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Chapter 23 陋居之行

　　纽约布鲁克林区，一场社区篮球比赛已进行到尾声。双方的分数僵持不下，高地中学阵营略微高出两分，但队长埃里克斯·班森完全不敢大意。他知道只要那个家伙在对方阵中，哪怕对手是一群姑娘，都随时有逆风翻盘的可能。

　　他死死盯住对面那个红色的身影，一秒也不敢放松。突然，那个扎着红色高马尾的姑娘朝前动了起来！

　　“不好！波特拿到球了！”班森朝队员大喊：“快防守啊——！”

　　然而已经太晚了，红发姑娘的敏捷和冲劲完全不亚于任何一个男生。只见她拿到球后虚晃一枪，用假动作骗过了对方的防守队员，然后高举双手，手腕轻轻一托，那颗球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轻巧落入网中。

　　几乎就在同时，终场哨声响了起来。

　　“进了！是三分球！”

　　布鲁克林女子中学又一次以压哨绝杀的方式赢得了比赛。

　　“你太厉害了，康妮！”比赛结束后，几个女孩子团团将红发女孩簇拥在中间，“幸好你愿意回来给我们当外援，不然我们可是要被这些臭男生看扁了！”

　　“应该说幸好比赛是在暑假，不然我也赶不上呀。”红发女孩——康妮·波特一边和同伴说笑着，一边解开了束着马尾的发辫，让一头红发随意地落下来，又用手将它们向脑后拨去。这个动作让她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利落之美，如果有任何熟悉她父亲——格兰芬多学院传奇追球手詹姆·波特的人在场的话，一定会为父女俩的相似程度大吃一惊。

　　不过眼下并没有这样的人在场，她的动作放在败落的一方人眼里，便显得有些欠揍了。

　　“这不公平！”落败方的队长班森抗议道：“波特凭什么参赛？她又不是女子中学的学生！”

　　“你还是那么小家子气呢，班森。”康妮朝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又不是正式比赛，你连这都输不起吗？”

　　“你还是那么让人想一拳打在脸上呢，波特！看来英国人也不能修正你的流氓性格！”

　　从小学起，康妮·波特就给无数男孩子在赛场上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班森也不例外。他升上中学后，听到对方去英国寄宿学校上学的事，还大松一口气。没想到这阴影制造者在暑假又生机勃勃地杀回来了，简直是造化弄人。

　　“到底怎样才能做到三分球命中率这么高的，”班森困惑地看着康妮扬长而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家伙简直是个巫婆！”

　　班森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真相了，而巫婆康妮也没再和麻瓜少年们纠缠下去。她回到家后径直去了后院，院子的草坪上竖立着三个铁环做成的奇怪圆圈，像放大版的吹泡泡用的工具。这是康妮暑假里自己做的。她开学就升二年级了，可以参加学院的魁地奇选拔了。她励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追球手，因此假期里她除了完成暑假作业外，也要勤加练习投球的技巧才行。

　　康妮将德鲁姨父的橄榄球持在手中，借助花园的空间从各个不同方向助跑，在运动的过程中将手里的球向三个铁环投去。这是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训练方法，在没有扫帚也不能使用魔法的情况下，已经很不容易了。德鲁姨父在家的时候，还会主动充当守门员的角色。但是不能飞实在是大大削弱了这项运动的魅力，像这般一个多月训练下来，康妮还是觉得没有把握。不过她的投篮技术却因此而提升了不少，倒算是个意外之喜。

　　“康妮，亲爱的？”下班回家的罗莎琳从客厅探了个头进来，“别玩太久，明天咱们要飞伦敦呢。”

　　“知道了！”听到要去伦敦，康妮心中的气球快乐地鼓胀起来。她最后一次将橄榄球准确无误地抛进中间的铁圈里，便上楼洗澡收拾行李去了。

　　此时距离她和哈利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原本她应该在至少一周前就前往英国的，然而今年德鲁姨父终于升上了警监，就职派对就在康妮生日当天，于是她和哈利商量过后，便推迟了前往英国的时间。恰好德鲁姨父升职后拥有了难得的假期，他们一家人便决定一同前往英国游玩，顺便让哈利见见他从未谋面的亲人们。

　　自从听了康妮和哈利在霍格沃茨的冒险经历后（当然，康妮讲述的时候略去了特别危险的部分），蜜雪儿就一直期待着见到她的哈利表哥。这个六岁的小姑娘最近最热衷的事，就是缠着她的表姐一再给她讲述魔法世界的故事。

　　“你说，哈利表哥会不会嫌弃我不会魔法呀？”康妮刚刚洗完澡，蜜雪儿就抱着他们家的汤姆猫进来了，一边看着姐姐收拾行李，一边惴惴不安不安地问道。

　　“他不会的，哈利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小男孩。”

