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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酒吧里的灯光逐渐变得昏暗,唯有一道耀眼的光芒缓缓流泻,舞台变成了世界的中心。
谢吟轻轻阖眼,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耳边是人潮汹涌的呐喊,很近又很远。
他坠入了梦里的深渊。
就感觉,脱离了引力,一切都虚浮于半空,万事万物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又虚无。
令人慌神,甚至于心惊胆战。
不过……谢吟用力握了握鼓槌,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不真实的不存在感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彻底兴奋了起来。
他虽然坐在台上靠后的位置,但依旧被底下的一些女孩子们注意到了。
“噫?这个鼓手小哥哥好帅呀。”
“对啊,而且感觉好年轻。”
“啊真的好帅!怎么办我觉得我又要恋爱了!”
“他他妈还走禁欲风!靠,穿衬衫和长裤来打鼓!杀了我吧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位女生踮起脚尖以求观察得更仔细,在看清楚谢吟后兴奋喊道。
“哇塞!好期待呀!”
陆敞坐在台下较偏僻的某一处,看着台上蓄势待发的乐队,心里也有些隐隐期待。
不知道效果如何,他可是把周罄书都给请来了,而且看来某位的脸也很能吸粉。
吴误向观众介绍了一下乐队成员,顺便将气氛活跃起来,成效显著,此刻台下的人早已翘首以盼,期待演出的到来。
主唱突然朝台下竖起一根食指,微笑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底下喧闹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完全消失。
大眼慢慢将手举至半空。
3,2,1。
键盘手倏地弹出一串音乐,清脆流利。接着贝斯,吉他纷纷紧跟上。
人群开始了狂欢。
谢吟眼神沉着,舔了一下嘴唇,蓄势待发,大眼的歌声一出,他立马敲下第一个乐符,爆发出蕴藏在身体里的巨大的力量。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演奏,而是,在表达。
表达言语所不能述说的一切,表达内心不能被窥视的声音,表达所有所有令他动容的事物。
他的双手巧妙地握着鼓棒,认真专注,隐隐可见手背的青筋。手臂肌肉暗暗发力,让鼓棒能够快速移动到他想去的地方,敲出有力的节奏。
咚!咚咚!咚次哒!
有时灵巧地转着鼓槌敲击至别处,鼓槌在手指间翻出纷繁复杂的花样。
他的脚同样没有闲着,灵活变换着地方,脚腕发力,白皙精致的脚踝随着动作起起伏伏,踩上他此时需要的零件,一会儿是踩镲,一会儿是踏板……
有时他也会跟着唱上几句,四肢依旧在忙碌,他微微俯身凑近话筒,张扬地唱出他喜欢的歌词,嗓音是故意压低的沙哑。
虽然穿着长裤和皮鞋,但谢吟依旧很自在,没有感到任何一丝束缚。
甚至还可以在贝斯手过来他面前solo炫耀时站起身,一只手捏着两只鼓槌,另一只手见缝插针地拨几下对方的贝斯,再调皮地移开话筒不给对方唱歌的机会,引起台下观众的一阵哄笑。
在重金属音乐的渲染下,地下的气氛变得刺激而又热烈。
摇滚。
身在摇滚,心在摇滚,整个灵魂都在摇滚!
旋转,颤抖,摇滚。
呲啦呲啦,马上就要沸腾起来了!
忘了呼吸,忘了存在,忘了世界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是谁的心跳?
