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夜晚的钟声遥远地从窗外传来，医务室中，柔和的烛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庞弗雷夫人已经完成了她最后一次的巡视，她严厉地监督哈利和康妮喝下一瓶味道极苦的药剂，便端着托盘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康妮注视着她关上休息室的门。在那里面的灯光也熄灭了之后，她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露出里面穿着整齐的制服。她轻巧地跳下床，穿上外袍，又把隐形衣小心地放进校服口袋里。

　　哈利从旁边病床的帷帐里钻出一个脑袋，愁眉苦脸地看着姐姐在大半夜里兴冲冲奔向死对头的学院。

　　“康妮，”他不高兴地撇着嘴说，“你确定你真的要去……和那个马尔福约会吗？”

　　“我确定。”康妮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已经放过他一次鸽子了，不能再放第二次。况且，这也算不上什么约会，不过是普通的朋友串门罢了。”

　　——谁家朋友大半夜串门儿啊！

　　哈利心里飞速掠过一万句脏话，最后还是畏惧于姐姐的淫威，没当着她的面辱骂那个斯莱特林的金毛混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期末之前，康妮已经是一副对马尔福讨厌得不得了的样子了，为什么只是考了个试，她的态度就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他几乎要以为是斯内普在给给她单独辅导时把她给洗了脑，好让她拜倒在自己得意门生的校裤之下，将魔药课第一名的头衔拱手让出了。

　　康妮还没说什么，哈利已经自顾自脑补完了一个邪恶的故事。一时间他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脸色比刚喝完药剂时还要难看。

　　他对着姐姐期期艾艾地结巴了半天，才艰难地说：“……就不能不去吗？那可是马尔福诶——我们一直以来的死对头马尔福诶！”

　　“我知道他是谁。”康妮有些好笑地撇了他一眼，“凡事得往好处想想：我去赴约，我们就多了个朋友，少了个死对头。多好，一举两得的事情。”

　　哈利摆出一副“谁想和他交朋友”的嫌弃脸，冷哼一声，又把脑袋缩回了帐幔里面。

　　“随便你吧，”他把自己捂在帐子里，闷声闷气地说：“这个朋友谁爱交谁交，但反正我是不会和伏地魔旧党的儿子交什么朋友的。”

　　“如果我们能把伏地魔旧党的儿子给策反过来，岂不是更爽？”

　　“……我不觉得那个金毛脑袋会有这种觉悟。”哈利隔着帷幔冷冷说道，不过语气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坚定。

　　“不试探一下怎么知道？”

　　黑暗里，康妮冲着哈利的床位粲然一笑，便趁着夜色，动作熟练地从医务室溜了出去。

　　她出了门后便把隐形衣抽出来披在身上，等走过了一条位于深深的地下室的阴暗走廊后，又把它脱了下来塞回了口袋里。走廊尽头黑漆漆的，又潮又闷。康妮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心里可怜她斯莱特林的同学们——这破地方，倒贴给她钱她也不会来住。

　　应该就是这里了。她正在黑暗的走廊上四处环顾，突然，一个熟悉的、拖长了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些轻微的笑意：

　　“喂，波特，你要去哪里啊？”

　　康妮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斜倚在粗糙的石块砌成的墙壁上。

　　“我以为某个愚蠢的格兰芬多会找不到路，”德拉科懒洋洋的声音里透着笑意，康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不个大致的轮廓，不过她倒是一下子就能精准地脑补出他说话时得意洋洋的神情。“你傻乎乎地要往哪边走？入口在这边——”

　　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一面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墙壁引去。“纯粹！”德拉科面对着墙壁说道，又黑又潮的石壁上，一扇隐藏的石门缓缓应声而开，里面透出一道暗淡的绿色光芒，洒在漆黑的走廊上。

　　德拉科一步踏了进去，又转过身来朝她兴奋地摆摆手：“喂波特，愣着干嘛？快进来，里面没别人了。”

　　康妮犹疑地将双脚放进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地面上。那道石门在她进来后便无声地合上了入口。

　　“真神奇！”她看着脚面说，“我以为像我这样的外院学生一进来就会被下咒或者弹飞出去呢，看来你们学院的休息室似乎并不排斥客人。”

　　“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学院那个破画像一样，唠唠叨叨地烦人吗？”德拉科双手环臂嘟哝着，明显还在对上次被胖夫人拦在门口而耿耿于怀。

　　“是啦，你们斯莱特林最热情好客了。”

