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你又救了我呀

　　她正在被除了烛台切先生以外的男性公主抱。

　　挣扎的想法最初浮现出来就被按灭，在这里胡乱动作反而会给卡卡西先生的学生趁机攻击的机会。

　　莲尤不知所措地抬头，刚想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添了麻烦。

　　“说的是呢——”
　　他拖长了音回复道。

　　小姑娘把脑袋垂了回去。
　　果然是添了麻烦，为什么她还会想去特意找这个人求证，蠢死了。

　　卡卡西将她放下来，掏出了系在一起的两个铃铛。
　　接着，在莲尤和佐助不解的眼神中，他将其中一个递到少女的眼前。
　　“喏，要拿稳了噢。”

　　……什么东西？
　　莲尤一脸迷茫地将铃铛接过。

　　“佐助，看好了没？这孩子手中的铃铛也作数哦。”

　　莲尤：……？

　　佐助不耐地去摸苦无。
　　“开什么玩笑，你在看不起我吗？”

　　少年微曲下膝盖，这蓄势待发的姿势让莲尤很快反应过来。
　　——他这回不玩扔飞镖，打算采用近身战。

　　莲尤同样作出防备的姿势，幅度极小的弓起腰身、将重心转移在了脚尖。

　　像她之前在抱着的那只小黑猫一样。
　　卡卡西暗觉这想法有一点好笑，握着剩下的铃铛转过身。
　　“这面交给你了噢，小莲～尤。”

　　莲尤的耳朵轻抖了两下，头发落下来盖住她泛红的耳垂。
　　……用这种叫法是要干什么嘛。

　　-

　　佐助在莲尤面前算不上很够看。
　　这再一次让她感受到奇怪的违和感，潜意识里类似于僵直海马体的神经在告诉她，真正的佐助不会这么弱。

　　为什么呢？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莲尤捏着铃铛出神时，另一旁被打到在地的少年身影边缘闪过了怪异的故障花屏。

　　佐助支起身向她问道。
　　“喂！你和卡卡西是什么关系？”

　　即使刚被打趴在地，这位少年的表情依然十分桀骜。
　　“像你这样的家伙，总不可能是特意派来给我们当陪练的吧？”

　　“……呃。”
　　莲尤噎住了。
　　在演练场撸猫被抓、当场缴械、被塞过来任务物品、这么一捋她还真就是陪练——

　　至于她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在这里当陪练，理由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太闲了！

　　她磕磕绊绊地回答：“确实……是陪练。”
　　“因、因为我很崇拜卡卡西先生……？”

　　要不然呢？这里该用什么理由，她实在编不出来。
　　她对旗木卡卡西这个人的了解太少了，这也不过是第二次接触而已。

　　“哈啊？”他像听到笑话一样发出不屑的鼻息。
　　就那么个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天天拿着本不正经小说看的中年大叔竟然会有崇拜者。

　　他承认卡卡西作为忍者的优秀程度——新一代木叶白牙，四属性查克拉、幻体忍三术天才。
　　可这不妨碍佐助看不起他的不.正.经.老师。

　　“喂！”

　　少年在林间斑驳的光影间微歪了头，露出高傲且精致的眉眼。

　　“比起崇拜那种家伙，总有一天，我会变强到你也要服从于我的程度！”

　　……
　　莲尤用表情打出问号和省略号。
　　呃，这毕竟是很帅气的发言呢，暂时忘记一下她刚刚把他打趴的场面吧。

　　她虚虚抬眼看了看，嗯，天很晴，也没有雨。
　　然后认真地看回宇智波佐助，很诚挚地说。

　　“……嗯，加油。”

　　-

　　“啊呀，今天回来的很晚呢。”

　　黑发女性放下手中折叠好的纸扇，一一将其收回到木盒里。
　　接着她抚顺和服因跪坐在臀膝间产生的褶皱，带着温柔的笑意迎接女儿。

　　“抱歉，今天遇到了卡卡西先生，耽误了一会。”
　　……在演练场欺负了萌新宇智波佐助君所以耽误了一会。
　　即便不是在说谎，对母亲有所隐瞒还是让莲尤下意识偏开眼。

　　知梨有些惊讶。
　　“卡卡西先生？那个木叶白牙吗……”

