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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五
渡河五
在餐馆的日子总得来说是充实的,至少能让我生活,也没过多久工地也开工了,同时也是春播的时候,这段日子里是很缺工人的,李家俊的大哥叫李国强,最近也接触了不少,给我一种感觉是,这俩兄弟性格跟工作完全是反着来的,就是说李家俊给我的是一种大老板的感觉,李国强更像是一个社会大哥。这也只是我的感觉,我在这里是真的在搬砖,并没有因为这一封信给我走一些特殊通道。
这天我下了班,换了身干净衣服,在大街上逛着,每走一个城市不管怎么样也得好好逛一逛,就算是为了增长点见识也好,现在这个社会变化太大了,谁能想到,前几年手机都是高端产品,转眼间就是好好工作就能买一个,想要跟上时代脚步,就必须把多余时间拿来观望新时代,不可否认的是书本一直都在潮流的前端。虽说读书越多疑问越多,但是增长的眼界,对事物的认知是真的有所不同。不同就在于本来对一个事物有一个疑问,而现在就是两个。
商店的销售种类也是日新月异,销售点也是三五步一个,当然价格也是翻了几倍了。我记得我小时候两分钱买的一个干饼子,现在要几角钱了,不过我有钱,人们都有钱了。
吃了一份炒饭,加了一小碗饺子,总算是填饱了。地平线也逐渐的暗淡,阳光斜射,在最后的时刻拉长了光影,金色的丝线直直的延伸开来,趁着最后的一点光亮,走在了河边,沿着河走去,呼吸一口,没有夏日里炙烤的腥臭味,有点只是清冷的泥土的芳香气。算是走到郊外了,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又是一群小混混,绕着走就行了。
我本着绕道而行的心态,可是那有一个跟我挑衅,骂人。这一群人中间围了一个人,我本来也是不在意的,可看清了被围的人的脸也就不得不问一问。
“几位大哥这是干什么。哦,忘了,来抽烟。”看我拿出的烟不错也就接了。
“你认识他?”其中一个人问。
“认识,曾经在一个桌上吃过饭,这看见了,就想多问几句。”
“你,往那边走,不要回头,不然打断你的腿。”他向我指了指,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被围之人是姜子涛,这也算是我兄弟了,我又怎能不管。
“姜兄弟,你这是干了什么,跟兄弟说说。”我扯着嗓子说了一句。
我也被一把拉过去,也被围了起来。
“还兄弟哦,我跟你说,他欠我们弟兄钱,又不还,你说该不该打。”在我脸上又轻微的扇了几下。
“你们想要的是钱,我跟我兄弟说说话吧!”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语气上的缓和是必不可少的。
“王兄弟,你快走吧,这是我自找的。”姜子涛愁苦着脸说。
“行个方便,说几句。”随之又把烟给递上了。
“涛哥,你跟弟弟我说,欠多少。”
“五千!”
“你干什么了,咋欠这么多,我现在也只有一千块,看看事态吧。”
“王兄弟,我爱赌博,他们给我灌了酒,所以……”
“你不会跑啊?这么大个人了。算了,待会看我行事。”
我走过去,笑笑着说:“大哥你管事吧。我之前在某个地方混的,有点名头。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的名号。都别瞪我,你几个也先别动手,我说完再说。”
我又重新调整了一下,主要是我左手还是不怎么使的上劲,不然早给这些混混干爬下了。
回手把我涛哥挽过来,说道:“整个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下,主要是我这兄弟手贱,该给钱我们还是给,不过这五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也得给我们缓缓对吧,我身上有五百,先拿去好吧!”
对面的一把抢过钱,又是一巴掌打我脸上,并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给你三天时间,连本带利六千一块拿来,不然断你手脚。”
这一行人嘲讽着走了,什么都不说了,给了些时间就够了,我问涛哥:“这些人你都有印象嘛。”
“有,王山兄弟,其实你根本就不……”
我打断他说话:“你都说兄弟了,我还说什么,况且我今天也受侮辱了,你心里能放下?”
