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夜游第二天，他们路过四个学院巨大的记分沙漏时，发现斯莱特林的绿宝石数量少了好些。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昨夜有斯莱特林一年级学生半夜夜游，被巡夜的麦格教授捉住了。哈利和罗恩猜测那个倒霉孩子可能就是克拉布。

　　——可是昨夜的巡夜老师难道不是奇洛教授吗？这个疑惑在康妮心中一闪而过，然后她想着可能巡夜需要两个以上的老师，便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

　　自从夜游之后，赫敏就不肯跟他们说话了，哈利和罗恩都对此大松一口气。他们一直觉得赫敏自以为是，喜欢对别人发号施令，但康妮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那只是小女巫别扭地关心别人的方式。

　　“噢，随便吧，那样的关心不要也罢。”

　　两个男孩听了她的辩解还是不为所动。

　　仿佛能察觉到男孩们的敌意，赫敏越发沉默下来。康妮看在眼里，三番两次都想拉上那晚一起夜游的隆巴顿兄妹和她好好谈谈，但他们两人似乎被吓坏了，死活都不愿意再回顾那个可怕的夜晚。而越来越繁重的功课也让他们无暇分太多心思想别的事，一来二去，这事儿竟然就被搁置了。

　　哈利和罗恩倒是没有受到任何情绪的影响，他俩似乎还觉得在学校里夜游撞见三头大狗是一桩了不起的奇遇。康妮没好意思说她其实内心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身为（大了两分钟的）长姐的责任感和赫敏冷淡的态度让她打定主意不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罢了。然而，当哈利对她和罗恩原原本本讲了海格从古灵阁拿出的小包裹疑似被转移到霍格沃茨的事之后，康妮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发展到现在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们在早餐时分聚在一起热烈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必须要搁在世界上最强的巫师的眼皮底下才保险的。他们一致认为，这个东西要么特别宝贵，要么就特别危险。

　　“或者两样全占了。”哈利一口吃掉他的熏肉：“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它的长度不足两英寸。”

　　他们正天马行空地瞎猜着，每日例行来礼堂报道的猫头鹰大军打断了他们的思路。今天的快递队伍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用六只长耳猫头鹰驮着的细长包裹吸引住了。它们飞到了格兰芬多长桌上空，在哈利头顶盘旋而下，正好落在他的牛奶杯前。他看起来像是中了大奖一样又惊又喜。

　　“可能是学校给你配的飞天扫帚！”康妮打量着这包裹的形状，压低声音猜测着。哈利撕开和包裹一起送来的信件读了起来，她和罗恩从两旁凑过去看——那信是麦格教授写给他的，包裹里果然是配给哈利的一把光轮2000。

　　“天呐，光轮2000！”罗恩羡慕道，“我连碰都没没碰过！”

　　“你随时可以借我的玩，”哈利大方地说，罗恩的脸变得像他的头发一样红。康妮则对信上说的今晚七点的训练课大感兴趣，暗自决定今晚一定要跟着弟弟去球场，看看能否蹭一下他的训练课。

　　她正啪啪打响着如意算盘呢，突然看到斯莱特林的桌面上，德拉科·马尔福正朝这边投来阴沉的目光。他对上了康妮的视线，又扭开了脸，接过高尔递给他的书包离开了长桌。

　　康妮也立刻抓起书包追了过去，在礼堂外的门厅撵上了他。

　　“喂！德拉科！”

　　她从后面朝他挥手，而他一回头看见是格兰芬多的红毛波特，立刻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像是有人欠了他二百万。

　　“啧，我不记得我们有亲密到可以互相称呼名字。”他抱着双臂冷冷地说。康妮一路小跑到他跟前，看到他又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矜贵架子摆出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金发男孩瞪大眼睛：“你笑什么？”

　　“我笑有人在火车上想跟我交朋友未遂，现在机会都递到跟前儿了，也不晓得抓住。”

