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chapter 32 德拉科的心情

　　禁闭结束后的第二天，康妮便去了图书馆查找关于蛇佬腔的资料，结果却令她大惊失色。

　　原来蛇佬腔指的是具备与蛇沟通的能力的人，它并不是什么神秘的词汇，相反，每一本涉及动物语言的书籍上面都提到了蛇佬腔和黑魔法的联系。这个能力似乎很少有人能通过后天学习习得，基本上是遗传性的，已知的蛇佬腔除了一位被人称作卑鄙的海尔波的古希腊巫师之外，只有萨拉查·斯莱特林及其子孙后代。

　　康妮怀着极度震惊的心情把书都还了回去，浑浑噩噩地回到休息室。哈利正在一张桌子上赶下午的魔药课作业，见到她进来，便问道：“你去哪里了？我还想借你的魔药论文看看呢。”

　　“我去图书馆了——不行，自己写。”康妮拍掉了哈利伸向自己书包的手，黑发男孩不服气地鼓了鼓脸蛋，还是乖乖坐了回去。

　　“你去图书馆做什么？”

　　“查点资料。”

　　康妮窝在一张扶手椅里，依旧在消化这个惊天动地的诡异发现。她看着弟弟单纯的脸，心想，如果自己是个蛇佬腔，那哈利呢？他会不会也是——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哈利从羊皮纸上抬起头来：“你干嘛这样看我？”

　　“没什么——不是，我想问，”康妮在扶手椅里不安地动了动。“你最近有没有——就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但是只有你能听到，同个屋子里的人都听不到？”

　　她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挺傻的，但是哈利却立刻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怎么，你也听到了吗？”

　　他看起来很激动，悄悄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禁闭当晚在洛哈特办公室里的经历告诉了康妮。

　　康妮听完后，紧紧拧着眉毛，一言不发。哈利紧张地看着她：“这——这事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她犹豫地说道，“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我们暂时先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

　　“可是罗恩知道了，”哈利说，“我昨晚回来就告诉了他。”

　　“好吧，那就让他也保密。”康妮忍不住在弟弟脑门儿上敲了一下，打趣道：“我就知道你什么都跟罗恩说！这么喜欢韦斯莱家，不如以后去做人家的女婿呗。”

　　“乱乱乱说什么！”哈利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梳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我只把金妮当妹妹！”

　　“哎呀，那真是可惜，金妮可是很喜欢你的。”康妮笑眯眯地说，此时韦斯莱家的小妹妹恰好抱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走进休息室里，康妮嬉笑着瞟了脸变得更红的哈利一眼，跑过去和金妮闲聊去了。

　　至于蛇佬腔的事，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哈利说。她觉得哈利有权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斯内普教授对她耳提面命，告诫她自己会说蛇语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亲弟弟也不行。况且哈利心思一向比自己重一些，她也不想给他徒添负担。

　　在她反复的纠结之中，整个九月在一片风平浪静中悄悄地滑走了。进入十月，苏格兰的山区便立刻冷了下来，阴森森的雨下个不停，霍格沃茨城堡连续几周内都浸泡在一片湿冷的空气中。很多学生都患上了感冒，不少人还病得挺严重，听说其中一位就有德拉科·马尔福。事实上他从和康妮吵架的那天起就很少出现在礼堂或者操场上，平日的走廊里也少了他带着两个肉山大保镖耀武扬威的场景。自封为“霍格沃茨帅哥资讯站”的帕瓦蒂·佩蒂尔和拉文德·布朗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告诉康妮说他似乎得了非常严重的重感冒。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康妮冷冰冰地说，把书本翻得啪啪响。帕瓦蒂耸耸肩，又开始在宿舍里传播起塞德里克·迪戈里在雨中帮斯普劳特教授收拾珍贵草药，淋湿的巫师袍贴在身上有多么好看的色【】色的小道消息了。青春少女们的晚间正需要一些这样刺激的猛料，即使是赫敏听了帕瓦蒂活色生香的描述，都忍不住捂着脸吃吃笑起来。

　　康妮把自己扔进床铺里，用枕头把自己那张神情复杂的脸埋了进去。

　　格兰芬多的学生中间，金妮·韦斯莱也不幸中招患上了感冒。有一天晚上康妮从图书馆回来，恰好看到珀西在强迫她喝一剂庞弗雷夫人开的感冒药，喝完后她的脑袋开始不停往外冒蒸汽，看起来像着火了似的。