　　母亲会认识那个人是让莲尤感到微妙的事情。
　　莲尤将护额摘下放置一旁，顿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偏过头问道。

　　“妈妈……觉得卡卡西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心态问出来这种问题。
　　为什么会想从母亲的话语中听到有关那个人的消息？

　　莲尤对他感到很熟悉，可是实际上她并不怎么了解旗木卡卡西是什么样的人，这致使她将心下的违和感归咎于对他的情报掌握不完全。

　　知梨唔了声。
　　“是位很优秀的忍者先生呢，优秀又有着成熟大人特有的温柔，很受欢迎噢？”

　　她弯起眼，笑意揶揄。
　　“昨天刚好隔壁的铃木夫人和我提到，她女儿正在追求旗木先生呢。”

　　莲尤的指尖凝滞了一下。

　　完全不认识的人名出现、记忆再一次自动补全，不需要她产生要去回想的念头就会浮现的信息使莲尤再一次深感奇怪。

　　莲尤生硬地侧了头，“……这样呀。”

　　-

　　莲尤在外出购置晚饭材料时遇到了野原琳。

　　棕发女性正坐在街边的休息用长凳上，接近夕阳时刻有些刺眼的橙黄色阳光笼罩在她的周身。
　　可她散发着难过的气息。

　　“……琳前辈？”

　　莲尤隔了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坐在她身旁。
　　这位女性总是明朗且温柔的，很难想象到发生什么会让她低落起来。

　　野原琳看来人是她，努力扯出笑容来。
　　“是莲尤呀。”

　　“怎么了吗？”
　　她用不那么冷漠、尽可能平常的语气询问道。

　　不器用的模样被小辈看到怎么说也有种没起到年龄该有的典范作用的羞愧……但是莲尤在其余方面超乎年龄的靠谱。
　　野原琳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和带土，吵架啦。”

　　莲尤：……
　　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先不说这是不是无形狗粮，莲尤本就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和经验，更遑论从客观角度分析个一二三再安慰女方。
　　可是她不会安慰，那为什么还要听。
　　憨憨操作。

　　野原琳自顾自地说着：“我和带土不是快订婚了嘛，就下个月月初……”
　　面对长时间以来一起作战的队友，她能够放松地倾诉出内心的郁结。

　　“然后……我就说邀请卡卡西来做伴郎、带土就想到以前，问我是不是还喜欢他呀？”
　　她紧了紧交缠的手指，“……就吵架啦。”

　　莲尤的耳尖动了动。
　　好机会，在这里适当追问一下不仅能够了解到一点卡卡西先生的过去，说不定还能把握到怪异点都出现在哪里。

　　万一会对回忆感到违和的不止她一个呢？

　　她侧过眼，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以前？”

　　野原琳有些腼腆地抿唇笑着。
　　“说起来，以前卡卡西就很帅的、我会喜欢上他也是出于少女的懵懂心思嘛……”

　　说起过去，女性的面孔上是怀念且感慨的温和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疑惑和停滞。

　　莲尤顿了下。
　　看来琳前辈并不会对记忆产生怀疑，她对卡卡西的认知是自然且连贯的。

　　莲尤抿抿唇，回归正题道：
　　“那琳前辈现在是怎么想的呢？对带土前辈。”

　　“现在吗？当然是……”
　　琳垂下头，满是认真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字清晰。
　　“最喜欢带土了呀。”

　　莲尤起了身拍拍裙摆。
　　“琳前辈是这样说的噢，带土前辈。”

　　“……诶？！”
　　琳震惊地转头，带土的身形自树后现出。

　　剩下的交给他们两个小情侣就可以了。
　　事情办成，莲尤离开的安静无声。

　　-

　　“喜欢”这种感情可真是奇妙呢。
　　能让带土前辈那样的人变成一只奶狗呢。

　　莲尤思考着，在路口尽头转弯——

　　“唔！”
　　见到依靠着墙边的来人，她惊讶地后撤了半步。

　　卡卡西：……
　　这姑娘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他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心想是不是总拿着不正经的小说读，给小孩子留下了不好的心理印象。
　　于是他把忍具包里的《亲热天堂》往深处压了压。

　　“卡卡西先生……？”
　　刚还在通过琳前辈来怀疑他……莲尤内心漂浮了些许的内疚感，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卡卡西直起背，
　　“没什么要事，只是来感谢你一下。”