　　她指的是他们在火车上那一次失败的会晤。德拉科也回想起了那一天被红发女孩三言两语支配的往事，更加不高兴了。

　　“啊，是啊，尊贵的大难不死的波特小姐当然是想怎么出尔反尔、任性妄为都行。”他凶巴巴地控诉着，语气里甚至还能听出一丝委屈，“哪怕是前两天她刚说过别人‘恶心’，也可以昧着良心当作没有发生过。”

　　康妮听了他这番诉苦，又是一阵好笑。经过夜游一事，她自己都不怎么记得她还对金发小坏蛋说过这么重的话了，想来当时她也是为自己弟弟的事在焦虑生气，而对方又恰好撞上了枪口。但现在哈利没事了，反而因祸得福入选了球队，她大度一点不计较也是应当的。只是没想到这位大少爷这么记仇。

　　“好啦，你不恶心，你是最漂亮又可爱的，就当我说错了，行不行？”她一看人顺眼起来，那个油嘴滑舌的毛病便随之而来。德拉科正等着她翻脸，没想到等来一句“漂亮又可爱”，听完差点儿脚底拌蒜，一脑袋磕在地上。

　　“你——”他面红耳赤地怒视眼前这个他从来在嘴皮子上赢不了的波特，想要说什么，最后变成愤愤不平的一声冷哼：“波特，你那好弟弟今天收到的包裹应该是飞天扫帚吧？你就等着他挨罚吧，一年级新生可不许从校外带这个进来。等他坐上火车回麻瓜那里了，看你还怎么得意！”

　　“这跟你漂亮又可爱有什么关系？”对面的女孩弯着美丽的榛色双眼，一点不为所动，“而且谢谢关心，哈利不会被罚的。”

　　斯莱特林男孩转头就走，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在她身边多呆一秒钟。但是康妮又从背后叫住了他，从包里掏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长袍。

　　“这是你上次留宿——”她把“留宿”一词说得很低很模糊，以防有路过的学生听见，“——落在沙发上的，现在洗好了还给你。”

　　德拉科接过外袍，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是你洗的？”

　　“怎么可能？要是我来洗，你就等着你的袍子报废吧。”康妮耸耸肩，“是城堡给洗的——你知道，就是一般我们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洗衣篮里，它们会自动消失然后变干净送回来——”

　　“那是因为城堡里有家养小精灵，”对方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你这个麻——土包子。”

　　“什么是家养小精灵？”

　　“你自己去图书馆查！”金发男孩把校服往怀里一卷，就大步流星离开了。

　　当天傍晚7点，康妮跟着哈利朝着暮色中的魁地奇球场走去。整个魁地奇球场大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两边各立了三根顶上带着圆环的巨大柱子。四周大约有几百个观众席位，高高地垒成一圈圈的壁垒，保证每一位观众都能看清场中的情形。苏格兰高地上冷冽的晚风洗刷着开阔的场地，但姐弟两个谁都没觉得冷。哈利趁着队长伍德没有来，已经迫不及待骑着他的光轮2000飞了上去，而康妮则兴奋地在场中转着圈环顾四周。她已经能想象出自己骑着一把扫帚飞向那三个圆环中的一个，破门得分了。

　　这个伴着太阳最后一点余晖的美梦，被赶来训练哈利的队长伍德打破了。

　　“不是校队的人别到场地里来！”伍德挥舞着扫帚杆把她赶上看台，他的胳膊下夹着一个很大的板条箱。哈利飞了下来，向伍德求情道：“哦，康妮是我姐姐，她不能呆在场地的草坪上观摩吗？”

　　“原则上不能，”人如其名，一板一眼严肃如木头的伍德队长摇摇头，“之前也不是没有过魁地奇队员从空中掉下来砸死围观人员——”他看到波特姐弟脸上露出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又赶忙补充道：“哦，别担心，那都是好几个世纪以前的事了。”

