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入指掌

作者:册子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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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消雪融12



      那对老夫妇已经抬起孩子,准备往提前打开的棺里放。

      沈录心中起火,脚下蓄力,往那边冲去,想将孩子抢过来。

      忽然,老人趔趄了一下,手中松开,担架掉落到地上。
      锦缎散开,里面的孩子竟未着寸缕!

      更令人不忍看的是,为了将孩子朝天空举着的手放平,吴家人竟用绳子将那只手绑在她身上,强行掰直!

      沈录一下子红了眼。
      他冲过去抓起许彪的手臂,用足力气,狠狠来了个过肩摔。

      许彪如一滩烂泥被扔在地上,骨头像散架了一样疼,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姜灵颤抖着将身上羽绒服脱下来,盖在那孩子已经冻得乌青的身上,然后慢慢地站起来。

      沈录第一次见到她这幅模样——
      浑身散发着冰凉的气息,连眼神里都是滔天的寒意。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许彪的面前。

      许彪被沈录摔得站不起来,见姜灵朝自己走来,虚张声势地举起拳头:“你……你要干嘛?”

      姜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抬脚就踹。

      许彪像条臭鱼烂虾一样蜷在地上,捂住自己的□□,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那对老夫妇早吓破了胆,站在原地不敢出声。
      四个壮汉看起来凶神恶煞,实际上只是拿钱办事,负责抬孩子上山。此时见沈录他们人高马大、怒气冲天,知道不好惹,也没必要强出头,拿起火把就要跑。

      吴桂香大骂:“你们敢跑,我就不给工钱!”
      那几个壮汉脚下顿了几秒,看看沈录等人,没吭声,还是想跑。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哪里还用说。
      贪财之人会比寻常人更怕死。

      但没跑脱。
      被老粗一脚一个,踹中腰窝,瘫在地上叫得一声惨过一声。

      吴桂香又反过来骂沈录等人:“你们到底是谁,要坏人家的好事!”

      老粗解决掉几个壮汉,转过头来对付她,比她骂得更凶:“既然是好事,你自己怎么不去?我操.你本人!”
      这是他第一次骂女人、操.女人。
      哦不对,吴桂香哪是个女人?都算不上是个人。

      吴桂香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气急败坏,上前挑衅:“你有本事骂我,难不成你还真有本事碰我?”
      老粗见她这副又坏又蠢的样子,嫌恶地一掌将她推开:“呸,想得美!”
      又骂:“你叫吴桂香是吧?吴桂香,香你马匹!臭气熏天,恶贯满盈!最不是个东西!”

      “文春晖。”姜灵忽然叫他。
      老粗回过头,应了一声。
      “帮我个忙,责任我担着。”姜灵指指吴桂香,又指指那座被打开的坟,冷冷道,“帮我把她扔进去。”
      老粗二话不说,拎起吴桂香就往坟前走。

      老夫妇疯狂地大喊:“不可以!不可以!”
      边喊边要冲过去阻拦,却被范韶光一手一个拉住,没能得逞。

      到了棺前,老粗将吴桂香放下:“你是要我推,还是自己跳下去?”
      顿了一下,又咬牙切齿道:“你们逼死那孩子时,是不是也是如此问她‘是要推还是自己跳’?!”
      吴桂香脸上遍布惊恐,双腿哆嗦不停,跪下了。

      老粗自然不会真的将吴桂香推下去,他还没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谁知许彪却从旁边窜起来,一把将吴桂香推了下去!
      嘴里不断求饶:“我帮你们把她推下去了,你们放过我好不好?这都是她出的主意,是她逼我的!她受了许老头的挑唆,说家里既然要添男丁,就不能再留招弟……”

      老粗打断他:“他说,你们就信?哄你爷爷呢?”

      许彪忙信誓旦旦地道:“是真的!那老头很玄乎的,大家都信他!”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掐啊算的,算出我老婆肚子里怀的是个带把儿的,就让我妈一定要把招弟处理掉。”
      “因为招弟的作用就是引来男丁,现在男丁来了,招弟就必须让位,不然男孩儿生不下来。”
      “对了!把招弟卖给别人配冥婚,也是许老头跟我妈商量的,日子也是他俩凑在一起挑的!”
      “啊,还有,招弟不是我的亲孩子,是她联系人贩子买来的。”
      “那些人我都知道名字,我告诉你们,你们去抓他们,他们才是大坏人!”
      “你们一定要替天行道啊!”
      字字句句都是为自己开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买来的女儿不养,连生养自己的母亲也不顾了,好一个没有纲常人伦的东西。

