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本村花吃瘪
一时间,没人说话。
李青直问,“溪儿,你这是何意?”
李成溪迅速回神,如同惊弓之鸟般把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开,深吸一口气,待剧烈的心跳重新平稳后,她才找回镇定,尴尬道:“我、我瞎说的。”说完,砸砸嘴又不甘心的补充道:“他一定叫南星。”
李青直沉吟片刻,道:“他还没有名字。”
“.…..”
李青直揉了揉她的头,“既你有心,不如由你来给他取个名字。”
李成溪立马道:“南星!”
在看清他的那一瞬间里,李成溪就已经确定,之前一直念叨的南星,就是眼前这个人,只是不清楚为何他现在还没有名字。
“南……真是个稀少的姓氏。”
李成溪摇摇头,义正言辞道:“来了我家,当然是跟我姓。”
见又没人说话,她一字一顿念道:“李、南、星。”
李青直也没说好还是不好,温声询问少年的意见,“你意下如何?”
那少年始终沉默地站在原地,神情冷淡,仿佛两人谈论之事与他无关,直到听见问话,才终于开口,声音是一种介于少年与成人之间的沙哑,青涩又低沉,“称呼罢了。”
李成溪见他应下,悄悄松了口气,假装不经意地偷看他,一开始目光只是偶尔掠过,到后来越发肆无忌惮,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在他脸上。
李南星感受到她的视线,微微皱眉,眼底一片阴影,像是被冰水侵湿,黑沉沉的冷,透着一丝不耐,令人心底生寒,李成溪却好似浑然不觉,依然傻傻地望着他。
期间李青直又和他说了些什么。
李成溪脑子昏沉沉的,站在一旁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如若初醒般问道:“你怎么突然带个人回来?”
李青直瞪了她一眼,“方才我说了这么多,你都没听见?”
李成溪讪笑两声。
李青直叹了口气,简明扼要道:“他是为父旧友的孩子,比你小两岁,旧友托我照顾他三年,等到三年一过他就来去自由,其余的便是那孩子的私事,你别过问了。”
言罢,又不放心地嘱托一句,“你弟弟性子虽好,你也别去招他。”
李成溪随口应了声,盯着他紧闭的房门,不知在想什么。
说来也是巧了,自从李南星来到她家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前那种烦躁不安感。
突如其来的异样,又突如其来的消失。
邪门。
太邪门了!
李成溪捋了捋头发暗道:莫非他真如那个算命仙说的,是个天赐良缘?
虽然那小子年纪又小,性子又冷,态度又傲,但如果这真是神明恩赐的姻缘,那……
那他还是快滚吧!
那小子奇怪得很,没名没姓的,又整日戴着个面具装模作样,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内,不知在做什么,连吃饭也是,从不跟他们同桌吃饭,每次都是她娘亲自给他送上去。
听爹说,他是从蓉城来的小少爷,不习惯他们乡下的生活。
李成溪最烦他这种自以为是有钱人。
不过滚之前,她还是想找他问清楚,莫不是他们之前见过?
不然为何,她会念叨整整三个月他的名字,又为何会在初见时有片刻愣神。
可惜,李成溪面都跟他碰不着,连过好几天,才终于在湖边遇上他。
她家住在落霞村外的一个隐蔽山谷内,穿过屋院的一片密林外有一湖泊,湖水并不宽阔却清幽荡漾,别有一番诗情画意,李南星正坐靠在柳树下,盯着湖水发呆。
冷清俊逸,朗目疏眉,纷纷的柳絮随风飘落在他肩头,乍一看如画卷般精致惑人,湖水粼粼,波光漾在他墨黑瞳仁隐隐流淌光泽,而那眼眸深处却透出一丝落寞,叫人不忍打扰。
可李成溪显然不做人啦!
她朝着李南星大步而来,叫唤道:“喂!”
听见声音,李南星微微侧头,不等她说什么,先开口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在这待上三年,与其来找我麻烦,不如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过完这三年。”
李成溪乐了。
她听得出这小子的意思是想同她和睦相处,倒也算识趣,起码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李成溪越琢磨他的话越开心,忽然就觉得这小子也没想象中那么招人厌,于是给了个面子问道:“怎么个井水不犯河水法?”
“这里我先来的。”李南星指了指她背后,漫不经心道:“你滚吧。”
李成溪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我呸!这臭小子怎么回事,如此狂妄是想造反不成?以为他是个明白人,没料到竟是自己瞎了眼!臭小子以前再怎么金贵,眼下也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不来讨好她也就罢了,还敢出言不逊对她颐指气使的?她李成溪凭什么就要任其摆布?说滚就滚啊!?