管他呢。
毕竟,
这只是摇滚。
这就是摇滚。
四肢都在运作使得谢吟随着节奏韵动着身体,也许是他较瘦,解开三颗扣子的黑衬衫随之晃动着,露出大片胸膛,最下方仿佛有腹肌若隐若现。
到他单独solo的部分,谢吟会特别兴奋,带动着整个身体迸发出力量,嚣张的气焰在他身上潜滋暗长。
那枚眼角的小痣都要飞起来了,这时的他,好像挣脱了未知牢笼的束缚,好像才可以被窥见一缕摇滚的灵魂。
几首过后他已是汗水淋漓,汗珠随着脸庞好看的弧线下滑,路过下颌线,脖颈,有些落进了锁骨的小窝里,有些继续一路往下探险,慢慢浸湿衬衫。
性感又带着些许野性。
灯光打在他精致立体的脸庞上,白皙的肤色耀眼夺目。
舞台效果非常炸。
台下从头到尾都是一片欢呼,观众们都在尖叫,周围口哨声叫好声不断,好不热闹。
其中自然有对谢吟的追捧与赞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鼓手小哥哥太太太太太太太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呀这个鼓手好专业!!我爱了我爱了我爱了!!!”
“我不要和他谈恋爱,我要给他生孩子!!!”
“鼓手小哥哥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爱你!!!!”
……
自然也有对周罄书等人的支持和叫好。
陆敞觉得自己好像被拉进了一个神圣的地方,忘记了呼吸,或是,连呼吸都不需要。
那里吵闹又安静,充实又虚无,所有人都在簇拥着你,而你实际上却是孤身一人,很奇妙。
不是没有看过其他的摇滚演出,但看得忘我是第一次。
也许直到今晚,他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欣赏到了摇滚演出。
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引导着他,陆敞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理解摇滚不死这四个字的意义了。
时间的概念被蒸发,如流水般缓缓行至凌晨。
到了中场休息,接下来是别的节目表演。
谢吟终于停下,右手大拇指扣着鼓槌,手背青筋毕露,其余四指将头发用力向后掠去,汗珠飞溅在半空中。
他仰起头剧烈地喘气,眯眼看着头顶刺眼的灯光,胸膛上下起伏。
脑海里依然回荡着爆裂的音乐旋律,心脏依旧在扑通扑通跳动。
爽。
好爽。
真他妈的爽。
谢吟和队友朝台下鞠躬致敬,下台前朝观众调皮地眨眨眼,引起一阵尖叫。
回到休息室,陆敞和吴误都在等着他们,吴误一见他们赶紧扑上来:“各位大佬太棒了!我已经被炸死了,我不管!今天加工资!”
五人眼中放光,陆敞笑着点头:“嗯,可以。”
谢吟看着陆敞的笑容,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见陆敞笑得这么开心。
或者说,笑得真实。
众人纷纷对今晚的演出进行评价,大眼不可思议地看向谢吟:“靠!谢吟你深藏不露啊!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鼓手了!”
“是啊是啊,我也超惊讶,都差点弹错刚开始的part了。”魔力兄,也就是键盘手的视线刚好掠过周罄书,顺嘴问道,“哎周罄书,你说是吧?”
想到上台前发生的事情,众人纷纷看向周罄书。
周罄书将吉他放好,看向谢吟点点头:“是很不错,之前是我不礼貌,对不起了。”
谢吟挑眉看着他笑了笑:“没关系,毕竟我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
大家哈哈大笑。
吴误拍拍手说:“等都结束了,我们撸串去!庆祝庆祝!”话里的内容引起大家的极度舒适。
谢吟想到明天的作业还没写完,只能忍痛拒绝了邀约,而陆敞从不吃这些东西,也拒绝了。
深夜一点半,“星球逃逸”准备打烊了,人群三三两两地出来。
因为老板的提醒与警告,如果被发现大声吆喝,将被列入酒吧黑名单,所以他们的说话声特别小,怕打扰到周围的居民。
谢吟又和陆敞一起从酒吧出来,正交谈着今晚的感受,就看见门口有些女孩子抱着手机看着他俩。
???
谢吟疑惑地看向她们。
她们推搡了一会儿,似乎是不好意思,终于有一个胆子大的伸出手机,屏幕上是打好的一段话。
“鼓手小哥哥你真帅!!方便加微信嘛~~”
其他人也赶紧将手机屏幕递给谢吟。
“鼓手小哥哥我爱上你了!你有女朋友吗!!你看我可以吗?”
