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chapter 44 汤姆的两副面孔

　　一片混乱中，康妮跌跌撞撞跟着哈利还有其他的球员，被格兰芬多的几位级长护送回了塔楼。学校又一次进入了戒备状态，所有的学生都被关在了自己的休息室里。康妮越发感到恐惧，她担心还在图书馆的赫敏，担心为了帮她而提早回到城堡的德拉科，还担心金妮——

　　“金妮呢？”她站起来，环顾整个休息室。韦斯莱家的男孩们互相看了一眼，才突然意识到他们最近又开始精神不振的小妹妹，似乎并没有出去看比赛。

　　他们刚刚开始着急，一个一年级的姑娘突然出声道：“比赛开始前金妮说自己不舒服，就先回寝室睡觉了。”

　　听到金妮无事，韦斯莱家的男孩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康妮一屁股坐了下来，满心都在懊丧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然亲手把德拉科推进了未知的险境中。

　　满脸凝重的麦格教授从洞口爬了进来，哈利和罗恩没有顾得上康妮的异样，冲到麦格教授跟前：“教授，赫敏她没回来，她还在图书馆——”

　　“格兰杰小姐是安全的，”麦格教授说道，“但她得一会儿才能回来了。先回到座位上去。”

　　她用一种和平时相比几乎是慈爱的动作，将哈利和罗恩送回座位上。然后她又走到了休息室的中心，展开了一张盖着学校印章的羊皮纸开始宣读：

　　*“所有的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不得在这个时间之后离开宿舍。每次上课都由一位老师护送。所有的魁地奇训练和比赛都被延期。晚上不再展开任何活动。”

　　这一系列条例可以称得上是严苛，然而这间装着全校最皮的学生的休息室此刻却一片寂静。麦格教授卷起了羊皮纸，一一扫过屋内学生们惴惴不安的脸，痛苦地说道：“很不幸，又发生了袭击事件。一个六年级的拉文克劳级长被石化了——”

　　人群之中，同为级长的珀西难得失态，发出了一声啜泣，麦格教授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学校恐怕要关闭了，除非策划这些攻击行为的犯罪被抓住。我敦促每一个认为自己知道一些情况的人主动站出来。”

　　她说完后，便爬出了肖像洞口。

　　格兰芬多休息室在静默两秒之后便炸开了锅，人们开始对这第三次袭击事件进行各种各样的议论和分析。但除了陷入恐慌的珀西之外，康妮、哈利和罗恩也头一次不想参与到这份热烈的讨论中来。他们还担心着在外面的赫敏，而康妮心中的负担更重，她还在暗中记挂着德拉科的安危。

　　家养小精灵们把简便的午餐送到了休息室。一整个下午，他们都是一起挤在休息室里度过的。自打她进了霍格沃茨，康妮还从未体验过这样憋屈和煎熬的校园生活。但她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不能抱怨什么，她只希望有个随便什么人来告诉她，她的朋友们都平安无事。

　　幸好，在下午四点左右，赫敏在麦格教授的护送下回到了休息室。她一回来就被许多同学团团围了起来，大家都很好奇她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赫敏少不得向大家解释了自己的行踪——原来她从图书馆出来后，直直撞上了袭击现场，亲眼目睹那个拉文克劳女生变成一块儿僵硬的石头倒了下来。因此，她也成为了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证人，被教授们盘问了好久，才给放了回来。

　　“那你有看到那个怪物是什么吗？犯人呢？”珀西拨开人群冲了上来，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盯着赫敏——这正是大半年以来人们最想知道的答案。

　　然而褐发小女巫却失落地摇了摇头：“袭击发生在一个走廊拐角。我见到那个女孩倒下，就没命地转头跑了，根本没看见凶手或者怪兽。”

　　珀西看起来失望极了。

　　赫敏花了好一阵功夫，才从拦着她问东问西的同学中间突围出来。她心有余悸地走到康妮、哈利和罗恩所在的角落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压低了声音，朝友人们说道：“我想我知道密室里的怪兽是什么了。”

　　她说着，将手里的纸片展开。康妮凑了过去，只见那似乎是从一本很久的图书里撕下的一张纸，上面写着：

　　*【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蛇怪，又被称为蛇王。这种蛇的体积可以变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它是从一只公鸡蛋里、由一只癞蛤蟆孵出的。它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蛇怪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有听见公鸡的叫声才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那纸条下面，还横着一个赫敏龙飞凤舞写上去的单词：管子。