      沈录看向刘隐:“都拍到了吗?”
      刘隐没说话,比了个OK的手势。
      最新款的摄像机,哪怕夜色漆黑如墨,也将这场人间闹剧拍得无比清晰。

      虽然他们几个可能也会因为动粗而受到处罚,但只要能捣毁罪恶,将罪犯绳之以法,那么这个视频就会原封不动、不作任何删减处理地成为呈堂证供。

      老粗打开斜挎包,掏出一大捆绳子,将吴家母子和四个壮汉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后又打了个死结,将他们连成了一串,这下谁也跑不脱。
      至于那对老夫妇,他们看着既觉得可怜又觉得愤怒,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想着两个老人走不快,没办法赶在他们前面给人贩子通风报信,也就不想管了。
      至于该不该受到法律制裁,他们不清楚,就等着执法者来处理好了。

      沈录看向姜灵。
      她将羽绒服给了那孩子,自己冻得瑟瑟发抖。
      他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蹲下身,想抱她怀里的孩子,却被她侧身躲过了。

      他温声道:“我来抱吧。”
      姜灵还是不肯松手。

      “山上太冷了,我们要早点带她回家啊。”
      姜灵看着他。

      “你相信我,我一定把她抱得稳稳的,不让她再摔倒、受伤,好不好?”
      姜灵的手渐渐松开了。

      他将孩子连同羽绒服一起抱过来。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帮她找到亲生父母的。”

      “走吧。”
      我们带她回家。

      *
      这晚的斗星寨山风肆虐,罩顶的乌云浓得化不开。

      一行人走到山下,分头行事——
      沈录和姜灵负责将孩子带离这个地方,送去城里火化;其他人则留在村里,去逮许彪供出的三个人贩,并将被拐卖的女人、小孩儿救出来。

      将绳子上的六只“蚂蚱”塞进柴房后,李达也犯了难——逮人和救人,到底该以哪个为先。
      人贩有三个,而寨子就那么大点,彼此又住得近,一旦他们开始逮人,难保不会让买了人口的家庭听见风声。
      万一寨民将买来的女人、孩子提前转移,或者一不做二不休,毁尸灭迹——

      老粗问清他的顾虑后,略加思索,道:“先救人吧。反正现在已经弄清楚人贩名单了,即使他们今晚真逃了,那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天亮,派出所的人应该能到了。”
      虽然他们恨不得马上逮住那些罪大恶极的人贩子,但他们不能冒险,拿被拐人口的安全去赌。
      像那孩子一样的惨剧,绝不能再出现一次。

      李达也又道:“那万一我们救出了第一家的人,他们通风报信给下一家怎么办?”
      始终隐在黑暗里,一晚上没说过话的刘隐突然出声:“不会。”

      李达也先是不解,几秒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些人既然能仅仅因为娶不到老婆、生不出孩子,就做出买卖活人这种丧良心的事,那么一定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在自己买来的人被救走之后,又怎么会甘心其他人全身而退?
      抱着法不责众的侥幸心,只恨不能多拖几个人下水。
      这样又蠢又坏的人,只会想着鱼死网破,不会任凭别人好过。

      定下先救人之后,李达也挑了个老实点的壮汉,道:“给我们带路,一路上不许声张、不许通风报信,能做到吗?”
      那壮汉叫许二宝,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做好安排,刘隐留在家里看守,另外三人便抓着许二宝出发救人。

      许二宝挺配合,也还算机灵,佯装有急事,哄别人开了门。
      李达也一把将开门的男人揪住,老粗冲进去控制其他家属,范韶光则负责到里屋去救人。

      接着又如法炮制,一个钟头后,救出五人。
      范韶光拿手电筒照名单:“许彪供出的五户,我们都已经找过,人也救出来了。但录哥提供的名单,疑似有拐卖人口的家庭是七户。”
      除去许彪家,那么,还有一家没去。

      李达也碰碰壮汉:“你所知道的情况呢?”
      许二宝掰着手指清点:“许彪家,许进家,杨从业家,吴庆家,吴老三家……是五家没错啊,我知道的也就这五家,其他的没见有生人来。”

