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魔女战神

　　安宁看过孙青霞的资料，但那是刑部的记载，刑部文书的通病，总把人说的罪大恶极似的。“我听你对孙青霞好像很有怨言啊，接触过？”

　　龙舌兰咬牙：“我恨死那贼子了，恨不得就地杀了，不容他多活上一天！我有个手帕交名叫苏眉，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那淫贼之前和苏眉是男女朋友，他居然连女友之母也敢奸污杀害！你们没见苏眉多痛苦，日日以泪洗脸，做梦也呼他名字。苏眉说的那一幕：她居然看到那淫贼自她母亲房门步出，还提着个血淋淋的人头，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娘亲的首级，她娘还死不瞑目，在那姓孙的手里，发给揪着往上直竖，但眼还看着她女儿，好像还要开口叫她报仇哩……”

　　安宁想一下：“没见到杀人现场，只见拎着首级出门？”

　　龙舌兰点头，正气愤难平：“苏眉的爹原是‘更衣帮’帮主，跟孙青霞那贼子本有过节，但苏眉的爹苏世尼死后，苏眉不念旧恶，还情愫暗种，一颗心尽系孙青霞身上，却没料这姓孙的王八狼子野心，骗了她身心，还害了她母亲！”

　　安宁倒杯水给她：“消消气，这般带着情绪查案，不怕影响结果吗？”

　　龙舌兰看安宁：“查案？那样的淫贼，直接杀了就是，还查什么。”

　　安宁见铁手并无激愤的神情，才慢慢跟龙舌兰说道：“不好这样说的。毕竟‘陷害’的事时有发生，只看到个结果就推断过程很有可能中了别人的计，冤枉了好人。”

　　龙舌兰想起传言中安宁在“金风细雨楼”被人诬陷的事，讪讪的笑笑：“那淫贼怎么能跟你比，你是真的被诬陷，那淫贼做过的恶可不止一桩。‘三丈红’殷色可殷女侠，在三年前要追捕这个□□，结果反给他制伏了，脱光了衣服绑在树干上，三天后给解了下来，殷姑娘也疯掉了一半。还有位‘天之骄女’朱丽丽朱女侠，名震大江南北，要对付姓孙的，结果不知怎的，只听说有人见她自一家客栈掩面冲了出来，悲泣不已，连声音也给毒哑，从此便不再在江湖上行走了。”

　　安宁道：“这些我都知道，二哥给我看过这人在刑部的案底了。但是我总觉得除了那些明目张胆杀人的事，比如在‘青华别府’杀了朱厉月的儿子朱仙震和他的保镖护卫们。除了这种事之外，那些涉及到女子的案件，我总觉得都有些不清不楚似的。”

　　龙舌兰不是不聪明，若是不聪明也做不成名捕，她只是先入为主且又嫉恶如仇而已，但安宁的话她听得进去。“怎么讲？”

　　安宁道：“出来之前，我把这人所有的案底都看过了，结论就是那句话：凡是沾上女人的案件，通通不那么清楚。”

　　看铁手一眼，铁手也正赞许的看着她，看来方向没错，安宁继续道：“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位‘三丈红’殷色可殷女侠的事。先不说殷女侠神志不清，别人是怎么判断是不是孙青霞做的。就算是他，那都将人剥光衣服绑在树上了，要奸要杀还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会容她活着，平白坏自己名声呢。”

　　龙舌兰只是没去想，现在理智回归，用上她捕快的眼光去看这件事，也确实觉得很是奇怪。但对孙青霞的“淫贼”形象已经扎根心里，强说一句：“没准是他突然有什么事没来得及动手……”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那你说还能有什么情况？”

　　安宁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她，像是小时候教懿康念书那般，温温和和的说：“我没调查过，不好乱说。但是将人脱光了绑树上的原因，除了□□之外也有很多种啊。比如我就知道有种药叫做‘中央戊己土’，是从泥土砂石中提炼出来的，最是伤人神志。要想解毒，除了解药之外，让人最大程度的接触植物，取五行相克的‘木克土’，也能缓慢祛除。”

　　龙舌兰一个激灵：“那……若真是这样，那将殷女侠从树上解下来的人才是真害了她？”

　　安宁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说说别的‘可能’而已，哪里就是殷女侠真中毒了。”顿一顿，“不过要是真不幸被我言中了，你也就言中了。”

　　龙舌兰吸口气，有些呆呆的：“这么说，朱丽丽朱女侠的事疑点更多了。既然下药毒哑人，为何不直接毒死，还让人哭着跑出来……但是苏眉母亲的事呢？这可是苏眉亲眼看见的，不光她，还有好几个家丁丫鬟都看见了。”

　　安宁道：“这么说吧。若是你想要在你那手帕交府里做杀人的事，只是比方啊，别急。若是你想要做这事，凭你的本事，能不能在比较了解的府邸里全身而退，不被人，至少不被那么多人发现呢？”

　　龙舌兰迅速的想了想：“能。”

　　安宁道：“那不就是了，能凭一己之力把东南搅合成这样的孙青霞，又能比你差多少呢？”

　　龙舌兰彻底蔫了，过了好一会才抬头：“不对啊，你怎么尽帮着孙青霞说话？”