我大量了一下我这个兄弟,估摸着也没有去处,便提到回我那去,一群商量一下这件事。
干我们这一行的,虽说金盆洗手,但是还是逃不了这样的圈子,在兄弟中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我也并没有想到有什么好处,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帮助一下遍好,只是有时候是不容思考是否力所能及。
第二天,我就请了假回我所建的基业的地方,本来我也就只是想叫几个弟兄的,只是低估了李家俊接收信息的能力。也没能回避,只好硬着头皮说一遍这事的来龙去脉,虽然知道李哥会帮我,但还是不想亏欠太多。李家俊没让我带一个弟兄走,只是又给我写了一份信让我交给他哥,让我放心。
回去后见了李国强,他把信看我后叫嚷道:“他奶奶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先不说这封信,就冲你这义气劲。回去把你那兄弟叫来上班,告诉他,在欠烂帐,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我连忙着道谢,也就回去了。到了约定的第三天,还是来的郊外,他们早就在那里等着了,有十来个人吧,只不过,李国强也带了十多号弟兄。走过去,一开始都还绷着,感觉随时都可能溅出血来。对面一看间李国强连忙喊着“强哥”
“强哥,你怎么来了,我要是知道是你,我肯定早给你让路了,强哥,这俩小子欠我钱,所以我就带了几个弟兄来。”
李国强大嗓子一喉:“兄弟们都看清楚,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跑,把脸给我记住了。”
“强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要是知道他们是你兄弟,我怎么可能吃他的黑,强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小弟我一个面子。”
强哥回头指了一下我问到:“你报名号没。”
“报了。”
回手就是一巴掌,并说道:“你耳朵呢,人家报号了,你还tm吃黑啊。”
一手捂着脸,一边退一边说:“强哥,他报的地离这太远,我也就没放在心里,他要是报你的名号,我们几个肯定不会,强哥,我错了,我不该吃黑。”
“这些人,一人一巴掌,有不服的,弄出来,这几个王山来。”
我也是没想到这李国强有这么大的威慑力,本以为免不了一场血战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之后的日子里,天气是逐渐回暖了。李国强大哥知道我特别能喝酒之后每次有宴会都带上我,再加上我又不笨,所以在签合同上算是立了不少的功,不过酒是真的不能多喝,我也能感觉到连续的酒局我自己也是吃不消的,没有办法,慢慢打拼吧。
到了五月份,我明显已经感受到身体的不适了,我推脱过,是没有用的,小酒局我不去,但是大酒局却跑不掉,这些人中能喝的也是不少,所以我打算辞职了,虽然有点忘恩负义,但是,我还有一个家啊,很多次夜晚的权衡,跟兄弟的吐露,可是这些思想建设也都只是杯水车薪。
这天,我被叫去办公室了,我知道是什么事,如果又是合同我遍喝这最后一次,不是我便准备辞职了。
推门而入,李家两兄弟都在,还有一些我不认识。
李家俊跟我打起招呼:“王兄弟,这气色不太好啊!”
“李哥,你怎么来了,我这好好调养就行了,不用担心。”
“我给介绍一下,王山,力气大,酒量好;姜子涛,有点喜欢赌博,练过武术;林寒,我的私人会计;陈良海,建筑技术人员。你们认识一下。”
李国强在椅子上站起来说:“行,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王山,好好干。”
走出门时还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这认为内心的愧疚不断放大,我真的有点不知如何表达。
李家俊这时说:“你们还没弄明白吧,我是公司的老板,我哥是开夜店这些的,前些日子,我们俩换了一下身份,具体就不说了。”
我这时沉着声音说,有点哽咽的感觉:“李哥,谢谢你的栽培,我今天来其实是想来辞职的,我去医院检查了,我至少半年都不能喝酒了,要是李哥还看得起我,我去搬砖也是可以的。”
李家俊顿时急了:“你喝了多少?我哥叫你喝的?他奶奶的,你不用去喝了,好好休息,你们都是我看重的人,我哥就那样,谁能喝就能跟谁走一块。这样,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好好休息,顺便学习一下,去考施工证,有不懂的,问问陈良海。”
说完又说:“还有你个赌徒,给我戒赌,跟我身边当保镖。”
我是真的又惊又喜,没有想到李家俊这么器重我,只是希望不要再有兄弟和家的选择题了。
买几本书,上一些小补课班,又加上公司外派,建筑知识对我来说还是很简单,轻松的拿到了一些证件,虽然含金量并不高,但是总归有一个过程嘛。六月初的高考也是在这些时间中告一段路,跟左千月的信件也是密集了,她告诉我说,她远远的看见过一会我们的孩子,能走路了,她是多么想要去给他一个拥抱。还告诉我,她有多么的认真学习,怎样规划我们的未来,告诉我说,不要着急,家里人总会承认的。我告诉他我的生活很好,考了不少证,也在努力学习,这的老板有多好,这里的兄弟有多么义气,我给她邮一些衣服啊,小装饰的。我也本来想要阔气点,但是她死活不收,说是让我给自己好好投资,贵重礼物也容易被家里人发现,让我不要邮。
最让我高兴的是她告诉我她考上了大学的中文系,我是真心为她告诉,她喜欢文字。当然,作为男朋友的我自然少不了鼓励,买东西不要,那便认真写了一封信,给了钱,让她自己去买。没多久,我又收到一封信。
王山你好:
我是左千月的哥哥左阳,我只知道你在这个城市,给你写这封信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就在你们那有个竹楼茶馆吧,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就在十五号晚上吧。
读完这封信,我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不知道他们还知道多少,我甚至在怀疑她的态度,我一时之间慌了神,我没有想到,我会为这些事情而烦恼,我也没有想到,我对她会持怀疑态度,我不该如此的,我努力去改变我的想法。可这想法就像过独木桥一样,稍微偏一些便要重新来过,好在这只是演练,我还可以演练,可是到来这天我会怎样。
我煎熬的渡过这几日,到了约定的日子,我本以为会见到千月的,但是没有,我之前想到的一切有关于她的事情又是瞬间涌现,悲喜交织。
我走过去,很绅士的问候一句:“你是左阳大哥?”
