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玉

　　后来，玉曦不管去哪不论干什么肖泽都一定跟在身后，多次尝试甩掉肖泽均以失败告终以后，玉曦终于决定不再白费力气。
　　而肖泽也从不搭理玉曦，直到有一次玉曦想去欢雨楼时被肖泽拦下，“王爷吩咐过，不准你进入青楼和赌坊，你最好不要忤逆王爷的话。”
　　“不去就不去。”
　　玉曦一转身去了对面的茶馆，开在这里的茶馆聚集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嘈杂得耳朵难受。
　　玉曦直接上了二楼，找了一间可以看见对面的房间，回头问肖泽:“云无涯说了不许进去，但没说不许看吧”
　　肖泽暼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玉曦让小二端来茶和瓜子后就趴在窗户边一边嗑瓜子一边评论，一会点头，“这个好看，皮肤挺白”，一会又摇头，“这个不行，眼睛不够大。”
　　看了一会觉得没太大意思，就问肖泽道:“肖泽，你牵过女人的手没有，搂过女人的腰没有。”
　　玉曦没听到答案，就转过头去看肖泽，只见肖泽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像个木头人一样。
　　玉曦追问： “有没有过啊？嗯？肖泽？”
　　肖泽闭上眼睛，咬牙切齿道：“……没有。”
　　玉曦看着肖泽因为极力忍耐而凸起的青筋，笑得直拍大腿，“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生气？是不是特想一走了之？是不是更想打我一顿解解气？”
　　两个人都十分明白云无涯的用意。
　　他们两个人互相讨厌，玉曦对别人会软磨硬泡，好松口让她去玩儿，但对他不会。而他也绝不会对她心软，不会纵容她，实在是看管她的不二人选。
　　玉曦就一直使劲想办法气他，让他更不痛快。
　　肖泽直接转过身背对她，玉曦撇撇嘴，到门外招呼小二上菜，像没事发生一样对肖泽说：“别看这店不怎么样，饭菜是真的不错。”
　　菜上桌以后，肖泽并不动筷，玉曦翻个白眼，“你爱吃不吃，不吃就躲远点，看着你的臭脸影响我胃口。”
　　肖泽盯着玉曦，满眼的怒意之下隐隐还压抑着一丝厌恶，“就你这嚣张狂妄的样子，要不是王爷护着，你早就死了。”
　　“是啊，我就是仗着云无涯护着，可这也得他愿意护着。不然他也不会明知道你讨厌我，却还让你跟着我了。”玉曦头也不抬的回怼过去。
　　“都是以前你父……”
　　“嗯？什么？”玉曦似是随口一问，可眼睛却紧紧盯着肖泽。
　　“都是以前你有点武功就横行霸道，到现在也不知悔改，一天天净给王爷添麻烦。”说完肖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说：“快吃，吃完了回去。”

　　晚上玉曦睡着以后，云无涯从他房间出来，出了院子，肖泽就跪在地上，道：“王爷，属下有错，前来领罚。”
　　“怎么回事？你有什么错？”
　　“属下，属下今天在外说错了话，差点提及到玉将军。”
　　今晚的月亮隐在云后，只透出零星惨淡的光晕，夜色很暗，甚至看不清云无涯的脸。
　　只听见他说：“三十棍，自行领罚去吧。”
　　“等等。”
　　肖泽走了两步，听见云无涯的话又转身跪下，云无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种错误，别再有第二次。”
　　“是。”
　　“下去吧。”
　　“属下告退。”

　　肖泽趴到长凳上，“五十棍。”
　　两棍下去肖泽又道：“用你们最大的力气打。”
　　“这……”拿着棍子的两个人有些犹豫，肖泽又说：“我给自己长个记性，动手吧。”
　　“肖侍卫，您忍着点。”

　　第二天玉曦和云无涯一起吃饭，问他：“听说肖泽受罚了。”
　　云无涯把挑干净鱼刺的鱼肉夹给她，“今天的鱼肉不错，你尝尝。”
　　“其实，” 玉曦吃掉云无涯给她的鱼肉，“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真的不想了，以后你也别动不动就为这事发火。三十棍已经不轻了，五十棍得养养了，肖泽对你忠心，别为我伤了你们主仆情分。”
　　云无涯没搭话，心情复杂，若是你想起来，还能像现在这样同我用膳？陪我说话？轻松的说一句过去的就过去了吗？
　　玉曦看云无涯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想谈论以前的事，换个话题，“说正事，现在天气不冷了，骑马的事该兑现了吧。”
　　“好。”云无涯帮玉曦盛汤，“明天我派人去京郊的马场里挑选一匹温顺的马。”
　　“你那里不是有马吗？”
　　“那些马性格不够温顺。”

　　一大早玉曦风卷残云的吃完早饭，用袖子擦擦嘴巴，说了句“我走了。”就钻进了马车里。
　　等到了京郊马场，玉曦是被人叫醒的。
　　打个呵欠，伸伸懒腰，“我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在看见眼前各种姿态，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马儿以后兴奋的跳下马车，问道：“快快快，哪匹马最温顺？快牵出来给我看看。”
　　玉曦跟着侍从去牵马，眼睛到处乱瞟，在最里面的马棚里看见一匹全身乌黑发亮的马，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高高的昂着脑袋，玉曦一眼瞧去就喜欢的不得了，跑过去问：“这是谁的马。”
　　“姑娘，这个马棚里的马都还没到时候，这匹马才刚到，还没被预订呢。”
　　“我订了我订了，等过几天我就来把它领走。”
　　“姑娘，这种马可是极难驯服的一种，您还是选一匹温顺些的吧。”
　　“怎么？小看我是不是？”
　　“不敢不敢，既然姑娘这么喜欢，我就替姑娘记下。”
　　那马好像听懂了他们的谈话，扭头看看两个人，玉曦拿起一些草料喂它，那马竟然别过头，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嘶鸣。
　　玉曦也不恼，笑起来：“这性子随我，我喜欢。”
　　把马牵出马棚玉曦便迫不及待的要上马，“快快快，扶着我点。”
　　试了两次玉曦倒是顺利的坐到了马背上，可是这马不论怎样就是不动。
　　可玉曦好不容易骑上了马，又怎会轻易下来，想了想对随行的人说到：“在马车里坐了那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不如我们下来走一走？”
　　“好，小人帮玉姑娘牵马。”
　　“那就辛苦你了，你若累了就告诉我。”
　　“玉姑娘客气了。”
　　一路上玉曦都高兴的不得了，坐在马上都东瞅西看，只是后来觉得屁股被颠的有些疼，索性下来亲自牵马。
　　偏偏她牵着那马就不走了，只有随行的人拉着绳子才肯走，玉曦只得和随行的人走在左右两边，然后不爽的训斥：“你这马儿，以为我玉曦是吃素的？看晚上不饿着你？”
　　玉曦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路人，转身向那人道歉。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然后道：“没关系。”
　　玉曦走后，那人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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