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我自横刀向天笑

作者:掌柜的今天更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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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看着炸毛的范闲反倒心情好了不少,裴长卿笑眯眯地递了一串葡萄过去,语气却极为轻松自然:“你这动不动就拿毒药的毛病当真是跟费叔学的,我又没对你干什么这么紧张干嘛?告诉你这句话,不过就是给你提个醒而已。”

      范闲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串葡萄沉默了半晌,他抬头看向了正弯着眼睛品茶的裴长卿,几个呼吸间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多谢师姐。”

      “虽然感觉自己涨了辈分但是这声师姐我听着还是那么不情不愿。”裴长卿看着范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放弃地叹息一声,摆摆手吐槽“算了算了,还是叫裴哥吧,这声师姐留着以后再说。”

      “阿裴你是个姑娘。”听到裴长卿的这句话李承泽一时间都没绷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他笑着轻轻拍了拍裴长卿的头无视了范闲微微睁大的眼睛“哪儿有管你叫哥的?”

      “姑娘怎么了?”冲李承泽翻了个白眼,裴长卿抱着双臂哼哼唧唧地说道“你见过我这么英俊潇洒还男女通吃的姑娘吗?”

      看着满脸欠揍的裴长卿,李承泽也不着急反驳,他先是从果盘里挑了一颗自己看着顺眼的黄杏递给谢必安示意他削好,随后慢悠悠的开口:“真的吗?萍……”

      “O78K,对不起爸爸我错了,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对。”

      非常识时务地低头认错,裴长卿充分贯彻“大丈夫能屈能伸,该低头时就低头”的原则,对正挑着眉看着自己的李承泽扬起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紧随其后生怕他听不见一样地吐槽了一句:“常人都说,百因必有果,我的报应就是你啊我的大少爷~”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笑的比谁都开心,裴长卿而后把目光转回到了先是一脸怔愣而后眼睛逐渐亮起来的范闲身上,瞬间变脸。

      范闲看着裴长卿刚才还带着笑容的脸色瞬间变得满脸阴翳,忍不住咳了两声后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暗自竖了一个大拇指给对方。

      知道范闲已经明白自己想说什么,裴长卿只是冷哼了一声后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接下来想说的话:“我记得你在来这里的时候好像还抱了好多吃的来?怎么也不见你拿着?还是说你是想给别人吃的?”

      “哦对,我刚才听见有人说什么……有人在王府里要找鸡腿姑娘?那个人应该说的就是范闲你吧?”性情恶劣地开口,李承泽十分满意地看到了范闲眼中一闪而过的挫败的神情,笑的极为开心。

      范闲看着满脸都写着“我什么都知道”的裴长卿,又看了看仿佛从刚才的对话中得到了满足的李承泽,抿了抿唇,也露出了一个职业假笑:“请问,有什么事情是师姐和二殿下不知道的吗?”

      鼓了鼓脸,裴长卿想了想之后煞有其事地点头说道:“当然有啊,比如我现在就不知道你心中的那位鸡腿姑娘是不是也同时喜欢你啊。”

      “还请裴哥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头一次知道被人揪住小辫子是这么不愉快的事情,范闲纵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干脆利落地拱手表示认输。

      裴长卿看着范闲的表情还想再说些什么地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甚至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

      抬手按住蠢蠢欲动的李承泽,裴长卿侧耳仔细分辨了一下脚步的频率,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她随后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裙角对范闲冲凉亭外歪了歪头,说道:“你不是说你刚刚还有事情要办吗?我呢,就不打搅你了。最后再送你一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停顿了一下,裴长卿装作是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哦对,还有一件事。下回要装也别再装成是郭保坤的书童了,这个身份不瞒你说有点掉价。”

      说完了,裴长卿转身对李承泽伸出手,笑着问道:“别吃小零嘴了,再吃你又该吃不下饭了,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一把拉住裴长卿的手站起来,李承泽心情极好的冲范闲挥了挥手,故意在他面前拿着那本《红楼》一晃而过,随后勾着裴长卿的肩膀离开了凉亭:“算了吧,你不是还得攒嫁妆呢吗,还是我请你吃饭吧。谢必安,走了。”

      随手抓过一名路过的小厮让他给李弘成带个信,三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远离了范闲的视线。

      “你知道范闲想的人是谁?”快出了靖王府的时候,李承泽脚步突然一顿,转头看着裴长卿开口问道。

      裴长卿立刻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向李承泽,干脆也停下来抱着双臂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再说了,这全京城爱吃鸡腿的姑娘也没几个吧?”

