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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一片打着哈欠开了门,马欣兰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一对水袖圈的虎虎生威。
“你这是闲的慌么,大清早地跑我这来唱大戏。”
马欣兰凑过来,挤眉弄眼:“昨晚怎么样?”
通常接待了不同的男人,姐妹们总是要交流一下心得,一片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八卦是古今通病。
“能怎样?切磋了半宿。”提到这个就懊恼,不过是讲了规则,试了两把,李绡就变得娴熟,将她这个搓麻老手比了下去,打了半宿麻将,银钱竟尽数进了李绡的口袋,一片挫败不已,鹈鹕不断地给她飞眼风埋怨她连月钱都输了去。
“半宿?”马欣兰诧异地问。
“嗯。”一片无精打采。
马欣兰撩撩袖子,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是啊。”一片不得不承认,这当官的脑袋真不是她这种文盲可比的,害得她后半夜不平衡的都没睡好觉。
想着又忍不住打了哈欠。
“好吧,那你睡吧,一定累坏了!”马欣兰笑得贼兮兮,又甩着她的水袖出去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片关上门,打着哈欠又倒在了床上,困死了。
等她醒来,李老爷雄风在流水巷拔得头筹的流言就传的沸沸扬扬。
这流水巷的女人,大多是被一些有钱人,或当官的包养的,而这些包养她们的人大多不是年纪大了,或是肥的丑的,并且有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行起那档子事来,自是力不从心,极少有像李老爷这般年轻又俊俏的并且战斗力强的。
走出大门,门子里的娘们大多冒着酸水的眼神,让一片哭笑不得,马欣兰那个大嘴巴,她连根毛都没碰着,这雄风咋样,还不知道呢!
不过她可不会给自家的金大腿抹黑,也不争辩,挺挺胸脯,领着鹈鹕在一帮子女人中间昂首挺胸的穿过去。
昨日虽是打牌输了,李老爷虽将那些赢的钱都让接二收了起来,却也不吝啬地给了她们一张面额足有千两的银票全做安慰。
女为悦己者容,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一片决定将自己好好装点起来,绝对不辜负自己的衣食父母。
先直奔城里最好的胭脂坊,马欣兰跟她提过几次,说这边的胭脂粉质细腻,唇脂也是很好上色。她这几日翻了原身的东西,那些胭脂水粉虽也不错,颜色却是不太适合,用着并不能给这张脸加分,今日正好挑些,等下次再见金大腿时好好装扮装扮,必要让他在她身上一展雄风。
胭脂选了与之前正红不同的桃花粉,唇脂也选了颜色稍浅但滋润的,又买了碳笔回去描眉,面脂手油也各来一盒。
待伙计用牛皮纸打包好,又与鹈鹕奔向成衣店,挑了几套衣质轻薄颜色浅淡的,自然又是满满当当。
两人各拎了些,准备回程。
鹈鹕突然用手臂拱拱她,用眼神向她示意。秦一片顺着鹈鹕的目光看去,却见又是上回在茶楼遇上呢那伙人,此时正阴沉沉地盯着她们瞧,真是流年不利,当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脚步匆匆,那伙人果然跟了过来。心里着急,却见前方一个月白身影,这不是那日在茶楼英雄救美的那个少侠吗。
一片连忙小跑地奔过去,“温公子!”
温舒宁正与小厮在街上闲逛,闻声盯睛一看,原来是茶楼那位嘴巴伶俐的女子,见她神色匆匆,不禁问道:“何事?”
一片借着他挡住身形:“就是那日在茶楼遇上的几个强人,不知怎的刚刚又遇着了,还跟着我来着。”
温舒宁转身望去,果然,那伙人在不远处鬼鬼祟祟,见他望来很快就作了鸟兽散。
他皱皱眉,转过身来:“姑娘这是要回去吗?你们两位女子恐怕不安全,不若我送两位回去?”
一片正有此意,当然不会推拒,于是便从善如流。
流水巷距这里不过二三里,两人说着话,很快便到了。临分别前,秦一片从牛皮纸里掏出一盒胭脂递与温舒宁:“刚刚你跟我讲你母亲生辰,正苦恼给她送什么能让她高兴。你将这胭脂拿回去当礼物送与她,必会讨她欢心。”
温舒宁接过胭脂盒,左右端详,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只得将目光投与了秦一片:“为何?”
秦一片眼睛一弯,闪过狡黠,捂着嘴笑道:“像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奶奶们,自是不缺银钱,金银珠宝一是不稀罕,二是缺少心意。这送礼么当然得投其所好才能讨对方欢心。要说这还是女人最懂女人,我刚刚问你母亲最近可有特殊的动作或习惯,你说她最近总是对着镜子唉声叹气,怎么看你爹都不顺眼,要我看啦你娘”她左右打量了一下,踮起脚掩住嘴凑过来,“你娘那是空虚寂寞了,你将胭脂送与你娘,好话再奉上,再让你爹在床榻之间多给点力,你娘啦,肯定高兴!”