　　“明白了吗？密室的怪物就是这个蛇怪！”赫敏看到伙伴们喘着气从纸条上抬起头来，急急地说。“这就是为什么只有康妮和哈利能够听到那个声音，而我们都听不到。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谁都看不到怪兽在外面游荡，因为它是一条巨蛇，可以通过管子去到任何它想去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第一次案发现场看到那么多蜘蛛往窗外爬，而海格的公鸡总被人掐死。”哈利沉声说道。

　　“如果是这样，密室的入口很可能是在一间盥洗室里。”康妮盯着那张纸，“可是全校这么多洗手间，哪个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

　　“是啊，是啊，这个还得好好想想……”赫敏若有所思道，“我也不敢直接告诉教授们，怕他们又怀疑到海格的头上——”

　　“或许，我们正应该想办法找一趟海格。”哈利突然出声道，“我不相信这次也是他做的，但既然他上次有可能打开过密室，那么他一定知道入口在哪里。”

　　于是，他们打定主意，等所有人都上床睡觉后，就披着隐形衣溜出去找海格。不过，波特家的隐形衣是遮不住四个12岁的少年人一起行动的。在一番唇枪舌剑和几轮猜拳之后，他们一致决定由哈利和罗恩去行动，赫敏和康妮留在寝室里望风，一旦见势不妙，立刻拿着那张纸条报告老师。

　　确定好了计划，他们便坐在休息室里，静静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可是，”罗恩望着外面渐渐下落的夕阳，用虚浮的声音问道，“我还是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如果和蛇怪对上视线就会死，那么为什么那些受害者只是被石化了呢？”

　　“那是因为，”康妮突然颤抖地说，“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和它正面对上了视线的，对吗？”

　　“是的，”赫敏轻轻点头，“科林通过相机，贾斯汀通过尼克——尼克倒是正面对上了，但他不可能再死一遍。洛丽斯夫人通过的是走廊上的水，还有——”

　　她深深吸一口气：“今天那个拉文克劳女生，应该是通过她身上的小镜子。”

　　“应该？”哈利不解地问道，“可是赫敏，你不是目睹了她遇袭的过程吗？”

　　“是这样的，”赫敏不自在地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那个拉文克劳女生走在我前面，我提醒她最好在每个拐角都掏出镜子照一照，结果她刚低头看了眼镜子就倒了下去。我差点儿也要被石化了，但是——”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像是不敢置信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似的：

　　“但是德拉科·马尔福突然出现，把我拉开了，他救了我，所以我才能平安回来。”

　　她这话一出，康妮张大了嘴巴，哈利的眼镜从鼻梁上滑了下来，罗恩把茶倒在了自己的手上。赫敏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一挥魔杖将他的茶水清理干净，罗恩这才仿若大梦初醒：“等等——你说谁救了你？你是不是看错了？”

　　赫敏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我也希望自己看错了，可是我不可能搞错，我们一起接受了教授们的盘问呢。”

　　“马尔福居然也有大发善心的一天，真奇怪啊。”哈利感叹道，“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放出了蛇怪，然后贼喊捉贼呢？”

　　“那他又何必救我呢？”赫敏说，“我不正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最想干掉的麻瓜出身吗？”

　　哈利和罗恩只能闭上了嘴巴。当四周安静下来后，赫敏才意识到有一个平时话很多的人已经沉默了很久。

　　“康妮？”赫敏转过身看着一动不动地窝在沙发里的红发小女巫：“你对此没有什么疑问么？”

　　康妮抬起了头：“他受伤了么？”

　　赫敏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没有。他好得很。”

　　“那我没有疑问了。”康妮又低下了头去。

　　*****

　　得知那个金发小坏蛋没有受到伤害，康妮总算松了一口气。尽管德拉科·马尔福有诸多缺点，但她也不希望对方出事，尤其他还是因为自己的一个请求而进入城堡的。然而她确实也怎么都想不到，斯莱特林男孩居然会挺身而出，救了赫敏。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麻瓜出身的人吗？

　　“这说明什么呀，坏蛋也有软心肠，对吧？”罗恩在被赫敏说服了之后，就开始一边无聊地摆着棋盘，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真没想到那家伙还有可取之处。”