      李达也见许二宝神色认真,不似作伪,心里有些信了。
      但沈录的为人他也知道,看着大大咧咧,实则观察入微,常常能发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大家还曾开他的玩笑,说如果他能去当警察,一定能破几个悬案大案,为人民除害。但沈录只是笑,说家里宠得厉害,不同意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他纵然想做,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他只想拿着家里的钱吃喝玩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范韶光道:“那要不要去?”
      李达也决定还是相信沈录的判断:“走,去那家看看。”又看许二宝,“吴木匠家,带路吧。”
      许二宝乖乖点头,抬脚就走。

      走了一截路,他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一件事!吴木匠结婚时,帮忙接亲的人是吴仁耀、许多利和许多财。”
      这三个名字里,有两个是人贩子。

      许二宝又道:“而且结婚那天,女方一个人都没来,吴木匠解释说新娘家里条件好,不同意他俩结婚,所以赌气不肯过来。”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有了谱:哪是什么娘家赌气不肯来?只怕连新娘自己都不想来!

      到了吴木匠家门口,许二宝敲门:“吴木匠,吴木匠睡了吗?”
      里面的人被吵醒,十分不爽地答道:“谁啊!”
      “我声音你听不出来啊?我,许二宝!”
      “这都几点了,你这时候鬼敲门啊!”
      “我有好事想着你,你还不领情是吧?行,那我走了啊。”
      “什么好事嘛,你说噻。”
      “就那几个有钱外地人的事嘛,临时要做个东西,连夜就要,工钱不是问题!哎,你就准备让我站在这风口里说?吴木匠,你怕是有点调子高。”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就开门。”知道村里来了几个外地人,出手十分阔绰,吴木匠动了心——前段时间他刚有一笔大支出,缺钱得很。
      屋里的灯点起来了,有人下床穿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吴木匠一手拉着大衣领子,一手开门,迎许二宝和李达也等人进去。
      见到走在最后面的老粗,吴木匠还感叹了一句:“嚯,城里人就是不一样,瞧这小伙子,长得真高大,像水牛一样壮实!”
      虽是手艺人,但也算半个生意人,惯会客套寒暄的。

      老粗不理他,从他旁边挤过去。
      许二宝指指里屋:“嫂子睡了?”
      “嗯,睡了。”吴木匠搬椅子招呼众人坐下,“你们要做个什么东西,这么急?”
      范韶光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接话道:“其实吧,我们不是要做东西,而是想做点爱做的事。”

      吴木匠不解:“什么?”
      “我这兄弟,年富力强火气壮,”范韶光指指老粗,“一把岁数了找不着媳妇儿,听说你娶了个美娇妻,宁愿跟家里决裂也要嫁给你呢,所以特意来向你取一下经验。”
      老粗:“……”怎么就一把岁数了?二十五,一枝花的年纪!

      吴木匠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讪笑道:“这能怎么说呢?就看对眼了呗……”
      范韶光冷笑:“呵呵,乡村爱情真纯洁,真感人。”

      话音未落,里屋忽然传来“唔唔”声,急切而压抑。
      像是被绑住了嘴、又用棉被捂住的声音。
      吴木匠脸上微变,忙拿起地上的刨木机,佯装在那儿刨木头,发出刺耳的哗啦声,企图掩盖里屋的不明声音。

      李达也道:“吴木匠,你老婆好像不舒服,不进去看看?”
      吴木匠相当镇定:“不用不用,她常常做噩梦,老毛病了,不用管她。”
      “哎,你对她这么冷漠的吗?她可是为了你,连娘家都不要了啊。”
      “呃,呵呵……”吴木匠顿了一会,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开始送客,“你说得对,我是要多关心她一点。那你们先走吧,不管你们是要做什么东西,还是讨什么经验,我都不做了。”
      见老粗似乎想往里屋闯,他忙将刨木机往老粗身前一拦,恶声恶气道:“闯别人屋子不好吧?我这机子可是不认人的。不送!”

      老粗伸手去夺,却没成功,没想到这人看着瘦小,劲却大得很。

      吴木匠怒瞪许二宝:“许二宝,你找死?带着这一群人往我家里闯。”
      许二宝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眼下状况,本以为会像之前五家一样顺利的。他支吾半天,蹦出句“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啊,我只负责带他们过来”,说完就跑。

      因为不确定吴木匠是否真的买了女人,不能硬闯,只能进来打探一番才能分析情况,所以为了骗吴木匠,李达也在进门前给许二宝把绳子解了。
      不过这会儿他们也无暇管许二宝了,因为吴木匠突然跑进了里屋。

      他们忙跟进去,却在下一秒被逼得退出来——
      吴木匠一手勒住女人,另一手拿着把锯木头的锋利钢锯,抵住了女人的脖子!
      锯齿参差,在灯下泛出令人心惊的寒光。

      老粗试图过去突袭,没成功。
      李达也极力劝导:“吴木匠,你听我说,现在你只是参与了人口买卖,如果好好配合、自首,再给那个女人一笔补偿,事情或许还不会太糟,但如果你真的伤了她,那事情性质就变了,你就是杀人犯!”

