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chapter 30 祸从口出

　　周一拍的照片陆续洗了出来，科林·克里维似乎十分高兴他又有了借口可以继续接近康斯坦斯和哈利·波特。哈利被这个热情的一年级孩子弄得手足无措，一连几天都躲着他走；但康妮却很无所谓的样子，每次见到他出现，便慷慨地给他（和他手里的相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和赫敏把那天的照片挂在宿舍的帷幔上，赫敏用了一种固定魔咒，让它们可以一直牢固地贴在上面而不伤害帷幔的面料。康妮还跟科林借来了一些显形药水，拿回宿舍和赫敏研究。在一番折腾之后，她们不得不承认，这药水似乎对制作录像带起不了什么作用。

　　“还是得从镜头入手。”在周五的晚饭桌上，赫敏对着康妮滔滔不绝道：“我记得有一本书叫做《常用器械的变形大全》——”

　　“你们俩真的要在餐桌上讨论学习吗？”罗恩抓着鸡腿，一脸痛苦地说。

　　“既然你可以用课余时间去那个什么棋社，我和康妮讨论点课外兴趣作业又碍你什么事呢 ？”赫敏尖刻地回复道。

　　拜上个学年末尾的探险所赐，罗恩一开学就收到了由一群拉文克劳高年级创建的巫师棋俱乐部“棋士团”的入社邀约，并以唯一的格兰芬多男生的身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让他连着好几天都兴奋地跟朋友们说着社团里的事儿。康妮很高兴罗恩不再用棋艺来打击她，而是选择打击外院同学去了。不过棋社里有不少漂亮的姑娘，并且这些姑娘还出现在了罗恩的话题中，让赫敏听得很不顺耳。

　　“那怎么能一样，我们又不考下棋，但你们谈论变形术就让我感觉麦格教授正盯着我，让我复习考试呢。”罗恩打了个寒战说道。

　　这时哈利匆匆从礼堂门外闪了进来，像是在躲什么人，做贼心虚般左顾右盼着，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女孩身上。

　　“哎哟——对不住——”他对那女孩说，对方白了他一眼，高傲地昂起头走了。

　　“斯莱特林们怎么一个二个都是这副德行？”哈利来到他们跟前坐下，愁眉苦脸地说。

　　“他们学院文化不行，”罗恩耸耸肩道，看清那个一年级女孩的身影后，又说：“可是那姑娘在我们棋社倒是态度蛮好的呀，奇怪。”

　　“你认识她？”哈利问道。

　　“对啊，她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和我们一个年级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妹妹？”赫敏的眉头嫌弃地皱了起来。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是个眼高于顶的斯莱特林女生，她总是和潘西·帕金森一块儿嘲笑赫敏的麻瓜出身。在听说了上学期末她们去找康妮麻烦还被康妮修理了一顿之后，即使是循规蹈矩的赫敏也要忍不住在心里赞一句打得好。

　　“我猜是吧，她是我们社团唯一一个斯莱特林，我们都对她有点印象。我原本以为他们这个学院的人都不与外人来往呢。”

　　罗恩说着，又往自己碗里舀了满满一勺炖菜。

　　康妮倒是不在意什么斯莱特林女生的事，她转向明显还在气喘吁吁的哈利，问道：“你从哪儿来？怎么累成这样？”

　　“别提了，”哈利□□着捂住脑袋，“科林·克里维真是一刻都不打算放过我啊！真不知道康妮你是如何一点儿都不受影响的。”

　　“很简单：让他一次拍个够就行了，他拍高兴了自然会换主题。你总是躲着他，他自然觉得还没拍够咯。”

　　“这是什么歪理啊，我不信。”哈利高高撅起嘴巴，“对了，伍德让我通知你，星期六上午六点带着扫帚去魁地奇训练场参加选拔。”

　　康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为难地说：“六点？未免也太早了吧！”

　　“能订到场地就不错了，你不知道这个时节的场地有多难抢，四个学院都快打起来了。”哈利学着伍德的语气，非常老成地说道：“‘我们必须利用每一分可以利用的时间来精进我们的战术——’”

　　“你听起来就像个队长似的。”康妮笑道。

　　“我要是队长，我就让你免试入队。”

　　“哎呀，任人唯亲可不好哦，波特队长。”

　　康妮笑眯眯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下，回屋保养她的宝贝扫帚去了。

　　周六的清晨，当康妮的室友们都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她已经精神抖擞地爬了起来，匆匆洗漱好，给自己施了一个神清气爽咒（她跟赫敏学的，第一次尝试，效果还不错，至少没有把眉毛变没什么的），便抓起光轮2001飞快地跑下了楼，来到城堡外的魁地奇训练场上。奥利弗·伍德穿着他火红色的队服站在场地中间，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这一年前来参加校队选拔的人们，看到康妮过来，也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到后面登记排队去，波特。”他大公无私地说道，指了指稀稀拉拉的队伍末端，便去测试第一个到场的选拔者了。那是一个人高马大的三年级男生，据说是来选守门员的位置的。