　　“再说吧，”赫敏打了个冷颤，“他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他态度还是那么差，一口一个……那个什么种的词儿，让我一边感激他，一边还想扇他巴掌，简直要精神分裂了。”

　　“那你扇，我支持。”罗恩说着，用黑色的骑士碰倒了白色的国王。

　　哈利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同样沉默不语地窝在沙发里的康妮，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沉的黑夜降临城堡，哈利和罗恩决定先假装上床睡觉，等午夜再披隐形衣起来。赫敏说她还想在休息室看会儿书，于是康妮独自一人回了女生宿舍。帕瓦蒂、阿什莉都已经睡着了，她把自己扔进了床铺里，却瞪着窗外的月光，久久无法合眼。

　　等到哈利和罗恩从海格那里问到密室的入口，他们便能去告诉邓布利多，那么整个密室事件，应该就可以尘埃落定了。然而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上，拼图上依旧是缺失了一角，她还是漏掉了什么……

　　康妮在床上翻了个身，目光落到了床头柜上自己随手搁置的小黑本，倚在床边的扫帚，还有阿什莉熟睡的脸。

　　突然，她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得到里德尔的日记本了。

　　*****

　　此刻夜已静很深，外面的钟楼敲响了11下，猫头鹰呼啦啦地飞过塔楼的圆窗，康妮蹑手蹑脚地出了门，穿过女生宿舍的走廊，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门前，轻敲了三下。

　　一个眼熟的一年级女孩打开了门，见到是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劳驾，我有急事找金妮。”她对小姑娘说道，小姑娘点了点头，进屋去了，然而两分钟后她又走了出来：“金妮好像去洗手间了，她今天不太舒服，要不你明天再找她吧。”

　　康妮只好离开了一年级宿舍。然而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一转身进了女生宿舍公用盥洗室。巨大的圆形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某个没关紧的水龙头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金妮？”她朝里面喊道，声音像波纹层层撞在墙壁上，发出空灵的回音。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金妮，我有事要跟你谈谈。”她走向那唯一一扇紧紧关闭着的隔间小门，朝门上轻轻敲了敲，“那本日记——里德尔的日记，是不是在你那里？”

　　还是无人回答。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说她在万圣节当晚看见我朝墙壁上写字，她其实看见的是你吧？你被密室继承人胁迫了吗？”因为一直没有回答，康妮的语气变得有些着急，“没事的，金妮，我不会告诉别人，我只想知道继承者是谁——”

　　“晚上好，杰瑞。”突然，一个轻柔的男声在女盥洗室里轻轻响起。康妮悚然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大约16岁黑发男孩的轮廓，斜靠在对面隔间的门边。他整个人像镜头没对上焦一样，朦朦胧胧，看不清脸。然而，会叫她杰瑞的16岁男孩，她只认识那一个——

　　“汤姆？”她眯起眼睛，奋力观察那个失焦的轮廓，“汤姆·里德尔？”

　　“是我。”轮廓颌首道，因为五官都是模糊的看起来有些搞笑。

　　康妮却笑不出来：“你怎么失焦了？等一下，你不应该已经是个爷爷了么？金妮呢？”

　　连珠炮般的问题抛出，汤姆沉默了一瞬，然后举起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魔杖，点了点康妮身后的隔间门。紫色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金妮倒在马桶边，火红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里德尔的日记本封面朝下浸泡在水渍里。康妮心下一惊，立刻上去小心地检查她的状况。

　　幸好，韦斯莱家的女孩并没有被石化，也没有死，但康妮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正一点一点消失，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金妮，金妮！”康妮拍拍她的脸，向她呼唤道，然而这一切措施都没有用，金妮依旧紧紧闭着她的眼睛。

　　“她不会醒了。”里德尔突然出声道，康妮抬起头去，发现他的轮廓似乎比方才要清晰很多，而且逐渐在变得越来越清晰。“你看，杰瑞，虽然你的敏锐让我不得不加快进度，但可怜的小金妮已经将她的大部分生命注入了我，她的身体里已经不剩多少生命了。”