　　康妮这下才慢慢品出一点魁地奇和篮球真正的不同之处。

　　在伍德的坚持下，她只得乖乖跑到看台上，一边看着哈利进行各种训练，一边暗暗把伍德讲解的知识记在心里。天彻底黑下去之后，不能再训练了，他们便一起回了城堡。

　　伍德显然很高兴，他一直在念叨着今年的魁地奇杯上会刻上他们的名字。康妮趁机问了这个魁地奇痴很多关于他们父亲詹姆·波特在校队里的情形，得知他在校队6年来格兰芬多从未失过一次奖杯，他们的嘴都惊讶地张成了O形，又震惊，又自豪。

　　自此之后，哈利训练得更加刻苦了，而康妮也尽量每一次训练课都去围观，还被其他队员笑称为“格兰芬多校队编外人员”。

　　在这样的忙碌日程中，万圣节很快变到来了。城堡的大小走廊都被装饰了南瓜，走近了它们还会开始唱歌，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甜美的烤南瓜气味。所有人都期待着晚上的万圣节晚宴，不过当教魔咒的弗立维教授要教他们如何使用咒语让物体飘起来时，兴奋的学生还是一时忘却了晚餐。

　　然而当弗立维教授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训练时，竟然把已经一周多没有讲话的罗恩和赫敏分到了一组，他们两人说不上来谁对此更恼火些，言语间火药味都强过西莫弄出的爆炸。康妮担忧地看着他们，直到搭档迪安·托马斯用魔杖捅了捅她。

　　“嘿！专心点可以吗？”他恼火地对她抗议道。

　　“哦，对不起。”她回过神来，和迪安埋头研究起漂浮咒的要领，甩魔杖甩得手腕都酸痛了，最终成功让羽毛摇摇晃晃升到了离桌面十英寸左右的地方。

　　“真不错，波特小姐。”弗立维教授说，“格兰芬多加五分。”

　　罗恩从前排桌上回过头愁眉苦脸看着她：“康妮，教教我。”

　　“你只要用心感受到非常想把这个物体送上天空的愿望，魔力就会回应你。”

　　“太玄妙了，听不懂，能不能展开讲讲。”

　　康妮一脸无语。她感受魔力的流动全都是靠她动物般的本能，要她付诸书面，那真是难上加难。要知道除了可见度强的魔药课外，其他科目老师给她的论文评语都是“太玄妙”，个人风格如此，她也没办法“展开说说”。

　　“你为什么不问赫敏呢，她就坐在你旁边。”康妮说。罗恩明显不想问，便悻悻回头，又开始像风车一样挥动起他两条长长的手臂，继续朝桌上的羽毛做无用功。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他大喊道，羽毛纹丝不动。

　　“你说错了，”坐在他旁边的赫敏非常不客气地说——这是康妮见到的她这段时间对罗恩说的第一句话——“是羽加～迪姆，勒维-奥-萨！那个‘加’要说得又长又清楚。”

　　“既然你这么机灵，你倒是自己试试看啊！”罗恩不高兴地说。

　　赫敏卷起衣袖，挥动着魔杖，说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他们桌上那根羽毛便闻声漂浮起来，停在他们头顶上方四英尺高的地方。

　　“哦，太棒了！”弗立维教授拍手道：“格兰杰小姐是目前做的最好的，格兰芬多加十分！”

　　等到下课时，罗恩的情绪坏到了极点。

　　“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他们三个人在挤满学生的走廊里费力穿行，罗恩气鼓鼓地扯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对哈利和康妮发泄道：“你们发现没，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康妮立刻捶了罗恩胳膊一拳：“你快少说两句吧！”

　　他们不安地看着一个头发蓬蓬的女孩从他们身边挤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泪水。康妮让两个男孩先去找教室，她自己抓着书包去追赫敏。

　　“赫敏！嘿，赫敏！咱们谈谈——”

　　但是褐色头发的小女巫听到康妮在后面叫她，并未回头，而是一下子跑了起来，把迎面走来的级长珀西·韦斯莱都撞的一个踉跄。

　　“喂！你们两个！”他在后面大吼：“走廊不许跑步！”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他，康妮追着赫敏一路跑到一楼礼堂附近的女厕所。本来以她的脚力，追上一个赫敏根本不是事儿，但是现在正值下课时间，一群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吵吵嚷嚷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挡住了她的路线，她不得不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艰难的道路。等她追上赫敏时，她已经躲进了女厕的一个隔间里，把门给重重地关上了。康妮只好在门外和她说话。

