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侍妾

　　第013章 控制欲

　　日上三竿，赵虞终于醒了。

　　纯微扶她坐起来，担忧地问道，“主子，您昨晚还好吧？”

　　“我一点也不好。”

　　昨天晚上的那种法子，可累人了，这会儿觉得手臂酸酸的。

　　纯微又问，“五爷可是惩罚您了？”

　　“哼，比惩罚还狠呢。”

　　他昨晚就跟饥饿的野狼一般，要把她活吞了。

　　丫鬟少慕步履欢快地进屋，“姑娘，五爷请的厨子一早就来了，在小厨房里给您炖八珍汤呢。那汤好香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我是该好好补补了。”

　　不然怎么经得起他折腾啊。

　　赵虞梳洗打扮妥当了下楼，听到楼下有人在谈事，她走下去，便看到花瑢坐在窗边矮榻上，拿着一本棋谱打谱。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样子恭敬地回话。

　　花瑢现在留在荷东楼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多了起来，掌柜们也来荷东楼回话。

　　中年男人说，“五爷，您再好好考虑考虑，请您一定支持我。这个位置留给白掌柜或者是黄掌柜，对您来说都不是好事啊。”

　　花瑢回道，“洪掌柜，我已经说过几遍了，我弃权。”

　　洪掌柜，那不就是花瑞手下的人吗？

　　洪掌柜劝说，“五爷，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弃权呢？”

　　花瑢闲适地拿着棋子，落在棋盘上，“就是因为重要，我才不能随便表态啊。我爹和大哥都希望我支持他们，我无论支持谁，都是会得罪人的，只有弃权才妥当。我在钱庄股份也不多，就等着每年分红罢了。”

　　洪掌柜道，“话虽如此，有个办事得力的催收总管，钱庄回款盈利多了，五爷分的红利自然也跟着多了。”

　　花瑢朗声一笑，“洪掌柜，这钱庄盈利多不多的，也不光靠催收。说到底，得年底结算时账目上的钱多，我的分红才会多嘛。”

　　“可……”

　　花瑢不让他插话，继续推诿，“而且，我现在啊，得专心忙我自己的生意，绸缎铺子锦零庄、金玉铺子锦壹记、桂柳居都要扩大规模，也要筹备分号，我实在无意理会钱庄的人事纷争。”

　　赵虞默默听着，心想他手里的产业可真不少呢。看起来，钱庄催收总管这个位置，各方都还在努力争取着。

　　洪掌柜应承道，“五爷可真是干劲十足呢。”

　　花瑢又是笑了笑，“趁着如今还年轻嘛，加把劲多攒些家业，以后才有留给儿女的。”

　　洪掌柜尴尬地笑了笑，花瑢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想把他打发走。

　　花瑢瞧见楼梯上的倩影，招了招手，“阿虞，过来。”

　　赵虞便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来，坐这儿。”花瑢指了指自己的腿。

　　又坐他的腿？她又犯了什么事儿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她今天可老实。

　　“坐呀。”

　　赵虞弱弱问，“五爷，奴又做错什么了？”

　　花瑢忍不住笑，拉了她一把，她跌坐在他腿上，他温柔抱着，“没说你又做错事。”

　　洪掌柜更尴尬了，就在他面前搂搂抱抱的，他叹了一口气。“那我先走了，五爷您再考虑考虑。”

　　“好好好。”花瑢满口应承着。

　　洪掌柜走了，花瑢接着与他的怀中美人调情，“今日大厨来了，在小厨房里炖了八珍汤，你高不高兴？”

　　赵虞埋头不语，昨天还那么凶，今天又变脸了。

　　见她此状，花瑢道，“好了，是我不好，是我昨天说话的样子太凶了，给你留下了阴影。你跟俞中良单共处一室，我是有点生气。以后，不许再跟俞中良来往了。”

　　赵虞心想，以前不认识他的时候，她还跟俞中良呆过好几回呢，还不止半个时辰呢。而且那时何止是说话，还给他弹琴，还企图勾引他呢。

　　心里这么想，赵虞可不敢这么说，她如今可得哄好眼前的男人，“只是说话，没有别的。”

　　“说话也不行，别听别的男人忽悠。”

　　“五爷，您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您先前不是这样的。”

　　对她的控制欲突然变得这么强，把她当作禁脔一般，不许别人看，不许别人碰，不许别人沾染分毫。

　　“奴还记得，先前您也知道奴出身不好，遇到您之前，也的确曾和一些公子哥有过来往，您从未因此生气的。”

　　花瑢倒是十分坦然地自白，“你倒记得清楚，我变了又如何？你现在是我的人，身份不同了，关系也不同了，我对你态度自然不同了。”

　　“五爷，你昨天生气，就因为自己的奴仆被别人挖了墙脚？”

　　“你还不明白吗？是作为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心猿意马而生气。换作别的丫鬟，俞中良看得上开口要，我可以高高兴兴地送给他，十个、八个我也不在乎。你不行，你先选中了我，我亦选中了你，我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你，你明白吗？”

