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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夕
瀛洲峰顶,皑皑冻雪终年不消融,云雾缭绕间,隐隐可瞧见一张棋盘并两点人影。
一青衣男子斜斜地坐在蒲团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捏着一枚棋子,极不端正的姿态,偏偏又显出特别的风流气度。他对面的男子身着赤红的云锦长袍,领口微微敞开着,墨色的长发顺滑地落下,堪堪盖在腰际。他极标准地跪坐着,瞥见青衣男子的动作,眉头一皱,薄唇轻抿,想了想,又把要脱口而出的轻斥咽了下去,转而谈起他更忧心的话题。
“博衍,你瞧着天地还能撑多久?这棋局上的每一人,我只能看见既定的宿命,竟没有丝毫的转机。”
青衣男子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开口却是极清冷的声音:“确实强弩之末了,霁林、长倾当年做的终究只能延缓天地崩溃的速度,不解决根源,之后那几个小辈即使献祭,也不过解了燃眉之急罢了。”
“症结在哪里?你可有法子?”赤袍男子也就是安歌急切地问道。
博衍沉吟不语,不自觉摩梭着指尖的棋子。安歌见状明白他确实已经有了办法,但不知有几分把握。
“你我有一故友,他仅存的后裔心性不足,仙途有损。但此女的血脉和命格颇为特别,”他顿了顿,“我曾用九穗禾的花瓣起卦,拼着损了数十万年的修为,加上有天道的照拂,得出了卦象,这小丫头,便是唯一的转机。”
“她心性有损,怎堪大任?不若......”安歌被博衍打断,“无妨,吾与其结契,赠她一场通天机缘,待二十万载,看她的心境能否无瑕。若成,万物皆可迎来新生,若不成......也不会比如今更差了。”
“也好。不过这二十万年你的修为怕是......”
“陪着小丫头历劫一场而已。所以,以后二十万年要多多仰仗凤尊了。”博衍虚虚地拱拱手,笑弯了眉眼。
“你惯会打趣我。”安歌笑骂着,眼却隐含担忧:神仙精怪越是修为高深者,其因果越不可沾染。逆天改命,拯救一界的大事,博衍此番怕是不止历劫而已。
依稀眉目温润,博衍起身,望向天穹尽头,“锦弦啊,如此也算还了你的恩情,莫要,让我失望啊......”低喃散尽在过往的风里,似从来不曾出口。
锦弦这夜睡得并不好。支离破碎的梦境,恍惚间有影影绰绰的人出现在面前,或是怒目而向,或是横眉冷对,没有一个肯亲近她。梦里的她窒息得绝望,仿佛身处阿鼻地狱,不得往生。最后......最后有极温暖的手落在她的鬓间,拂去了一点尘埃,他的声音悠悠得从遥远的彼岸传来:“锦弦,莫怕。”瞬间,心安定了许多。
“锦弦,锦弦,醒醒啊孩子,别吓阿娘。”耳边隐隐约约得传来女子的低泣,锦弦的神识慢慢回归仙体,睁开眼,看见了床榻边红着眼眶的美妇--素锦族宗妇汐然。
略微虚弱地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眉心,锦弦开口:“阿娘,我无事,估量着是梦魇了,做了许久的噩梦。让您挂心是我的不是。”未及行礼已经被汐然夫人一把抱住,“你已昏睡了一月有余,我怎得唤你都不转醒,劳烦陛下延请了杜仲仙君为你诊治,却也束手无策。我只觉得在我和你父君身归混沌前怕是......”汐然自觉失言,将将截住了话头。
锦弦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她年龄尚小,才千岁出头,在寿命以数十万计数的神族中,不过算是垂髫小儿 ;加之她刚刚清醒,神识颇有些混乱,也就没在意这小小的不妥,在阿娘的刻意开导下聊起了四海八荒近百年的八卦,譬如长海水君新添了一位帝姬,譬如央错殿下和乐胥娘娘苦于无子,四处求医问药,譬如鬼君十分恋慕墨渊上神座下的九弟子令羽神君,扬言要在这场大战后就将他娶回大紫明宫......
谈到战场锦弦忽地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阿爹!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汐然:“阿娘,听闻领兵的是司战的墨渊上神,是不是阿爹很快就要回来了,会在我生辰之前回来的吧。”
汐然略过那双渴求的眼,安抚道:“会的,雪落的时候你父君就会回来贺你的生辰了。”
锦弦欢欢喜喜地应了,忽略汐然黯然的眸子。
锦弦啊,何止你父君,只怕这素锦一族包括我都......我等天族,生而仙神,不经轮回困厄,不受咒术侵袭,然战火兵戈一起,谁可幸免?
权力倾轧下的素锦阖族注定成为炮灰,天君承诺会善待万年来唯一出生的新生儿,必将给予这“遗孤”极尽尊荣,可君上的承诺又怎能当真。锦弦啊,阿娘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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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中,素锦固然是恶毒女配。可是没有亲族没有宠爱的她,要在天宫中活着何其艰难。她的长袖善舞,甚至恶毒心肠都是被逼出来的。在这本书里,我想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一开始就选择不一样道路的她能不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男主嘛,属于百万年级别的人物,和父神母神一辈的,但是么有仙知道,他和素锦或者说锦弦的牵扯是前世今生都存在的,他知道素锦的未来走向。
对不起,我要把父神母神的名字改了,乱写cp 不好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