　　他的语调慵懒：“顺便……也算上这之前的陪练。”

　　莲尤愣了一下。
　　这么说，刚在暗处听到她们对话的不仅是带土前辈一个。

　　她能察觉到带土前辈的气息，却没察觉到卡卡西的？
　　对自己实力产生质疑的小姑娘低下头，纠结地想着什么。

　　……为什么被感谢的一方会失落起来啊。
　　现在的小孩好难理解。

　　也是，再怎么说什么表现也不做，只是口头上表示感谢也太没诚意了。

　　银发上忍弯了身，将目光调整到和她一个水平线上。
　　“为表谢意，我该请你吃烤肉？还是甜点？”

　　莲尤讷讷的抬起眼。
　　是在邀请她吗？

　　“那、那个……我等下要回家吃饭……”

　　卡卡西没当回事：“那就这周末？”
　　这个人表面懒散、但实际上有着让人不自觉就会跟着他的步调的气势。
　　一副铁定要请她吃顿饭的模样。

　　类似于被搭讪一样的气调蔓延开，莲尤慢慢意识到——
　　卡卡西先生请她吃饭、还要另找日期、两人独处？
　　怎么看都、都是约……？

　　小姑娘的脸“腾”一声红成了番茄色。

　　她的声音又抖又轻。
　　“周……六的话。”

　　在说什么蠢话呀！和面前这个人……！
　　笨蛋！

　　卡卡西将双眼弯成了月牙。
　　“收到。”

　　-

　　周六的早上。

　　莲尤捂着脑袋起床时，眼底浮着淡淡的青黑色。
　　像个要去郊游前夕一样雀跃不已到失眠的小学生一样。
　　她是笨蛋吗。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左摆右梳捣鼓了半天的头发。
　　这方面还是第一次接触，即便莲尤有对什么上手都很快的天赋属性，最后也没搞出来个自己满意的发型。

　　莲尤有些沮丧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为什么她开始会在意起发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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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烛台切疑惑地探头看她。

　　“在找什么吗？莲尤。”
　　已经在衣柜里翻找半天了呢，这孩子。

　　“诶？！”
　　莲尤像一只被电击到的、受惊的猫一样抖了抖。
　　接着，她犹如扭了发条的玩偶一样嘎吱嘎吱地、僵硬地转回头来。

　　“唔……烛、烛台切先生……”

　　这种被抓个现行的感觉，唔——
　　因为下午要和卡卡西先生出门去甜品店所以在找看起来稍微像女孩子一些的衣服这种理由要怎么说出口啊！

　　她掩饰般地摸摸发尾，露出的耳尖泛红。
　　“在、在找衣服……要和……出门……”

　　唔，故意把人名部分说得很模糊，不是和琳小姐一起吗。

　　而且反应好少女呢……烛台切心中感慨着。
　　嘛，算算年龄他们家莲尤也是该要谈恋爱的小孩了。

　　他轻车熟路地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件藕荷色的裙子，笑着歪头。
　　“这件怎么样？我觉得会很适合小莲尤的。”

　　翻衣柜的目的被看穿了。
　　莲尤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再将目光游移开。
　　“……好的，谢谢烛台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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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上家政裙的烛台切倚在墙边，对着临走前的莲尤笑眯眯的挥挥手。
　　“约会加油！”

　　莲尤：……！？

　　她害羞地提高了半个音调。
　　“不、不是约会啦！烛台切先生！”

　　黑发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注视着关合上少女身影的门扉。

　　今天可是有雨的。
　　不过，应该不需要提醒她带伞吧？

　　-

　　或许，喜欢上卡卡西先生，对莲尤来说是一件发展地十分自然的事情。

　　会因为并肩于他闲适且稳重的步调而感到安心、会在侧头看见黑色衬衣包裹下仍宽厚有力的肩身时感到可靠、会被这个人弯起眸子来的笑容唤醒一些心底的悸动。

　　她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笨蛋，当然意识得到自己少女心的萌动。

　　反应过来，和他共处的时间已经在微微失神中过去了。

　　莲尤后知后觉地，将总会下意识关注在卡卡西身上的余光收回。
　　她捏紧了手拎包的布带。

　　“卡卡西先生……不喜欢甜食吗？”