　　康妮笑眯眯地说，故意将“热情”一词咬的重之又重，然后满意地看到德拉科脸上露出被恶心到的神色。

　　调戏完金发小坏蛋，康妮这才有闲暇打量着这间神秘的屋子。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间狭长的屋子，四周的墙壁都是粗旷的湖石，灯具也是同样粗放野性的风格，巨大的铁链将散发着暗淡绿色光芒的球形灯罩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然而屋里的装潢和摆放的家具又穷尽精美和奢华，这样强烈的反差让这间休息室碰撞出独一无二的矛盾感——只能说斯莱特林不愧是霍格沃茨最难以捉摸的学院。

　　“你们休息室嗯……”康妮在脑海里艰难搜刮着合适的词汇，“风格很独特。”

　　德拉科用一种自豪的神情环顾着自家学院的休息室，还不忘拉踩一下康妮学院的装潢品味：“是比某个毫无特色的狮子窝强多了吧？”

　　“比我们强吗？没觉得，我反正可不想住在一个光线暗到会让我近视的地方。”康妮挑刺儿道。“况且，我觉得这里也没有你吹得那么好嘛。”

　　“急什么，没耐心的格兰芬多！你还没全部参观完呢。”德拉科抓着她的手腕，引着她在狭长屋子里那些华丽的扶手椅、橡木桌中间穿梭。“你应该知道我们休息室是建在湖面底下吧？”

　　“我知道啊，那又如何？”

　　她和德拉科在一面巨大的天鹅绒帷幔前停下。德拉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抽出魔杖敲敲帷幔的边缘，低声念叨了一句咒语，那帷幔突然向舞台的幕布一样朝两边慢慢分开，露出后面映着湖水的一整片落地玻璃窗。

　　“哇！”康妮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如果不是在这里，康妮还不知道霍格沃茨那片黑湖的水面下掩藏的，居然是这么一片广袤的空间。整整三面的落地窗映着外面粼粼的湖光，从这里往外看，巨大的穹形休息室仿佛是一个置身于湖心的水下宫殿。在温柔的湖水的环抱下，休息室里那绿色的灯光也不再显得阴森冷清，而是与湖光交织成了美丽的蓝绿色，像一层糖霜般轻轻洒在羊毛地毯上。

　　康妮被眼前的美景夺去了呼吸，她把手掌轻轻放在玻璃上，屏息注视着一群闪闪发光的蓝色小鱼从她眼前匆匆游过。

　　“太美了。”她由衷地感叹道，一旁的德拉科听到了，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你瞧，我没骗你吧，波特。”他得意洋洋地小声说道，“我们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就是最好的，你还没见过太阳落山时这片窗前的景象呢，那才是真正的美景……”

　　他忍不住要滔滔不绝向她炫耀自家休息室更多的美景，康妮却被水里慵懒散漫蠕动着游过来的乌贼吸引住了。那巨大的黑色乌贼像一团乌云飘到康妮跟前，突然伸出触手敲了她面前的玻璃窗一下，把康妮吓得朝后退了好几步。

　　德拉科见了她的囧样，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只是巨乌贼而已，居然能让勇敢的救世主小姐吓成这样！”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那个传说吗？”康妮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传说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其实没有死，而是一直以阿尼玛格斯的形态生活在黑湖里，那个巨乌贼就是他本人。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话，我刚才相当于违反校规后直接被学院创始人抓包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滴溜溜一转，扭过脸一脸坏笑地看着德拉科：“马尔福同学，身为一个斯莱特林，每天生活在格兰芬多头子的注视之下感觉如何？”

　　“闭嘴，疤头！”

　　德拉科嘲笑不成反吃瘪，心里正憋着一团火呢，看到窗外游弋的大乌贼，想到康妮方才说的传闻，瞬间觉得膈应了起来，赶紧挥舞魔杖把窗帘拉上，眼不见心不烦。

　　“完了，我再也没办法直视巨乌贼了。”他脸色惨白地小声说道，康妮看他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笑得一骨碌滚到了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该死的波特，你笑太大声了！”

　　德拉科恶声恶气道，扑过去捂住康妮那张讨人厌的嘴。康妮一歪头躲过德拉科的袭击，两个小孩在地毯上滚做一团。最后康妮利用技巧优势，骑到了德拉科身上，强行宣布了自己的胜利。

　　“快说认输！”

　　“绝不！”

