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心弦之上

　　休完劳动节的假，很快便到了陆星衍的生日。
　　这段日子里温弦和唐菲用少得可怜的空闲时间去各大商场转了一圈，都没有想到要送给大明星什么礼物。
　　问了陆星衍本人，对方表示啥都可以接受，然后就闭门不出地练琴练歌研究菜谱。
　　其间温弦场外求助过羽生想要寻求一个好主意，然而某人酸溜溜地表示自己不是会送礼物的人，给不了什么好的建议。
　　温弦是没辙了，但好在时常刷微博的唐菲发现陆星衍最近想吃泡芙但是一直忍着没去吃，索性就拉着温弦一起做了泡芙打算送给他。
　　“这样真的好吗？”温弦看着那香喷喷的泡芙问唐菲，自己还悄咪咪咽了口口水。
　　“怎么说也是我们一片心意啊，他不能不吃。”唐菲装好泡芙，“刚好帮他找到了吃泡芙的理由啊。”
　　温弦做出一个“不愧是你”的表情，冲唐菲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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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六点，温弦与唐菲带着新鲜泡芙按响了陆星衍家的门铃。
　　一开门，两人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火锅味，只见陆星衍围了条围裙，笑道，“欢迎学姐，学姐里边走。”
　　温弦和唐菲换好鞋，跟着陆星衍进了屋。和她们家是一样的格局。极简主义的装潢设计显得利落极了，仿佛在暗示这里的主人就是一个做事干脆果断的人。
　　“就我们仨吗？”唐菲站在餐桌前，看着摆好的三副碗筷，惊讶地问道。
　　陆星衍点点头，挑了挑眉，“只邀请了你们两位。嗨，这不是初来乍到，还没怎么搞熟关系吗——来来来，快入座，入座。”
　　温弦坐下后冲对面的唐菲使了个眼色，就见唐菲把装着泡芙的保鲜盒放到了桌面上，“这不是听说学弟你想吃泡芙来着吗，你学姐我们就给你送温暖来了。这是我和弦儿亲手做的，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温弦看向陆星衍，笑成了一朵花。
　　“谢谢学姐！真的太感谢了？”陆星衍不住道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泡芙和桌上的饭菜就是一顿拍，而后又和温弦还有唐菲拍了合照。
　　等陆星衍营业完，大家开始正式开涮。
　　“我真的好久没吃过火锅了。”温弦从锅里夹起肥牛，一口塞进嘴里，脸上流露出满满的幸福感。
　　“是我从国内带来的火锅料。”陆星衍夹起青菜，“真的超级香。”
　　“嘶，好辣好辣。”唐菲猛地灌了一口雪碧，又不服输地吃起金针菇，“话说，我们这样会被你那些粉丝嫉恨死吧？本来今天应该你和她们一起过的，哈哈哈哈。”
　　陆星衍抿唇，无奈道，“还是学业更重要啊……好不容易考上了，是吧。”
　　“但是……你不应该去适合学习流行音乐的地方吗？你是idol诶。”温弦看向他。
　　“就是……你经济公司估计是不允许的吧？”唐菲再一边附和。
　　陆星衍表示很奇怪，“拜托，我诶，我诶，我是那种会让经济公司安排的人吗？到哪里上学经济公司管不了的，这是我的选择，是我的自由。”
　　“抱歉抱歉。”
　　“没事。”陆星衍摇摇头，“其实被管着也很正常。就像之前在团队里的时候……不过现在单飞了也自由了些。”
　　“嗨，其实我们这些idol不过就是被各路资本操纵着吸金的工具人罢了。诶，你们听过立人设吗？”
　　“听过。”唐菲点头。
　　陆星衍浅笑，“人设这种东西其实或多或少每个人都会有，但有时候立的人设和你本人相差十万八千里。就像，有人其实不喜欢吃零食，但是因为吃货人设很火所以就硬给他塑造吃货人设。”
　　“立住了，自然就会吸粉。立不住，那就要掉粉咯。”陆星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雪碧，然后继续慢慢说，“偶像这门职业就是吃青春饭的，所以首先得皮相好，当然也得有背后推力，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才华和刻苦。不然每年那么多新人，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说到这，陆星衍眼里满是得意：“想我当初做练习生的时候，每次的绩效考核都是A＋，从没掉下来过，练习生里的传奇呢。”
　　“那你一定很努力吧？”话一问出口，温弦就暗骂自己问了个什么蠢问题。
　　“那是自然的啊。练舞练到凌晨一两点是每天的事……说起来我就想到有些粉丝老喜欢刷我有多努力多努力来着，我其实不喜欢这样……”陆星衍微微垂下眸子，睫毛投射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为什么？”唐菲问。
　　“因为这是最基本的啊，学姐。做偶像哪有不努力练习的，这是业务能力啊。说白了，偶像出身，菜就是原罪。努力实在没什么好刷的。”
　　温弦慢条斯理地吃完培根，然后抬头问陆星衍，“我记得，你还拍了戏来着，演的好像还挺好的。”
　　“谢谢学姐的夸奖！”他笑的灿烂，“因为要考虑转型。不能一辈子都做偶像，年纪稍微大点，脸不行了就没用了。得趁早转型做演员，磨练演技，拿出代表作。从偶像派变成实力派。我也想把歌手的身份给延续下去。”
　　“嚯，感觉娱乐圈挺有意思的啊……”温弦擦擦嘴上的红油，给自己灌饮料。
　　“别，温弦学姐其实不适合娱乐圈，真的。”陆星衍看到唐菲，补充道，“唐学姐也不适合。”
　　“再给我们讲点娱乐圈的事情呗。”唐菲整个人八卦兮兮的，似乎对于那些事情很感兴趣。
　　陆星衍特滑稽地看了唐菲一眼，然后清清嗓子，正襟危坐，“咳，陆老师故事会开始了。大家想听什么？”
　　“既然今天生日，就讲讲粉丝吧，有收到过粉丝的生日礼物吗？”温弦问道，唐菲在一边点头附和，一同看向陆星衍。
　　陆星衍抬头想了两秒，叙叙道来，“有。收到过粉丝的信件，亲手折的一大罐幸运星。很喜欢，现在还在我家客厅的架子上。”
　　“很感谢粉丝。感谢他们对我的支持，没有他们我也走不到现在。”