　　庞弗雷夫人的药一向立竿见影，很多学生喝了感冒药后，都很快好了起来。只是这药似乎唯独在金妮这里失了效果，她看起来还是病怏怏的，并且这种无精打采似乎延续到了她的精神层面，曾经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很快消沉了下来。万圣节前的最后一个周六，康妮从食堂给金妮打包了她最喜欢的布丁，还邀请她去观看格兰芬多队的训练，都没能让她打起精神。

　　“一定是青春期啦，青春期。”双胞胎之一的弗雷德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或者说是入学综合症，遥想当年，我刚入校的时候，那也是一枚忧郁的小青年——”

　　“没错，太忧郁了，不得不在第一周就炸几个马桶圈消愁。”乔治在一旁补充道，两个人忍不住笑成一团。

　　康妮筋疲力尽地坐在更衣室的板凳上，分外佩服双胞胎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笑闹。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袍子上还沾满了泥浆，这是在恶劣的天气下坚持被伍德训练了好几个小时的成果。而其他的队员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每个人都是湿乎乎的，像是在雨水和泥地里滚了好几圈。

　　按理说，她作为今年才入选的替补队员，其实用不着这样狠练，但是伍德似乎已经很把她当作了正式队员，对她的鞭策不比对其他人的少，甚至还在新的战术中把她编入了阵营中，这让康妮在队里的地位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虽然她的加入确实能使格兰芬多的进攻力如虎添翼，然而这也意味着有一位正式队员要回到替补的位置。

　　在伍德的战术中，这位被拿掉的队员是艾丽娅·斯平内特。这位四年级的学姐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给康妮好脸色看，连带着剩下的两位追球手也都难免有些微词。康妮曾听到凯蒂·贝尔劝说过伍德“不要迷信波特招牌”，但是康妮在训练中的出色表现让她的这句劝说变得没有多少说服力。最后，为了球队的团结，伍德不得不答应接下来第一场比赛暂时不让康妮首发，一切看她替补上场的成绩再说。

　　“但第一场比赛我们对阵的可是斯莱特林啊！那拥有七把最高级的扫帚的斯莱特林！”伍德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可恶，如果我们不能在这场比赛一开始就把最强的攻击力拿出来的话——”

　　“咱们原来的阵容就有很强的攻击力了，奥利弗。”康妮尽量公平低调地说道，心里盘算着她在和斯莱特林的比赛中不首发也是好事，她还没那么快能够做好心理准备，在赛场上和德拉科正面对峙。

　　伍德看了她一眼，敷衍地说：“是啊，是啊，攻击力是不错，就是没有人能一上来就像手术刀一样划开防线，也没有人能一口气投进二十个进球了。”

　　这确实是实话，竞技体育毕竟是成绩至上。康妮于是也不再劝说伍德了，她只希望哈利不要那么快抓住飞贼，好留给她替补上场的表现时间，让她用实力把这个主力的位置结结实实地给拿下来——尽管这意味着艾丽娅又要回去做替补。

　　但康妮在美国的校篮球队也是通过一层层的筛选留下来的，因此对于艾丽娅的愤慨，她虽然表示遗憾，但却不怎么心虚内疚。竞技体育确实就是这么残酷。

　　她拧干了袍子上的水，打算和哈利一起返回城堡。韦斯莱双胞胎却突然叫住了她，说是有事想和她单独谈谈，于是康妮只好让疑惑的哈利先走一步，自己和双胞胎留在了更衣室中。

　　“这事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乔治难得有些害羞，他和弗雷德对视一眼，继续往下说道，“我们想拜托康妮你有空的时候多照看一下金妮。”

　　“照看金妮？”康妮愣了一下，“可是珀西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照顾她？”

　　“珀西懂个毛，”弗雷德无奈地摊手道，“他就知道学习和管教别人，金妮不被他整得更抑郁就不错了。我和乔治觉得吧……你看，我们家里除了她都是男孩，也许她更愿意有个姐姐一样的人去倾诉一些我们不方便听的东西——”

　　“对对，比方说生理期什么的、暗恋男生什么的，我们都没办法给她解惑。妈妈又不在她身边——”

　　康妮诧异地盯着难得正经起来的双胞胎：“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这么好哥哥的一面。”

　　“瞧你说的，我们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弗雷德抗议道。

　　“至少比珀西强点儿吧。”乔治点点头说，“所以，我想你是没有意见了，康妮？”

　　康妮自然是没意见的，谁能反对两个关爱妹妹的哥哥的请求呢？她一口答应下来，决定最近有时间去找金妮谈谈，于是双胞胎又像往常一样和她谈笑风生起来。他们走出更衣室，决定一齐返回城堡，走到体育场门口时，却意外看到了一群穿着深绿色队袍的男生。