　　“赫敏，把门打开咱们谈谈。”

　　“没——没什么可谈的！”赫敏在里面发出一声大大的啜泣，“你大可以去跟他们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他们说一句话，让他们放心好了！”

　　“别这样，”康妮无奈地拍着门，“他们不是故意的，男孩子有时候会很讨厌，给他们一个机会好吗？”

　　但赫敏似乎打定主意不再从隔间里出来，执意要赶康妮回去上课，康妮在外面好说歹说都没有用，最后只能回到草药课的温室里。

　　赫敏一整个下午都没露面。到万圣节晚宴开始的时候，康妮原本以为会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看到她出现，但是她往桌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都没看到蓬蓬头发的小女巫。哈利和罗恩看起来也有些坐立难安，当他们无意间听到帕瓦蒂对拉文德说，赫敏一直躲在女厕所哭，还不让别人安慰她的时候，自知祸从口出的罗恩看起来更不自在了。

　　康妮从桌上抓了几个面包塞进衣兜里，站起身来说：“我要去看看赫敏，你们跟我一起去吗？”

　　哈利和罗恩像鹌鹑一样缩着。

　　“算了，胆小鬼。”她知道有时候男孩子的固执不是那么容易能消除的，认错也不在一时，便朝他们翻了个白眼，跑出了礼堂。

　　正如帕瓦蒂说的那样，赫敏还缩在那间厕所隔间里，一个下午都没有挪动地方。

　　康妮这次也不打算走了，反正今天不会再有课，便靠在厕所门边，絮絮叨叨跟她说着话，打算烦也要她烦出来。

　　“赫敏，别生气了，我替他们跟你道歉。”

　　“——让他们自己来！”

　　“他们会来的，我明天就把罗恩打一顿捆到你跟前谢罪好不好？”

　　“那有什么用，”赫敏的声音还是那么怒气冲冲又充满委屈。“他、他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别人都是这么想我的——这么自以为是，活该一个朋友都没有。”

　　康妮无奈地抠着门，“我是你的朋友啊！”

　　“但你还是更喜欢和罗恩他们玩不是吗？连在宿舍里也多是和阿什莉帕瓦蒂聊天！”

　　康妮哭笑不得：“那是因为你总是抱着书看，我们不想打扰你嘛。而且你是我们这一届学习最好的，大家看你有点距离感很正常，那是敬畏，不是讨厌。”她又冲着门缝里说：“以后我跟你混怎么样，我跟你去图书馆写作业，咱们攒个学习互助小组。”

　　里面的抽泣声渐止，突然，隔间门拉开了小小一条缝，露出赫敏红肿的一只眼睛。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女巫怯怯地说。

　　“当然是真的。”

　　康妮把她拉了出来，到洗手台边洗洗她满是泪痕的脸蛋。方才她隐隐听到礼堂里一阵喧哗、一阵惊叫，正猜测着是不是学校在万圣节晚宴上搞了什么新奇的节目，紧接着闻到了从身后传来的一阵突如其来的恶臭。两人回过头去，便看到了一个足有十二英尺高的庞然大物，正举着一根巨大木棒，不怀好意地观察着她们。

　　“啊——！！！！”两个姑娘发出惊恐的尖叫。

　　赫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康妮紧紧贴着墙根，看着那足足有两个海格这么高这么大的巨人一步步逼近她们，把洗手间撞的七零八落。她心里疯狂闪过无数条德鲁姨夫教给她的逃生技能，但没一项技能可以告诉她如何在一个狭小的洗手间里从一个庞然大物的怪物手里逃出去。和眼前这个家伙比起来，布鲁克林那些劫匪们都看起来像邦尼兔一样弱小而无害了。