      “说的也对,毕竟他们两个还真就是这么认识的。”挑眉一笑,李承泽回头看向自己刚刚坐过的凉亭,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这下可就有好戏看了。”

      “你这看戏吃瓜的毛病,能不能收敛收敛?”忍不住翻了翻眼睛,裴长卿看着李承泽一脸兴致盎然地表情嫌弃地开口。

      “吃瓜怎么了?”站在靖王府门口,李承泽靠着马车笑眯眯地问道“我吃瓜看戏又没有说妨碍你们办事,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范闲他可是对于赐婚一事极为反对。不过现在嘛,托你的福范闲和婉儿之间最大的感情催化剂可是已经没了,就看接下来范闲想怎么办了。”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马缰绳,裴长卿扭头看着也不上车的李承泽,歪了歪头:“咱们去哪儿吃饭?”

      “去鸿宾楼?我记得他们家新出了一道点心,听说还不错。”等着谢必安把马车布置好,李承泽微微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正翻身上马的裴长卿,笑着说。

      裴长卿坐在马上勒着缰绳拨转马头面向李承泽,抚顺了自己被风吹散的头发对李承泽伸出了手:“你要上来吗?”

      李承泽闻言转头看了看立刻就放下了车帘的谢必安,又看了看正逆着光面向自己伸出手的裴长卿,一手抓紧了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裴长卿的手:“走!”

      坐在裴长卿身后,李承泽看着同样骑着马跟在他身边的谢必安,忍不住从她的背后探出头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笑了。

      再次听到范闲的消息已经是好几天之后,裴长卿在乔装改扮过后坐在茶楼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暗自记下了那些有用的消息。

      指尖在茶杯的底部轻轻搓了搓,裴长卿摩挲着自己刚刚摸到的那个印记,又看了看窗户外人来人往的行人,寻找着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裴长卿有些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随手写下一个“月”字,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你们听说了没有,郭保坤被人打了!”

      嗯?

      听到这句话裴长卿顿时饶有兴致地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她看着坐在人群里神采飞扬的那个自己极为眼熟的人,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后撇开头看向了窗外。

      “小姑娘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约我了?”苏拂衣的声音突然在裴长卿背后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

      笑眯眯地放下茶盏,裴长卿也没起身就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顺便又把另外一杯清茶推过去,叫了声:“小师叔!”

      一撩衣摆坐下来,同样乔装改扮了一番的苏拂衣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点点头说道:“嗯,临窗确实是个好位置。”

      停顿了一下,苏拂衣满脸八卦地往裴长卿的方向一探身,问道:“听说,郭保坤被人打了?”

      裴长卿闻言顿时笑了,她先是指了指在人群中唾沫横飞地描述着郭保坤的现状的那个人,随后摸了摸鼻子:“是啊,这不是已经有人开始现场说书了吗。”

      “啧啧啧,真可怜。”苏拂衣当然也看到了那个人,她听了几耳朵周围人的讨论后挑着眉毛笑的极为幸灾乐祸。

      “小师叔,别这么明显啊。”同样笑的满脸开心,裴长卿微微低头用茶杯掩饰着自己有些嚣张的笑容,摇了摇头“这件事我倒是还真的听阿泽说了一嘴,但是他当时太开心了根本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拂衣笑嘻嘻地摆摆手解释:“听说好像那天郭保坤是被人抬着进去然后抬着出来的?我有个认识的大夫告诉我说,郭保坤现在天天吃饭都是用纱布在嘴上开的那个洞给喂进去。”

      回想了一下那天李承泽回府之后几乎笑到岔气的表情,裴长卿努力压制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试图想要用咳嗽来掩盖自己脸上的表情却失败了:“这事儿我也听说了,而且根据阿泽的说法,郭保坤好像至少一个半月下不来床了。”

      裴长卿看着因为自己的这句话又开始议论纷纷的吃瓜群众们,面色如常地借着倒茶的功夫接过了苏拂衣塞给自己的小纸条。

      撑着下巴转头看向窗外,苏拂衣听着耳边有人甚至已经开始猜测郭保坤被打的原因是不是抢了人家姑娘的时候,低声跟裴长卿说了一句话:“杂货店关店了。”