“嗯,王山兄弟,快坐。”
“王兄弟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要来一杯养生吗?”
不愧是书香门第,谈吐文雅,看不起我这一个乡野粗人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也回到:“随意一点,我们是粗人,平时也没这么讲究,一杯铁观音,提提神就好。”
虽然自己在自贬,但是气质上却是不输分毫,谈吐也是尽量文雅。
左阳微笑道:“王兄弟是在干什么工作。”
微笑以回之:“说来惭愧,只是在工地上班。服务员。”
我又问到:“左大哥喝什么?”
“铁观音就好。”
服务员到了,说道:“王先生要几杯铁观音。”
“两杯,谢谢。”
对于这些场所,我们这些人都是老主顾了,能叫出我的姓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可是对方却不这样想了。
左阳微笑着说:“在工地干活,还能抽出时间来刻意去打扮一下,王兄弟费心了。王兄弟最近颇费了不少吧。”
“此话怎讲。”
“故意拿钱让别人来演戏,展现自己的地位,保持自己的高雅算是为难你了,有一句歇后语叫做猪鼻子插大葱。”
我也算是有点微怒了,说着:“我敬你说千月大哥,给你脸面,别这般不识抬举,我也没必要在你面前这般演戏,我承认我是有点在装高雅,但还不致于像你说的这般,这就是书香门第?”
最后这一句算是点了火药了,不过又怎样,看着他自破高雅就心里高兴。
骂骂咧咧的说完一通,左阳又说:“行了,你也别跟我提我妹妹,你是真心喜欢她吗?真心爱她吗?”
“我怎么就不真心了?”
“那你说说你真心在哪?孩子?”
“王山我告诉你,我妹妹现在大学考上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地位,他是大学生,国家级人才,你是什么?你俩不在一个水平上,一直都不在!你能给她什么幸福,她上班,你搬砖,她大学,你高中,她的工资是你一个月的几倍,她有休假日,你没有。她可以多花一些时间去保养,到时候旁人看去她二十岁,你四十岁。你告诉我,你要怎么爱她?”
我陷入了沉默,我从来没考虑,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虽然也很不错了,但是远远不够,我的确应该放手,她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会跟她更有话题的,我们现在话题已经就越来越少了,大学里更优秀的人才才适合她。
左阳轻微的又说:“好好想想吧,你不适合她,我们见面的事我没告诉她,你爱她,我也爱她,丝毫不比你差。”
我发现我原来是这么的自私,我像是丢了魂似的回来自己的落脚处。
早上起来,我跟姜子涛是合租的,起来便跟这哥们去了工地,虽然我现在还是考证第一位,但是也必须得结合实际,来到公司我便被老板叫去了。
“你的信,姚开放给你的。”李家俊在桌上把信给我翻出来。
我听到前三个字的时候心头是一震的,最近太敏感了吧。
王山哥你好:
我是姚开放,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跟你说个好消息,我被XXX大学的播音主持专业录取了!我觉得吧,这肯定有你的祝福,总之,在给你写这封信时,我就想跟见你了,一起去摸虾抓鱼。对了,我的宴席定在七月二十,在XXX白水村,不要觉得路途遥远,你一定要来,我给你报车费,也不是叫你来送礼的,来的时候千万什么都不要带。一定要来哦。
我把这封信又交给李家俊看了,他回了一句“你去吧!”