　　“你什么意思？”康妮抱着晕倒的金妮，警惕地看着他。

　　“日记，”里德尔温柔地说，“我的日记，好几个月来，小金妮一直在上面写她的心里话：她不得不穿着旧长袍、拿着旧课本来上学、伟大的哈利·波特永远都不会喜欢她，而美丽的康妮·波特只是受哥哥们之托才来关心她——实在太乏味了，但正是因为这个可怜的11岁女孩为我提供了她的恐惧、她的秘密，我才得以吸食她的灵魂，控制她，让她为我做事，直到她精神崩溃掉，把我遗失在你手里为止。”

　　康妮愣了一下，突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检查起了金妮的衣服和裙子。汤姆英俊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痕：“你想哪儿去了，我看起来有这么低俗么？”

　　“哦，谁知道呢！”康妮怒气冲冲地说，“一个不露面的老男人，把自己躲在日记本中，每天的日常就是与未成年少女聊天，然后再把人骗出来。你这种人我在警察局看得太多了。”

　　汤姆狰狞地笑了一声，他此刻已经变得清晰的俊脸出现了一丝可怕的扭曲：“你把我和那些麻瓜变态比？不，我可不是那些卑贱的人，我要做的事恰好是卑贱的反面。这个女孩在我的引导下所做的事，是她在她那对纯血叛徒的父母养育下绝对做不到的壮举。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她会感谢我的。”

　　“什么呀，这不就是情感勒索么？”康妮目瞪口呆地看着巧舌如簧的少年，突然福至心灵：“你才是那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里德尔残忍地笑了起来。

　　“猜得不错，杰瑞·韦恩。”他舔着嘴唇说，“又或许我该叫你——康斯坦斯·波特？”

　　当场被戳穿假身份，康妮脸上没有一点儿虚心：“你怎么知道我的大名？”

　　“我怎么能不知道？”里德尔玩弄着手里那根魔杖，语气轻佻地让人恼火，“你和你弟弟哈利，是我现在最迫切想见到的人，你以为我不会花心思去研究你们的聊天方式吗？尤其是你，康妮，你以为你很会掩饰，可是那种油嘴滑舌、避重就轻的话术我可太熟了，十几年前，你的父亲就是依赖这种小聪明，从我的手下逃脱了三次。但你瞧，他最后还是失败了，死在了我的手上。”

　　康妮如遭雷击：“可、可我爸爸是被伏地魔杀死的——”

　　“伏地魔，”汤姆的嘴角残忍地弯了起来，“是我的过去，现在，未来。”

　　他挥舞着金妮的魔杖，在空中写下三个闪闪发亮的名字：

　　【Tom Marvolo Riddle】

　　然后他又一次抖动魔杖，那些字母开始在空中快速地变换位置，形成了一句崭新的话：

　　【I am Lord Voldemort】

　　康妮像条鱼一样瞪大了眼睛，大口呼吸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汤姆正心情愉悦地欣赏着她震惊和恐惧的表情，然而他差点儿忘了，无论何时都不能对一个油滑的波特掉以轻心。

　　只听康妮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突然语气平稳地说道：“你这个名字有个问题，你是英国人吧，英国人没有经过女王受勋不能自称Lord。”

　　汤姆差点儿把手上的魔杖掰断。

　　“女王？”他狰狞地说，“你觉得我，史上最伟大的黑巫师
　　——”

　　“除你武器！”康妮突然大喊，金妮的魔杖从汤姆手里飞了出来，被她捏到了手里。

　　“好了，老伏（Voldy），”康妮也学着对方轻佻的语气，举着自己的魔杖对准他，“你没有武器了，快——”

　　然而下一秒她感觉一股强大的魔力朝她袭来，将她整个人重重地拍到了地上，整个盥洗室的空间在这强力的威压下似乎都扭曲了起来。

　　“不错的小计策，但你以为我没有魔杖，就不能施法了吗？康妮·波特？”

　　康妮再一次抬起头来，却看到里德尔手里抓着她和金妮两个人的魔杖，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不详的红光，一步一步慢慢向她走来。金妮的身体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了起来，像一团棉花，日记本湿答答地面朝下，漂在她的身旁。

　　“我失去了跟你对话的耐心了，康妮·波特。”他用魔杖挑起康妮的下巴，“但我还需要你活着，我要你跟我到密室里去，再让你弟弟自己摸过来。”