      “人呢?”捻开小纸条把上面的文字匆匆扫了一遍,裴长卿抬起茶杯放在自己的唇边微微润湿,蠕动着嘴唇问道。

      正说着,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低头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的整条街,裴长卿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被人群围起来的那个被铁链绑好的箱子上。

      “你看什么呢?”顺着裴长卿的目光向下看,苏拂衣盯了几眼之后摸了摸下巴“这几天进京城的人越来越杂了。”

      冲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裴长卿若有所思地笑着敲了敲桌面:“里面关着的,至少是一个八品的高手。”

      一口闷了杯中的茶,苏拂衣盯着楼下不停摇晃的箱子眯了眯眼睛,招手示意小二重新续上一壶茶:“我盯着呢,放心吧。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知道是什么人了。”

      “住在昌通街的那位,最近有点等不及了。”微微摇了摇头,裴长卿收回目光给自己和苏拂衣续了杯茶“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该出事了。”

      就在裴长卿和苏拂衣喝完茶过后的没几天,范闲突然风风火火的闯进监察院找到裴长卿,说想邀请她一同去流晶河畔的醉仙居喝酒吃饭。

      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裴长卿这才抬头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面前满脸写着不好意思的范闲,转头洗了手抱着双臂有些好笑地问道:“为什么叫我?”

      范闲低头看着眼前这幅和自己的字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字,搓搓手嘿嘿一笑:“你看咱们两个是老乡嘛,你就当陪我逛逛京城好不好?看在我没来几天的份上。”

      “你不是那天已经跟阿泽他们喝了酒,还半夜跑出去揍了郭保坤吗?”连动都没动,裴长卿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范闲,开口“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吧?”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裴哥。”苦笑了一声,范闲从背后拿出了一封信递给裴长卿,解释“这封信我是昨天晚上突然收到的,说约我去醉仙居吃饭,落款是二皇子,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想过来问问你。”

      微微低头看着桌上的这封信,裴长卿先是吹了吹自己练字的那张纸上的墨迹,随后直接往火盆里一扔,这才拿起信封试了试手感。

      搓搓信封觉得手感不太对,裴长卿两三下抖开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上满的内容顺便还不忘了瞪一眼范闲,责怪:“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跟我说?”

      “昨天晚上太晚了,我怕打扰裴哥休息。”范闲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伸手拿过被裴长卿仍在一边的信封也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搓了搓,问道“怎么样?”

      “不是阿泽的笔迹,也不是谢必安的。”原本微微扬起的嘴角弯了下来,裴长卿把信纸叠好放在一边,从书桌后绕了出来站到范闲面前,看着他手中的那个信封神情冷漠“恐怕是故意有人想引你去醉仙居。”

      沉默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裴长卿,范闲顿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刺痛,忍不住轻声抱怨:“裴哥,我才来京城几天啊,我觉得好像没招谁没惹谁的吧。”

      “你想知道为什么?”斜眼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范闲,裴长卿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了看挂在里面的链刃,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关上了柜门。

      “是啊,裴哥,我就是一儋州来的私生子,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关注我啊。”想起这几天的经历,范闲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大概是老了,精神没那么好了。

      裴长卿转过身注视着站在那里仿佛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金毛一样的范闲,开口问了一句话:“你的梦想是什么?”

      闻言范闲先是一愣,他看着裴长卿那双黑白分明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双眼,低头用脚蹭了蹭地面:“我的愿望?就是想富甲一方,然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没了。”

      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视着范闲,裴长卿半晌摇了摇头把画卷挂在自己的腰间,问道:“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这个梦想,太难了。”

      “我爹跟我说过。”抬起头看向裴长卿,范闲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他说当今皇帝要给我赐婚,还说要我掌管内库,但是我不想干这个。”

      听着范闲的抱怨别有深意地低头一笑,裴长卿径直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向从隔壁院里探出头的那一棵梨树,抱着双臂发出一声冷笑:“你从儋州到京城的时候,这一路上就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有件事我一直就没想明白。”看着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的裴长卿,范闲也扯了扯衣摆“我来京城的时候突然被带去了什么寺庙,有一个自称是祭祀人员的人给我讲了一堆有关于神庙的事情。说什么神庙的存在就是为了能够保证世界的延续,这都是哪门子中二发言?”