我其实很苦涩,看见七月二十,我才猛然想起这是她的生日,我不知道要给她一个怎样的交代,,最近也没怎么给我来信,我估计她在等我的大礼包吧,一想到这,心里便又是一团乱麻。
在工地上转悠着,尽管太阳炙烤,还是有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感受,不时想起李清照的悲催人生是多么的愁苦。我高考时一考就完,之后又是惊天大炸弹,我的命苦啊。
提前下班的我四处转悠着,不知道是否有意,便是走到了商场,给她买衣服吗?不缺吧,买化妆品,也不会买,转完服装转珠宝首饰,总感觉找不到合适的,总是平复不了这颗浮躁的心,眼神四次扫荡间看见了一把梳子,一把檀木梳子,上好的檀木,价格也是不菲啊,没有过多考虑,甚至连最基本的讨价还价都不愿意多少遍从皮夹子里付了钱。回家决定了许久,写到:
左千月美女:
我知道我给你写的每一封信你都有期待,我知道我给你写的每一封信你都有细读,我知道我给你写的每一封信你都有收藏,因为我同样是如此。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思念有多少,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憧憬有多少,我不知道你对我的爱意有多少,因为你同样是如此。
我给你的希望有多少我不知道,我给你的期许有多少我不知道,我给你的伤害有多少我不知道,因为你同样是如此。
在这里,我由衷的恭喜你考上大学,这是你增添的门楣之光,也是你的增添的地位之光,更是你增添的人生之光。
在去年六月份的时候,我收到了你送给我的礼物,这件礼物让我明白什么是生活,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幸福。爱浪子尽管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过什么真正的父母爱,但是我向你发誓,我会尽我全力去爱护他,培养他。
在最美的时光中遇见你是我莫大的幸福,在最美的年华中留下了最真切的情义,对你,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在书中我也学到过不少花言巧语的句子,但是我相信没有任何一句能够表达出“我爱你”这三字的真情实意。我曾经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究竟喜欢你什么,你美丽,你落落大方,可这应当是我喜欢你的理由吗?也许是的,我在脑中努力回想你的样子为你写了一首小诗:《飞霜燕》
花细风清雨飘零,秋水一色轻抚丽。
芝兰幽香今何在,细柳弯弯欲可拟。
羊脂细腻虽倾城,月华一泻更待人。
一山一水飞花过,一手一心愿飞双。
这是我竭尽全力去描写的你的美丽,我写的时候是痛苦的,我不知道用哪一个辞藻能够描写,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只愿与你双宿双飞,可是在大雪覆盖林子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漫天孤飞的鸟儿。抱歉,我将它取名《飞霜燕》。
在古时候“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这一句话便是对女子最大的爱意表达,而现在,什么都抵不过“生活”二字,读到这里,我想你的心已经有所忐忑了,我也就实话告诉你,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你知道我是在做什么的,我不想让你在担惊受怕了,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你的家庭肯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也不愿意去看那一张张罪恶的嘴脸,还有就是我疲惫了,我需要的是真正的在生活上能磨平我创伤的人,因此我在这里又找到了一个,估计也快结婚了。
看到这里,你不要难过,我不值得的,我希望你不要相信“情到浓时人自醉,爱到深处心不悔”的话,因为我们不是故事,是人生。
去年你的生日我没能陪你过,我记得的今年七月二十号,我给你买了一把梳子,檀木的,我希望你能用它疏断我们的情丝。
不用来找我了,我又浪迹去了,好好生活,我会过的很好,勿念。
坐在书桌前良久,望着窗外,手上的笔一直拿着,信其实早就写好了,但总觉得要添点什么,之后回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要添些什么,只不过是在出神而已,回忆的和她在一起的零碎记忆。