　　在乔治的小声提醒下，康妮才意识到，他们训练完之后的场地原来是租给了斯莱特林。

　　“怎么，你们使用球场的时间早结束了，还舍不得走？”斯莱特林的队长弗林特看着浑身沾满泥浆的狼狈的三个人，冷笑着说，“还是说你们打算留下来欣赏我们那能把你们的扫帚按在地上摩擦的速度？无论是哪种，都挺可怜的。”

　　“我的扫帚跟你的扫帚一样，弗林特。”康妮冷冷地说。

　　“是啊，我都忘了，真不错，富有的美国人，幸运地捡走了德拉科指缝里漏下的东西。不过很可惜，你们唯一能匹敌的战斗力就这样被伍德按在板凳上了。要我看，那根可怜的木头八成是被鬼飞球撞到脑袋了，还撞得不清，你们觉得呢？”

　　站在他身后的斯莱特林队员，除了德拉科之外都哈哈大笑起来。

　　康妮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和德拉科有任何瓜葛，此刻还是控制不住地朝他瞟了一眼。只见他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队伍中间，以往他脸上的那层容光焕发的得意神色消失不见了，此刻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和金妮也差不了多少——对了，听说他也被流感袭击了……

　　当康妮发现自己依旧会关心德拉科的身体之后，立刻扭过头去不再看他。斯莱特林的挑衅也激不起她半分反击的欲望，她现在就是很累，只希望能赶快回到温暖的休息室里洗个热水澡。

　　“我们回去吧，别理他们。”

　　显然弗雷德和乔治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冷淡地瞥了一眼弗林特，便和康妮一起转身离开了体育场。

　　“喂，波特！”

　　德拉科却在这时从后面叫住了她。康妮愣了一下，回过头去。金发男孩在一堆斯莱特林队员好奇的目光中呐呐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垂下头去，跟着他的队友们走进了体育场里。

　　康妮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被双胞胎一左一右夹持走了。

　　“别看了别看了，再看他也是小混蛋。”

　　“对呀，长大后也会变成他老爹那样的老混蛋。”

　　康妮跟着双胞胎一路跌跌撞撞、奔跑在苏格兰的冰雨里：“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长成老混蛋？”

　　“没有办法，除非他自己再重新出生一次吧。”乔治说道，和弗雷德一起快步跑进了城堡之中。

　　斯莱特林那边，德拉科无精打采地走进更衣室，就看到他的几个人高马大的队友正盯着他看。那些居高临下的视线让他感到有些不快，不过那毕竟都是自己的队友和学长，他只能忍着这淡淡的不适，开口问道：“怎么了？”

　　“德拉科，那个波特女孩是你的朋友？”弗林特问道。

　　碍着马尔福家的金主身份，和那七把高级扫帚的面子，弗林特不好把话说的太死，其他队员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对德拉科的态度还算是恭敬有加。但即使如此，他们对他和格兰芬多野玫瑰之间曾经频繁的私交，也是颇有微词的。

　　德拉科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他下意识地要说“不是”，然而不知怎的，脑海中却闪过了方才他叫住康妮时，她回头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里没什么他想象的厌恶之色，但也没有过去曾充盈其间的喜悦之情，就像太阳熄灭了它的光芒一样，即使古井无波地朝他瞥上一眼，也足够让他背脊生寒。

　　康妮说她不能再跟他做朋友了……

　　德拉科脑子里纷乱地闪过一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念头，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话已经不受控制地说了出口：

　　“对，那个波特女孩是我的朋友。”

　　几个斯莱特林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弗林特眉头皱了一下，最后只是不咸不淡地拍了拍金发男孩的肩膀：“好吧，那你至少比赛的时候不要手下留情。”

　　“不会的。”德拉科冷淡地回答道，骑上扫帚飞上了天空。接下来的训练中，骑着马尔福家赞助的扫帚的队员依旧待他如以前一样敬重，但德拉科敏感地察觉到，队里的气氛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霍格沃茨中不存在能够保守秘密的学院，于是还未到万圣节前夕，马尔福家的独子亲口承认自己和波特女孩是朋友这条新闻，已经在斯莱特林小范围地传播开了，至少一年级的学生们似乎都愿意花上一整天来讨论这件事。

