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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茶为你添柠檬,缠绵在那不言中
若我有天国的锦缎
以耀眼的星光织就,
有夜的黯蓝,昼的纯白
和晨曦的暧昧,
我会把它轻铺,在你脚下。
可我,除了梦,别无其他。
我一样地铺开来了,只是
轻些踩,别踩痛我的梦啊。
——叶芝《他渴望七彩的天衣》
Reid的词库
词条一:YO式可爱犯规综合症,Reid自创名词之一,形容尤羲阳Cuddly可爱的,让人想抱住的,可爱到犯规。
那些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淡粉色的指甲,脸颊上掉落的一根睫毛,轻咬下唇的小白牙,唤他名字时发颤拖长余音袅袅的尾音,踮起脚尖跟他比高的动作,紧张时牵着他衣角的手,伸懒腰时曼妙的身条,有意无意地轻抚着嘴唇的指尖,所有这些小事,时刻撩动他的心弦,然而内心越震撼,表面上就越语竭词穷,怪不得雨果说: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连罗兰·巴特也说语言上的失败,只能让他用一个词来表达这一切,那就是:“可爱”。
词条二:蓝花楹治疗抑郁症在1899年,一对津巴布韦的新婚夫妇前去南非德班蜜月旅行,因为错过火车,决定在德班再停留一个星期。在植物园闲逛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一些蓝花楹的幼苗。他们很感兴趣。买下6棵蓝花楹的幼苗,带回哈拉雷,种在Josiah Chinamano大道旁的花园中。二十世纪初,英国人和荷兰人在南非发动的布尔战争刚刚结束,受到布尔战争的影响,哈拉雷的白人都沉浸在一片忧郁的气氛中。为了缓解人们的忧郁情绪,哈拉雷市政厅免费提供蓝花楹的幼苗和铲子,雇佣失业人员,在哈拉雷的街道和公园广泛种植。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许多主要的街道都已经被蓝花楹笼罩。哈拉雷逐渐以“花城”的名号享誉世界。公园监督人约舒亚·比林斯负责看管这些幼苗。他认为,正是蓝花楹治愈了人们的忧郁。
YOYO嗅着Reid的气息,他的味道干净明晰,就像茉莉园窗前的那株香樟树,香气冷冽、沉静,宏大,一丝丝的甜。
她喜欢他的一切——他的后颈,他微微翘起的头发看起来就像耳边长了一对翅膀,他像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脸上的笑涡、冒出来的微青色胡茬、高挺的鼻梁、因为紧张不停吞咽口水的喉结。
那喉结性感得让她忍不住想去咬一口,或者舔一下。
“叮叮叮……”手机铃声炸裂般响起,往干燥欲燃的空气中浇了一大盆冷水,YOYO站起身拿着手机跑了。
只留下Reid在原地石化。
听到她的脚步声上了楼,Reid走到窗边,蒙蒙细雨无声地洒在街道,情人头靠头走在回家的路上,拥抱的体温融化寒冷,笑语声让糟糕的雨夜也显得甜蜜起来。
“Spence,你要找个能跟你分享一切的人。”
我有那种运气吗?他想。
星期六五点,从美梦中醒来的Reid一跃而起,仔仔细细刮完胡子,冲完澡,穿上牛仔裤,随手抓起毛衣套在身上。
一路小跑下楼,走过三个街口,到Dinah餐厅买了他们的招牌烤苹果煎饼和鲑鱼班尼迪克土豆煎饼,经过隔壁的蛋糕店,拐进去买了个咸味焦糖核桃巴布卡蛋糕,回到家,戴安娜也已经起床梳洗好了。
Reid把食物放进保温包,打开咖啡壶,煮上咖啡,又温了一大杯牛奶,拿出麦片,加入草莓干,提子干、小麦圈儿,巧克力球,最后把热牛奶加进去,做了半锅好喝的燕麦粥。
“Spence,到时间叫YOYO下来吃早餐了。”戴安娜戴着眼镜,坐在书桌前,认真修改文章,有寄托之后,她的状态好多了。
今天Reid约好要跟YOYO一起送戴安娜去治疗中心。
“再等等,让她多睡会儿。”
Reid把戴安娜的资料整理好,看时间还早,又拖了一遍地板,打开后窗户,让风透进来。
咖啡香很快在屋里飘散。
“砰砰砰”YOYO捧着花站在门口。
“早上好啊!”简单的话,用轻快甜蜜的语调从她嘴里说出来,突然有了不同的意义。
她走进门,把花束送给戴安娜:“送给你!”
