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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
牧语涵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就轮到她看医生了。
常给牧语涵看病的医生抬头看到她着实一愣，等夏晴跟着进来把门关上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你今天要来怎么没提前联系？”
牧语涵每次都是自己来看病，只有一开始的几次慕奶奶会一起跟来，还是第一次见有其他人陪她过来。
“事出突然。”
医生知道牧语涵真名和家庭情况，有夏晴在，牧语涵得主动说明，不能让医生过多提及过去的事。
夏晴并没有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什么奇怪，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
牧语涵把演唱会上发生的事告诉医生，以及自己此时的听力恢复的程度。
医生皱眉摇头，叹了口气。
“虽然你另一只耳朵暂时没有失聪的迹象，但我说过在演唱会和录音室这种有很多声音的地方要戴耳机的吧？”
牧语涵也有反省，当时被演唱会的气氛带动，她没忍住，毕竟自己真的很久没有站在舞台那样自由自在地演奏音乐。
戴着耳机虽然能表演，但无法直接地体会那种感觉，所以她才情不自禁地想摘下来。
“我明白，以后不会了。”
夏晴新奇地看着好像给老师认错的学生一样的牧语涵，还是第一次见她吃瘪。
医生站起来，带牧语涵去用仪器检查耳朵的具体情况。夏晴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牧语涵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有的房间只能病人进，医生见她要跟着进去只好哭笑不得地拦住。
“那女孩是你朋友？”
给牧语涵看病的医生年纪跟她叔叔差不多，因为很熟，也会聊起一些私事。
他这个问题却难住了牧语涵。
夏晴是朋友吗？是要成为搭档的同事？
她从未给她们俩之间的关系下过定义，细想起来又觉得用“朋友”来表述不完全合适。
更何况她们身上现在还有一层“临时标记”。
那可不是朋友会有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牧语涵无奈一笑。
认识牧语涵多年的医生微微诧异，还真是许久没见到她露出这种表情了。
牧语涵第一次来她这里看耳朵的时候，表情可是相当绝望，仿佛这辈子都不会再笑了。
“那说明她对你来说很特别吧。”医生笑着低头记录诊断的信息，随口说道。“毕竟你从来不愿意让别人跟着你进来这里。”
即使是从小认识许多年的薛海瑶，送牧语涵来医院也不会跟着她一起进来，可见牧语涵对夏晴的接纳程度已经多么不一般。
经他随意这么一提，牧语涵恍然意识到什么。
一直被自己忽视的，不被自己正视的，被自己有意避开的……
“怎么样？”
夏晴一直守在门口，俩人刚出来就靠过去询问，见牧语涵神情有些恍惚，她也有些慌。
医生完全把夏晴当做陪同家属给她解释。
“放心，听力变差只是暂时的，好好休息的话，右耳就能完全恢复了。我给她开些药，饮食上也要注意补充营养，她体质本来就差，这方面还是要多注意。”
夏晴认真记下，在照顾病人上，她可谓是经验丰富。
等开完药，夏晴还像来的时候一样站在牧语涵左边。医院还算安静，牧语涵没有带着耳机，但夏晴考略到外面声音杂对牧语涵耳朵不好，等上了车才讲话。
但上了车之后，牧语涵慌了。夏晴明显是准备一路送她回家，但自己现在住在奶奶那里，到了别墅门口要怎么跟夏晴解释自己跟海辛塔住同一栋房子？
“先送夏晴回去吧。”
“哎？”正想说话的夏晴被牧语涵这句话搞得一愣。
“忙了一天挺累的，你还一直跳舞。”牧语涵指着自己的耳朵解释。“又不是第一天这种状态了，我没事的。”
牧语涵都这么说了，开车的助理自然是听她的。
夏晴本来想等下车的时候跟她继续说自己母亲的事，但想想牧语涵大概也想尽快回家休息，就没再提。
不过等车开到花店门口后，牧语涵也跟着夏晴后面下车。夏晴诧异地看着她，不理解她为什么也下车。
“你还有话要跟我说吧？”
夏晴愿意主动提起母亲的事实在难得，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让她想坦白，牧语涵都愿意做她的听众，毕竟自己从她身上已经获得了许多帮助。
夏晴望着牧语涵，看着她的眼睛，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知为何在这时候想起海辛塔，明明气质和性格不像，性别也不同，但夏晴却觉得两人身上都散发着相似的气息。
“其实我是为了赚我母亲治病的钱才想成为艺人的，所以你一开始说我的那些话也没错。”
夏晴说出自己想好的部分，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牧语涵自己其实是Omega，毕竟就像LHF乐队的那个主唱一样，如果她们一起出道，将来可能就要面对性别带来的问题。
花镜说过不要暴露性别，但那主要是针对Alpha，牧语涵是Beta，应该没事……吧？
“大概两年前，我妈妈出车祸变成植物人……”
夏晴要说的事，牧语涵都已经从奶奶那里听过，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有抓到。
“母亲住院后，为了赚钱，我退掉我们以前租的房子，辍学打工，花镜姐姐看我没地方住就收留了我。”
这些牧语涵也知道，但有件事，不管是奶奶还是夏晴都没有提，牧语涵很在意。
“你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吗？”
一般这种情况，如果生父还活着，就算已经离婚，应该也会出力帮助夏晴吧？资助她一些生活费并帮她读完高中才比较合乎常理。
听到那两个字，夏晴的表情明显变得不自然，看起来像是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失态。
“但愿他已经死了。”夏晴咬牙说道。“我没有父亲。”
其实夏晴对生父并没有什么记忆，她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他抛弃了被标记的母亲人间蒸发。
母亲不会主动提起这个人，夏晴也不问，她知道那会勾起母亲不愉快的记忆。
“我想说的就是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钱才答应海瑶姐的邀请跟你成为搭档。”夏晴别开视线，有些忐忑。“但我也是真的想成为艺人，我的梦想就是能够站在舞台上唱歌。”
再次听到“梦想”这个词，牧语涵受到触动，想起被封印在内心深处的记忆。
“我的梦想就是跟你一起在舞台上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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