      停顿了一下,范闲有些急迫地问道:“还有我老娘叶轻眉,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好多人对这个名字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裴长卿推开门站在门口的位置回头看着范闲,她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梨子的香气笑了笑:“你想知道?”

      用力地点点头,范闲跟着跨出屋门,说道:“当然想啊,你看我一出生就没见过我老娘,然后到京城还听到这么多有关于她的事情,我能不好奇吗?”

      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裴长卿抬脚往监察院外走去,她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轻声呢喃:“有时候知道真相并不是那么高兴的一件事。”

      “裴哥你说啥?”紧走几步和人并肩,范闲隐约听到了什么却没听清,忍不住追问。

      “没什么,走吧,我陪你走一趟就是了。”

      出了监察院的大门,裴长卿毫不意外地看见站在马车旁边的滕梓荆,脚步微微一顿。

      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今天的值班室,裴长卿在看到值班室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后挪开了自己已经摸到画卷上的手,对着滕梓荆微微一点头权当是打过招呼了。

      滕梓荆在看到率先走出来的裴长卿的时候也是一愣,他按下自己想要抬起来遮挡自己面部的手,看着紧跟其后走出来的范闲,恭恭敬敬地对裴长卿弯腰拱手:“滕梓荆见过小裴姑娘。”

      “你以前见我的时候也没这么行过礼,现如今这么郑重做什么?”微微侧身躲过滕梓荆的行礼,裴长卿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抬手把人扶起来。

      并没有多说话,滕梓荆沉默的对着裴长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对方上马车。

      裴长卿的目光在前室和车厢的位置游移了一瞬后径自跳上马车坐在了滕梓荆身边,不咸不淡地说道:“行了,不是要去醉仙居吗?走吧。”

      等到范闲上了车之后才登上马车,滕梓荆看了看把自己夹在中间的两人,沉声说道:“谢谢。”

      描绘着衣服上的花纹的手一顿,裴长卿侧头看了一眼专心驾车的滕梓荆,随后继续低头盯着衣服上的花纹,懒洋洋地问道:“都见过了?”

      “见过了。”想起那个充满了幸福的小院和还没来得及完工的小木马,滕梓荆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见过了就好。”放弃折磨衣服上的花纹,裴长卿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缩了缩自己来回晃悠的双腿,声音淡然“当然了,你这件事情也不能谢我,具体的地点和家产的置办,都是王启年的事情。”

      听到王启年这三个字面色顿时变得僵硬,滕梓荆瞬间想起了那天晚上王启年笑眯眯地递给自己的地契和白白花出去的二百两银子,忍不住黑着张脸哼了一声:“他要了我二百两银子。”

      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裴长卿看了看一脸憋屈的滕梓荆,伸手安抚性地拍拍对方的肩膀,非常不走心地安慰:“别生气别生气,王启年贪财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你看范闲还给你发工资呢,就别纠结了。”

      “就是就是。”附和着裴长卿的话,范闲也伸手不走心地拍拍滕梓荆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再说了,你儿子也快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了吧?要不我帮你找个学堂?”

      “我记得城东有家不错的学堂。”想了想苏拂衣告诉过自己所有她能相信的产业和名号,裴长卿从脑海当中扒拉出一个学堂的名字,建议“我前几年跟着一处处理京城的事物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

      “裴哥还管过一处的事情?”

      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范闲,裴长卿低头不甚在意地一笑,摸了摸腰间的画卷,解释:“不是管理,我也就是跟着朱叔一起处理一些京城的事物,所以还算是有所了解。”

      范闲闻着街道两旁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食物的香气用力吸了一口气,再想想儋州地特色小吃,突然抬手拍了拍裴长卿的肩膀:“裴哥,等回头有空我带你去儋州玩儿啊。”

      “好啊,不过儋州有什么好吃的吗?”观察着街道两旁的行人脸上的表情,裴长卿随口问道。

      “儋州啊,海鲜不错,还有水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让人唇齿生津的各种美味,范闲忍不住吸溜了几下口水两眼放光“刚打捞上来的海鲜,可香了,而且有些生吃还是甜的!但是来了京城就尝不到那么香的海鲜了。”

      听着范闲的话语中流露出的向往,裴长卿低头笑了笑:“听你这话,看来这几年你在儋州的伙食不错?”