　　难道你喜欢我吗？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吗？

　　赵虞想这样问，可想想又问不出口，对一个侍妾而言，是不是男女之情重要吗？是对女人的喜欢也罢，是当作猫儿狗儿一般的喜欢也罢，肯对她好就够了。

　　管他是什么，她只想当猫儿狗儿一般，哄着他高兴了，得到一些听话的奖赏就够了。

　　赵虞抱住他的脖子撒娇，“奴吓坏了。”

　　“你是真的吓坏了？”

　　赵虞委屈地控诉道，“是呀，您把人家随手一丢就丢在床上，还……那么凶！人家好歹是个人，又不是个什么玩意儿……人家不喜欢那样！”

　　那种方式，羞耻极了。

　　花瑢看着她，“可是，阿虞昨晚明明也同意了再来一次。”

　　这……

　　赵虞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无知少女被人哄骗！

　　失策！

　　真的！再有下次，他再问可不可以，一定要拒绝！一定得拒绝！不然，她真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面容羞赧的少女十分可爱，花瑢看着她，温柔地淡笑着。

　　“是我不好，阿虞，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凶你了。我保证，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地跟你说。”

　　赵虞可得顺杆往上爬，“五爷，道歉不能光是说说的。”

　　“那你要怎样？”

　　刚才还说吓到了，转眼就顺势提条件，她哪像是吓到的样子？明知她是装可怜，他也没拒绝。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总是特别些。

　　赵虞不说话，反倒是用可怜又无辜地眼神看着他。

　　花瑢就懂了，是个不好开口的事。“说吧，说来我听听。”

　　赵虞道，“奴与世子说好了，他答应安排奴见见母亲。五爷，奴保证只看母亲，绝不看世子一眼，您要是不放心，您就派人去守着。”

　　其实，花瑢心里也清楚，赵虞偷偷摸摸往俞中良那儿跑，无非是因为侯府里还有她想见的人。

　　赵屏获罪后，发配儋州，死在了途中。赵夫人周佩珊罚入镇远侯府为奴，赵虞罚入教坊司为乐伎，赵家小公子当时还未成年，流放西南定中，在采石场做苦役，只有赵二姑娘赵湄嫁了人而幸免。

　　赵虞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美眸，“五爷，好不好嘛？”

　　花瑢摸摸她的头，“去吧，别再偷偷摸摸的，大大方方地带两个丫鬟一起去。”

　　“五爷真好。”赵虞抱他的脖子抱得更紧了。

　　赵虞现在还没有清醒地认识到，要想彻底地救下周佩姗和弟弟，改变奴籍身份，她眼前的花瑢，比俞中良和花瑞都更容易做到。

　　她还没想到，花瑢有一个王妃妹妹。而这个妹妹能嫁入王府，就靠着花瑢牵线搭桥。

　　受到罪臣连累的家眷，想脱离奴籍，得到皇室特赦，是最有可能的方法。

　　她没想到这一点，花瑢也不打算提醒她。他想，她要是开始动这个念头了，对待他怕是只剩下单纯的谄媚了，那就不可爱了。

　　还有一点私心，他自己就是受到家族影响太多的人，他不希望赵虞也这样。她想不明白这一点，以后都会过得很辛苦。

　　“五爷，您婉拒了洪掌柜，又说您要弃权，您是真的弃权，还是另有打算？”

　　花瑢的淡笑收敛了，“阿虞，这件事不要问，可以吗？”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赵虞多少有些了解花瑢了，他这个人天生一副和善的笑脸相，即便生气了，也不会露凶相，他收住笑，便是心情受到影响了。

　　而且，他说话也向来婉转，问她可以吗，似乎是在给她选择，但其实他早就决定好了。

　　赵虞心想，算了，不问就不问吧，花瑢现下收留她，好吃好喝供着她，没有哪里对不起她，她为了自己的私欲，就非要缠着他打乱他的计划，岂不是很没良心吗？

　　就算要救弟弟，也不能拉他蹚浑水啊！

　　赵虞点点头，“五爷说不问，奴便不问了。”

　　花瑢听了这个回答，面容又有了些许笑意，“阿虞真乖。”

　　这时，门口有个丫鬟来传话，“五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这一波接一波的人来劝，赵虞都替他感觉累人。

　　花瑢应道，“知道了。”

　　花瑢把赵虞抱到一边，“我过去一趟。”

　　“五爷……”赵虞担忧地看着他。她倒是不担心他会送走她，只担心他怎么应付老爷子，老爷子必然会问起怎么处置她。

　　花瑢安抚她，“你放心，只要你不想走，我便不会丢下你，大不了就是花点钱嘛。”

　　他说得很淡然，可赵虞都替他感到憋屈，憋屈极了。

　　都是因为她，他才被武延胜敲诈，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便宜了武家吗？就算他的家底阔绰些，那也是他辛苦赚来的，武家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地开口要呢？

　　老爷子也不管他，遇事就把他叫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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