　　在店铺时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吃，这个人只喝了一杯茶。

　　“唔？”
　　这孩子还真是小天然。
　　再怎么说，他这个年纪的人都已经度过了会对甜品起喜爱之心的时期。

　　卡卡西选用了折中的说法：“倒也不是不喜欢……但也称不上喜欢而已。”

　　“而且，你喜欢就够了。”

　　他的本意就是报谢这姑娘的所作所为——之前当宇智波佐助的陪练、以及先他一步解决了琳和带土的事情。

　　只是客套话而已，卡卡西先生并没有什么深意。

　　莲尤知道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一瞬间，这里跳的太快太用力了。
　　她确实是喜欢呢，不管是甜的东西，还是其他的。

　　-

　　下雨了。

　　雨势凶猛，即便这里离他的公寓很近，带上莲尤顶着这样的雨幕回去也不太可行。

　　卡卡西拽着她的手腕，就近找了栋房屋的屋檐下躲雨。

　　莲尤抬起眸子，将他隐约显现着肌肉线条的背影刻入脑海中。
　　手腕……被握住的地方好温暖。

　　她不争气地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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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尤拨弄了两下微微濡湿的额发，肌肤直触到的温差变化使她不自觉地抖了下。
　　对忍者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气候变化。

　　可是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冷意和她因“喜欢”而跳得分外有力的心脏产生的热度相较起来，的确很有对比作用。

　　卡卡西迟疑了一下。
　　今天出门还挺匆忙，前脚刚写完第七班这周的任务情报汇集报告书，接着就来赴约，他连天气如何都没注意。
　　所以没记得带伞。

　　“很冷吗？抱歉。”
　　他顿了顿：“我去买把伞……”

　　“诶？”
　　莲尤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用啦，应该很快就会停的。”

　　送她回家的这条路上附近是居民区，哪里会有卖伞的店铺，即便有，想必也会在去的路上避免不了地被这等大雨浇透。

　　以上都是从客观角度分析，实际上是她单纯地想和这个人再多待一会儿。

　　莲尤抿抿唇。
　　“前辈……唔，卡卡西先生。”

　　“怎么叫都行啊，称呼而已。”
　　他说的漫不经意。

　　对莲尤来说，这倒不只是称呼，而是代表着本质上、另一个意义上，她对她自己记忆的怀疑。
　　她微偏开头。
　　“抱歉，前辈，我没想到今天会下雨。”

　　卡卡西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的不止你一个，这种事情不需要道歉啊。”

　　雨还在下。
　　势头像是有炉灶的调火候开关转动了小半，雨丝的降势变得轻缓了些，雨滴击打在地面的声音也不再发出重响。

　　“唔，看来能赶得上呢。”
　　他自言自语道。

　　莲尤眨眨眼。
　　送她回家之后他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

　　即便知道这是对方隐私之内的事情，可她还是忍不住地想问。
　　能够多了解到他一些就好了，她是这么想的。
　　“能赶得上……什么？”

　　卡卡西唔了声，转过头来。

　　“我未婚妻今晚的生日聚餐噢，看来能赶得上呢。”
　　他的笑眼温柔，语气半分慵懒半分无奈。

　　莲尤一下子攥紧了裙摆。

　　“这样呀……”
　　她其实听不见自己都说了什么。

　　黑色的碎发遮挡住她的表情，露出的唇瓣被她咬的嫣红。
　　“前辈看来，很喜欢您的未婚妻呢。”

　　卡卡西讪笑着。
　　“嘛，毕竟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不喜欢才有些说不过去啊。”

　　为什么会从他口中听见对别人的喜欢呢。
　　为什么觉得他会喜欢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呢。

　　莲尤注视着染了些泥点的鞋尖。

　　她想起来了。

　　这里是她的无限月读。

　　在通过“万世”看到宇智波带土的记忆后，她所希望的无限月读。

　　宇智波没有被灭族、第三次忍界大战没有夺走带土，她没有失去母亲和烛台切先生，前辈也没有失去同伴和老师。

　　宇智波莲尤作为天才的人生顺风顺水，旗木卡卡西作为英雄的人生满是功绩。
　　这里的一切平静且温馨。

　　所以，没有遭遇不幸的他们，不会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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