　　“可守门员不是伍德自己在担任吗？”康妮一边在名册上签名，一边问道。追球手安吉丽娜·约翰逊今天充当了副队长的职责，她收回名册检查着信息，同时回答道：“他来参选的是替补的位置——你们今天所有人来选的位置都是替补。抱歉啦，小姑娘，校队可不是什么温柔乡。”

　　“我了解，板凳厚度决定球队深度嘛！”

　　康妮深蕴竞技体育的各种规则，毕竟十年NBA观众和三年校篮球队主力可不是白当的。

　　不过，即使她摆出一副觉悟很深的样子，安吉丽娜依旧摇了摇头：“魁地奇不比麻瓜运动，有些校队替补队员一整年都上不了场呢。不过是因为日常也可以训练，有正当理由玩扫帚，有些发烧友才宁愿做替补也要进来。”

　　她看了眼康妮，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

　　她话没说完，就去招呼下一个报名者了。康妮注视着场上的选拔情况：那个叫麦克拉根的三年级男生被伍德摇头否决了，他气冲冲抓着扫帚离开场地，还把在台上冲着康妮招手的哈利撞得一个切咧。

　　紧接着，排在她前面的西莫·斐尼甘和另外两个四年级的女生也被否了，安吉丽娜在她身边悄声说道：“哎呀，看来今年卡得很紧呀……”

　　康妮点了点头，还未说话，伍德便叫了她的名字。

　　“给我们好戏瞧瞧，康斯坦斯。”在她挎上扫帚的时候，伍德冲着她笑道，“让我们看看波特家的厉害。”

　　这话让康妮心中原本的那一点点紧张随风飘散了，只剩下一腔豪情壮志，在胸中热烈地燃烧。等到她完美地完成了伍德让她做的飞行动作后，这股热火燃烧得更剧烈了。

　　人还是得多运动……

　　她在扫帚上简单活动了下脖颈，面对亲自把守着三个球门的伍德、以及上来给她施加干扰的韦斯莱双胞胎，绽开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那双和詹姆·波特一模一样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放马过来吧！”

　　随着一声呼啸，鬼飞球和游走球同时向她奔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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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康妮的印象中，选拔似乎一下子就完成了，毕竟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的时候，她记不清太多事情，只记得自己夹着鬼飞球一次又一次撕开了乔治、弗雷德和游走球共同组成的防线，绕过伍德严密的把守，将球投进框中——毕竟，这个动作就算在麻瓜世界中，也是她最擅长的一种运动。一旦适应了骑在扫帚上飞行这样的行动模式后，魁地奇突然变得无比简单自然——就像她与身俱来就有的天赋一样。

　　她投中了全部二十个进球，获得了满堂喝采。当她从高高的空中飞下来时，哈利忍不住冲进场地里重重拥抱了她一下，从礼堂带早餐来的罗恩和赫敏也兴奋地在台上大声鼓掌。

　　伍德也激动得脸色通红。

　　“很好！波特！我从来没有在选拔上见过能进二十个球的新人……而我还以为乔治和弗雷德算得上是霍格沃茨最好的防线呢，我看有人得加练了——”

　　他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韦斯莱双胞胎，正在冲着康妮做鬼脸的他们接触到队长的目光后立刻扛起扫帚逃跑了。

　　“你不愧是那位詹姆·波特的女儿……麦格教授说他是格兰芬多有史以来最好的追球手，可惜——”

　　他看了眼康妮因为大量运动而变得红通通的面颊，惋惜地说：“你要是年长个几岁，在球队选正式队员的时候进来该多好——”

　　他看到格兰芬多其他队员陆陆续续从看台上飞下来，立刻停止了这个话题。

　　就这样，康妮成为了今年格兰芬多校队选拔中唯一一位入选的队员，虽然目前只能做替补，但好歹也算校队的一员了。她高高兴兴来到更衣室，在安吉丽娜的指导下换上那身火红的队服，又回到场地上，骑着扫帚飞了起来。她刚刚撒欢儿地绕场飞了一圈，和韦斯莱双胞胎还有哈利比赛时，突然听到一阵奇异而熟悉的声响。

　　“哪里来的咔嚓声？”显然弗雷德也听到了，他停下了扫帚，朝下面喊道。

　　康妮也朝底下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观众席最高一排座位上，一张接一张疯狂按着快门的科林。

　　“哦，是科林，”她欢欣地说，朝小男孩挥挥手，“看来他这是励志要做校园摄影师了，要我说，他拍照挺有天赋的，能把我和赫敏照得很好看呢。”

　　正在竖起领子躲镜头的哈利无语地望着他这位天生不知低调为何物的姐姐。

　　“真的吗？能不能让他给我和乔治照几张校园写真？”

　　“没错，再卖给我们的崇拜者们！”

　　“那会创下史上最低销售记录吧——”

