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你又救了我呀

　　第二次遇见漩涡鸣人的场景想来还很浪漫。

　　莲尤那会抱着膝盖蹲在林中大树底下睡觉，树叶的阴影与斑驳的光点覆落在她身上，就像个离家出走随意找了个地儿歇下的叛逆期少女。
　　什么极端派的头头饲养的怪物啊、冷血无情杀手啊、这些词在这刻与她丝毫挂不上关系。

　　彼时不健全的原第七班正好来到这片森林附近的训练场，正在进行曾经也有过的抢铃铛比赛。
　　——是卡卡西如同字面意思的“试探一下你们的成长程度”所进行的练习。

　　漩涡鸣人在树枝间跃了几步，向下望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猫咪面具人。

　　他记得这个猫咪面具人，就是这个家伙让小樱宁可选择团子！也不选择和他一起去吃拉面！
　　——但是不管有没有团子，樱酱也很大概率不会选择拉面？

　　“樱酱——那是不是你师妹？”
　　他向后问道，但没人回他。
　　“诶？樱酱？”

　　鸣人噎住了一口气。
　　——中计了！

　　樱酱正在和卡卡西的影分.身斗智斗勇。

　　卡卡西后撤一步避开拳风威猛的一击。
　　看来樱姑娘还没发现他是影分身，但是这不要命地狠怼法儿怎么这么像他某个后辈呢？

　　——樱是会和莲尤闲来无事切磋的，纲手也很鼓励年轻的小辈们彼此交流，身出暗部的后辈招式狠历，又知道适可而止，不像从三战打出来的她教起人来分不出轻重。

　　反正，春野樱挨打挨得多了，招式上多多少少会像些莲尤。

　　“怎么样——卡卡西老师！我学到的可不仅是医术和怪力哦。”
　　又快又狠，舍弃了一部分对力气的蓄累，增加了出拳的速度，还净挑些刁钻的角度。

　　卡卡西连忙后跳，“是啊……这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另一后生可畏的莲尤懵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和之前的两人上下的见面形势相反，他俯下身，不远不近地投下一片阴影，那双清亮的蓝眸里染了些翠绿。

　　……？
　　她怎么又见到九尾人柱力了？

　　莲尤隔着面具敲了一下太阳穴，闷闷的声响撞着刚醒来的耳膜，有余沉的痛感，这使她认知现在不是梦里了。

　　“你怎么在这？”莲尤嚼了一下字句，“鸣人……君？”
　　应该不会很失礼吧，师姐也是这么叫的？
　　可能这样有点套近乎，但是直接叫出来才第二次见面的人的姓氏，怎么说都太可疑了。

　　——这问题我才想问呢！
　　……为什么暗部会在这种地方睡觉啊。
　　鸣人摸了下鼻尖，想了几秒，终究问出了自初次见面开始、他就在意了很久的问题。

　　“你真的是卡卡西老师的女儿吗？”

　　倒也不怪他会这么怀疑，两个给人的印象有些像，不过是老师的气场要更慵懒，这个暗部的气场更寡言一点。
　　年龄？年龄是问题吗？

　　而且啊，一个面罩一个面具——这猜测简直有理有据！

　　这么猜测的人不少，但直愣愣对她这么问出来的，这人还是第一个。
　　莲尤少见地语噎了一下。

　　她和前辈到底哪里像父女啊？明明……

　　不知缘由的，想到前辈在他人看来是用父亲这种身份自居，再想到围身温柔气息的母亲，莲尤就会感到心底不太得劲。
　　“不是……我和卡卡西前辈曾经是暗部的同僚，仅此而已。”
　　莲尤直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屑。

　　“哎呀，我还以为鸣人你抛下小樱一个人在干什么，原来是在搭讪吗——”