　　“我凭什么要按你说的做？”康妮恶狠狠地瞪着他。

　　汤姆的魔杖从她的下巴移到了金妮朝下弯曲的脖颈上，威胁地挥了挥。康妮意识到他在拿金妮的性命做威胁，只能暂时识相地低下了头。

　　“好吧，”她从地上爬起来，“你老大，你说了算，但在那之前，我得回房间给舍友留个纸条再走，咱们要不在休息室门口见？”

　　“那不可能，”汤姆把魔杖抵着她的脑门，“别想给我耍花招了，波特。”

　　“我留纸条也是给你争取点时间嘛，”康妮逐渐冷静下来，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不然我那还在看书的室友回来不见我，告到邓布利多那里去怎么办？到时候来密室赴约的可就不是哈利，而是你最害怕的巫师了哦。”

　　汤姆脸上残忍的微笑消失了。

　　“谁跟你说我害怕邓布利多？”

　　“没谁，我猜的。害怕学生时代的老师难道不是很正常？”

　　“……”

　　“不是吧老伏，你真害怕啊？”康妮捂着嘴做惊讶状。

　　汤姆的魔杖狠狠戳在她脑门上：“再多嘴宰了你。”

　　*****

　　康妮又一次在一片黑暗中摸回了宿舍，赫敏还没回来，房间里回荡着阿什莉和帕瓦蒂甜美的微鼾。她点亮了书桌上一支小小的蜡烛，借助着微弱的烛火给赫敏写字条：

　　“亲爱的赫敏，如果你回来没看见我，不要紧张，我出去约会了，和那个黑暗版塞德里克，你知道他的名字，就是那个谁啦，讨厌，不要逼我说出来嘛！他是个真正的男人——比德拉科强多了，如果今天你遇到的是他而不是德拉科，他一定会推你一把，帮助你直面人生挑战的。不用找我，不用担心我。对了，Hello Kitty我已经还给金妮了，放心。xoxo，康妮。”

　　康妮战战兢兢写完这张便条，然后站起身，颤抖着把纸条放在赫敏桌上，又担心它被吹跑，拿起一个小瓶子打算压在它上面。然而她太紧张了，手剧烈地颤抖着，竟然把那小瓶子摔碎在了地上，里面的液体全淌在了她的袍角。

　　“你干什么，波特？”身后传来汤姆低低的声音，康妮抖个不停，一泡泪水含在眼睛里，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我害怕嘛！”

　　她感到一根魔杖戳上了她的后脑勺，幸好她的两个室友睡得熟，又或者汤姆做了什么，因此她们并没有被吵醒。康妮在汤姆的胁迫下出了门，爬出休息室的洞口，走入了城堡的黑夜中。

　　霍格沃茨从来没有那么多人同时出现在黑夜里，教师、级长和幽灵成双成对地在每一层楼来来回回巡视着。康妮现在能肯定里德尔一定是法力高深，因为此刻她没有披隐形衣，大咧咧走在外面，身后还紧跟着个用魔杖指着她脑袋的失焦男，金妮软绵绵的身体飘在他们后面，旁边还有一本日记本。这样一个诡异得不能再诡异的组合，居然就这样在巡夜教授的眼前走过，一路通行，来到了洛丽斯夫人遇袭的走廊。

　　里德尔在那片留着密室继承人留言的墙上停下，用魔杖在康妮手上划出了一个口子，涓涓的血立刻留了下来。

　　“用你的血在上面写一行字，快点。”里德尔又露出了那残忍的微笑。

　　康妮忍着剧痛，按照他的要求写了字，然后便被拖进了桃金娘的盥洗室里。康妮一开始死活不愿进去，最后汤姆的耐心快要消失贻尽，她才用袍子的一角仔仔细细擦干净了盥洗室的门把手，面露厌恶地走了进去。

　　他们站在了水池前，汤姆嘶嘶地说了一句蛇语：“打开。”然后，水池开始像对角巷的砖头一样动了起来，露出一根可以容纳一个人那么粗的水管。

　　汤姆回过头来：“请吧，康妮。”

　　康妮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她和哈利、罗恩、赫敏看了整整一个月的熟悉水池，尽管失血让她头晕目眩，她还是咬了咬牙，跳了下去。

　　她感到自己顺着一根长长、黏糊糊的管道滑行了不知多久，最后跌落在了一片黏糊糊的地面上，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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