“你从哪里弄的花?”Reid看着她,她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配酒红色的棉质吊带裙,裙子宽松飘逸,反而更显身姿窈窕,一头长发编成马尾辫,清爽可人。
“哦,兰姨昨天晚上从茉莉园带来的,茉莉园是我另一个家,兰姨是从小照顾我的人。”
“谢谢,很漂亮,这是玫瑰还是蔷薇?很少见这种颜色的花。”戴安娜接过花,喜笑颜开。
“莫斯玫瑰,也叫洋蔷薇是由百叶玫瑰基因突变而来。在维多利亚时代十分流行,是一个古老的品种,并且非常耐寒,可以在零下20度以下的环境中生存。”Reid开启科普模式。
“嗯,果然是行走的“百科全书”。说的不错!是我种的。”YOYO冲他眨眨眼,眼神仿佛在说“好孩子做得不错”,像幼儿园表扬听话小朋友的老师一样,Reid脸又红了。
戴安娜找了个细口瓶插好花,整个房间都被衬得生动起来。
吃完早餐,他们坐车前往弗吉尼亚里士满。
先去了盖伦博士的办公室,他表示YOYO拜托过自己,他会亲自负责戴安娜的治疗,让Reid尽管放心。
“盖伦博士,太感谢您,我能为您做什么吗?”Reid感激得无以复加。
“你可以帮我照顾YOYO,帮我在格西亚面前多多美言。”盖伦博士拍着Reid的肩膀。
“哦,天哪!你和格西亚?”YOYO又惊又喜。
“没错,我们聊得很好,这还是你的功劳呢,当时我本来打算让助理去的,多亏你陪我一块去拿手机,我才能认识格西亚,所以必须得好好感谢你。”盖伦博士说。
盖伦博士是YOYO妈妈的学弟,帮过她很多忙。
他在事业上名利双收,爱情上却无暇顾及,能找到格西亚那么可爱的女人,YOYO由衷为他高兴。
从大卫办公室出来,YOYO带着Reid和戴安娜到了自己的研究室参观。
“别人谈恋爱,你为什么那么高兴?看你的表情,像得到诺贝尔奖那么得意。”Reid打趣她。
“当然,爱情可比诺贝尔难多了。”YOYO说。
YOYO的同事们对她都很喜爱,她打了一圈招呼,怀里抱了一大堆零食,他们平时习惯这么投喂她。
“你同事都很喜欢你啊。”
“当然了,我人见人爱啊。”
Reid傻笑。
她的一切,Reid都觉得新奇有趣,她的办公桌、工作服、水杯、小白鼠、显微镜、电脑、资料夹、椅子、靠垫等等都有名字,办公桌取叫“狄更斯”,因为它是仿造狄更斯的书桌制造的,杯子名叫“智者”,因为智者乐水,靠垫叫“软绵绵”,显微镜叫“大奇”,小白鼠们叫“阿尔吉侬”系列,Reid猜应该取源于美国作家丹尼尔·凯斯的那本叫《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的书,独特的“YO式风格”。
她是他见过的最可爱的博士,不,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类。
治疗中心的安保到位,设施先进、整洁漂亮,YOYO一进去,病入们蜂拥而至,把她围在中间,他们把Reid当成了YOYO的男朋友,又是追问,又是祝福,又是托付,闹得Reid脖子都红了。
聊着聊着病人把Reid挤到圈外。
Reid站在远处,看她被众人簇拥,又是欣慰又是高兴,更多的是与有荣焉。
他为她骄傲。
“知道吗?她站在那里,就能给人很大的力量,你是全世界最幸运的男人。”站在外圈笑眯眯看着YOYO的老人对Reid说。
“我知道。”Reid轻声回答。
YOYO挨个询问病情,又叮嘱了一些问题,病人才纷纷散开,盖伦博士给戴安娜安排的是个很宽敞的单间,YOYO布置了一下,颇为温馨舒适,戴安娜也很喜欢这里,答应会好好地强化治疗,让他们有空多来看她。
离开治疗中心,两人漫无目的在街上散步。
她的手时不时碰到他的肘部,像触电一样,酥麻的感觉一直从手臂蔓延到全身,他的心情就像桃子汽水一样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为什么给植物啊东西啊都取名字?”