一股馨香带着暖风拂在他的颈窝,温舒宁耳根立马红了,急急往后退了几步,拱手道谢,带着小厮就离开了。
“嗐,跑什么?”
鹈鹕在一边忍不住吐槽:“娘子能否注意分寸,少与别的男子少套近乎?”
一片恍然大悟,这可是古代,她那在会所见个男人就往上凑的劣根性可不能带到古代来。
耸耸肩,扭身进屋。
……
“大人,鹈鹕刚刚来报,茶楼那伙人又与秦娘子遇上。”
“哦?”桌案前左手提笔写着字的人并没有任何停顿。
接二继续回禀:“属下已经查过,那些人乃张府家仆,平常专事给张公子物色美人。”
狼毫搁下,拈起纸再细看一回:“呵,这是自家人看上自家人了?还是以这般来传递消息?”
“鹈鹕说秦娘子主动避开了。”
“掩人耳目?我倒要看看秦府派那丫头做什么把戏。”李绡冷笑一声,踱步到熏笼前,掀开铜顶,将刚写完字的纸张扔了进去。
接二显然已见惯,在一边默不作声。
这时小厮来报,说后院老太太又犯病了。
李绡抚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仍是脚步一转,向门外走去。
到了后院,果然,面色红润的老太太正拉着小太太在闲话家常,小太太见他进来,亦是朝他投射了个无奈的眼神。
他面色不动,上前行礼给老太太问安:“儿子给母亲请安了,听闻母亲身子不适,可有请大夫瞧过。”
说是老太太,也就不惑之年的年纪,老伴早逝,女儿已嫁人,她住与这尚书府中,大把的时间都用来关注儿子子嗣上了。
李老太太瞧着儿子一眼冷哼一声,她那双眼与李绡不甚相同,眼形圆钝,即使是生气也难瞧出几分怒色:“你是不是一月未去妍娘房中了?”
老太太当众谈论着儿子房中之事,却不见两人脸色有丝毫难堪,显然已司空见惯。
王诗妍自是知道老太太的性格良善,她嫁进来时,年岁已大,老太太与姑姐从未嗟磨过她,还给了她绝对的自由,练武交往从不过问,只是惦念着自己何日能抱上孙子,只是自己难免会让她失望了:“相公公务繁忙,这不能怪他。”
儿媳妇维护着儿子,让老太太很是满意,不过嘴上仍是教训道:“妍娘不必帮他说话,这再忙难道有不睡觉的道理。你再这样作风我就天天守你房外,你不回房睡觉我就不离开!”
这哪里是一个官家老太太的做派,李家原本就是商贾之家,李氏早先跟着李太爷走南闯北,可见性子也是泼辣不拘小节,虽儿子如今做了大官,但她还跟过去一样有着泼皮无赖的作风,硬的用完再来点软的。
“儿啊,你父亲命苦走得早,不曾见你加官进爵,可你是家中独子,还不抓紧着传宗接代,给李家延嗣,你让我如何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老头子啊,不如带了我一起走吧,眼不见为净也好!”
李绡在官场上叱咤风云,唯独对他老娘没有任何办法,李氏一撒泼耍赖,他就只有听从的份儿:“怎能劳动母亲,儿子听您的话便是了。”
“真的?你保证。”李氏反应极快,立马停止了哭嚎。
“是的,儿子保证,一月必有半数去王氏房间。”李绡有些微头疼。
“行!”李氏眼睛一弯,又是一副慈眉善目老太太模样,“你别想着糊我,我可派人盯着呢,你若说话不作数,我就将厢房搬到你院子里头。”
“知道了,儿子哪回答应你的事没做到。”李绡揉了揉眉心,脸上显出一股疲惫。
李氏见儿子如此,立马心疼了,又说了两句,就催促两人回去休息。
李绡便与王氏双双告退,并肩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黄昏,日色让廊延也渡了层金光,跨过了月门,进了展蜓院,两人屏退下人。
“如此,又要麻烦你了。”李绡在屋中寻了把圈椅坐下。
“无妨。”王诗妍给他倒杯茶水,也在另一侧坐下:“只一日日如此做戏也不是办法,老太太迟早会发现,老太太如此良善,我实不忍心看她一次次失望。”
“骗得一日是一日,你无需负担,这协议与当初一样,你何时想走都可。”李绡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眼尾带上一股潋色。
这人儿可真是养眼,可两人当初结合不过就为了各取所需,念及此,她莞尔一笑:“看来今日大人又得在榻上委屈一晚了。”又冲门外招呼。
“来人,吩咐厨房准备晚膳,爷今晚在这儿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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