李成溪盯着他的背影越想越气,最后,竟笑了出来,喘着粗气道:“先来后到,是这个道理。”
撸起袖子,拾起地上的石头,在手中掂了掂,朝他招呼去,“偏偏我不讲道理!”
眼看着石头即将砸向他的胳膊,空气中突然产生一阵波动,那石头竟愣生生地转变方向朝着李成溪迎面而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
李成溪被重重地摔在泥地上,衣裙染上污痕,双眼发花,隔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惊愕不已。
李南星不知何时走过来,眼梢带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评价道:“真弱。”
李成溪这下子真的被惹怒,挣扎着跳起身,一瘸一拐冲上前,又在他三尺前停住,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兔崽子,王八蛋,小浪/蹄子,不就仗着自己会两招?有什么好神气的?”
李南星大抵是没见过如此撒泼的姑娘,黑着张脸,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李成溪见他不说话,骂得更为起劲,“小混球,我看你是皮痒了,你到底清不清醒,这是谁的地盘?别说姑奶奶欺负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落霞村里究竟是谁说了算,可别让我找到机会逮住你,不然我……”
说到此处,李成溪突然顿住。
李南星漠然道:“你当如何?”
李成溪皱皱鼻子,有些泄气地垂下肩膀。
她还真做不了什么。
这小子出手迅猛,无声无息,只消一下李成溪就明白他武功比自己高强,打是不可能打得过,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得过,也就只能在这里骂两声消气,她颇为不甘地撇撇嘴,憋出一句,“要你好看!”
李南星不冷不热应了声,“是吗。”
李成溪拿不准他的意思,又怕他突然发难,虚张声势地盯着他,一时无话。
两人僵在原地,渐渐地,李成溪也冷静下来,自己又何必跟着一个臭小子动怒?他年岁小,没什么见识,自己就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好了……
李成溪还在暗想要不要随便说点什么,找个台阶下了得了,就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声,接着李南星向她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异常漂亮,纹络清晰,骨架分明,有着不健康的白,却没有习武之人常有的茧。
李成溪看了看手,又看了看他,问:“这是何意?”
李南星眼帘微动,扫了眼李成溪的腿,眼里流露出一丝鄙夷,“你能走?”
李成溪又乐了。
被气的!
想她纵横落霞村十七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腿是那臭小子弄瘸的,合着一句道歉也没有,蹬鼻子上脸的竟敢小瞧她!?
李成溪当下恨不得一屁股跳到他头上,让臭小子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走!!
新仇加上闺怨,李成溪真想往那只手上吐口水。
实际上,她也这样做了。
看着那只手上泛着一丝水光,心里爽快至极。
爽完后,理智也回来了,轻咳一声,偷偷打量李南星的脸色,见他举着手,半晌没动,李成溪暗自松了口气。
还算识相,你是蓉城来的小少爷又怎……
突然,李成溪只觉身体一轻,垂首一看,才发现她竟被李南星提了起来,不等她说什么,就被丢进水里,冰冷的湖水一瞬间灌满了她的五官,刺得人头皮发麻,盖住她想骂人的嘴。
她在水中拼命挣扎,不一会,就被提了起来,李成溪涨红一张脸,趴在岸边不停咳嗽,余光瞥见李南星正拿着自己的衣裙拭手。
“你……”
她刚说完一个字,又被按了回去,跌坐水底。
等李成溪再一次奋力爬起来之时,只能看见李南星朝着屋院缓缓走去的背影。
这哪是什么天赐良缘,这是天赐祖宗!
她恨!
大秋天的气得她浑身发抖,手脚冰冷。
不就骂了那小子几句,吐了点口水,他竟能把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往水里灌去!!?
拖着一条腿,艰难地往家走去,李成溪越想越委屈。
今儿非得回去告他一状,让她爹把人弄走不可!
她在脑子里盘算好,故意穿着那件湿漉漉的衣服,守在门口,酝酿情绪,可连打好几个喷嚏,却愣是没有见着一个人影。
愤恨地跺跺脚,换了身衣服就往南街跑去。
“喂,吴平。”
吴平鬼鬼祟祟地在南街游荡,正想找个人捞一笔,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立马吓得拔腿就跑。
李成溪瘸着条腿,脚下一点便跳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评价道:“真弱。”
吴平陷入绝望,哭嚷道:“李成溪!怎么又是你!我跟你到底有什么过节?”