　　蹲在树枝上、夹着那本熟悉的《亲热天堂》的银发男人露出大叔般调侃的笑眼。

　　搭、搭讪——？
　　学到这个词还是上次和樱师姐一起外出时涨的知识，但是对莲尤来说，被用在身上可是第一次。

　　鸣人跳脚地挥起拳来：“明明是卡卡西老师你把我和樱酱分开的！”

　　影分.身一个、本体一个、引诱开两人试探一番实力后再探测一下他们的合作能力，这番举动如他料想地取得了效果，但是——
　　卡卡西状似讶然：“你发现了啊，倒是进步不少。”

　　鸣人：总感觉在被看不起？
　　没发现才奇怪吧！那么大一个樱酱会突然消失怎么想都是因为你中途就用了幻术啊！

　　“好了莲尤，暂时不要打扰鸣人……嗯？”
　　卡卡西的话说到了一半。

　　面具后，少女软缎似的黑发之中露出来的耳朵红得快能滴血。
　　莲尤也不想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九尾人柱力的表情，再想到搭讪这个词，她就不自主地脸红了。
　　……幸好有面具。

　　银发上忍的表情呆滞了几秒。
　　该怎么说呢，就算已经半收养了这小姑娘数年，这种荷尔蒙满满的表现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样和她本该搭不上边的表情，在这会儿竟然惊人得没有违和感。

　　“有破绽——！”
　　跃起袭来的掌心被灵巧躲避，落空的手掌接着抓住树枝、空中转体、踢击。

　　“偷袭时一定要大声攻过来可不是好习惯啊。”
　　“战斗中出神也不是好习惯啊！卡卡西老师！”

　　——都轮得到被学生教导了吗。
　　单臂防下少年的踢力、从树上掉在她身边的卡卡西把书收回忍具包中，半抬了眼皮。
　　“好了，莲尤，离这里稍微远点。”

　　听到前辈的吩咐，猫咪暗部很快就从森林中隐没了身影。
　　她早就想离这里远一些了——不管是出于干扰了他们的演练、还是说第一次被用上了“搭讪”这种让她害羞极了的词语，她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啊——！第一次对男孩子的笑容看呆也好！第一次被男孩子的搭讪这样影响也罢！
　　这只会让她觉得她是个太易受影响的大笨蛋啊！

　　莲尤跑回了前辈的家。

　　-

　　啊——累死了。
　　开了太久的写轮眼、跟两个学生打到了将近清晨、负状态buff叠了一身的卡卡西拖着倦怠的身体回了家。
　　学生们成长的可真快啊，真是让他这个当老师的又欣慰又心酸。

　　他打开公寓的门，少女一小团缩在玄关旁的墙边，看起来真的很像个乖巧又可爱的女儿。

　　睡在门口、被轻微的开门声惊醒的莲尤站起身来。
　　“……前辈，欢迎回来。”

　　这孩子又随随便便在奇怪的地方睡觉，这种有些像野生猫咪的举动，他真是不知道怎么批评才好。
　　“莲尤……不是说了我要是没回来，你就直接去床上睡觉吗。”

　　眼圈淡青的男人迷糊地伸手去拿拖鞋。

　　莲尤抬步想要帮他拿，手刚抬到一半的高度，压麻的腿肚子失了力气。
　　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这是抱着腿缩成团睡觉就会腿麻而产生的效果。

　　卡卡西上前一步。
　　正常的发展应该是揽住她站直、可体力同样不支的男人只起到了肉垫的作用，他连忙反应过来，又被鞋和地面的高度差影响到了平衡。

　　换成平时，他卡卡西有这种操作够迈特凯嘲笑着喝上几壶。
　　但他总不能任由小姑娘摔倒啊。

　　不可避免地、随着少女摔在他身上、男人银色的脑袋冲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脑袋磕地这一下给他整得晕乎乎的。
　　莲尤倒在他身上，柔软的黑色发丝落在他脸侧有异样的微痒感。