这算是失恋的感觉吧,就这样静坐着,一直到姜子涛回来开关的声音才将我的思绪拉回来,即可收拾东西,把信送了出去,买了两箱啤酒,弄了几个小菜,在家里跟姜子涛喝了起来。 “子涛兄,走着,我跟你说,当初是她先跟我表白的,我魅力大不大?”我的声音越说越大。
“大,比天还大,比海还多,你了不起,走一个。”一人一瓶的来,我要能喝一点,但还是走路打转了。
“你说,这么好的人,我凭什么把别人甩了,我不是人,呜呜,我好难过啊,哇呜”整个人已然是神智不清了,一边说一边锤几下自己的胸口,又相互扶持着打呼噜。
两个大活人在饭桌上睡了一晚,等我醒来时,看见的只有满地的狼藉,酒瓶东倒西歪,下酒菜四处耷拉,油污也是四处飞出,我是被冷醒的,一醒就打了一个喷嚏,鼻涕往外淌,头痛欲裂,整个人应该算是在崩溃的边缘吧,姜子涛还没有醒酒,反正还在睡呼噜,稍微收拾了一下,把这哥们送回床上,留了字条就出去了,找了一个早餐店,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稀饭,人也算是恢复了点气色,打着喷嚏去了工地跟管事的请了假便去打起来吊针。
不得不说,喝酒得确挺解决办法,尽管只是一时的,但至少一个早晨我都没怎么去烦闷,当然头疼也不会去烦闷,可思念往往就只是这一时。之后的几天里,我尽量不去想这些事,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我反正去了姚开放那,就当给自己放了一个特殊假,走了一回散心路。
恍恍惚惚的,这半年又算是过去了,这半年里,钱我没怎么挣,主要是李哥对我的栽培太多了,那些花销就是一大笔钱,我是主动要求降的工资,置办的一些年货也早就邮了回去。今年没别的事,早早的便是准备回去了,提前一周的样子,姜子涛我也带上了,他算是无家可归吧。他家里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姐姐,都是败家好手,他又好赌,早就被撵出来了,也想过补贴家用,不过都没有克制住便没了,若不是把钱放我这,可能又是烂账一包了。
回家路过集镇又买了一些玩的鞭炮,待客的吃食,翻过山,淌过河,走过桥,远远的也能算是看见了村子。
走着走着就看见陈四爷在干农活,喊了一声:“陈爷,这都快到晌午了,还做事啊。”
这才注意到我,看见我笑了两声说:“王山啊,这么早就回来了,听你爹说你在外面赚了不少钱吧。”
我本想给他拿烟的,这么一听感觉有一丝不对,财不露白我还是懂的。“赚什么钱啊,我就一工地卖苦力的,别看我穿的好看,只不过是过年整个脸面,你看我这朋友的手,死茧比你还多呢。”
“怎么不带女朋友回来,你爹忙里忙外的给你说这事呢,快回去吧。”
我就知道我那老爹肯定不会放过我,又问了一句:“陈爷知道都有哪些吗?”
“我怎么知道,不过好像有陈海家里的,你回去就知道了。”
我这村是陈家湾,我祖上是租佃户过来的,共产党一来,我们这些佃户也就翻身农奴把哥唱了。从镇上过来,虽然也搭了一段车,但是山路还是很消耗体力的,又买了这么多东西,早就精疲力尽了,快速的走回家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在床上蒙头大睡了,姜子涛也是累坏了,睡的比我还沉。
等恢复了精神就又开始活动了,最想的除了爹娘外就是爱浪子了,这娃娃我也没怎么带过,看见我像看坏人一样,也特别的亲近我姐,我姐这也算是提前适应以后的生活了,我这些人带着他走在田间小巷上,跟姜子涛一起,拿着鞭炮炸泥巴,拿一个埋在土里,点了就跑,一炸就是一个坑,最好玩的还是找有点稀的泥里,炸出来的泥飞的最匀称,我们这也叫炸牛□□,不想自己去试一试,炸出来的坑样子就像牛□□,只是说得恶心了点。也有为了表现技术的高超,去炸水塘,这也的确是个技术活,点着了不能急着扔,要先把然着的火吹灭,不然一见水火就灭了,也就炸不了,能不能炸一个现象就知道,你吹了之后仍出去要是有烟就能炸,没有就灭了,当然要除去那些做工不精的,这炮一响,全村的小孩都来看热闹,跟了一路,要是我的年龄在小一些就是孩子王了,不过没办法,没有那一家愿意给孩子这样买鞭炮。这些玩法也是丰富多彩的,自己探索出来一种就是一个新花样,当然一定要注意安全,爱浪子不就是,我扔出去,没冒烟他以为没点着就跑去捡,要是在延迟一会儿炸可就炸在手上了,爱浪子也顿时哭了起来,为此全家都把我骂了一通,我现在也不在是最受宠的人咯。
从这些孩子口中我也听到了许多我爹四处说亲的事,也听到不少我爹四处炫耀的事,总得来说我不认为这是一见好事,从我祖上来说,我们是外来人,从现在来说,我们家就是被诅咒的一脉,只此一脉在世,虽说别人不会做什么,但是一定还是会说的,毕竟人言可畏,尽管是新时代了,别人就算希望你过的好,但也绝对不希望过的比自己好。回去又说道了一番,又起来一些小争执,不过也是习以为常了,就是不知道姜子涛在傍边习不习惯,我也就没把他当成客人,不过这小子最近也不太正常,尽然没有拉着我陪他去打牌。