“那你从心理学上分析一下嘛。”YOYO故意不回答。
“嗯,我认为,在心理学上,这应该是种极为罕见而且非常严重的精神类疾病,叫“YO式可爱犯规综合症”。”他一本正经。
她笑得前仰后合。
“我不仅给它们取名字,还给他们排家谱呢,取名字之后,它们就有了生命,成为了我的专属,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
Reid记起第一次见面她就给自己取名“契诃夫先生”,这么说,难道自己也是她喜欢范畴的吗?
心里的喜悦更盛。
街道上行人不多,路面宽阔干净,天很蓝。
风轻抚着红枫树,枫叶像落花一样飘落。
YOYO蹦蹦哒哒,踩在枫叶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像一路踩着秋天往冬天走去。
和她一起,做什么都不乏味,就连散步也乐趣无穷。
她对一切都保持新鲜和好奇,通透又天真,温柔又坚韧。
“累吗?要不要回去?”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得想咬断舌头。
其实特别想一直和她这么走下去,也不知道脱口而出的为什么是相反意志的话。
“我不累,记得我们约定的万圣节聚会吗?我把请帖回头发给你,你转交给你的朋友们,还有件事要你帮忙,你能不能帮兰姨参考定下菜单啊?现在就去,好吗?”
其实YOYO是想让他对自己有更进一步的了解,才开口邀请他去茉莉园。
“好的!我有时间。”Reid不等她说完,赶紧应承,生怕她反悔。
想和她在一起,至于去哪里做什么,都不重要。
在YOYO的建议下,Reid买了红酒和燕麦提子的曲奇饼干,作为初次登门的礼物。
她的茉莉园,位于麦克林,是华盛顿近郊闻名的豪宅区,附近是波托马克河,蜿蜒流淌,环境清幽。
远远望过去,这栋被植物覆盖的房子看上去像座睡美人的森林城堡,外部墙面大半面积布满绿色藤状植物和花朵,茂密的花丛形成花洞,鲜花与绿叶沉甸甸地下垂在白色的u形门上面。
YOYO按下门铃。
一个六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中国人走出来:“YOYO回来了,正好你兰姨天天念叨你,这位帅哥是……”
“我朋友Spencer Reid,Reid,这是从小照顾我的杰顿。”
Reid见他圆滚滚笑嘻嘻,长得很像格西亚喜欢的熊猫,非常亲切,主动伸出手问好:“你好,杰顿。”
“你好,Reid,很高兴见到你,快请进。”杰顿操着蹩脚的英文说。
一进门,两排蓝花楹树迎上来,一串串娇怯怯小风铃形状的花朵开得如梦似幻,绽开满树紫云,映衬着湛蓝纯净的天空,美得如在画中。
清新甜润的气息随风飘荡,说不出的娇柔旖旎。
“太美了!在马达加斯加,蓝花楹又叫“流泪树”,花开的时候,植物蒸腾的水汽会凝结在花露上,就像泪滴一样,比勒陀利亚大学有个蓝花楹隧道,全长43公里有70000余棵蓝花楹树,是世界上最美的隧道之一。蓝花楹还能治疗抑郁症呢……” Reid说得兴致盎然,扭头一看,她正含笑看着自己,忽然意识到植物学方面的知识她比自己渊博多了,忙收住话头,讪讪笑了笑。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疾风吹过,花瓣扑簌簌往下落,Reid伸手帮她摘下落在肩膀的花瓣。
“哦,Spence,”她叫着他的昵称,仰头笑着说:“你说话的样子非常可爱,真想把你种到温室里,浇点水,等到明年大概就能收获很多小小Spence。”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昵称,幸福的感觉像泉水一样从Reid腹部深处缓缓流出,漫过胸腔,越过背部,流经全身每条血管。
走在彩色鹅卵石和圆树桩铺成的小路上,两侧的丹桂树层层叠叠的花朵缀满枝头,微风吹过,细雨般飘洒,拂了一身还满。
桂花的香甜味道,从喉咙钻入肺腑,渗透进血液,身心盈满桂花香。
丹桂树中间点缀着蓝色的鼠尾草、月见草以及许许多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恣意怒放着,令人恍惚感觉身处另外一个世界的另外一个季节。
白头海雕飞掠而过,往河岸飞去。
继续往前,桂花的芬芳才掠过鼻尖,木芙蓉的香气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除了花香还有树木清郁气息,翠绿翠绿,嫩嘟嘟的松针,香樟树的绿色仿佛在流动,棕榈树的一把把小扇子迎风招展、红枫火辣辣的手掌拂在Reid头顶、苹果树上硕果累累,羽毛枫嫩叶艳红,羽毛状叶子有一种婆娑的美,龙柏的片状叶虬劲苍翠。银莲似的长秤花,从白色到堇色。树叶边角已现黄色,矮枫树的每片薄叶子上,橘红斑点都不一样,一枝两枝紫罗兰,撅起蓝色小嘴,被花盏里盛满的香汁压弯了腰。
这简直是个植物园,不,一个小森林。
“Reid,看那边。”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是碧绿碧绿的草坡,下面有几颗合欢树,树下挂着两幅秋千架。
“Reid,要不要去滑草?”