　　康妮大言不惭地往自家胞弟脸上贴金。

　　“那罗恩和赫米恩呢？”

　　赫敏的名字对一个六岁的美国小孩来说实在有些复杂，蜜雪儿每次都读不对，“我这次去能不能见到你的小伙伴们？”

　　听到罗恩和赫敏的名字，康妮往行李箱里装书的手顿了一下。

　　这个假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霍格沃茨的朋友和同学们似乎把她遗忘得一干二净。整整一个多月里，赫敏和罗恩都没有写来一封信，她给他们寄去的信件也全都渺无回音。康妮的生日当天，她没有收到任何一张从英国寄来的贺卡。罗莎琳姨妈和德鲁姨父将她的失落看在眼里，怕戳到她的伤心事，也不好多说什么。

　　更不用提她寄给那个斯莱特林小混蛋的信了，估计早就被对方抛在脑后了吧。

　　“这个嘛……”想到霍格沃茨的伙伴们，康妮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然而当他们一家包袱款款飞到伦敦，前往女贞路4号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只有阴沉着脸的德思礼一家人，却不见哈利的踪迹。

　　“——哈利呢？”

　　在罗莎琳姨妈锐利的瞪视下，德思礼一家人左顾右盼、含糊其辞。这样的态度让罗莎琳姨妈心头火起，差点儿就要当场报警，这下可戳到了佩妮姨妈的痛点：她是那种生平最喜欢打探邻居闲事，但痛恨自己惹上事端的英国女人，眼看罗莎琳姨妈要败坏他们一家在社区的名誉，立刻跟她大吵了起来。几个大人乱做了一团，蜜雪儿吓得躲在康妮怀里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德鲁姨父拿出警监的气势震住了德思礼一家。

　　“德思礼先生，”他拿出警徽，朝弗农姨父逼近一步，那胖胖的中年男人在对方身高和气势的双重威压下不得不连连后退，“虽然你们是哈利的监护人，但也无权禁锢他的人身自由。如果你们执意不让他和我们见面的话，即使是在英国，我也有办法让你蹲局子。”

　　佩妮姨妈和达利搂在一起，发出一声短促的哀泣。

　　“是他、是他自己逃走的——！“

　　“佩妮！”

　　然而比起丈夫的怒喝，佩妮姨妈似乎更害怕眼前这位警监姐夫的警告。她如竹筒倒豆子般将哈利三天前在他们招待承包商的晚宴上搞出的鬼、禁闭和韦斯莱家的飞车事件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尽管在哈利被关小黑屋这件事上她说得很含糊其辞，但罗莎琳姨妈还是敏锐地从中提取到了事情的重点：

　　“你们把哈利关在房间里不给饭吃？！！”罗莎琳姨妈简直出离愤怒，“你们这是虐待儿童！”

　　康妮听到弟弟居然遭受了这样的虐待，也气的攥紧了拳头。可恨她暑假里不能使用魔法，不然那猪一样的达利表哥屁股后面可是要又多一条尾巴了。

　　“要是在美国，你们早就进局子了。”德鲁姨父总结道。他用审讯犯人时才用的阴沉眼神和口吻逼问道：“所以，那韦斯莱一家人在什么地方？”

　　“我们怎么会知道那种人的住址——”弗农姨父又大喊大叫起来，仿佛比起蹲局子，被人认为和韦斯莱那样的人家有关联才是更加侮辱人的事情。可惜他还没吼完，像是要回应德鲁姨父的疑问似的，后院突然响起了一道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这喇叭声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邻居家的狗都叫了起来，才听到车主人在门外高声喊：“有人在吗？康妮？康妮·波特在不在家？”

　　康妮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刻拉着妹妹冲到院子里。

　　“罗恩——？”

　　在这个完全不应该停车的英国普通人家后院里，停着一辆青绿色的小轿车。根本没人知道这车是从哪儿开进来的，德思礼夫妇看到自己修剪整齐的花园被这样糟蹋，差点儿气的心脏病发，弗农姨父甚至想回屋拿菜刀去把这些占据他后院的侵入者赶跑，在德鲁姨父的瞪视下，也不得不屈辱地偃旗息鼓了。

　　一个红头发男孩从副驾驶的窗户露出半个身子，朝康妮热情地大呼小叫：

　　“我们把哈利接走后，他跟我们说一周后来这里接你。对了，哈利他现在已经不在麻瓜家里啦！”他噼里啪啦一通说明，看到跟在康妮身后跑出来的罗莎琳姨妈和德鲁姨父，又自知失言地红了脸，“我是说——他姨父姨妈家……”

　　“你就是罗恩？”蜜雪儿好奇的问题打断了他的羞赧，“康妮跟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你们是怎么把车开进花园里的？用的什么法术？”