      话音刚落,裴长卿突然劈手夺过滕梓荆手里的缰绳猛地一勒,在范闲的:“裴哥你干嘛!”的声音中看着眼前的街道眉头紧皱:“停车!”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差点被裴长卿的这顿操作甩下车去,范闲一把死死地抓住马车的边缘,一手揪住已经往前扑的滕梓荆的衣领,看着一脸警觉的裴长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裴哥。”

      没回答范闲的话,裴长卿死死地攥着缰绳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道路,又看了看路口处被人用银子压好的那张纸,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

      裴长卿先是抬手示意范闲和滕梓荆不要动,随后跳下车轻轻抚了抚前方马匹的鬃毛,安抚住了突然有些躁动的马匹,这才走到了那张纸条的面前。

      带上手套把那两块银子拿起来先是看了看底下的款识,裴长卿又拿起那张纸条把上面写的话看了一遍,转头对范闲问了一句:“你给我看的那封信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给。”手一撑直接跳下马车,范闲把那封信从怀里掏出来展开放在裴长卿的手边,发现这上面的字迹和裴长卿手中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裴长卿当然也察觉到了字迹的相同之处,她先是把手上的这张纸重新放回到银子下面压好,随后摘下了腰间的画卷握在手上,冷笑了一声:“这条街叫牛栏街,算得上是京城中叫得上名号的一条小吃街。今天没有天子出行,也没有阿泽清街,看着倒是有些空荡的过分了。”

      说话间裴长卿拍了拍脊背紧绷的范闲,转着自己手中的画卷站到了两人身前,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条空无一人的街道,半晌朗声一笑:“在下裴长卿,不知阁下几位究竟是何人,朗朗乾坤之下竟要暗箭伤人?我自认为与各位无冤无仇,但是诸位若要当真执意如此,也莫要怪裴某不客气。”

      站在裴长卿身后就像个尽职尽责的保镖,范闲暗自拉了拉她的袖子,微微弯腰凑到她的耳边提示:“我看好像有三个人?”

      上手刷了一个增益的效果,裴长卿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看着在拐角处一闪而过的一抹寒光,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范闲的腹部:“交代你个事情。”

      “裴哥你说。”

      “在你身后五米远的那个小推车的木板下面,有一个应该是类似于机关小猪的东西,你找到发条的位置然后拧五圈,让它自己走就行。”裴长卿微微挪动脚步挡住了范闲接下来的路径,同时还不忘了示意滕梓荆保护好范闲。

      听着身后传来的上发条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裴长卿往前走了几步站定之后不着急不着慌地切换了花间游的心法,随后对刚放完消息的范闲一歪头,说道:“走吧,把马车放这儿,打完了再上车继续去醉仙居。”

      这次打算无条件相信裴长卿的判断,范闲跟在对方的身后,看着她并不宽厚的脊背,想要紧走几步站到她的身前却被对方拦了下来:“小师弟,这种时候还是乖乖站在师姐身后吧,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话音刚落,从一旁酒楼紧闭的窗户中突然传出了三声诡异的哨声。

      伴随着哨声而来的,是数支闪烁着寒光的利箭。

      瞳孔猛地一缩,裴长卿一瞬间攥紧自己手中刚才还转的上下翻飞的画卷,另一只手看似软绵绵地推了一把离自己最近的范闲,整个人借势腾空而起宛若闲庭信步一般地躲过了最先接近自己的那两支利箭。

      范闲被裴长卿刚刚拍在自己肩膀上看似软绵绵的那一掌里蕴藏的力量迫使整个人都直接往旁边倒去,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滕梓荆那边的情况,他就听到裴长卿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里:“往后退,不要让她们越过马车去骚扰别的人!”

      裴长卿重新落回到面上的时候,她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被箭尖上的毒药腐蚀了一小块的地砖,手中的画卷终于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营气之道,内谷为宝。清心静气。”

      说完了这句话她微微侧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周身萦绕着的光芒缠绕在了范闲和滕梓荆的身上,送出去了一句话:“你们自己小心。”

      静静地看着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女刺客,裴长卿抬手把自己胸前的头发都拨到身后,目光落在了对方手中的弓箭上:“你们是东夷城的人?”