“不,不……”洁癖如Reid一口拒绝。
“来嘛,试试看。”YOYO扯着他的袖子,摇来摇去撒娇。
Reid坚持不到一秒立刻点头应允。
“OK,起飞喽!”坐稳之后,两人互相推开对方的滑草船,往下面滑,伴随着YOYO兴奋的呼喊声、风声、花草的清香,Reid感觉好像扎了翅膀,飞了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再来?”
“嗯,很新鲜,很刺激。”
两人来来回回玩了十几次,玩得身上、头发上都是草叶,笑得Reid脸颊都痛了。
“我们下次玩更刺激的过山车好吗?”
最后一次,他们同时滑到坡底。
“好。”Reid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有点累,YOYO趴在草丛里,Reid坐在她身边,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鸟叫声,云朵如棉花糖一样洁白,形状变幻不定,风栖息在草丛里,草叶几乎一动不动,几只蝴蝶飞舞盘旋,柔软的翅膀翩翩扇动。
其中一只调皮的蓝色蝴蝶飞到她身上,把她当成一朵花,Reid的目光跟着它落在她弧度迷人的腰臀间,血液加快流动,心醉神迷。
她侧了侧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又伸出一根手指,蝴蝶飞起来,落在手指上,她屏住呼吸,一人一蝶,互相凝视,没有言明却无处不在的怦然心动。
Reid从来不知道生活还能如此柔和、平静、喜悦。
离开草坡,两人去玩秋千,YOYO告诉Reid,这个秋千架是她三岁时,母亲为她做的,那时她们住在加利福尼亚,那里有被阳光亲吻的冲浪海滩、迷人的城市、风景如画的葡萄园、崎岖的山脉,飙升的红木森林和戏剧性的沙漠,是个让人向往的圣地。
Reid从背后推她,秋千一跃而起,飞上半空,裙摆飘起露出半截雪白小腿,风里都是她的笑声:“哦,好棒,再来一次。”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一首词: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Reid猛推一把,又是一阵黄莺出谷般的笑声。
“你竟然已经读到苏轼?不错啊,小伙子,中文可是世界上最难的语言,没想到你学得这么快!不过秋千诗,我最喜欢这首:秋千荡舞腰肢嫩,窈窕娇娜与云平。咯咯笑声郎仰面,竹林深处唤小名。”
她从秋千上下来,理着头发,累得香汗细涔,别有一种娇柔妩媚的情态,如一枚含苞待放的花枝上缀着颗颗晶莹的露珠,风一吹,那露珠将坠未坠,十分扣人心弦。
“秋千荡舞腰肢嫩,窈窕娇娜与云平……”Reid眼睛直了,魂魄飞了,喃喃重复。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中文博大精深,要学的还有很多?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更多。”YOYO特别喜欢看他窘迫害羞的样子,时不时地就要调戏一番。
“才不要……”
“来嘛,中国有句俗语:上句是要想学得会,你知道下句是什么吗?”YOYO笑得诡异,Reid一脸懵。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啊。”
“偏不告诉你!”
“你这个……小蜗牛!”
Reid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没意识到小蜗牛是维也纳人用以称呼心爱之人的词语,YOYO听在耳里,心花怒放。
“送给你,借花献佛。”Reid编好花环抛给YOYO。
她戴在头顶,转个圈,歪着头问:“好看吗?”
