　江哲彦坐在对面，也看向了服务员。那服务员是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被两个大帅哥这样盯着看，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举起手中的本子挡住下半张脸，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啊，那个，两个人的话呢，我建议你们可以点这款情侣套餐，啊不是，我是说，这个套餐比较划算，呃......”

　　话一出口，那小姑娘就发现了不对，她急忙想要补救，却越说越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捂着脸，彻底闭嘴了。

　　常尧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小姑娘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哲彦有些尴尬地坐在位置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常尧忍住笑，对服务员摆摆手：“行了，就这个套餐吧，你可以下去了。”

　　“好，好的！”小姑娘连忙鞠了个躬，逃也似的离开了。

　　江哲彦无奈地看着常尧，开口问道：“常老师，为什么要点情侣套餐啊？”

　　“你没看那小姑娘都在地上找地缝了吗，赶紧点点儿什么让她下去。”常尧托着下巴，又笑了一声，“而且我看了下，这套餐确实挺划算的。”

　　“好吧。”江哲彦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吃什么不是吃呢。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目光却突然被门口进来的客人吸引了。

　　那是两个男孩子，光明正大地牵着手，肩并肩地进来了。他们有说有笑地挑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也点了一份情侣套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俩人是一对儿。

　　顺着江哲彦的目光看过去，常尧心里突然有些忐忑起来。他轻轻地开口：“哲彦？”

　　“嗯？”江哲彦收回目光。

　　指了指那两个男孩，常尧小心地问道：“你......介意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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