　　听到陆星衍这样讲，温弦突然就想到了羽生结弦。他也不止一次和自己说过谢谢粉丝的话。
　　都是可爱的人啊。
　　“但是，也会碰到一些不理智的粉丝吧？”唐菲慨叹一声，“比如跟车之类的。听过好多新闻。”
　　“是有啊，但是我的粉丝们几乎都很听话，嘿嘿。我再三告诉过他们不要接机，学生党不要买专辑，不要送太贵的礼物，大家做力所能及的事……很尽力地去规劝了，如果不听的话可是会被我开粉籍的哦。我活跃得就像个反黑站。”
　　“哈哈哈哈……但是你不怕专辑销量不好之类的吗？”温弦一边起身往碗里夹青菜，一边问他。
　　“怕啊，但是没办法，架不住我有才华嘛。”陆星衍的表情很臭屁，“如果一直鼓动粉丝帮我冲销量，那和割韭菜有什么区别？而且也会落下话柄。”
　　“粉丝啊，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可以靠着粉丝辉煌起来，也可能被粉丝给拉下高位。”陆星衍摇摇头，探身去夹最后一颗牛肉丸子，“温弦学姐是真的很喜欢吃牛肉丸子啊。”
　　温弦一怔，然后尴尬地笑了起来，埋下头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肉丸子。
　　唐菲给自己倒了点雪碧，一口饮尽：“但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自己没什么问题的话也没什么的吧。”
　　“是的。但是……怎么说呢？情况有点复杂。”陆星衍皱眉，摇摇头，“各方势力介入，我们只是个工具人。有些事不是我们个人说了算的，要看上面的意思。”
　　“上面怎么说，我们就怎么说。”陆星衍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四周，故作玄虚地压低了声音，“诶诶，在这里和各位八卦一下。”
　　“之前，有个前辈，他家粉丝搞了事情，惹了很多对家的人。广大群众都等他家一句道歉，结果他那边默不作声，然后事情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为什么不发声？因为他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也无非是个工具人。资本渗透下，他和他工作室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好好考量，甚至不能决定说什么。”陆星衍叹息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想摆脱的原因了……”
　　“那，那个前辈后来怎么样了？”温弦一脸凝重，迫切想要知道后续情节。
　　“对对，那个前辈后来怎么样了？”唐菲咽了口口水，小声道，“凉……了吗？”
　　陆星衍耸肩，“……资本判断失误，错过了最佳道歉的时机……事情越滚越大，牵连到了其他的路人。再加上那个前辈以前发表过一些不当言论……又碰上点事，就慢慢，没了声息……”
　　话音一落，温弦和唐菲两人频频摇头，叹息声响起。
　　几个人吃完最后的一点点食材，开始收拾餐具。温弦的手机响了起来，躲到了角落里接听电话。
　　“在干嘛？”熟悉的少年音自听筒传来，尾音缱绻，就好像声音的主人此时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
　　“在学弟家给他过生日呢。”
　　对面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传来一句，“哦。”
　　“我休圣诞假期的时候去找你好不好？一起过圣诞节。”温弦笑了，“比赛的时候我在观众席给你呐喊助威。”
　　“好，那就一言为定咯。那我的生日……不能来吗？”
　　温弦沉默了一会，“要上课……抱歉啊。”
　　“……没关系……那你好好玩，我们晚点再聊。注意安全 。”
　　“嗯嗯。”
　　厨房里，唐菲帮着陆星衍整理东西。
　　“你那学姐啊，唉。”
　　“怎么，温弦学姐有男朋友了？”陆星衍皱了皱眉，而后又温柔笑着，“我记得她前几天还和我说没有来着的。”
　　“是没有呢。不过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唐菲放好水，擦干净手，“怎么着，喜欢你温学姐？”
　　“哪有的事。唐学姐有所不知，我是温弦初中同年级的同学啊，结果……就成了温弦的学弟了。”陆星衍挠挠头，“哎呀，不说了，学姐你别弄了，一会我来。”
　　“想不到啊，弦儿的初中同学？我咋个没听她说过啊？”
　　“害，这不是初中的时候不经常在学校嘛……再加上，学校里的焦点全在温弦一个人身上，谁还想的起来我啊。”
　　唐菲笑笑，没有说话。
　　几个人玩了两局Uno牌，唠了会儿嗑后，温弦和唐菲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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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陆星衍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泡芙，张口咬了下去。
　　最喜欢的奶香味。
　　他舔了舔嘴角，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地看手机。
　　今晚上一连发了好几条微博。晚餐，和温弦唐菲的合影，她们做的泡芙，玩Uno牌的短视频。
　　总算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艾特她了。
　　“祝星衍学弟生日快乐！”
　　他回复完温弦和唐菲的留言，顺手点开了温弦的微博。
　　动态不多，最近更新停在两天前。
　　“此人只应天上有，偶尔下凡滑个冰。”陆星衍念着文案，看了眼转发的视频内容。
　　一名少年。
　　一名滑冰的少年。
　　他又翻了几条动态。除了日常练琴的，其他大多都和一个人相关。
　　“羽生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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