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玉

　　喝完了酒，玉曦又道：“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王爷，领着那么一个小美人儿让人家给你跳舞，给的钱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还好意思说，三哥给你的钱你花过多少？我现在这么穷，还得靠大哥接济，全是拜你所赐。”说着还伸手捏捏玉曦的脸。
　　玉曦瞪他一眼，云时一手撑着下巴对她笑得人畜无害，玉曦皱起眉，万分嫌弃的错开眼，不耐烦道:“受不了你，比女人还骚。”
　　“彼此彼此，你也是比男人还男人，咱俩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谁跟你是咱俩，我要去楼下玩儿了。”
　　玉曦走出门的时候对他说:“一切花销记你账上。”
　　“为什么？你不是不跟我咱俩吗？”
　　玉曦冷笑一声，“你要是一定要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你刚刚笑得太骚恶心到我了。”
　　在一楼大堂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就有人过来给玉曦上茶，玉曦直接抓着人家的手在鼻子下闻了闻，道:“这茶闻着就不好，你们这还有什么好喝的茶？”
　　送茶的丫鬟以为玉曦生气了，战战兢兢的问:“不知道公子想喝什么茶？”
　　玉曦沉吟一下，“那就把你们这的好茶都给我端上来，让我自己尝。”
　　“是，公子稍等。”
　　等了一会儿，那丫鬟端了满满一托盘的茶过来，一杯一杯的放在桌子上。
　　最后一杯的时候玉曦又一次抓住她的手在鼻子下闻了闻，笑着说:“这碧螺春不错。”
　　说话的时候手指还在人家手上摩挲两下，吓得那姑娘想抽回手又不敢太大动作。
　　玉曦见了就直接松开手，坏笑:“这欢雨楼端茶的姑娘的小手都像你这样嫩吗？还是只有你的手才这么嫩滑。”
　　端茶的姑娘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儿，低着头小声说:“奴才只是个下人，公子不要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咳咳，公子。”
　　小雪咳嗽两声，打断玉曦的话，“再不喝茶就凉了，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玉曦耸耸肩对着那丫鬟笑，“看见没？我同你多说几句话我家小跟班都要喝醋呐。姑娘，麻烦你再给我弄点好吃的点心呗。”
　　那丫鬟怯怯的看了小雪一眼，然后害羞的笑了一笑，说:“请公子稍等。”
　　“小姐，等你喝完茶就跟我回去。”
　　“是不是一直站着太累了？那你就坐下嘛，干嘛嚷嚷着要回去。”玉曦拉着小雪坐下，“喝茶喝茶。”
　　“小姐，我们……”
　　“嘘，看完这支舞再说。”
　　“公子请慢用。”
　　丫鬟送上点心，玉曦本来还想着再拉拉人家的小手，奈何小雪的目光简直快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这才作罢，眨眨眼睛说:“下次再来不带她，咱俩好好说会话。”
　　丫鬟走开后，小雪刚要说话，玉曦已经把一块糕点塞进了她嘴里。
　　“敞开了吃，反正云时掏钱，玩够了咱们就回去，小雪乖。”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每次小姐出来玩王爷都放心不下了。”小雪惆怅道。
　　“茶都凉了，换点热的吧。”
　　小雪看玉曦又想招手叫那个丫鬟就赶紧说:“我去找个人换，您别再找那个丫鬟了。”
　　小雪前脚刚走，后脚玉曦就找人端来了酒，迫不及待的喝一杯然后美滋滋的看跳舞。
　　小雪回来直接把热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喝酒的话还要热茶干什么？就是为了支走我对不对？”
　　玉曦给小雪一个灿烂的笑容，安抚道:“酒是我喝的，茶是给你的。”
　　玉曦又倒满一杯酒，拿在手里轻轻的晃。
　　笑着说:“你不知道，这是浮生酒，是从西域传过来的烈酒，浓郁香醇，让人光是闻着就要醉了。你要不要尝尝？”
　　小雪撅着嘴:“我才不喝，要是我醉了一会谁带小姐你回家。”
　　“就知道小雪对我最好了，那你吃好吃的，乖。”
　　玉曦把装着糕点的盘子往小雪那边推推。
　　小雪拿起一块，叹口气又放下，说:“小雪没胃口。小姐玩也玩了，酒也喝了，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玉曦拿起酒壶“咕咚咕咚”猛的灌了起来，小雪急忙去拦她，从她手里夺过酒壶，刚想说话玉曦就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笑道:“走吧，我们回去。”
　　站起来要走的时候被桌子绊了一下，那些茶杯酒壶盘子什么的全都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立刻就有几个人围上前，嚷嚷说:“知道这些上好的瓷器值多少钱吗？不赔钱休想离开。”
　　小雪扶着玉曦，“能有多好？我们府里放鱼饵的碗都比这些好，难道我们还能赔不起吗？”
　　“既然这样那你就赶紧拿钱。”
　　小雪伸手去摸玉曦的腰间，问:“公子你把钱放哪了？”
　　玉曦摊手，“今天忘带了。”
　　小雪愣了愣，然后把玉曦护在身后，已经不像之前底气足了，“我家公子今天出来得急，忘记带钱了，我们写个欠条，明天给你们送过来就是。”
　　“少来这一套，没钱还敢来欢雨楼撒野，我看你们就是皮痒了。”为首的使个眼色，其他几个人就开始活动手腕，向她们逼近。
　　“你们敢！”
　　“那就让你看看我们到底敢不敢！”说话的人向小雪挥出拳头。
　　玉曦一把把小雪拉到身后，偏头躲过那一拳。
　　看着那群人，“赔钱就说赔钱，打人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打我一顿我就有钱赔给你了？”
　　“没钱少废话！”
　　“你都没听我说完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废话。”
　　“那你快说。”
　　玉曦又重新坐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这就对了嘛，有话好商量。”
　　几个人有点懵，这人才说了三句话，怎么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玉曦还是那懒懒的语调，“我现在的确没钱，可这并不代表我在这不认识有钱的人啊。”
　　“谁？”
　　“嗯，有问题就问，这样就像话多了。”玉曦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几个打手目瞪口呆，自己竟然就这样从要教训人的一方变成了被教训的一方了。
　　玉曦抬手指向一个方向，几个人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云时正在那边和一个女人喝得开心。
　　“你们去把他叫过来，让他替我赔钱。”
　　听了玉曦的话，几个人咽了咽口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
　　玉曦笑意更深，“既然不便打扰王爷，不如这样，你们先记在他账上，等他付钱的时候一并结算岂不是两全其美？”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个好办，我写个字据，签字画押，王爷结账时呈给他，如果我假借王爷之名招摇撞骗，王爷肯定不会放过我。你们也看见了我的相貌，到时可以指认对质，不用担心损坏的东西没人赔钱。”
　　喝的太猛，酒劲上涌的快，玉曦开始觉得头重脚轻，迷迷糊糊的看向领头人，“你看如何。”
　　“这个方法倒是可行。”
　　“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几个人齐刷刷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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