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就当是洗心革面了,回来买的吃喝玩乐的东西也消耗的差不多没了,过年前这几天的赶集算是一年里最热闹的几天,打工的回来了,挣钱的也出来了,虽然物价是高了这么一点,但是也丝毫不影响过年的热闹景象。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带着我姐,我儿子,我兄弟逛街去了。学校也是在那里,也想回去看看,她也住在那里,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我妈嘱咐我要买的东西后就上街去了。
最近这些日子爱浪子跟我也是逐渐熟络起来,小孩其实很好带的,谁对他好他是知道的,我一回来,我这个当亲爹的,恨不得时时刻刻把所有的爱给他,他也就自然能够感受到,我儿子也还乖,一岁半多了,能走能跳的,教他说个啥就说个啥,可乖了。
走的山路,要近一些,我是全程把他背着走的,我姐和姜子涛最近也是变沉默了许多,自从我带了孩子,她这个当姑妈的也是越来越不称职,还是得爹疼哦。走在路上便能看见不少赶集的,大都背了一背篓东西,什么兔子啊、鸡鸭鹅啊,羊子啊都有,都想换点钱吧,对于农村人来说,过年肉还是不需要买的,要不然我今天还得背一背篓这些玩意,想想都累。
到了街上,勾起的,满满的都是回忆,记得读书时沿着这条街跑过,那时候自己当小混混,追着别人打,看见街口傍崖的黄果树,有会追忆起我和她坐在这树下过,当时还差点被她爹给发现,虽然她爹在隔着一条马路的对面教小学,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学校,老师之间的互通你是玩不过的。
不想这些了,我带他们去吃早餐了,知道要上街,在家根本就没怎么吃,作为东道主,我也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反正他们随意点,我找我当初怀念的那些味道,这两位反而给我拘谨起来了,我姐我不说吧,姜子涛平日里要是知道我请客,少说我也要花点小钱吧。真心不对。
在街上四处闲逛着,也不知道要逛些什么,走到一处我就说,这里我曾经干过啥,那里我又做个什么。也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想起前面拐角处有一家卖冰糖葫芦的,一人买了一串大的冰糖葫芦,我在外面也见过,还有幸认识一个卖糖葫芦的,在小时候《万年牢》作者就介绍过,很仔细了,曾有幸见过制作过程,熬糖的确是一门技术,要熬的牵丝才是好,不过有两种情况都会牵丝,火候要是不够,牵丝的糖会粘牙,特别粘,这个时候要在熬一会,真正好的火候是牵丝但是糖是脆的,蘸糖也是一门艺术,想要好吃就必须得快,快了这糖又不容易蘸上,要是补蘸又不会匀称,这也就需要练上一两年了,糖蘸的薄,配合着山楂果,一口下去,外脆内柔,外甜内酸,成熟的大山楂果又不是特别酸,这一口下去,味道在口腔中把味蕾绽放,可别说有多么美好了,比吃辣椒开味蕾管用的多。
街上的这家店也算是老店了,手艺上也是非常不错,来的早也不可能买东西一直背上,就四处逛,逛到学校门口,在大门前站在看了一会,给他们指一指,我在那一间教室上课,我在那里打的架,突然看见别人骑自行车,我想到当初为了骑车,威胁人家有车的,硬生生的给别人骑的摔坏了,想到便做,立刻又去买一辆自行车,他们俩四处逛,我带着爱浪子去买车,买了车,花了我不少钱啊,一辆高架的永久牌自行车,又顺便给我爸办了一个自行车证,我背着爱浪子,骑上自行车,感受着耳边吹过的风,那是一个爽,突然爱浪子在背篓里哭闹了,前思后想,估摸着要上厕所,便骑到偏僻的角落。
就这样双手在他小腿上提着,完事后放下了,转身准备离去时便看见了左千月,逃也逃不掉了,她顿时放下了手中买的东西,向我扑来,一把便把我抱住,哭了,怎么说呢,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当初也没有见面道别,也本就想要见上一见,这么一想,我感觉我自私到了极致分手的是我,想见的也是我,相思时便长,思念日便苦,这会有多少苦啊。
哭了一会,我把她推开了,她看着我,泪眼汪汪的说:“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把头向上望了望,擦了擦眼泪,笑了一下说:“那好,朋友还是可以做吧。”
“可以。”
她指了指爱浪子说:“你陪我走走,身为朋友,也不介绍一下。”
“我儿子王浪,爱~浪浪,叫阿姨。”我顿了一下,还是这样说了出来,我想这样过分点,会让她更死心吧。
她也不在理会我,蹲下扶着爱浪子,这孩子见到生人也不躲开,她想着说:“你是不是叫爱浪子啊!”
