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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错情
由玿玦派出的江湖六大派高手和玿玦一起分头去寻找那七味珍稀的药材,因为这七味药材分佈在东西南北四方,一人根本来不及去求。
玿玦同冉翁一起快马加鞭赶到了长白山,可绵延不绝的山脉中,想要找到百年难遇的血人参,实属不易。在向当地居民询问了采参的方法之后,玿玦顾不上短暂的停留就开始上了山。
可怜冉翁一把年纪也要不眠不休,看著玿玦坚定执着的背影,冉翁又似乎感慨良多。
莫非当日是我看错了,他才该是月儿的良人,冉翁心里默语。
虽然当下已是春暖花开,但长白山上终年积满皑皑白雪,气候更是寒冷难耐。没有一点武功的玿玦吃力地在雪里攀爬挖掘,手指生生插进结实的雪里,为了那一线的可能。没过过久,玿玦的双手已经冻得红肿,他却顾不上刺骨的冷,刨雪求参。
“大公子,你歇歇吧,看你的手——”冉翁心疼玿玦手上生出的冻疮。
玿玦停不下来,使劲嗅了嗅鼻子,说:“不行,祁月等不了的,我一定要找到血人参!”
“哎——”冉翁深深叹了一口气,真不明白怎么偏偏两兄弟都心系祁月。
观察了很久,冉翁才伸出手抓住了玿玦不停挖掘的双手,神情肃穆地告知:“血人参与众不同,通常出现于偏僻的地方,不会生长在普通人参生长的地方,花色藏青。”
玿玦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疑惑地望着冉翁:“找到它的机会有多大?”
“千万分之一,它比参王还难求,况且我们时间不够。”冉翁神情略带悲伤。
“那你为何还要给我希望,说什么七星丹可以救祁月!”玿玦自觉不可理喻。
冉翁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方才说:“七味药材,都乃奇珍,我需要你尽力寻求,每一味对月儿都会有很大帮助。可每一味都万分难求,偏偏最重要的就是血人参,调节血气,激发药性,都靠它了。”
五天五夜了,玿玦在雪山上找了五天五夜,眉毛都冻成了白色,身子也几近僵直。冉翁用尽毕生所学都无法找到血人参的踪迹,一次又一次,都是祁月带给冉翁如此大的难题,一题却比一题难。
陆续接到消息,六大高手其中四位成功寻到灵芝草、千日红、凤凰羽、麒麟角,还差三味始终无法求到。毕竟天山雪莲天下只有鬼医龙谷子有三棵,其中两棵已入药成粉,便是苻蓠用来救玲珑跟玿庭的药粉,还有一棵,也唯有苻蓠才知道下落。海棠果,七星海棠的果实,十年结果一次,也只苻蓠拥有,却还未浇灌开花结果。
营帐中的祁月气息一天弱似一天,用丹参吊着的气也快要散无了。时间不够了,冉翁催促着玿玦赶回去,如今之计,只有放弃三味药,再由冉翁想别的办法了。
幸得大宛宝驹非常矫健,日行千里,不日所有人都回到了赵军的驻地。狼狈不堪,蓬头垢面的玿玦来不及梳洗,就奔向祁月的营帐。
“祁月,对不起,我没能够找到血人参、雪莲心和海棠果……对不起,祁月,我不能没有你……”玿玦紧握祁月的双手,满目含泪。
此情此景,让一旁的玿庭好不吃味,进退维艰。
冉翁过来探了探祁月的鼻息,又把了把脉,突然推开了玿玦:“还有希望,虽然月儿气息很弱,但是经脉通畅,脉搏有力,这就有希望。”
经过冉翁一番施针,拭去满额的汗珠后,冉翁随即将四味药材放入研钵,研磨成粉,却还差至关重要的血人参吊出药性。
“我没有时间将四味药材风干煎熬,本最需要血人参吊出它们的药性,可惜现在没有得到血人参,”冉翁眼中惘然,“为今之计,便只有以人血肉为引。”
冉翁语毕,玿玦就不假思索地拿起匕首割下了手臂上的一块肉。
见状,冉翁惊呼:“不要啊,大公子!”一面立即紧张地替玿玦按住穴位止血。
又惊又恼,冉翁一面替玿玦包扎一面说:“我话还没说完,急什么!其实最佳人选是玿庭,玿庭常年练武,至阳至刚,况且曾服下过雪莲散,玿庭的心肌肉作为药引最佳。”
听到这里,玿庭方才三两步靠近过来,他含情脉脉看了祁月两眼,又看了看大哥,便扯开衣襟用刀割下一块肉。
果然是练武的汉子,玿庭眉头都不曾皱,经冉翁上完止血药后,玿庭就阔步离开了,潇洒豪爽。迈出了营帐,玿庭方才捂住胸口,泪如泉涌。他痛,不是因为割下一块心肉,而是因为割下了心上之人,过去的玿庭从不曾这样清楚的感受到他跟祁月变得如此的遥远。
或许,大哥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月儿,可我做不到不爱你——玿庭的心在撕裂,从此以后,他的心他的情就要跟祁月融为一体了,不能爱,又舍不去。
服下冉翁调制的药散,祁月继续昏睡了十个时辰后,便慢慢苏醒,第一眼便是看到俯卧在自己身边的玿玦。
祁月隐约回忆起冉翁在喂自己吃药时提起的割肉入药,又赫然看到玿玦手臂上带血的绷带,忍不住将纤纤玉指附上玿玦的手臂,轻抚,心疼。
“很疼吧,何苦为我——”祁月眼泪簌簌掉落。
被祁月掉落的泪珠打在脸上,玿玦骤然醒觉,见祁月醒来,甚是欣喜:“祁月,你醒了?!”
重生的祁月似乎多了几分小女儿的性情,一时间感动涌上心头,祁月一头扎进玿玦的怀里呜咽不止。
“自打你十二岁进府的时候起,我的目光就已经离不开你了,梓萌说的没错,我早就不知不觉爱上你了。”玿玦紧紧拥抱朝思暮想的人。
祁月仰头,双目如星,惹得玿玦心头一番悸动。
恍惚了许久,祁月在玿玦脸颊上浅留一吻,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但是,谢谢你。”
就这样要接受玿玦了吗祁月不知道,她只是做不到无动于衷。但玿玦曾经拥有梓萌,如果她可以心安理得接受玿玦,那么又何必对当初玿庭酒后乱性那样决绝,可这两者不一样,玿庭是背叛,玿玦却是默默守候、静静付出。
对梓萌来说,我又何尝不是苻蓠,可我终究做不到梓萌姐姐那般大度;我要的爱,是只得一人,地久天长。祁月拈花一笑,如此劝服自己。
自打割肉之后,玿庭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三日里高烧不退,三日后竟奇迹般的好转了。
新帝即位后,无暇顾及苦难百姓,只一味顾着巩固自己的地位。让蓶陵耿耿于怀的还有那赵家叛党,剿与不剿,还要顾及玲珑,于是蓶陵迟迟下不了决定。
伤好复甦的祁月听闻皇帝驾崩新帝即位的消息,一时间失去了方向,原本的斗志也消失殆尽,若不是感动着玿玦的付出与守候,祁月都不知生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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