　　其中，潘西·帕金森反应最大，她气呼呼地拉着任何一个愿意听她说康斯坦斯·波特坏话的人，滔滔不绝地数落着这个格兰芬多恶魔对她做下的种种恶行，和她一起去找过康妮麻烦的女孩也在一旁附和着，把一场由她们自己引起的、又被单方面碾压的战斗描绘成对方主动的挑衅。西奥多·诺特和一群男孩坐在一边，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听着女孩们的陈述，而布雷斯·扎比尼则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通向斯莱特林男生宿舍的那段楼梯。

　　流感肆虐的这段时间，德拉科很少下楼，更不用说像以前一样，带着克拉布高尔两大护法到处游荡惹是生非了。这和他一年级所展现出来的那种经典纨绔子弟形象实在太不符合了。作为德拉科难得有几分真心的老朋友，布雷斯忍不住有些担心对方的状态。

　　“我就想不通了，她康斯坦斯·波特算德拉科哪门子的朋友啊？”女孩子那边还在聊得热火朝天，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尖细的嗓门从沙发边上传来，“要说朋友，不说是咱们，再不济也应该是克拉布和高尔吧——”

　　克拉布和高尔两个人这段时间失去了主心骨，就整天无所事事了起来。此刻他们正在另一张桌子边上狼吞虎咽吃小蛋糕。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抄起茶杯边的一块小饼干朝他们扔过去。

　　“还吃！你们两个真是榆木脑袋！”

　　两个大块头的迟钝男孩露出迷茫的神色，饼干在克拉布的脑门上弹开，飞到另一个方向，被一个金发女孩子握在手里。

　　“达芙妮，火气干嘛这么大？”金发女孩冲达芙妮说道，将饼干扔进了垃圾桶里。

　　“什么啊，是阿斯托利亚啊。”达芙妮冷淡地眨眨眼睛，“你从哪儿来？又去那个泥巴种扎堆的巫师棋俱乐部了？”

　　“嗯。”阿斯托利亚点点头。

　　“总是去有泥巴种的环境里，小心自己身上也染上泥巴种的臭味。”达芙妮刻薄地说着，像是真的闻到臭味一样，用手捂住了鼻子。

　　阿斯托利亚低下了头：“其实，里面也没几个，呃，泥巴种……”

　　虽然她对姐姐会有的冷漠态度早就心知肚明，但新入学的她没有什么可以聊天的朋友，于是还是忍不住对姐姐倾诉起来：“我今天战绩很好，赢了拉文克劳三年级的那个中国女孩，虽然依旧输给了格兰芬多的韦斯莱——”

　　“不感兴趣，”达芙妮毫不留情打断妹妹的倾诉，“我现在听到格兰芬多几个字就烦，你就不能自己找个地方呆着去？没看到我们在讨论大事吗？”

　　阿斯托利亚动了动嘴巴，刚想反驳“你说的大事就是毫无止境地八卦波特以及幻想马尔福会喜欢你么”，但她知道她一旦说了实话惹姐姐不高兴，自己的日子就会变得很难过，于是只能默默闭上了嘴，转头回自己宿舍去了。

　　德拉科一直蛰伏到万圣节晚宴当天才从宿舍出来。他出现在长桌上时，脸色苍白得仿佛大病初愈。潘西和达芙妮见到他下来都高兴坏了，凑到他身边嘘寒问暖，话里话外都在迂回地打听着他对康斯坦斯·波特的看法。德拉科被热情的姑娘们弄得烦不胜烦，此刻又很不想听到康妮的名字，于是连忙找了个借口坐到布雷斯旁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布雷斯见到他便神秘地笑了，朝格兰芬多的长桌指了指：“你的朋友现在还没有来。离晚宴开始只剩十分钟了。”

　　德拉科窘迫地揉了揉头发：“……不关我事。”

　　“所以你不再否认她是你的朋友了？”布雷斯挑起一根眉毛，饶有兴味地问道。

　　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干脆装作没有听到，将过往那副倨傲的神色摆了出来，慢条斯理地喝着南瓜汁掩饰自己烦躁的情绪，还时不时和克拉布高尔吹几句牛。布雷斯看在眼里，忍不住为他的鸵鸟心态摇了摇头。

　　看上去，斯莱特林小王子经历过一次重感冒后似乎又重回闪亮的社交舞台了，只是对于自己和康斯坦斯·波特是否是朋友这件事，他始终三缄其口。斯莱特林们私底下八卦，表面上还是有些眼力价儿的，于是谁也不再提康妮的名字，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德拉科一边懒洋洋地应答着同学们的问话，一边又忍不住要把视线频频投向格兰芬多的长桌。然而，等到宴会都开始好一阵了，那张桌子上面，依旧不见那个红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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