“小哥哥有机会可以教我打鼓吗?我给你带草莓味棒棒糖!!!!!爱你呦~”
“小哥哥你下次还会来吧?想一直看你打鼓!!!”
……
谢吟扫过那些写给他的话,会心一笑,有些飘飘自得。
害!没办法呀,他就是这么魅力四射。
谢少爷如沐春风,飘飘欲仙,不知其所止。
突然其中一个妹子收回手机,接着噼里啪啦一顿打字,打完后递给了……
陆敞。
“这个小哥哥你也好帅嗷!!!我更可以!!!!”
谢吟:“……”
变心那么快,有点不爽......
还有,什么叫更可以?更?是什么意思???更?
陆敞则不动如松,他觉得谢吟应该比他更会处理这种情况,毕竟他从来都是冰冷拒绝,但这些都是酒吧客人,他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
有些人迅速见风使舵,又是噼里啪啦一顿打字,然后递给陆敞看。
谢吟:“......”
你们......爷的光芒明明完全盖住了陆敞好不好。
陆敞见谢吟没动静,用手背轻轻撞了一下对方的手,意思是快点解决。
谢吟有点不爽,拍了一下陆敞的肩膀,力气有些重,再将挎包取下扔到对方怀里。
陆敞:“......”
下意识接过包抓着,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谢吟从后面的裤兜里掏出手机,也是一通打字。
最后众妹子看见屏幕上写着:“谢谢你们!希望能够一直支持,抱歉不能加,虽然没有女朋友但很快就会有了,旁边这位就更不用说啦,晚安呦~。”
谢吟朝她们微笑鞠躬,拉着陆敞走了。
众妹子纷纷失望,人群中有一个女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出神,接着露出了一个神秘微笑。
路灯照亮了她神秘中透着一丝猥琐、矜持中透着一丝变态的脸庞,赫然是刚刚第一个给陆敞看屏幕的女生。
“这么晚了,你要怎么回家啊?”等两人快走出回轻路了,谢吟有些虚弱地小声发问。
“很累?”陆敞看向他,“我骑车,停在回乡路那了。”
“嗯,晚饭吃得少又流了那么多汗,那这回你载我吧。”谢吟有气无力地说。
陆敞看了他片刻,低声说:“你把扣子扣好吧,外面风凉。”
天空乌黑,透着些幽蓝,星星点点的光亮隐匿于其中,扑闪出微弱的光芒。晚风一阵一阵地吹拂,好似要趁世界空寂撒欢个痛快。
陆敞望着前方空旷的街道,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将手中的包还给某人。
“嘁,老干部,爷年轻,没事儿。”谢吟不在意地扯了下衣服扣子,又想到某件事,“对了,今晚酒吧那么多人是因为周罄书吧,怎么?他很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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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To阁太小可爱!我看到你啦!!真的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感谢你!!看到你评论的那一刻我真的全身都在抖,超级想哭呜呜呜呜……
我猜你一定很可爱!我不太擅长甜言蜜语也许是因为母胎单身,笑,但是我昨天激动地和好朋友们说你的时候,跟她们说你真的是小天使啊~而且还那么可爱,我真的会记得你一辈子的,这点不用怀疑因为我记忆力超好而且我已经把你记在日记里了!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读者!!(……我没有告诉闺蜜们写的是哪篇文因为有点害臊嘿嘿嘿目前只有你一个收藏其他两个是小号……捂脸)
总之就是非常感谢你!!不管你会陪我走多久,我都会一直,一直,一直记得你的,因为对于我来说,这是难得的缘分。(对对对,千万别因为我今天疯狂的表白而有负担哦!要是之后不喜欢我写的文也没关系的!不要有负担!)
哦哦还有,别叫我大大了叭(捂脸)我哪称得上大大呀哈哈哈不过我也没想好到底叫我什么合适……避风?台台?逼疯?哈哈哈哈~再说一次!谢谢你!(激动地打了一大堆字好像有些逻辑错乱……将就着看吧……捂脸,重要的是我蕴含在字里的情意!超级无敌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