爱浪子点了点头。
“爱浪子真乖,叫我妈妈好不好呀。”
爱浪子用童稚的声音喊到“妈妈!”
千月一把抱起:“真乖,妈妈抱抱,变重了不少呀。”
“长重了不少,我抱吧。”
没有回我,抱着孩子就走开了,我在后面推着车,没有向集镇走去。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刚买的?”
“刚买的。”
“会骑不?”
“会骑。”
“把我拉回家。”
说完抱着孩子斜坐在后面,我在前面蹬着。
“骑这么快干嘛,我快要颠掉了,摔着孩子怎么办。”
我回答:“快到中午了,我也要回去了,还有买东西……”
我还没说完,她便跳下车,向前顺着跑了几步,也是差点摔到。
下去后她吼道:“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我也是怒了,大喊道:“你疯了,摔着孩子怎么办。”
“我是疯了,我思念的快要疯掉了,你凭什么把我甩了啊,你说啊!”说着说着她便哭了。
孩子在她怀里一脸茫然,没有任何反应,我一把夺过孩子,回到:“我要回去了。”
她声音小了,说着:“你绝情!你教孩子叫我阿姨,王山,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我从来没有想到会这样,“没有”两字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在这郊外的公路上,想要逃,可路的两头都看不到尽头。我心真的软了,我哭了,我放下孩子,一把把她抱住,在她耳边轻轻的用哭噎的声音说了声“对不起”
转身骑上车,把她载上,送回去。
她在我背后说:“我等你,我等你回来撕掉最后的那封信。”
到了她家,下来车,我回答:“你等吧,你等不到的。”
随后便扬长而去,隐约听见“等得到!”
也许幻听吧,就是幻听。
回家后,我爸见我推一辆自行车回来高兴了几天,天天当成宝贝,就差抱着睡觉了,也硬生生的在一天之内把车学会了,在最后几个赶集日里,每天都骑去,也没什么可买的,但就是要去转一圈,我每天在家带着儿子,偶尔不经意间又会默念道“愁淡相思苦中集”。前一两次我爸回来都会说有一个姑娘在街上跟他打招呼,问他儿子来没有,我也没告诉他,后来知道是左千月把我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我知道这些后也是害怕她会得个什么相思病啥的,便也拖人带去了信,五年内未婚未娶,不变其心,便尝试在一起。
我相信时间有这样神奇的魔力,但是我不会忘记她,不管会发生什么,我也依旧会喜欢她,在这一点上,我不相信时间可以磨平,我甚至知道她对我有多大的爱意,但是我不能自私。我知道爱情跟婚姻是两回事的,恋爱可以是真情,但是结婚要考虑的便就又不同了,最基本的一点便就是经济,别看我现在风生水起、事业有模有样的,谁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接下来的几天里,村子里也都传开了我家有了一辆自行车,也都纷纷的想来近距离见识一下,要是能骑一会,哪怕不会,坐一会都是舒坦的,这样张扬的事是我反感的,但这车又是我买的,说到底还不是我自己造的罪,我只能躲在屋子里自我忧伤。我爸整天那是一个乐呵呵,也借这些机会,让人家把姑娘带过来跟我瞧,我心里那个堵啊。说一句实话,还是有几个看上眼了,但也只是停留在表面。
年三十这天,我姐我妈可又算是忙了一上午,姜子涛也烧了一上午的火,我为了清闲,带着爱浪子四处走,散心也好,躲他们也罢。
我始终无法端正自己的心态,看着爱浪子,眼神像她,睫毛也像,鼻子也是,但是我如今所有的精神支柱也都来自我爱浪子,看见他,至少我还有活着的动力。
中午回家,敬完祖先,放过鞭炮,便开始了一年才有一次的盛宴,小酒一杯,猪蹄一只,跟着一桌子推杯换盏,越喝越来劲,想到有人带孩子,那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正所谓一醉解千愁,现如今的我就有点这方面的意思。
我妈也是看不下去了,大声呼道:“喝!喝!喝!要喝死啊,儿子不正经,你个老东西瞎起什么劲,滚去睡觉去。”
我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我便不,过年你都不让我喝个痛快什么时候喝,在说了,我看见儿子高兴!看见姜子涛高兴,想喝!”