　　“哦！你一定是蜜雪儿！”罗恩看着扑在他车窗边的一头卷发的小人儿笑开了花，“康妮是不是说我特别英俊帅气？”

　　“她说你特别傻气，”蜜雪儿睁着大眼睛，认真地观察道，“看来她说得没错。”

　　罗恩看上去像是被噎住了，他身边坐在驾驶位的中年男人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罗恩是和他父亲亚瑟·韦斯莱一起过来的。韦斯莱先生是个略微秃顶的和善男人，据说是在魔法部的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然而本人却十分迷恋麻瓜物品。眼下这辆车就是他用魔法改装后的产物。

　　“请大家都上来吧，我负责把各位送到我家，哈利已经在那里了。”和罗莎琳姨妈还有德鲁姨父问过好后，韦斯莱先生热情地说道。

　　德鲁姨父有些为难地看着这辆小小的福特安格里亚轿车：“这……坐不下吧，要不还是我们去租个车——”

　　然而他话音未落，罗莎琳姨妈已经落落大方地把行李都塞进后备箱，然后舒舒服服地坐在后座上了。她拍拍身边的座位：“不怕的，有魔法！大家都坐得下。”

　　“你怎么这么熟练……”德鲁姨父嘟哝着，也和两个姑娘一起爬进了轿车。他一进去就被里面完全不合比例的宽阔空间惊呆了，连连惊叹说这简直是科幻电影一样酷炫的设计。虽然韦斯莱先生不懂什么叫“科幻”，也不知道电影是什么，然而这并不妨碍他高兴地将德鲁姨父奉为知音。而德思礼一家则惊讶于一个严肃的警长居然对这些离经叛道的把戏如此感兴趣，惊讶之下甚至忘了骂人。

　　“那么，”韦斯莱先生心情很好地按下一个按键，“我们出发了！”

　　“等等！”弗农姨父像一条斗牛犬一样朝他扑过来：“你不能从这里开出去，邻居会看到！”

　　“不，他们不会。”韦斯莱先生笑眯眯地说。

　　很快他们便知道了他如此笃定的原因：在德思礼们震惊的眼神下，这辆车渐渐消失了，里面的人也消失了。康妮吃惊地看着原本该坐着妹妹的地方：那里现在只剩一丛德思礼花园里种的小小蓝风铃。

　　她感觉座位在震动，引擎在轰鸣，他们腾空而起，飞往天空。

　　虽然在隐形状态下，康妮看不见车上的任何人，但是她能听到德鲁姨父兴奋地在和韦斯莱先生滔滔不绝讲着什么，罗恩时不时插两句嘴，他们彼此都对对方的世界感兴趣极了。蜜雪儿则在她身边大呼小叫，兴奋得一刻不停。

　　罗莎琳姨妈倒是一路都没有说话，沉默得非常反常。康妮知道每次她在和佩妮姨妈吵过架后，心情都会很糟糕。不过当他们降落在一座奇形怪状、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房子跟前时，她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

　　“哈利！”当哈利从那栋房子冲出来迎接他们时，她第一个冲下车去重重拥抱了他。“我可怜的小哈利，受委屈了。”

　　哈利在她简直像挟持一样的拥抱下涨红了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自家长辈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一通叫，哈利觉得又开心又十分羞耻，赶紧朝自家姐姐使眼色，希望她能救他于水火，然而他的魔鬼胞姐此时靠在车边看热闹看得正开心，根本没有上去搭救他的意思。

　　直到韦斯莱一家陆陆续续都迎了出来，哈利才从罗莎琳姨妈的怀里挣脱出来，磕磕绊绊地将他这些天的经历都述说了一遍，包括他和康妮的信件被一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拦截的事情。

　　“这就是我一封信都收不到的原因吗？”康妮如释重负道：“我说呢，我人缘怎么可能这么差！”

　　她趁着韦斯莱夫妇领着姨父姨妈参观巫师之家的间隙，溜到哈利暂住的罗恩房间里，去拿哈利从多比手里替她抢回来的信。一个多月积攒的信，拿在手里是厚厚的一摞：她在里面翻到赫敏娟秀的笔迹、罗恩龙飞凤舞的大字、阿什莉圆润的字体、海格潦草的亲笔……突然，几个镶着银边、用金色花体字写下地址的信封，牢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把那些信抽出来一看，果然上面都印着马尔福家的家徽。

　　康妮用两只手指捏着那些明显经过了过度包装的花俏信封，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嫌弃声音。

　　她走到窗前朝外看了一眼，哈利、罗恩和其他人都在韦斯莱家的院子里，双胞胎正在给蜜雪儿展示如何清除一种像到处乱跑的土豆一样的地精。没有人注意她在上面。于是她好整以暇地坐在罗恩的椅子里，小心撕开烫着马尔福家金印的信封，拿出里面的羊皮纸看了起来。

