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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你
王敬之回来时,我正捂着肚皮睡得天昏地暗。
樱桃自我耳边轻轻提醒:“夫人,王爷来了。”
我一时想不起为什么盼望王敬之回府,但我确实是盼望的。
于是只听见一声,天昏地暗中还是下意识睁了眼。
外面的雨仍在下着,王敬之推门进来,衣衫略有湿意。
待到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他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嘲讽:“你这一趟走近科学,倒是挺成功的。”
单是听到这一句,再瞧见他面上浓浓笑意,我期待散尽,转过身子,企图用屁股拒绝世界上的所有冷漠。
在心里我重拳出击,现实里我奄奄一息。
他行至床边,俯身往我手心塞了个圆滚滚的东西,我垂下眼,是个暖和和的手炉。
“暖暖肚子。”他道,说着伸手扯过床里头的薄被,虚虚盖过来。
我瞥见他手背上一道细长的划痕。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似乎一直是他爱做的事。
暖意阵阵传来,我捧着手炉,侧过身子躺平,王敬之同我拼的人形十字架维持了三秒,他眨眨眼,眉眼盈盈地站直身子:“又不气了?”
不气,我想起来我找他是有事的。
樱桃的终身大事。
不过在这之前,请容许我小小的八卦一下。
“你还会做秋千?”我眼神望着他的手背示意。
王敬之惊讶一瞬,紧接着乐起来,摇头笑了好一阵子,才道:“我为什么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我赶忙绿茶起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好哥哥,你喜欢秋千也没关系的。”
他“嘁”了一声,在桌边坐下来,战术喝茶:“你怎么知道的?”
“樱桃跟我说,王妃院子里有个秋千,你都说了不准,敢打你的脸的,恐怕只有你自己。”我在心里自动配上柯南bgm,话音不免透出激昂,“我好歹是看邪魅王爷长大的,这点互动剧情,基本操作。”
王敬之配合性地鼓起了掌。
“只是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待我的下文。
我很好奇,他一面对徐聘婷冷嘲热讽,一面又悄悄对她好,厌她也爱她,这本来就是一个精分行为。
加上他自己还不是本人,这就是新盖中盖,戏中戏,精分中精分。
他会错乱吗?
面对徐聘婷那样的好姑娘,应该很难不心动吧。
等了许久不见下文,王敬之便开口问:“好奇什么?”
我紧了紧手炉,心里哼唧了一会儿,才答:“好奇——樱桃和林禁的婚事,大概在什么时候?”
“着急了?”
“那可不。”我略显惆怅地望着天花板,“如果我们能回家的话,在那之前,我挺希望小樱桃成亲的。”
我要亲眼看到我嗑的cp在一起!好吗!
妈妈爱她们!
王敬之转着杯盖,点头道:“等你忙完这阵子吧。”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请问我接下来又干什么大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陷害徐聘婷再次禁足半个月,买通人绑架了她——”
王敬之的语气平常得就像在聊今天晚上吃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惊掉了我的下巴。
不是叭不是叭,我接下来的戏份都这么狠毒的吗?
人,人家只想做个安静挑拨离间的绿茶小可怜啊。
我气沉丹田,而后叹了口长长久久的气,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想想自己要凭着嫉妒为所欲为,还真挺刺激。”
小杯盖晃晃悠悠再次转起来,王敬之过了一会儿,冒了四个字:“不愧是你。”
樱桃在外头噔噔叩响房门:“王爷,夫人,晚食好了。”
提起晚食,我那日没有机会,现下终于可以点名夸赞:“新来的厨子真的不错,那天的晚食深得我心。”
王敬之拂着衣角站起来:“下回去酒馆,带你当面谢谢她。”
我来不及作答,人刚掀被子坐起来,一个用力便觉不对劲。
不断蔓延的冰凉触感,让我一时失去行动能力。
王敬之朝我伸出手:“怎么了?”
“……”
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半晌,耳尖泛了些红,低着声音模糊地问:“侧…漏了吗?”