　　安宁做个吃惊样子：“天地良心！我这些话可是为你说的啊。听我说了这些‘可能’之后，是不是觉得疑点还挺多的，觉得应该查一查再给人定罪了？”

　　龙舌兰不情愿的点点头。

　　安宁伸手拍拍她的头：“虽然不排除孙青霞是个‘淫贼’的可能，但现在最多叫做‘嫌疑犯’，哪怕一件案子没查清楚、没有证据，也不能强按在人头上不是。否则既冤枉了人也放过了人，可是大大的恶事了。”

　　龙舌兰这回由衷的说道：“我记下了。”

　　安宁夸一声：“真乖。”

　　铁手始终温和的看着她们，见安宁笑容有异，问道：“想什么呢？”

　　安宁笑：“想我自己。明明也很会哄人的，但对于不喜欢的人就是懒得下功夫，都推给别人去做了。”愿意哄龙舌兰，跟她分说道理，却不愿意搭理温柔，直接扔给玉麒料理了。“总觉得你们惯着我，其实最惯着我的该是我自己才对。”

　　铁手想像她安抚龙舌兰一般摸摸她的头，却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对个“男子”这样，“若这样说起来，我们岂不是更‘惯着’自己了？你不喜欢的人还知道要扔给别人，若是我们，怕是会直接走掉，理都不理吧。”

　　龙舌兰道：“岂止，我得找茬揍人才行。”认真的跟安宁道：“你特别好，真的。我看人一向重视第一印象，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特别好，甚至哪里好都不清楚，就觉得你怎样都对，怎样都好。我想做你姐姐照顾你来着，后来觉得做妹妹被你照顾也不错。”

　　安宁笑一笑：“我比较喜欢做大的呢，现在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遇见世叔时就直接拜师，那样的话，他们可都是我师弟了。”

　　龙舌兰哈哈大笑，揶揄的看着铁手。

　　店子里客人不少，他们这一桌只上了菜，那著名的“崩大碗”酒却是一直没来。这时，那个年轻的小伙计拿了一坛子酒放在了他们桌上。

　　安宁和铁手对视一眼，两人都得出：这人不凡。的结论来。

　　铁手正想着搭话，龙舌兰已经把酒倒好，刚想喝，被安宁拦住了。“等下等下！”

　　安宁端起杯来仔细闻了闻，又抿了一点仔细辨味，随后露出了然的神色来：“没事了，喝吧。”

　　龙舌兰疑问：“什么情况？”

　　安宁道：“这不是普通的酒，算作‘药酒’吧，喝些有好处，不过不能常喝。”

　　龙舌兰好奇：“有什么好处？常喝会怎样？”

　　安宁想了下：“人的肠里肚里经常会有些害虫，这你知道吧。”

　　龙舌兰身为捕快，自然是知道的。“嗯，这酒能治虫子？”

　　安宁饮一小口：“恐怕不是酒，而是酒里下的药。也是，此地菜肴多用野味，酒里加些这类的药挺合适的。”

　　龙舌兰端杯饮一口，不像安宁那样小口的品，而是好大一口直接咽下去：“这酒可真冲的，喝的时候像团火，喝下去之后像胃里生吞了一记拳头。”看看铁手，“还是你的拳头。”

　　安宁盛了碗山蘑炖野鸡给她：“吃口菜压一压。”

　　铁手也道：“你喝急了，慢慢品着闲聊不更好么。”

　　这时，那小伙计再次过来，扔下三个粗瓷酒碗，发出挺大的声音。

　　铁手脾气最是温和，又好与各种人结交，此时被这般对待，也不生气：“小哥儿，这是有气？可愿说来听听？”

　　伙计声音中有怒气：“你们这样喝‘崩大碗’，那是糟塌了好酒。”

　　铁手将酒倒进伙计拿来的三个碗里，“愿闻其详。”

　　这伙计年纪不大，但神色极傲，一指端着杯细品的安宁：“‘崩大碗’是这样喝的么？要喝，得仰脖子一气干足，再咬一块碗，嚼烂吐了，这样酒味才够呛、够冲、够炸！”他还加了一句：“不会喝却要显威风，喝‘女儿红’、‘眼儿媚’、‘铃霖雨’去吧，别碰我的‘崩大碗’！”

　　安宁觉得自己这是糟了无妄之灾，明明什么都没做啊，放下手里的杯子，声音极轻，合着瀑布的声音就显得更小，稍远就听不清。“入口辣的像‘烧刀子’，味道上少些‘烧刀子’的烈，加点‘女儿红’的绵软，回味近似‘高老泉’。因为加了药，舌根处还能品出一丝丝的苦。就这酒，要我说还不及桌上的山珍野味有吃头，但想出这酒喝法的人绝对是个人才，不做生意挣钱可惜了。”

　　她说着，龙舌兰已经按照小伙计说的，一口干掉了一碗酒，还张口把瓷碗咬了个缺口出来。

　　安宁急道：“傻丫头！真咬啊……”仔细看看这碗，却发现碗口的陶很是松散，想来也崩不坏牙。再叹一声，“想的周到，绝对能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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