　　这时她看到哈利和罗恩也一脸慌张地冲了进来。

　　“快！”她朝哈利喊道：“拿尖利的物品扔它！”

　　哈利和罗恩闻言捡起地上的水龙头朝巨怪砸去，但无济于事，巨怪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砸中了，只是笨拙地调转身体，把丑陋的大鼻子对准了两个男孩。康妮趁着这个间隙一把抓起已经瘫软在地的赫敏，几乎是扛着她跑到了门边。巨怪大吼一声，开始向男孩们逼近，罗恩站位没有优势，他几乎一步步地被巨怪逼到了角落里。

　　康妮拿起一根金属管用力一掷，管子打中了巨怪的眼睛，但是力度还是不足以对它造成伤害。它咆哮一声，似乎更加生气了。哈利猛地向前一跳，噌地一下从后面攀住了巨怪的脖子，并一把将魔杖插进了巨怪的鼻子里。巨怪左右摇晃着，撞下更多的砖块和抽水马桶。康妮抽出了魔杖，脑子里因为紧张一片空白，这时她听到自己和罗恩似乎同时喊出了同一个咒语：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巨怪手里的木棒和一边倒塌的洗手台都飞了起来，重重的砸在它的脑袋上，发出惊天动地的爆响。哈利跳了下来，一骨碌躲进一个完好的隔板后面。几个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巨怪原地摇晃了一下，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四个小孩儿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

　　“它——它死了吗？”赫敏问。

　　“我认为没有，它大概只是被打昏了。”哈利说，把自己的魔杖从巨怪鼻子里拔出来，厌恶地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康妮发誓她接下来至少一个月都不要碰哈利的魔杖了，或者那条裤子。

　　他们被听到响动找过来的教授们好一顿臭骂。让他们惊讶的是，赫敏居然站了出来，说是因为自己主动找巨怪较量，他们才被卷进来。罗恩和哈利都惊讶地看着她——似乎他们觉得一个会对教授撒谎的赫敏·格兰杰一定是皮皮鬼假扮的。最后麦格教授给赫敏扣掉了五分，却给其他三人一人加了五分，这样算下来，闯下大祸的他们还莫名从教授手里搞来了十分呢。

　　“但我觉得我们应该赢得不止十五分，”当麦格教授好不容易骂够了，放他们回宿舍后，罗恩却悄悄朝他们咬耳朵，“我们四个一年级生可是打翻了一头巨怪！”

　　“只有十分，算上她在赫敏身上扣掉的分数。”哈利说。

　　“赫敏真好，她挺身而出，使我们摆脱了麻烦。”罗恩承认说，走在一边的赫敏听了，脸微微红了起来。罗恩看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真抱歉，我下午不该那样说你。”

　　“没事，也谢谢你来救我们。”赫敏的脸更红了。

　　康妮很想说点什么有趣的事情来活跃气氛，但是身后跟着的如蝙蝠一般的阴沉男人让她所有的插科打诨都发挥不出来。斯内普教授从一进门就用逼人的目光审视着她和哈利，她还以为他一定会恶狠狠地给格兰芬多扣上一百分呢，结果他只是沉默地接受了麦格教授拜托他的护送任务，将他们送回了格兰芬多塔楼。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嗯……教授？”她回过头去注视着沉默的男人，他已经将他们成功护送到了胖夫人的肖像外。“谢谢您送我们回来。”

　　对于他一路上都忍住了没臭骂他们或者没给他们扣分这件事，几个孩子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不过似乎这句话开启了男人本能里的毒舌，他阴恻恻地剜了康妮和哈利一眼，说道：“我要是你们，波特，我会想办法夹紧了尾巴过日子，而不是为了出风头而差点丢掉小命。”

　　他最后看了一眼康妮脸上被碎瓷器划出来的伤痕，掏出魔杖点了点，那道伤口就消失了。做完这件事，他便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同样顶着伤口的哈利：？？？

　　罗恩瑟瑟发抖地看着那黑袍翻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悄声说：“我就说他肯定喜欢过你们妈妈吧！”

　　哈利和康妮一人给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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