　　德拉科给她写的每一封信都很短，以生硬的“破特”二字简单开头，内容基本以控诉她失信、没有主动给他写信为主，字里行间偶尔能看出一些日常的琐碎，比如他会抱怨作业过多、父亲又数落他成绩比不过两个格兰芬多女孩、家里的家养小精灵越来越懈怠……康妮都仿佛能看到那个金发小混蛋是如何摆着一张臭脸、咬牙切齿地给她写下这些信的。不过这真的不能怪我啊——她心情舒畅地想着。毕竟她又不是没写信，而是写了寄不出去嘛。不过在哈利和那个拦截他们信件的家养小精灵碰过面后，他们的信似乎又可以自由传递了。

　　她坐在桌前，铺开羊皮纸，刚想给德拉科回信，就听到外面一阵扑簌簌的翅膀扇动的声音，然后哈利兴冲冲的叫声从楼下传了上来：

　　“快来，康妮！”他兴奋地喊着：“霍格沃茨来信啦！”

　　康妮只好把空白的纸收进抽屉里，匆匆跑下楼梯。

　　霍格沃茨的来信和上一年没什么变化，除了要用的书单又更新了许多——一个叫吉德罗·洛哈特的作者占据了书单的半壁江山，然而他的著作至少从名字上看都比起课本更像是小说。同时和学校通知书一块儿来的还有赫敏的信，她邀请他们下周三和她一起去对角巷买东西。康妮看完了信，立刻恳求罗莎琳姨妈和德鲁姨父，让她至少在陋居呆到下个周三。

　　罗莎琳姨妈为难道：“这会不会太给莫莉和亚瑟添麻烦了？实在不行我们下周三送你去对角巷吧。”

　　“哦！怎么会麻烦，我们倒是希望康妮能留下来呢！”韦斯莱夫人爽朗地笑道，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她可以跟金妮住一个屋子。”

　　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孩儿在妈妈身边朝康妮露了个脑袋，微微红了脸，羞涩地对她笑着。康妮回复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侄女的恳求和韦斯莱一家的盛情挽留下，罗莎琳姨妈和德鲁姨父最终还是同意了让康妮在韦斯莱家暂住一段时间。他们在英国有为期一周的假期，原本计划着在伦敦和周边地区逛逛景点，但康妮对麻瓜景点没有兴趣，她一颗心都扑在了这边的世界上。于是在一顿宾主尽欢的美妙晚餐之后，罗莎琳姨妈和德鲁姨父便带着妹妹暂别了康妮，由已经和德鲁姨父混成好哥们儿的韦斯莱先生开车送他们回伦敦的酒店。

　　康妮高兴地揽着金妮回屋睡觉，突然又想起自己未写完的信，便匆匆跑到罗恩的房间里。罗恩不在房间，哈利已经换上睡衣了，此时正坐在桌前，长吁短叹。

　　“你不睡觉坐在桌前干嘛？不会是在补暑假作业吧？”

　　哈利愁苦地盯着自家神经大条的姐姐，眼神透着一股幽怨：“为什么那个马尔福会给你写信啊？”

　　桌上亮闪闪摊开放着的，恰好是下午康妮打卡来看的德拉科的来信。

　　“他是我朋友，当然可以给我写信。”康妮一脸的正气凛然，上前去把自己的信都收了起来，突然恶从胆边生，俯下身来捏了捏哈利的小脸蛋：“难道是因为他给我写信而没给你写，你吃醋了？”

　　“……我要吃也不吃他这边的醋啊！”哈利挥开姐姐作恶的手，揉着脸抗议道。“我以为你俩分手了。”

　　“我俩没好过，不过你一直觉得我俩交往过，那不如我干脆就跟他交往试试好了。”康妮笑嘻嘻逗着哈利，果然看见哈利整个天都垮下来一般的表情。

　　逗弟弟虽然是件有趣的事，但做多了难免显得缺德，康妮见好就收：“我知道德拉科在这一年里表现挺恶劣的，我也知道你不怎么喜欢他，所以我不会强求你去喜欢他或者跟他做朋友什么的。不过，如果能够心平气和地相处的话，德拉科其实还算个挺可爱的人。”

　　她看见哈利做出欲呕的怪脸，笑着用马尔福家的信封拍了他脑门儿一下：“小孩子少干涉姐姐交朋友。”

　　“你不也是小孩么！”哈利一边躲着姐姐的攻击，一边犹豫地说：“马尔福那种人……我担心你被他伤害。”

　　“放心，血厚，死不了。”

　　“——这算什么回答！”

　　听着这完全不能让人放下心来的回复，哈利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喊道。然而他那不拘一格的胞姐已经像条鱼一样滑到了门边，对他抛了个飞吻后，便捏着他死对头写来的信消失在了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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