　　被康妮这样胡乱地一波闹腾，德拉科似乎也完全抛弃了矜持和世家公子哥儿的架子，像个真正的小孩一样变得鲜活起来。他这样可比第一次见面好看太多了——康妮一边闹他，一边看着他金发散乱、又笑又怒的模样，这个模糊的念头就像黑湖里闪光的小鱼一样在心间轻轻游过，又被她迅速压抑下去。

　　两人一直玩闹到后半夜，将一切外界的纷争都抛在脑后。当康妮从斯莱特林休息室离开的时候，她和德拉科都觉得彼此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很要好的朋友了，结果这个幻觉在第二天的年终宴会上被击碎得一干二净。

　　“不是吧！”康妮在三个学院沸腾的欢呼声中，眼睁睁瞧着头顶上绿色的悬垂彩带变成一片红色，银色变成了金色，威风凛凛的狮子取代了正中心的蛇。“邓布利多真的给我们这群人加了二百多分？！”

　　“是真的！是真的！”哈利和罗恩一左一右地上前和她拥抱，“我们赢得学院杯啦！”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不断有人过来跟她和哈利拥抱、握手、道喜，几个月前的间隙在此刻已一笔勾销，波特姐弟一时间又成为了学院炙手可热的人物。康妮在喧闹的人群缝隙中突然看到了德拉科冷冰冰望过来的眼神，心里一惊，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在接下来几天等待发成绩的时间里，德拉科再也没有跟她主动说过一句话。

　　“我就说嘛，你俩不成的，”针对这个情况，哈利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对姐姐说道：“那马尔福那么傲慢自大，都无法忍受输给格兰芬多这件事，又怎么会真心跟你好呢？”

　　康妮把自己缩在扶手椅里，抱着史蒂夫，怨念地盯着自家弟弟：“……这个事情确实是我判断失误了，但你们干嘛非要像我失恋了一样围着我转啊？”

　　康妮半夜跑去和他们的死对头马尔福“约会”这件事儿，哈利可没打算瞒着人，第二天罗恩和赫敏就知道了这一切，然而他俩还没来得及对康妮展开痛心疾首的审问和批判，邓布利多的加分大礼包和学院杯的易主，又把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现在，他们三个人都以为，康妮和马尔福肯定是因为这件事而“分手”了。

　　“没关系的，康妮。”赫敏虽然实在无法接受康妮和斯莱特林小混蛋夜游约会这件事，但她依旧是个关心朋友的好姑娘。她像知心大姐姐般为康妮端来了一杯柠檬茶，殷殷切切道：“不就是个男孩子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更乖，我看那塞德里克·迪戈里就很不错，不比马尔福强上百倍？”

　　康妮夺过茶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重重拍在桌上：“我和马尔福真的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不对，现在应该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嗯嗯，没错，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罗恩糊弄地说道，从兜里掏出几块蜂蜜公爵的新品糖果递给她：“吃点糖吧，可以忘记失恋的痛苦！”

　　康妮：……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对德拉科产生过任何超越友谊的感情，她的弟弟和好友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还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尽量不在她面前提“马尔福”这三个字，甚至走在路上遇到马尔福本人，都会迅速地把康妮带离现场，这让当事人康妮无语了好几天。

　　不过很快，期末考试成绩的公布让他们无暇再关心“失恋”的康妮了。哈利和罗恩两个摸鱼小达人出乎意料地以很高的分数通过了考试，赫敏自然是以年级第一的成绩傲视群雄，康妮的总成绩仅比赫敏低了一点点，魔药学的成绩更是超过了她，成为单科第一名。让康妮感到惊讶的是，德拉科的名字紧跟着她出现在榜单上。看来考前那一个月拖着他泡图书馆，确实是个双赢的策略。

　　只是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康妮纠结着是否要找德拉科好好聊聊，但被弟弟和好友严防死守的她，直到踏上回家的特快列车，也没有找到单独行动的机会。

　　“真不敢相信，一个学年就这样结束了。”

　　康妮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用做梦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她没想到自己在霍格沃茨第一年就遇上这么多意外事件，临走时还和仇人正面打了一架，但总体来说，这依旧是十分开心的一年。