“你跟我是没什么过节,只是我今日无故被人欺负了,我总得发泄发泄。”
吴平欲哭无泪,“那你找那个人去啊!你总盯着我干嘛?”
李成溪见他一脸凄惨,心中畅然,娇羞一笑,“这不是打不过他,先拿你练练手嘛。”
说完熟练地把吴平绑了起来。
吴平气不过,骂道:“你这臭娘们……”
他话还没说话,头上又挨了一棒槌,虚弱地缩在一旁,露出半截香肩,当是见者犹怜。
李成溪从他身上搜刮出了十两银子,问:“这些银子从哪里来的?”
吴平咬牙道:“从福胖身上抢来的。”
落霞村以河为界分为南北两街,两街大相径庭,若北街是皇宫,那南街就是茅坑,李成溪则是茅坑里的石头。
福胖是北街最有钱人家的孩子,换言之,整个村他家说了算。本该在北街呼风唤雨,也不知脑子被什么蒙蔽住了,一天到晚没事做就爱往南街跑,李成溪救下他好几回。
可惜今日来晚了,被吴平捡了个漏。
李成溪虽然清贫,但还不至于私吞一个小胖子的钱,当即就去了趟北街想把钱还给他。
路过绒绒苑,翁花花却没有同往常一般冲出来骂人,李成溪上午时跟李南星招呼了几句,没骂过瘾,刚巧嘴皮子有些痒痒,进门就去寻她。
正值晌午,店里没什么人,翁花花正坐在桌上喝茶,见了来人,阴阳怪气道:“今天是什么风把李家小娘子给吹来了?我们这种小店,少说也要三两银子才够喝一壶,不知容不容得下您这尊大佛。”
李成溪见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样,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往桌上丢下三两银子,“把你们店最好看的姑娘叫下来。”
翁花花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花魁身份可不一般,要六两银子才能下楼一见。”
李成溪二话不说又添了三两。
翁花花意外地看了眼李成溪,后者正拿鼻孔对着她。
她心下有疑却不再多言,拿过银子,拍了拍手。
楼上悠悠走下一个姑娘,步步生莲,顾盼生辉,朝着李成溪缓缓行礼,“莹儿见过这位……这位姑娘。”
李成溪若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也算是美人一个,面目姣好,眉梢上挑,特别是右眉尾处暗藏一颗黑痣,隐约流转风情,奈何一说话,基本上是出口成粪。
她捏着莹儿的脸,左看右看,不满道:“就这货色,也配称得上花魁?”
翁花花勾起一笑,“您这是……”
“还没你好看呢。”说完,她拍拍屁股又走了。
翁花花一怔,盯着李成溪离开的背影,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红晕。
李成溪从绒绒苑出来后,摸着衣袋里仅剩地四两银子有些惆怅。
能还几两是几两吧,多少是个心意。
打定主意后,正欲离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响。
“李姑娘,先等等。”
侧头一看,没料到竟是翁花花。
李成溪注意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皱眉道:“你……”
刚说完一个字,翁花花突然发出一声低吟,只见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指尖深陷,青筋暴起,眼珠子几乎要挤出眼眶,这个过程不过几息,她便停止了挣扎,翻了个白眼,直直地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这场变故发生得太快,周围人都呆愣在原地,李成溪最先反应过来,她立马上前把人揽进怀中,搭住翁花花的脉搏。
了无声息。
她还来不及错愕,忽然间,怀里的人奇迹般地抽搐下身体,张开了娇艳的红嘴,眼睛翻滚一圈后,缓缓睁开,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李成溪有一瞬愣神,竟觉得她眉眼带笑。
与此同时,翁花花的眼睛与嘴巴渗出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李成溪的衣裙上,染上她的裙摆,犹如一朵盛开的红牡丹,整个场景显得无比诡异。
“啊!!——!!”这一声尖叫直冲云霄,宛如号令,让周围的人群四散而逃,纷纷奔走相告,“杀人啦——!”
“等等!先……”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又听见旁人呐喊道,
“李成溪杀人啦!!——”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村花】发动嘲讽 我不做人啦
【村花】发动秘技·丢石头
【臭弟弟】开启防护罩,伤害反弹。
【村花】示意敌人消失不见
【村花】向队友【臭弟弟】发起秘术·嘴遁,伤害MISS
【臭弟弟】发起恐吓并发动技能 伸出援手 【村花】怒气值满
【村花】发动偷袭·吐口水攻击 【臭弟弟】怒气值满
【臭弟弟】发动普通攻击 伤害显著
【村花】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