　　她对两人唇间不到几寸、呼吸交缠的场面只用了半秒判断出下一步行动。
　　她撑起身，歉意地在他脑后施起了掌仙术。
　　全程冷静自若、丝毫没点昨天遇到鸣人那会的女孩子该有的表现。

　　——果然只对着鸣人才会脸红？
　　卡卡西若有所思地想到。

　　刚撞出来的包在医疗忍术的作用下消去了不少，卡卡西揉揉脑袋，这波来回倒是让他因一夜未睡而晕沉的大脑清明了些。

　　“莲尤，去做点吃的。”
　　“好……秋刀鱼就可以了吗？我昨晚煮了粥。”

　　从第三训练场跑回来那会，她很熟练地去街里囤了两日左右的食材，还做好了晚饭。
　　说到这里的小姑娘抿了一下唇，“但是前辈昨晚没回来，没有其余的地方受伤了吗？”

　　卡卡西揉了揉一脸担心的小姑娘脑袋。
　　“嗯。”

　　秋刀鱼就可以，没有其余的地方受伤，不用担心了。
　　莲尤幅度极小地弯动了眼睑。

　　等到把冒着热气的粥和撒了盐的秋刀鱼摆到餐桌上时，洗完澡的银发男人头上盖着毛巾坐到了餐椅上。
　　他发端还滴着水，居家的灰色和服在肩头处有两滩暗色的水渍。

　　他用指腹摩挲着脸上的疤，浸了热水的旧伤泛着轻轻的痒痛。

　　——他又没擦干头发。
　　莲尤捧着碗小口吃着粥。

　　——而且，前辈的伤疤在让他难受。
　　莲尤夹了一小块鱼肉。

　　——但是，这都是她管不到的细节。
　　莲尤挑出一块绿色的葱末。

　　“……有想做的事直接做就好了。”
　　早就注意到小姑娘若有若无瞥来的眼神，卡卡西很直接地点了出来。

　　太明显了，这小孩就差脸上写个“我很在意”了。
　　卡卡西：要是没有了面具，她根本不适合去当间谍杀手。
　　因为几乎面无表情，所以很细微的脸部动作都能反应出来她的想法……也是有这种人的。

　　没想到会被前辈直接点出来，但由于是前辈，她觉得倒也正常——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的情绪太容易暴露在脸上。

　　莲尤唔了一声，摇摆不定地问：“……真的可以吗？”

　　哟，这倒是少见？明明以这孩子的性格来讲，是想到就会去做的类型。
　　卡卡西挑了下眼角，“有什么不可以的。”

　　少女放下了筷子，稳当地走到他椅子后站定。
　　她略有些犹豫，又问：“真的可以吗？”

　　含着鱼肉的卡卡西理所当然地点了下头。
　　——果然莲尤是全能型天才，区区没什么上下限的盐烧秋刀鱼也能做得这么好吃。

　　得到肯定的回复，女孩执起毛巾动作轻柔地擦起了半湿的银发。
　　不好好擦干头发会感冒的，她可是因此被母亲训斥过不少回。
　　当然，重点是她想给前辈擦头发，仅此而已。

　　莲尤抿了一下唇角，趁着卡卡西放下碗去拿水杯的空档，拽了拽他的肩领。

　　跟着她动作转头的卡卡西：“？”
　　她伸出指尖，用温软的指腹凝聚了微量的查克拉，慢慢抚过那一道刀疤。

　　随着痒意的消失，出现的是她浅淡得极好看的笑容。
　　“这回就好啦，前辈。”

　　……
　　卡卡西突然觉得，真的养个这样的女儿也太赚了。
　　这能便宜鸣人？这必然不能！

　　-

　　“诶？前辈要去出任务吗？”