　　“是啊，”哈利捧着一本巫师相册，细细翻看着。这是海格临走前送给他们的礼物，上面都是詹姆和莉莉生前的照片。“能来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驶出了小小的站台，巨大的城堡很快被山脉遮住，再看不见踪影。窗外的景色逐渐从自然的山野变幻成整齐的麻瓜田园和城市。康妮好奇地看着窗外偶尔闪现的麻瓜站台的名字，将它们记在一张纸上，想以此作为依据来判断霍格沃茨的具体位置，不过苏格兰城市的名字对她而言实在太过陌生。她很快便放弃了这项工作，转而投入到和罗恩的巫师棋厮杀中去。

　　罗恩自从在宴会上因为下棋为格兰芬多挣了50分之后，便在校园里出名了，这段时间来找他下棋的人络绎不绝，甚至有些不服气的外院学生也想办法要和他搭上线。在高强度的集中挑战之下，罗恩的技艺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原本还有一定几率能打败他的康妮也屡屡惨败。

　　“我不玩了！”康妮扔下棋子，气哼哼地说，“你下学期不如组一个巫师棋社团好了，让那些拉文克劳们陪你下棋。”

　　“这是个好主意！”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罗恩倒是认真考虑起来：“拉文克劳里喜欢下棋的漂亮女孩子有不少呢。”

　　赫敏从后面用书砸他的脑袋。

　　四个人抓紧最后的机会玩闹了一路，列车缓缓驶入了国王十字车站。康妮和小伙伴们纷纷脱下巫师长袍，换上普通的T恤衫和牛仔裤，又手忙脚乱收拾好行李，排着队慢慢走下火车。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依旧是人满为患，康妮艰难地提着自己的箱子，听到耳边罗恩正在热切邀请他们暑假去他家玩。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哈利身边拽开了，拥挤的人流一下子涌了上来，哈利他们竟然都没察觉她的消失。

　　“喂，波特。”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康妮在心底叹了一声气，转过头，果然看见了那个斯莱特林小坏蛋高傲又有些局促的脸。

　　“你好啊，德拉科。”看到他出现，康妮并没有觉得很意外，“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和我说话呢。”

　　金发少年板着脸看着她，耳朵却是红红的。“不就是一次学院杯吗？我们迟早会夺回来的。”

　　“有我在，你们还是不要想了。”康妮坏笑着说。不过对方出乎意料地没有理会她明晃晃的挑衅，而是带着些许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镶着金色花边的羊皮纸。

　　“这个给你。”他故意动作粗鲁地把纸怼到了她的怀里。康妮好奇地摊开纸张往上面一瞧，却是一份花体字写就的地址，上面还印着“马尔福庄园”的字样。

　　康妮抬起头来，张大嘴巴望着德拉科。对方的耳朵看起来更红了，那红晕还有逐渐往脸上蔓延的趋势。

　　“别这么看着我，这只不过是礼貌的例行公事。”金发少年环着双臂，用倨傲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如果你假期里想给我写信的话，只要寄到这个地址就可以了。”

　　康妮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榛色的眼睛里满是挪揄，看得德拉科又是一阵羞恼。

　　“你怎么确定我暑假里一定想给你写信？”

　　“……爱写不写！不写就还给我！”

　　德拉科恼羞成怒地伸手去抢那张华丽的纸片，康妮却一个闪身避过了他的动作，将纸片郑重地收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又抬起头对他笑眯眯地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又没说不写。”

　　终于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德拉科恢复了一贯的得意，扬着下巴点了点头道：“不错，挺识抬举的。”然后在康妮举着包打过来的时候迅速闪进了人群，消失在一群群小巫师之中，留下康妮站在原地又气又笑了半晌。

　　等到康妮终于钻出站台出口时，罗莎琳姨妈和哈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你去哪里了？”哈利看见她平安无事地走出来，松了一口气。“这么多人，我一回头就找不到你了。”

　　“没什么，和一个友人聊了两句。”康妮笑着耸耸肩，拥抱了罗莎琳姨妈，将行李放在手推车上，一家人慢慢朝停车场走去。

　　他们在停车场和德思礼一家人碰面了，他们看着哈利推着一堆奇形怪状的行李还有一个猫头鹰鸟笼，完好无损地从魔法世界归来，差点儿要气坏了。这么多年过去，每次想起自己的同胞弟弟要和这样的一家人住在一起，康妮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朝哈利偏过头去悄悄说：“你确定这个暑假不来美国跟我们一起过吗？”

　　哈利看上去十分动摇，然而看着罗莎琳姨妈和佩妮姨妈剑拔弩张的模样，想起了邓布利多所说的血缘保护，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别担心，我会撑过去的。”他说着，突然在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暑假里不能用魔法，我可要好好地拿达利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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