      吴木匠怎会听劝?歇斯底里道:“随你怎么说!你说破大天去,我也不会把婷婷给你!”
      “她给我洗衣做饭,她还同意等心情好了之后就跟我生孩子,她已经爱上我了!”

      老粗被他一串厥词惹得来气:“她爱你妈!”
      “你你你,你怎么说粗话……”
      “老子不仅说粗话,老子还想挖你祖坟,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你这样的后代,看看是什么样的妈才会生出你这样的狗东西!”

      吴木匠显然极其热爱他的母亲,听见老粗这话,气得一把扔开吕婷,挥舞着钢锯朝老粗冲过来。
      钢锯虽长,老粗的腿更长,未等近身,就先飞起一脚,踢中吴木匠手腕,当场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吴木匠疼得握不住钢锯,还不死心,像头失心疯的大野牛一样用头撞过来。
      老粗怕闹出人命,不敢踢头,抬手往吴木匠脖子上一劈,又踹中他的膝盖弯,吴木匠顿时跪下去,歪着脖子说不出话,涎水流了一下巴。

      范韶光冲进里屋,帮吕婷解开反绑着手的绳子。
      吕婷重获自由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床头的大瓷缸冲到吴木匠面前,兜头淋了下去。
      “狗东西,老娘瞎了吗会跟你看对眼!”
      吴木匠被老粗制住,动弹不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是在求饶还是在骂人。

      救了这么多人,像吕婷这么生龙活虎的倒是第一个。
      范韶光看她还挺镇定的,忍不住唠嗑:“你真给他洗衣服做饭,还答应等心情好了就跟他生孩子啊?”
      吕婷翻白眼:“我能怎么办,保命要紧,哄他呗。不过我没告诉他,只要是看见他,我的心情就不会好!”

      范韶光竖了个大拇指,觉得这姑娘挺厉害。
      他扫一眼室内,发现墙上挂着一个木头框子,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

      他指指照片上的女人,问吕婷:“那他到底是爱你还是恨你啊?好像是咒你早死呢,连遗照都给你挂上了……”
      吕婷翻白眼:“你啥眼神啊,那是我吗?那是他妈!”

      “哎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也说脏话!”
      “谁说脏话了?我说,那个女人,照片里的女人,是那个狗东西的妈!”

      “……”范韶光目瞪口呆,“哇,那他是特意买了个跟自己老妈长得像的女人?他的口味好重啊……”
      吕婷冷笑:“可能是因为这世上愿意喜欢他的女人,只有他妈吧。”

      范韶光说不出话来了,细思极恐啊呜呜呜变态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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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凡【本章留评+收藏文章】,新人小册会将小小红包奉上,以表达对您收藏的谢意、有勇气看完这章的敬意,以及对惊吓到您的歉意!
    呜呜呜,卑微新人小册是胆战心惊写完这几章的,刚写完,就有个年轻邻居骤然去世(真的很年轻的那种。大家猜测与暴饮暴食、日常熬夜打牌、久坐+疯狂抽烟等有关。)
    办完葬礼,下葬的时间是凌晨七点。
    我在被窝里被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将头探出来,正正好好从窗户望见送行的队伍……
    三四十个人,头上都裹着长度及膝的白布,还看见装着那位邻居的……,被八个壮汉扛在肩上,高高抬起。(那两个字我是真的害怕,连敲出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决定用省略号代替。)
    那天的清晨还有雾,雾很大,人影移动,白布翻飞,你们能理解我的绝望吗……
    而第一次真切目睹那场面的我,受到的最大影响就是:我做了好久心理建设,才敢精修这几章,修完后,我甚至没有勇气再看一眼了……
    当初那个独居时深更半夜还抱着《Swwht》看得津津有味的女孩,她变了,她怂了!
    所以……就……想说的是……如果造成您的恐惧与不适,深感抱歉……
    (自己写文把自己吓到瑟瑟发抖.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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