　　卡卡西对着小姑娘点点头。
　　碎暖的阳光照在小姑娘身上，她踮着脚尖正晾晒衣服。
　　——莲尤是真的点亮了几乎所有家务技能。

　　他早上去了一趟火影楼，开了个上忍们挑任务人选中型会议，应对砂之国的紧急寻求增援任务，他们很快制定了人员搭配。
　　想起金发女性不留痕迹的暗示，他挑了眼皮。

　　纲手大人是真的蛮执着于莲尤的啊——也是，明明暗部是隶属于火影的直接机构，这么个好苗子却只听命于团藏。
　　换谁都会觉得不服啊。

　　卡卡西挠挠脑袋，问她。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莲尤显然被他的问话惊了一下。
　　前辈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团藏大人怎么可能同意她出村？

　　联系到他肯定去见了五代目火影大人，她又觉得了然，毕竟纲手师傅想要撬墙角的心思只分为在水下和在水面两种状态。

　　她歉意地揪住袖角，
　　“抱歉，前辈，我明天会有暗部命令。”

　　为什么一定要她离开团藏大人呢。
　　无论那位大人有多心狠手辣、恶劣性情，无论他是否只把她当成道具来看待，可在失去了母亲的那一天里，是团藏把她捡回去的。

　　是团藏大人给了她需要做的事情。
　　人要学会感恩，莲尤把这句话看得比对错观重要一些。

　　——是意想之中的回答。
　　对现在的莲尤来说，听施号令是更为舒服的状态，他在最接近这女孩的地方一直观察过来，对此也颇有感慨。

　　卡卡西揉了下她的脑袋，“没什么需要跟我道歉的，倒不如说我该夸你才是。”

　　“这段时间，村子里就拜托小莲尤了啊。”

　　莲尤怔愣地对上男人弯起的眼。
　　——久违地感受到了被赞同夸奖的幸福感。

　　是在做任务的时候被搭档自然而然地依靠时、得到的认同感不能相比的感觉。
　　是自己的价值被一个人很温柔地证明了的感觉。

　　她支支吾吾地扭开脸，卡卡西想莲尤果真是那种被夸奖了会很不好意思的小孩。

　　“我、我知道了！你去和他们集合吧……！”
　　“？”
　　卡卡西疑惑地任她推搡着赶开了。

　　确认了某银发上忍装备整齐地离开、屋子内再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
　　莲尤靠着墙缓地如同一滩液体下滑，再跌坐在地上。

　　——前辈太犯规了。
　　她捂住发热的脸想到。

　　……
　　卡卡西先一步带着七班与十班会和，后一步莲尤同样整活了装备去暗部和天藏前辈碰面。

　　她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接过暗杀任务——莲尤可是几乎垄断了所有这种恶劣性质工作的优秀员工。
　　她也做好了团藏大人最好用的利刃竟然要去砍木柴、自此沦为低端劳动力的一员、比如给她派个巡逻任务的心理准备。

　　结果——

　　“……啊？”
　　莲尤目瞪口呆。

　　一身便服的卯月夕颜，重复了一遍刚给这小姑娘听呆了的话语。
　　“团藏大人的新指示，就是让我带着你去买新忍具，顺便给你买新衣服。”

　　她向后指了下天藏，语气平淡：
　　“那是咱们的苦力。”

　　莲尤：？？？
　　这种工作平时不是派人联系刀匠技士们、然后让他们送货上门吗？干嘛要专门搞个公事旅游的身份啊？
　　暗部现在已经闲成这样了吗！！

　　没刀口子舔，安定了，好事；没警犬溜，和平了，好事；没犯人监视，劳动力充足，好事……但是这派她逛街什么意思？

　　她隔着面具抽巴巴地问：“……这是……团藏大人的命令？”
　　想代表木叶村全村上上下下表示不信。

　　——这是有道理的。
　　团藏在受到来自纲手的施压时，多少也考虑了些有关于宇智波莲尤的事，这也的确导致他发令了之前的任务。
　　他是手段狠戾的野心家不错，但他也不至于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的地步。

