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垫

　　4. 面试
　　花钱进去的素描社不需要面试，记者团得先笔试，李拾在周五的晚上走到男生1号公寓门口，找了半天才发现公寓大门的右侧角落有一个之字形的走廊，进去后是5米左右的斜坡通道，走到底就是营业厅了，这是一个半地下的屋子。
　　屋子隐蔽和外界又有波折，因此隔音很好，李拾快走到门口才发现里边儿很热闹。前两天在外场见到的社长和黄毛都在，还多了几个新面孔，看样子不像新生，应该也是社团老人。社长一眼看到李拾，快步走到门口，笑出八颗牙齿：“快进来吧，你是七点四十五开始面试，上一个刚走，我先跟你聊聊社团情况，你再考虑加哪个部门。”原来他们刚刚在讨论新人。黄毛往外走，路过李拾时低声说：“你别紧张，就走个过场，大家那么熟了，肯定让你进。”
　　“我们社团是通信公司支持的，入驻学校已经五年了，这个社团的成立初衷就是为学生提供一些锻炼和成长的机会，当然主要是和通信公司的业务挂钩。前任黄社长在的时候是社团的巅峰时期，那时候社团非常有钱，你知道食堂旁边有个攀岩墙吧，那就是我们社团捐建的。”
　　噢，李拾明白了，这和外面营业厅唯一的区别就是“工作人员”都是校内学生。并且，这是个赚零花钱的好地方。她点点头，“嗯，那我们平时需要做什么呢？”
　　“我们分为业务部、外联部和办公室三个部门，业务部由杨邯负责，主要工作就是平时在营业厅值班，接待一下同学，帮他们开卡或者换套餐充值之类的。外联的话需要出去推销业务，拉新人，这部分我和杨邯还是张晨都在参与。”一个肤白脸圆的男生应声走来，170cm的样子，看起来寡言，“这就是张晨”，李拾礼貌的点了下头：“学长好。”社长继续介绍：“办公室主要是他负责，每周的例会、人员组织以及社团文化之类的都是办公室的活儿。”说完问李拾想加入哪个。
　　“我想去业务部。”李拾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觉得，嗯……跑外联不太适合我，但又想多和人打打交道。”
　　“那行，我算你通过了，明天过来让杨邯给你培训。”
　　“啊？”李拾一激动瞪大了眼睛，“噢……好的。”任务完成了，她想大笑一下，但先忍着。
　　李拾往外走，跟靠在门口的黄毛告别，离开。
　　黄毛关上门，拿了个椅子坐下，一脸的话快憋不住了：“怎么不像李拾啊？”
　　屋里的其他人都不水群，只有社长知道他在说什么，刚要搭话，门又开了，杨邯和小六搬进来两个纸箱子。
　　“哟，你俩搬的啥啊？”黄毛一下子又被纸箱吸引了。
　　“坚果。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一人分点儿。”瞬间，杨邯和小六被四五个人围着，七手八脚的把纸箱给拆了，还有人吹了声口哨。杨邯挤出来走到社长旁边，刚刚只有这个人没一哄而上，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变，“今天招新怎么样？”
　　“还行吧，人比去年多。”
　　说完两人就沉默了，杨邯也找了把椅子，靠墙边坐着，然后掏出了手机。
　　黄毛那边每人拿了两包就住手了，很自觉的给没到场的其他社员留食。“你们要是早点来就好了，还能给李拾也拿两包。”黄毛又想起这个“表里不一”的学妹。
　　“李拾？她卡出问题了？我给她办的卡，出啥问题了？”兢兢业业的业务员小六突然上线。
　　张晨无语地白了他一眼。黄毛接着怼他：
　　“去你的吧，就知道开卡，这个月你赚肥了吧！”
　　小六刚要开口，被杨邯摁住了：“李拾来营业厅了？”
　　“对，来面试。”话落，气氛突然变得七嘴八舌起来。
　　“诶她跟在群里的时候好不一样！”
　　“绝了，人真的可以两幅面孔。”
　　“神TM两幅面孔，小女生面对这么多男的肯定害羞啊。”
　　“她哪个学院的？”
　　“第一次见到主动来报我们社团的女生。”
　　……
　　杨邯叹了口气，懒得再把四分五裂的话题拉回来。他准备回寝室睡觉了，今天隔壁学校研究生开学，跑了一天，搭外场还遇上刮大风，真是。刚要起身，社长拍了拍他肩膀，先一步起来了，杨邯看着他把桌上的打印纸递过来，“这是？”
　　“今天面试的业务部新人，你明天给他们培训一下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
　　杨邯今天很累，躺在床上，脑子快要休眠的时候蹦出来一个问题：小姑娘缺零花钱了？
　　然后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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