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Chapter57 新的课程

　　“我觉得这不是卢平教授。”

　　“真的吗？你再看看这个轮廓。”

　　“可是我觉得年龄对不上，那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太年轻了，而卢平教授不像是才有30多岁的样子。”

　　“……也许人家就是长得着急呢？”

　　康妮和赫敏一直走到了礼堂里吃早饭时还在争辩着，赫敏就是看不出来那照片上的小半张人脸和他们的新任教授会是同一个人，而康妮则因为一种奇怪的、动物般的直觉，坚持认为卢平教授和她的父母熟识。对于她的这种揣测，赫敏表达了审慎的怀疑。

　　“康妮，我知道你很想念你的父母。如果你这么在意的话，何不去亲自问问卢平教授呢？”

　　“我……”康妮在长桌边上坐下，朝教师桌看了一眼，卢平正穿着他那身破旧的巫师袍，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地喝茶。而令她感到诧异的是，隔着几个座位的斯内普正在用一种能称得上是愤恨的眼神，盯着卢平看个没完，她被那个眼神吓了一跳。

　　“好吧，我找机会问他。”

　　赫敏拿了一片面包，瞧了瞧她忐忑的脸色：“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儿怕卢平教授？”

　　“我觉得他有点儿让人捉摸不透。”康妮收回目光，“就好像心里瞒着很多事那种感觉——”

　　她的话被哈利和罗恩打断了。只见哈利阴着脸来到长桌边，将书包用力掼在桌子上，像是在和什么人制气，罗恩跟在他后面落座，脸上也带着愠色。康妮和赫敏的注意力立刻被他们吸引过去了。

　　“怎么了这是？”

　　哈利没说话，罗恩朝斯莱特林那边努努嘴巴，“还不是因为马尔福那个小混蛋？”

　　康妮朝礼堂另一侧望去，刚好看见德拉科风光十足地在斯莱特林同学面前模仿哈利被摄魂怪吓倒的模样，金棕色的眼睛冷酷地眯了起来。

　　“等我一下。”她说道，然后在小伙伴们惊讶的目光中站了起来，朝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金发少年尚未察觉到危险将至，他还在潘西煽风点火的起哄声中绘声绘色地做着模仿，然而他身边的扎比尼却看到了康妮的身影，冲着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康妮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金发少年，冷不丁从他背后探出个头来。

　　“说什么这么开心啊，德拉科？”

　　德拉科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差点儿掉下桌子。旁边的斯莱特林们谁也没有察觉到这个红毛波特是怎么潜入他们中间的，一时间都震惊得面面相觑。康妮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痞里痞气地勾起了嘴角，一手揽过吓傻了的潘西，朝德拉一抬下巴。

　　“讲真的，德拉科，你的笑话能不能也分享给我听听？”

　　德拉科脸色惨白地盯着她恶劣的笑脸，准确地在她的眼睛里捕捉到熊熊燃烧的怒火，顿觉大事不妙。他本来还在生康妮的气，气她在火车上对他莫名地冷漠，转头又对那个赫奇帕奇笨蛋和颜悦色，所以想用这种拙劣的把戏吸引她的注意力。结果她真的过来了，他又心虚了起来。

　　康斯坦斯·波特生平最讨厌斯莱特林们嘲笑她弟弟和她的友人（但她自己嘲笑别人就可以，这人怎么这样无耻），这是他在两年内体会得淋漓尽致的事，如果不是真的觉得无计可施，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将她越推越远。

　　金发少年哑口无言地盯着康妮，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康妮也沉默地瞪着他，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僵硬古怪。良久，康妮把怀里骂骂咧咧、挣扎个不停的潘西朝扎比尼一推，冲德拉科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在斯莱特林同学面前被格兰芬多女恶魔一只手勾走的冲动：“波特，你以为你是谁？谁允许你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想听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昨天跑到我们包厢，结果被摄魂怪吓软了腿站不起来，今天还有没有事而已。不过看你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面对金发少年的诘问，康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轻描淡写地将德拉科昨日的糗事抖了出来，转身离开了斯莱特林长桌。潘西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扎比尼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其他的斯莱特林们也神情各异。德拉科整个人红成了一只虾米，他忍不住朝那个该死的红发女魔头挥舞着拳头喊道：“喂，波特！你回来给我说清楚，我才没有被吓软腿——喂！”

　　然而康妮已经和她的伙伴们在礼堂门口汇合，随后扬长而去了，只给他留下了一个模糊的红色倩影。

　　“你不是说这学期不再招惹那个麻烦人物了？”赫敏看着头一晚做完了保证，第二天就开始擅自行动的她，微微不满地说道。

　　“抱歉，一时忘了。”