我立刻也站起来说:“妈,你看看你平时把我爸管成什么样了,我今年带我兄弟回来就想多喝几杯,你就别管了。”
说完一个踉跄的又坐下去了。
“英子,把这些凉了的菜收了。”
“嗯!?哦好。”
姜子涛看向我姐,红着脸,挤出个微笑说:“英子,我也收,我看你爸高兴多喝了点,我根本就没醉,只是有点小晕,这都不是事,你看我,我给你收个碗瞧瞧。”
我一旁大笑,指着他说:“你脸都喝红了,我不知道你的酒量啊,你早他奶奶的醉了,哈哈。”
“你放屁,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来啊,谁把谁,姐,你把爸扶去睡觉,他是不行了。”
我爸一听,埋着的头立马抬起来:“你放什么臭屁,我是你老子,你都没倒我怎么会倒,瞎扯。”
“记住了,瞎扯”
说着说着就自个扶着墙去睡觉了。
“来,兄弟友谊,喝!”
“子涛啊,你比我大,你都到结婚年龄了,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啊,还是说早就有了,到时候必须要请我喝酒。”
“屁话,能不请你吗?再说了,你不也单身嘛。”
“屁,你才是单身。”
“你也是单身。”
“你是单身!”
“你是单身!”
“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为单身喝一个。”
喝着喝着,也不知道咋就聊到这来了,也喝着喝着就哭了。
喝倒了姜子涛,我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便也倒下了,呼呼睡起了大觉。
过年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可对于我们这些喝酒的人来说,整个春节都是在迷迷糊糊当中度过的,根本就没有小时候的乐趣了。这天我带着孩子在田垄上,我姐走过来问我:“王山,你实话说,你姐平日里的对你怎么样。”
“我的亲姐啊,你就实话实说,要小弟帮什么忙。”
“我想出去打工。”
“打工很苦的,工地上又不适合你,你不合适。”
“这点小忙都不帮你姐?”
我思前想后,总感觉有点不对,问道:“姐,我那兄弟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你帮不帮我?”
“帮,怎么不帮,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说这么,我想要进一步了解一下。”
“那我去探探他的口实?”
“不用,他都说了。”
我有点惊讶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们年三十喝醉那天,他醉死了都喊我名字,我当时害怕死了,要不是你梦话说的更大,我就……”
我刹时就打断问:“我说什么了?”
“想知道?”
“快说啊,我的好姐姐。”
“我想一下,你在叫‘小左’‘千千’‘千月’大喊了几嗓子。”
“行了,不说了,我跟你说,你要想好,我那兄弟有点赌瘾,你是我亲姐,我不想你跳进去,他做兄弟可以,恋人的话难说,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放心,我这不就是跟去看看嘛!”
我自言自语了一句“难怪那小子那天敢跟我喝。”
这样说的话就能解释清楚了,这小子这些天赌瘾不犯药在这啊,在喜欢人面前不丢面子硬生生的陪我喝,喝醉跟我杠又服了软,原来如此啊。
第二天,我把姜子涛叫出问话:“涛哥,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挠挠头,讪笑着。
“有就是有。”
“有,我有点喜欢你姐。”
“什么叫有点,就这态度还想当我姐夫?小舅子这里第一个要求就是戒赌,不然就别想了,我得为我姐考虑。”
“这么说,你同意了?”
“问我姐去,对了,她要跟我去打工,你的机会。”
顿时姜子涛就变了模样:“来小舅子抽烟。”
过年后在家待了十来天,这次可不能跑了,也跑不掉,我也是快闷出病了,走的那天我也算是一身轻松,爱浪子留在了家里,我姐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出去走走也是好事,不过我并不打算给她找工作,就先自己去找找看,实在不行又在说。
这一路上,两个人眉目传情,我是看的有点吐了,若不是我叫我姐矜持点,估计早就抱在一起了,我兄弟这边我也是拿出了我当小舅子的气势压着的,我不想我姐的婚姻苦,我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滋味。
到了那,我拧包上楼,我姐那是一个欣喜。没住过楼房,第一次也自然是欣喜的,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屋里便有一股味传出,我平时也没闻到过,今天这真的算是丢脸了,我还好,姜子涛那屋更难看,脸上也更难看。收拾着住了几天,我就去租了一个大房子,之前只有我俩,现在毕竟不同了。
这一次,有一个修路工程,我亲自去谈的,也被指派到去单独管理这个工程,其实是我和陈良海师傅一起管理,不过也是为了锻炼我,一把手是陈师傅,但也只是挂个名,我也就全权负责了。
我姐是四处找工作,姜子涛陪着一起去的,我特意嘱咐过不要走后门,我姐目前在一家组装厂生产,为了赶进度,没事就加班。我要去另一个工地,走之前我可是警告姜子涛这小子了,因为我知道未婚先孕的痛苦,况且姜子涛我是真的觉得不值得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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