      并没有回答裴长卿的问题,为首的女刺客的目光在范闲,滕梓荆和裴长卿身上转了一圈后,张弓搭箭直直地指向了裴长卿。

      衣角无风自动,裴长卿右脚的脚尖点地向后画了一个半圆后定格,同时把自己的重心放在了右腿上,注视着那支利箭转动着自己手上的画卷,抬手挥出一道墨痕。

      一道道水墨色的痕迹从裴长卿手中的画卷中激射而出,夹杂着凌厉的破空声劈断了迎面而来的数支利箭,紧接着裴长卿手腕一抖,一直安装在自己手腕处的袖箭悄然打开借着水墨的掩护,直直点向了那几名女刺客地周身几处大穴。

      “叮叮叮!”几根银针被人迅速打落,刺客盯着此时还没怎么挪动脚步的裴长卿,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一直忙于阻挡其他人的范闲和滕梓荆的身上。

      在弓箭的方向转变的一刹那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裴长卿轻轻一笑后整个人拔地而起,脚尖凌空点了几下。伴随着一阵青绿色的光芒,裴长卿的脚下赫然出现了一副水墨图。

      脚步愈发的飘忽不定,裴长卿在上升的过程中左右晃悠了两下,在空中传来一声鹰啸的时候,她本人已然转到了两名女刺客身后。

      画卷上微微浮起了淡绿色的光芒,裴长卿脚下移动画了一个圆,几片绿叶不经意间从画卷上晃晃悠悠地飘落到了女刺客的肩头。

      “随风柳枝飘若止。”低笑着从女刺客的身后绕出来,裴长卿转着手中的画卷稳稳地落在房顶上,静静地看着被自己定身的那几个人,再次转动了画卷“几位,不知这定身的滋味可还好?”

      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杀气腾腾地瞪着裴长卿,女刺客几次想要抬起自己手中的弓箭却发现自己连抬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长卿再度转动她手中的那个奇怪的画卷。

      站在房顶上沉默不语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裴长卿摇摇头后一跃而下,顺带着拍了拍自己的裙摆,转头看向了范闲:“你们还好?”

      “还,还好……”范闲震惊地瞪着眼前根本没出汗的裴长卿,忍不住和一旁同样一脸震惊的滕梓荆对视了一眼“裴哥都解决了?”

      一脸坦然地点点头,裴长卿微微一侧身让出自己身后的路,示意他们可以继续前行:“走吗?”

      范闲眨了下眼睛点点头,他随后上前几步蹲下来摸了摸倒在地上的女刺客,在摸到对方软绵绵的手腕后先是一愣,随后又摸了摸她的脖颈,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筋脉具断。

      “你见过裴哥出手吗?”范闲缓缓站起身回头看着正忙着擦拭画卷的裴长卿,抬起胳膊撞了撞滕梓荆,揉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问道“你知道她有多强吗?”

      直愣愣地摇头,滕梓荆看着正等着他俩调整心情开始用画卷在空气中画画的裴长卿,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我从未见过小裴姑娘出手杀人,她在京城是以医术而闻名。”

      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到底在探讨什么,裴长卿打了个哈欠转头看了看自己正靠着的这辆小餐车,忍住了想要随手那块白糖糕塞嘴里的冲动,冲范闲和滕梓荆挥了挥手:“咱们走不走啊?”

      “走走走!”赶忙跑到裴长卿身边,范闲两眼发光的顶着滕梓荆一言难尽的目光小海豹式鼓掌“裴哥最棒裴哥最帅!”

      “行了,你哥也知道你哥可棒了。”笑着揉了一把范闲的头,裴长卿注视着三人面前的这条道路,笑的眉眼弯弯“小子,你可还有很多要学的呢。走吧,前面还剩最后一个人。”

      每往前走一步就能感受到更为浓烈的杀气,裴长卿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家酒肆门前,缓缓抬起了手中的画卷:“流益于中,布散于外。春泥护花。”

      范闲微微低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三朵莲花,忍不住上手戳了戳却只感觉到了一阵冰凉的触感:“这是……”

      “给你的保命技能。”后退了几步盯着酒肆的大门,裴长卿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解释“有时间限制,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裴长卿抬腿一脚就踹开了眼前的木门:“何人在此放肆!”