　　康妮冲着朋友吐了下舌头。

　　赫敏大声叹气，无奈地冲她翻了个白眼。

　　心满意足地欺负完斯莱特林男孩，康妮和朋友们匆匆走在前往遥远的北塔楼的路上。本学期第一节课是占卜课（当然，对于康妮和赫敏来说远远不止，但是当着男孩们的面，她们自然什么也不会说），占卜教师所在的地方要走十分钟才能到，他们之前从未去过那里。路上他们还迷失了方向，最后在一名疯疯癫癫的名叫卡多根爵士的画像骑士的带领下，才艰难地找到了教室所在的位置。哈利、赫敏和罗恩都气喘吁吁、脸色不虞，唯有康妮看起来十分精神饱满的样子，一路上嘴角都挂着微妙的笑意。罗恩打量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乖乖，原来主动欺负马尔福能让你这么开心，看来你现在也很讨厌他了？”

　　哈利板着个脸不说话，赫敏无奈地拍了拍罗恩的肩膀：“罗纳德，我看你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为啥？”

　　罗恩尚且摸不着头脑，不想再把姐姐和那个金毛混蛋扯到一起去的哈利已经进入下一个话题了。他绕着空空如也的楼梯口转了一圈，在天花板上发现了一道挂着铜牌匾的门。

　　“应该就是占卜课教室入口……可我们怎么上去呢？”

　　他们四个和其他已经来到这里的学生挤在这小小的楼梯口上，每个人都望着口顶上的入口一筹莫展。突然，像是要回答他们的疑问似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只银色的梯子从里面落下来，众人顿时了然于心。

　　“女士优先。”罗恩偷笑着对赫敏与康妮说，赫敏白了他一眼，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康妮紧跟在她后面，来到了占卜课的教室里。

　　她爬起来环顾四周。眼前的圆形屋子里挤挤挨挨地摆了二十来个圆桌子，每张桌子旁摆了两张配有圆形坐垫的扶手椅。桌上的台灯用华丽的红布盖着，旁边一张长桌摆满了精巧的茶杯。屋内窗帘全都放了下来，光线昏暗，泛着奇怪的猩红色，看起来催人欲睡。比起一间教室，这里更像是一个诡异的茶馆。如果不是门上铜牌明确写着“西比尔·特里劳妮，占卜学教授”，康妮真的会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我看我们也不需要纠结霍格莫德的申请表了，周末来这儿喝茶多好。”

　　她悄悄朝哈利咬着耳朵，哈利嫌弃地撇了撇嘴，而赫敏的眉头则深深地皱了起来。

　　“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还怎么看书！”

　　她恼火地坐在一张扶手椅上，打开了她的《拨开迷雾看未来》。不过很快她就知道问题的答案了，因为特里劳妮教授从一片昏暗中走了出来，披着缀有流苏的披肩，戴着巨大的眼镜和数不清的首饰，活像一只热带节肢昆虫。当她用和房间的氛围非常相配的雾蒙蒙的声音告诉大家，这门课能从书上学来的知识十分有限时，赫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对占卜课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

　　特里劳妮教授先是介绍了一下课程安排，过程伴随着在康妮听来半真半假的恐吓，然后又准确无误地预测到了纳威会失手打碎茶杯。这个时候班上的一些学生已经开始动摇了。特里劳妮教授让拉文德·布朗给她递一把巨大的银色茶壶，拉文德诚惶诚恐地递过茶壶后，她说道，“谢谢，亲爱的，很遗憾，你最害怕的那件事情将在10月16日星期五那天发生。”

　　拉文德配合地颤抖起来，而赫敏则转过脸去，在只有康妮才看得见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

　　在今天之前，康妮一定无法想象爱学习的赫敏·格兰杰也会对教师心生怨怼，不过在今天之后她便明白了这门课或许真的称不上什么正经学问，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如果非要说那是因为她没这个天分，她也认了。

　　此时她们正一头雾水地对着《拨开迷雾看未来》里的提示，费劲儿地查看着对方杯中的茶叶。“嗯……我在你的茶杯中看到了一顶帽子……这上面说你以后会去魔法部工作。”

　　康妮转着赫敏的杯子嘟囔。

　　“我的成绩本来就能去魔法部工作，不需要茶叶告诉我。”赫敏高傲地板着脸，同样端详着康妮的茶杯，“唔，我觉得这个好像是只鸟……是喜鹊吗？那说明你的运气很不错。”