“好看。”
她欺身近前,声音放低:“有多好看?”
Reid往后退两步,不敢看她:“非常非常好看。”
“Dr.Reid,你的形容词太贫瘠了,需要多补充啊!”YOYO看他头都快低到泥土里了,不再逗他。
慢步往右边拐了一段,指着一座透明的小房子说:“去看看我的玫瑰温室!”
温室大概高三米左右,白色的藤曼玫瑰瀑布般开满左右两侧,簇拥着中间七彩缤纷的玫瑰,红的红成了半天朱霞,白的白成了冰雪世界,蓝的一如蔚蓝海水,黄的灿若骄阳理直气壮,紫的梦幻一般浪漫唯美,粉的娇艳欲滴楚楚可人。
“正因为你在你的玫瑰上花费了很多时间,你的玫瑰才变得如此重要。”YOYO念着小王子里面的句子,伸开双臂,似乎想把玫瑰们都拥在怀里。
“我的那朵玫瑰,别人会以为她和你们一样,但她单独一朵就胜过你们全部。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毛虫是我除掉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哀怨,她的吹嘘,有时甚至是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Reid接口说。
一只蜗牛爬在玫瑰花瓣中间,驻足聆听花朵粉红色的心事。
Reid伸出手指,拨了一下它,说:“蜗牛牙齿的硬度是世界级的,也是世界上牙齿最多的动物,别看它嘴小,牙齿却有2.5万颗。蜗牛也可以说是一个活化石,出现在地球有3亿年之久,现在地球上的蜗牛有两万五千多种。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多数蜗牛贝壳旋向朝右,只有极少数为左旋。还有蜗牛一觉可以睡上三年!”
“真的欸,这个蜗牛的确是右旋。”
“古巴有种糖果蜗牛是典型的树栖蜗牛,外壳很美丽,可以做装饰品,很多贪婪的贝客涌入捕捉,现在这种美丽精灵已经濒临灭绝。蜗牛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蜗牛大都是雌雄同体的,这对于它们的生存繁衍是一个有力保障……”
温度很高,YOYO脱下外套,放在一旁,偏过头,摘下头发上的草叶,散开辫子,用手指梳理着头发。
Reid走到墙角拿起蓝色的橡胶水管摆弄,抬头问:“这个水管是声控的?你浇花的时候还要说话吗……啊,对不起……天哪……”
水管头正对着YOYO,水流忽地喷涌而出,不偏不倚溅在她身上,Reid扔下水管,跑到她面前。
她仰起头,秀发如云雾般散开,眼睛瞪得滴溜溜地圆,水蜜桃般的脸蛋,粉白透红,馨香可人,吊带裙湿哒哒地裹在身上,玲珑曲线一览无余。
那呼之欲出的胸脯胀鼓鼓,像刚刚成熟的果子,恰恰撞进Reid眼睛里,毫不刻意的媚态横生,看得他心里发颤。
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的色泽,玫瑰香气被阳光炙烤得浓郁而热烈。
Reid视线完全不受羁束,落在她自然而然而又充分深邃的ru 沟上,口水不断涌上舌尖,吞回喉咙。
蜜蜂停歇在花心中间。
“哦,天哪,真清凉……”YOYO把头发拨到肩膀左边,露出白到透明的尖耳朵,耳垂下方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Reid仿佛被施定身术,身体发热,心脏剧烈地跳,耳后的动脉都在突突地跳。脸、脖子,到耳廓红成一片。
YOYO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衣服不妥,红晕漫过脸颊,抚着发间的水珠,甩甩头,每当她动,带着她体香的空气也晃动,一波又一波钻入Reid鼻尖。
“我去换个衣服。”她转身跑走。
谢天谢地,又能呼吸了。
视线跟着转了方向,目送她的背影,她脚步有点发飘,走几步突然停住,回眸朝他一笑,大眼睛里的水波荡漾开来,仿佛湛蓝天空下桃花满天飞,浓艳到极致竟生出无限清丽。
那线条优美的腰肢扭得仪态万千,湿裙子贴在圆润饱满、欲说还休的tun上,那么大,那么圆,还那么翘。
像一枚鲜嫩多汁的蜜桃,一把掐下去,立刻能溅出甜美汁液。
Reid灵魂出窍,颤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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