　　小姑娘既没背叛他，又没被挖墙脚，常年以来任劳任怨的，他又何必作茧自缚、非得跟被害妄想一样、时刻提防双十不到的女娃娃。

　　爱惜刀刃——用这种说法更加合适，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心血来潮还可以取了这只宇智波眼睛按在胳膊上，他不介意如火影所愿的让莲尤多体验体验、正常少女该有的生活。
　　团藏：毕竟老夫又不是什么魔鬼。

　　自然而然，同为女性的暗部成员就肩负起了该任务的搭档身份。
　　卯月夕颜美丽的面孔上浮了笑。
　　这笑容有一点……寒意。

　　“千真万确是团藏大人的指令哦。”
　　“…… ”莲尤默然。
　　这能怎么办呢？说些有的没的？不想去？可这就是任务啊。

　　“首先，逛街不能穿这一身啊！”
　　“诶？！等！等等……！”

　　……
　　被强制性地摘了面具、换了身简约风小裙叽的莲尤，对着商场里全身镜映出的少女镜像、作出了思考人生的表情。
　　镜像同样照做。

　　宇智波莲尤很好看，不同于标准的宇智波一族的黑色凤眸，她的五官更为柔和，形容起来用收起爪尖、露出肉垫的猫咪来作衬托物是很合适的。

　　——但她本人没有这个自觉。

　　操刀了将暗部扛把子改造为暗部吉祥物全程的卯月夕颜满意地拍拍手。
　　“这不是很合适嘛——”

　　暗部啊，内里做的是什么工作、干的是不是人事，都不妨碍他们表面上过着极平常的生活，拥有着恋人、家人。
　　除了眼前这个异类。

　　异类莲尤拽了拽裙带。
　　“……前辈，这种……”衣服不适合我。

　　好想说，可是又怕无意语言伤害到卯月前辈。
　　自从与樱师姐交往以来，用超人速度（天才专属）从自闭儿童社恐小学毕业、但还是会用敏感的心思揣测他人的莲尤，把拒绝的话咽下去了。

　　毕竟这也不是任务中，怎么也都不能搞那套用缜密逻辑、改变拍档想法方针的做法啊？

　　这种粉色的、轻飘飘的衣服——
　　她不喜欢，但是她喜不喜欢好像不太重要。

　　以往团藏大人给她买的衣服，左右出乎不了暗部队服、紧身衣、一身黑漆漆的葬服等。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审美也早就变成那种风格了。

　　而并没听到女孩全部的话，心想“小姑娘都容易害羞”的卯月夕颜来了兴致，又连续给她挑了好几件。

　　上到酷酷风、下到软妹风——反正花的是公费，女性灵魂深处的购物欲正在膨胀。

　　这就导致了小姑娘的真香。
　　上上次这样逛街还是母亲在的时候，隔的时间太过久远，倒是让怀念有了份模糊感。

　　——啊、这套黑色的好帅！
　　莲尤眨眨眼。

　　卯月夕颜看透了。
　　但凡是这姑娘没看上的衣服，那张小脸就像幅没注入感情的人像画、但凡是这姑娘看上了的衣服，那双眼睛就会布灵布灵地闪起星星。

　　卯月夕颜：……
　　平时见到这个恐怖后辈时，对方都戴着面具，不是没道理的。
　　这心思也太好猜了吧？！

　　自认为什么话语都没说、不会伤害到前辈自信的审美的莲尤惊恐的发现，最后买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她喜欢的暗色系风格。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紫发女人。

　　明明卯月姐姐更偏向暖色调那种的来着？一开始给她试的可都是短裙啊旗袍啊？
　　最后买的却是一堆把人捂的严严实实的黑灰蓝配色衣服？虽然她很喜欢啦。

　　——两人身后挂满了购物袋的天藏：呵。
　　他早就知道，这女孩没了面具是个什么傻兮兮样子。

　　不过他也是才知道，陪女人买东西，是个什么样子。
　　天藏在作为男人的人生道路上——向前踏出了极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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