“…………”
五月过到一半,天气又重新燥热起来。
王敬之穿戴干净利落,头发一丝不落束起,显然是要出门的行头,却来了我这里。
说天气炎热,要送我去凉亭避避暑。
我猜想,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我也确然是今天才知晓,王府还有一处避暑的凉亭。
湖里的荷叶还算绵密,长长的石廊通过湖心,前头高高的假山遮了大半阳光,缝隙里涓涓水流顺着纹理落下来,溅在下头的石台上,升腾起细密水雾。
情调也有,纳凉也合适。
如果长廊尽头,不是衣衫淡淡的徐聘婷的话。
樱桃在身后推着轮椅,王敬之走在我身侧,行至一半,忽然放缓了步子,垂下手寻到我搁在扶手上的爪子,攥在手心。
害,今天的剧情属实不太一样。
再走近时,徐聘婷也瞧见了我们,目光在我们交叠的手上流连片刻,神情有三分僵硬,余下空白都用倔强填充。
徐聘婷竟然吃醋了。
今天的剧情,属实大不一样。
终于抵达战场,王敬之松开手,徐徐弯下腰,捏着宽大袖口替我擦了擦汗,不小心蹭掉了额头的脂粉,他嘴角抽了两下,声音却轻柔:“梅梅,你不是想来此处纳凉吗?本王还有要务处理,待会儿再来接你可好?”
我的神情从娇媚不满再到委屈不舍几番转换,极其做作地点了点头。
待王敬之大步走出凉亭,我转着轮椅靠近了些假山,感受着湿漉的水汽,抽神对一旁的徐聘婷冷嘲道:“怎么?妹妹的院子还不够清凉吗?”
自从上次我刻意挑拨,徐聘婷应是已经习惯了我的两幅面孔,面不改色站着,不置一词。
讨人嫌便讨到底,趁着王敬之还未走远,我顺手抓了把鱼食丢进湖里,假装想探头看争食的鱼群,挣扎着站起身。
松开抓着轮椅的手,我悄悄对着徐聘婷抿唇一笑,压出坏女人的低音:“姐姐想…送妹妹回院纳凉。”
那好看的脸上来不及迷惑,便随着我一个踉跄的姿势写满惊恐。
人算不如天算,我本意只是想柔柔弱弱跌在地上,可刚一站起,膝盖一软,磕上亭座的边缘,霎时失了重心。
徐聘婷眼疾手快,作势拉我,仓促间,她只触到了我的肩头。
“夫人!”樱桃的破音连同着落下来的我,惊走了这群刚吃上午饭的小金鱼。
“王爷!”紧接的呼声为我稍许带来了一分安心,屏息时,我仍有些心疼小樱桃的嗓子。
我被王敬之抱在怀里,他浸过水的手冰冰凉凉地抚过我额前,趁着这个空挡,我悄悄睁眼以示存活,在周围人发现以前,昏厥状埋进他衣襟。
这场戏由他结尾。
“你推的她?”明明湿透的碎发也黏在脸侧,冷笑却不会迟到:“徐聘婷,若是青梅有个三长两短,本王绕不得你!”
说完抱着我走了两步,也许是觉得机会难得,或是入戏太深,他又咬牙切齿回头,破音道:“毒妇!”
这声音撞着假山,显得荡气回肠。
是个王炸。
我因为憋笑而剧烈颤抖起来。
终于回了院子,我坐在石桌旁,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咳嗽,一边笑出声来。
王敬之站在旁边,有些匪夷所思:“你还能笑得出来?”
只僵持了一会儿,也忍不住跟着我笑了出来。
樱桃哭哭啼啼跑进院子,就瞧见了这幅疯魔画面,这孩子今日受到的惊吓未免太多了。
王敬之不笑便罢,一笑竟停不下来。
弓着身子也寻了石凳坐下,笑得眼泪都溢在眼角,像极了平时憋闷坏了的小疯子。
我莫名感到一丝心疼。
可这心疼只持续了三秒。
下一刻,我听见王敬之喘着气说:“青梅,你,漏点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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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婷妹妹:两个神经病。
ps:本章内含危险动作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