　　“大难不死的女孩确实算运气不错哈。”康妮懒洋洋地吐槽道。这个教室弥漫着的香薰气味很难不让她想起SPA馆，因此忍不住昏昏欲睡起来。见她这个样子，赫敏也放下了杯子，吐出一口郁郁浊气，小声地说道：“这门课太糟了，我希望一会儿的算术占卜会比这个强。”

　　康妮转头打量了一眼教室，见特里劳妮正在哈利和罗恩那一桌帮他们看茶叶，便暂时放下了心，“所以，你打算放弃这门课么？”

　　赫敏的眼睛里出现了动摇的神色，在她看来，主动放弃一门课可是要比忍受一个神棍给她做教授要难得多。

　　“再说吧，我还想看看她怎么教我们看水晶球——”

　　她还未说完，一声尖叫伴随着一只杯子打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赫敏和康妮赶紧扭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过去，只见特里劳妮教授瘫坐在哈利和罗恩的桌子旁边，手里还捏着哈利的茶杯，另一只手则紧紧捂住了上下起伏的胸口，看起来似乎被吓了一大跳，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我亲爱的孩子——我可怜的亲爱的孩子——不，最好不要说出来——别来问我……”

　　她越是这么说，众人的好奇心便越重，大家都纷纷站了起来，慢慢围拢在哈利和罗恩的桌前。康妮也拉着赫敏凑了过去，结果她一走近特里劳妮教授，她便睁开了眼睛，从椅子里跳起来。

　　“亲爱的孩子——我差点儿忘了……你的茶杯也拿来给我看看。”

　　她以让人无法拒绝的架势一把夺过赫敏手里康妮的茶杯，逆时针转动着观看里面的茶叶，然后又发出了一声吓人的尖叫，徐徐倒在方才她站起来的那张扶手椅里。

　　康妮几乎能听到身后赫敏死死憋着的冷笑几乎已经戳破喉咙了。

　　“我亲爱的孩子……”特里劳妮用那双大得吓人的眼睛盯着康妮和哈利，目光不停在他们之间转动着，“你们两个都有‘不祥’。”

　　“……那是啥，听着像某种吃的。”

　　康妮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哈利则一脸迷茫地盯着特里劳妮教授，然而全班只有寥寥几个同学和他们一样摸不着头脑，更多的人听到这个词之后就倒吸一口冷气，惊恐地捂住了嘴。

　　“不祥，亲爱的，不祥！”特里劳妮教授看到他们居然没听明白，感到非常震惊，*“那条在墓地出没的阴森森的大狗！亲爱的孩子，它是一个凶兆，最险恶的凶兆——死亡的凶兆！”

　　哈利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然而康妮却往前站了一步，维持着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将哈利不动声色地揽在身后。

　　“我可不懂什么祥不祥的，”她轻轻脆脆地说，“暑假里我倒是经常和一条大黑狗一起玩，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她原本想用这个细节消解掉教室里凝重的氛围，结果似乎适得其反了。同学们倒吸冷气和惊呼的声音反而越发大了起来，连罗恩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是说你们那个把斑斑吃掉了的狗朋友是一只黑狗吗？”

　　“等会儿！”西莫·斐尼甘突然叫出声，“斑斑？你昨晚说斑斑去世了，原来不是病死，而是被‘不祥’吃掉的吗？”

　　罗恩的爆料登时坐实了Strider‘不祥’的身份，教室里像被引爆了一颗炸弹一样，爆发出一阵猛烈的窃窃私语。赫敏开始和周围所有能听得进她声音的人辩论，这个图案并不是“不祥”，康妮则站在教室中间擦着冷汗，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

　　在混乱中她看了一眼哈利，心说不好，哈利本来就比她敏感多疑一些，很容易受到语言的影响。果然他此刻也明显地动摇起来，第一次在破釜酒吧遇到Strider时那个惊恐之色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脸上。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我们是不是会死！”哈利大喊了一声，然后又被自己吓得够呛。混乱的教室登时安静了下来，除了怒气冲冲的赫敏外，似乎谁也不敢再看他们一眼。

　　良久的沉默后，特里劳妮教授用有气无力地声音说道：“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他们四个几乎是逃一样冲出了这间诡异的教室。康妮从滑溜溜的银色梯子上溜下来的时候，对自己说，这将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间教室。

　　“快，我们得找个地方……”赫敏从身后追上来，拉过她的胳膊。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赫敏将那条细长的项链挂在两个人的脖子间。在经过一道幽暗的走廊拐角时，她们趁男孩们不注意，转动了时针，轻巧地跳跃回一个半个小时之前。

　　“让我们祈祷算术占卜不要那么糟糕吧。”

　　赫敏取下项链，拉着康妮匆匆赶往了9点开课的算数占卜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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