　　弗雷德和乔治正在就着此事插科打诨，伍德便驱使着扫帚飞到这边来，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那个新生为什么拍照？我不喜欢，他可能是斯莱特林派来的奸细，想刺探我们的新战术。”

　　“他是格兰芬多的。”康妮连忙替科林解释道。

　　“而且斯莱特林的人也不需要奸细，奥利弗。”乔治说道，远远朝下面一指，“因为他们自己来了。”

　　几个人闻言一愣，都往下面看去，只见远远地几个扛着扫帚的绿色身影大摇大摆地走进场地中，伍德顿时暴躁起来。

　　“我真不敢相信！”他说道，将扫帚一横，朝那些斯莱特林冲过去，“我包了今天的球场！我倒要看看！”

　　康妮、哈利、弗雷德和乔治互相望了望，也赶紧驱使着扫帚跟着队长飞了下去。

　　在落地的时候，康妮才发现那些穿绿色袍子的人中，竟然还有德拉科·马尔福。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全是高年级男生，个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德拉科个子在同龄人中算挺高的了，然而混迹在这些队员中间，还是显得像只小鸡仔似的，不凑近了都瞧不见他。

　　而德拉科明显没预料到格兰芬多这么快就完成了选拔，这会儿康妮已经是他们的队员了，他兴高采烈决定跟着前辈们过来嘲笑对手的时候，可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下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又不想放弃在格兰芬多尤其是哈利·波特面前炫耀的机会，又不愿让康妮也跟着目睹这一切。

　　这种两难心态让他在弗林特嘲讽格兰芬多时踟蹰了一下，没有跟着一块儿讥笑，这让一旁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暗自惊讶。

　　康妮却没想这么多，毕竟德拉科在她跟前还挺正常的，如今见到一个过于文静的马尔福，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她一见到德拉科，便想跟他打招呼，顺便分享下自己也成功加入校队这件事，然而她此刻才刚刚加入球队，还是个小替补，便不敢在队长盛怒的时候上去出风头，更何况，穿上这身队服，他们就是对手了，两人私下里的朋友关系必须先暂时搁置到一边。

　　于是她只能悄悄对他笑了一下，便闭嘴跟在弗雷德和乔治后面，不说话了。

　　然而当赫敏和罗恩也从草坪上走过来后，她对自己这个决定感到后悔不已。

　　她知道德拉科那个嘴欠的劲儿一上来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但她还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忘记了和自己许下过的约定。要是她方才选择开口跟他打招呼就好了，她有自信可以把整件事都暂时胡搅蛮缠地压下去，事后再跟他讨论，而不是发展成如今这样严重的事态——

　　“至少格兰芬多没有人需要花钱才能入队。”此时斯莱特林队员正在嘲笑伍德和韦斯莱双胞胎使用的彗星扫帚，赫敏走过来听到这一句，当即出声反驳道。

　　德拉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没人问你，你这个臭哄哄的小泥巴种。”他咬着后槽牙说道。

　　康妮不知道什么是泥巴种，但德拉科这样生气的样子她还从来没见过，而他在盛怒之下说出来的这个词语一定是个非常难听的词汇，因为它立刻在围观的人群中间引发了爆炸性的反应。弗林特不得不冲到德拉科跟前，好保护他不被格兰芬多的队员撕碎，而心知祸从口出的男孩也一脸惨白和后悔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场景。他甚至不敢把目光放在康妮身上。

　　罗恩从袍里拔出魔杖，高喊道：“你要为此付出代价，马尔福！”康妮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要扑上去阻止他使用那根漏洞百出的魔杖，罗恩的恶咒已经念出口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体育场，罗恩的魔杖底端放射出一道绿光，正正好击中了他的腹部，将他打翻在地上。

　　“罗恩！罗恩你没事吧！”

　　格兰芬多们惊慌失措，赶紧去扶他。罗恩面色惨绿地从草地上爬起身来，痛苦万分地打了一个嗝儿，往草坪上吐出了几只绿油油的鼻涕虫。

　　“恶！”

　　人群立刻散开，除了康妮、哈利和赫敏外，没有人敢去碰他。斯莱特林们看到此情此景，笑得都直不起腰来。德拉科原本也想跟着笑一下，然而他抬头却触到了康妮那双榛色的眼睛，突然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

　　那双向来闪动着快乐和温暖的双眼，此刻冷冰冰地望着这边，里面充满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失望之色。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才想起来自己曾经两次答应过她的话。

　　“——不要再来找我的格兰芬多小伙伴的麻烦，你有什么不满的、想炫耀的就冲着我来。”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这下可好，为了炫耀几把愚蠢的扫帚，他将两个人之间的盟约毁得干干净净。

　　他看着康妮和她的兄弟驾着虚脱的罗恩·韦斯莱，头也不回地朝海格的小屋走去，觉得自己应该立刻说点什么，跑过去解释，又或者——在他最不情愿的情况下——道歉，然而弗林特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四周环绕着互相敌视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员，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动弹不得地就这样看着康妮越走越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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