      就在裴长卿踹开木门的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酒肆中破墙而出,带着飞溅的青砖和碎瓦一拳砸向了看似毫无防备的裴长卿。

      “裴哥!”被气浪震得整个人向后飞去,范闲来不及抓住身旁一闪而过的柱子直接撞在了酒肆对面的推车上“唔!”

      “咳咳咳!”眼睁睁地看着裴长卿同样被震出几米远,范闲顾不得自己被撞得钝痛的后腰,就地一滚躲开飞溅的青砖同时一脚踹开飞过来的酒桶,顶着酒桶炸开后泼出来的酒液抓过正趴在地上晃晃脑袋试图爬起来的滕梓荆的一只脚把人拖到自己身后,连滚带爬地冲裴长卿跑过去。

      一连几个空翻又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裴长卿右脚在后抵住另一家店铺的柱子用力一蹬,整个人飞到半空中躲过迎面而来的一拳落在了对方的身后。

      “指似芙蓉并蒂连!”裴长卿毫不犹豫的在落地的瞬间对着那个人施展了一个定身技能,但是却看到对方的转回来的脚步只是略微有所迟缓后仍旧坚定不移的向自己冲过来。

      “北齐程巨树……”瞬间就猜出了自己所面对的敌人到底是什么人,裴长卿攥着画卷的手不由得一紧“你是来杀我,还是来杀范闲的?”

      看着裴长卿脸上的表情程巨树微微歪了歪头,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对着裴长卿和刚刚赶来的范闲挥出一拳。

      范闲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压迫感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抬手抢在裴长卿之前抬手硬生生地接下程巨树的一拳,脚下的地砖顷刻间传来了细微的碎裂声。

      咽下胸腔内开始翻腾不息的气血,范闲微微颤抖着双臂脚下暗自发力不让自己挪动一步,咬着牙给裴长卿争取时间:“走!”

      裴长卿整个人先是转移到酒肆的房顶上,随后握住手中的画卷凝神聚气:“上行注肾,从肾于心。钟秀于林,破风雨。玉碎兰摧,冰雪残。”

      一连转出三个技能,裴长卿看着范闲身上已经萦绕上了代表着增益的光芒以及程巨树如山的身躯微微一晃后视线一转,看到了酒肆中被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酒坛,眼前一亮。

      纵身而下,裴长卿拎着一坛酒重新跳上房顶,劈手直接把酒坛对着程巨树的头部就甩了过去,同时整个人扑向范闲的方向:“闪开!”

      拽着范闲的衣领一拉一推,裴长卿直接把对方推向滕梓荆的方向替他接下了程巨树的攻击,转着手中的画卷低声吩咐:“去找火,我来拖住他!”

      “裴哥你自己小心!”就地一滚躲过飞溅的石子,范闲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爬起来拉着滕梓荆就跑,末了还不忘了回头喊一句“马上就回来!”

      看着范闲跑远才微微舒了一口气,裴长卿转着手中的画卷冲程巨树打了几个攻击的技能过去:“程巨树,现在你的对手可是我!”

      听到这句话程巨树不再去管眨眼间就跑出去很远的范闲,转而拍散自己身上一直萦绕着的淡绿色的光芒,抄起一旁的小推车连带着上面的商品对正站在原地读条的裴长卿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侧身躲过小推车,裴长卿闪转腾挪间扣动手腕内侧的袖箭对着程巨树身上的要穴一连发射出数枚利箭,同时还不忘了给自己套上好几个增益的技能。

      所有的利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程巨树身上的穴位,他停下原本想要去追赶裴长卿的脚步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的那些利箭,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逐渐染上了愤怒的神色。

      趁着程巨树停下来的功夫直接跳进小院里,裴长卿一手撑着身后的酒坛,另一只手转动着画卷不停的给自己套上所有自己现在来得及套上的保护技能。

      把自己身上的利箭一根一根地拔下来,程巨树沉默地看着站在一层一层的酒坛子上裴长卿,抬手蹭了蹭自己伤口中渗出来的血迹。

      明显感觉到接下来自己将会面临的是一个愤怒的程巨树,裴长卿一手抓着画卷另一只手抓住身侧一个酒坛子的边缘,深吸了一口气:“我能问个问题吗?”

      站在被自己打烂的门口的位置,程巨树静静地注视着裴长卿嘴角溢出的鲜血,抽了抽鼻子。

      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裴长卿偏头用肩头的衣服蹭去自己嘴角的血迹,沙哑着嗓音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血,好喝。”一字一顿地回答了裴长卿的问题,程巨树随后抬手把自己手中的那几把利箭掷向了裴长卿。

      只来得及把这句话在自己心头过了一遍,裴长卿看着直冲面门的利箭毫不犹豫地抡起手里的酒坛就砸向了程巨树:“好喝不好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今天必须死!”

      几个呼吸间裴长卿就已经把自己手边所有的酒坛都扔了出去,她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酒香,暗自骂了一声范闲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血,很香。”令裴长卿诧异的是程巨树原本还清明的双眼逐渐染上了血色,他抬手破开裴长卿扔向自己的酒坛一拳砸在地面上“想喝,甜。”

      “嘭!”

      “哗啦啦!”

      随着程巨树的那一拳所掀起的气浪飘到屋顶上,裴长卿看着之前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所有的酒坛都炸裂开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范闲的声音。

      “裴哥快闪开!”

      在范闲的声音响起的瞬间,裴长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侧身,紧接着一股热浪擦着自己的脸直接飞向了程巨树。

      “轰——”

      在爆炸声响起的一瞬间裴长卿衣领一紧,有人拉着自己试图远离已经近在咫尺的爆炸。

      已经知道拉着自己的人是谁,裴长卿放松了身躯顺着自己衣领上传来的力道撞上了一个带着汗水的胸膛:“裴哥你没事吧?”

      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了一片迎面飞来的碎瓷片,裴长卿想都没想直接抬起手中的画卷挡了下来。

      被这股力道震得练练后退,裴长卿松开自己扯着范闲的手把人推到一边,自己则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柱子上,喘息着给从滚滚浓烟中走出来的程巨树爆了最后一个“玉石俱焚”,扭头咳出了一口血。

      被裴长卿直接推到了一摞空箱子上,范闲咳嗽着抬手挥散自己面前的烟尘,从箱子上滚下来拖着被爆炸的余波波及到已经有些目光涣散的滕梓荆拖到了一边:“你还好吗?”

      晃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滕梓荆挣扎着站起身把范闲护在身后,他转头看了看全靠身后的柱子支撑才能不让自己直接坐到地上的裴长卿,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

      “滕梓荆!”

      被滕梓荆直接推到箱子后,范闲伸手还没来得及抓住他的袖子,就看见对方大吼一声后直接挥剑扑向了程巨树。

      裴长卿在看到滕梓荆扑上来的那一刹那瞳孔猛地一缩,她看着滕梓荆没过几招就被程巨树一掌拍到了墙上,咬咬牙反手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直接扎进身后的柱子里阻止自己继续向下滑的趋势,一点一点地重新站起身。

      接在滕梓荆后一拳打向程巨树的咽喉部位,范闲抬手恶狠狠地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握紧了拳头:“来啊!”

      靠着自己手中的匕首重新站直,裴长卿刚想切换自己的心法就看到了被程巨树高高举起想要扔到地上的范闲。

      咬牙干脆利落地撕掉自己裙子的下摆,裴长卿抬手先是把自己袖箭中所剩无几的利箭全部都发射出去,而后后退了一步踩在身后的柱子上,突然发力向程巨树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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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清心静气:使友方目标气血最大值提高147点,持续30分钟
    春泥护花:给队友目标一个减少30%伤害的内功护盾,护盾持续时间内威胁值降低10%,持续30秒。
    随风柳枝飘若止:名称(傍花随柳)若目标在5秒内使用任何招式,则会被定身,持续6秒,并使目标内力值降低231点。
    指似芙蓉并蒂连:名称(芙蓉并蒂)对目标造成19点混元性内功伤害,并使目标定身,持续3秒
    上行注肾,从肾于心:名称(花语酥心)使自身每秒恢复气血最大值的2%,持续15秒。
    钟秀于林,破风雨:名称(钟灵毓秀)对目标造成42-63点混元性内功伤害,并能卸除目标一个混元性内功气劲和一个阴性内功气劲。
    玉碎兰摧,冰雪残:名称(兰摧玉折)使目标每3秒受到86点混元性内功伤害,持续18秒,若被卸除则使目标正受到的万花持续伤害立即生效,并使其定身,持续3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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