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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二
萧长风还有公务,特意回家待了这么久已经表现了对洛家人的尊重了,他起身告辞,贺檀和洛知嫣也并没有意见。这次两人谈话之后算是卸下了不少心防,洛知嫣也做好了日后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准备。
之前洛知嫣在提出那个想法的时候就派小厮回府取她提到的秘瓷八棱瓶,现在已经送到了,洛知嫣便把瓶子递给了老夫人。老夫人笑了笑收下了,又把自家的瓷瓶和一个锦盒递给洛知嫣:“听说你素来最爱赵松雪的书法,那个秘瓷瓶算是两家信物,这赵松雪的《玄真观记》算是我给你的见礼。”
洛知嫣连忙谢过。
“你是个好孩子,中规中矩不是错,但我不是那等不开明的,你心里想什么可以说出来。”
洛知嫣一愣,想着是不是自己之前哪里没做好。
老夫人安抚地笑了笑,“你第一次上门,本不相熟,你难免会防备,不是什么值得责怪的事。府里日后就交给你打理了,会防备总比傻乎乎被人骗好。日后就是一家人了,慢慢来吧。”
洛知嫣有些感动,向老夫人行了一礼。几人聊到了日头偏西,老夫人亲自将她们送到了门口。
“本来还担心的,毕竟妹妹嫁人后就不比在家里那样自在了,但今日看来老夫人和安国公都是不错的,日后我们也能放心些。”坐在马车里,贺檀说。
洛知嫣点了点头,问:“洛顾两家的婚期是不是很近了?”
贺檀见她不愿提洛婉和顾望青的名字,便说:“是近了,两家定的是这个月十八,五日后洛家就要晒妆了。”
洛知嫣笑着说:“柳家怎么说也是富商,柳氏又掌家那么多年,她的嫁妆总不至于还要公中出吧。”
贺檀愣了一下,也笑道:“看父亲的意思吧。”
贺檀虽然并不在意公中出不出洛知嫣的嫁妆,但是柳云卿和洛婉在她初掌家事的时候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她也不介意给这两人添添堵。
五日后,洛婉的晒妆远没有原剧情中那么盛大,虽是比许多人家嫡女的嫁妆也差不多了,但是自认将成为侯府少夫人的洛婉还是觉得很不满意。
按婚礼的习俗,洛婉是要由家中兄弟背出去的。但是洛知衡不满洛婉抢了洛知嫣曾经的未婚夫,在婚礼前两天特意洗了个冷水澡,感染了风寒,他自然不能背洛婉出门了。
而洛知宁年纪又太小,没有办法,洛怀瑾只好请了一个宗族里的同辈兄长赶到洛府。虽然洛怀瑾对这场婚事有千个不满,万个不愿,也不可能当众给顾家人甩脸子。所以洛府表面上还是喜气洋洋的模样。洛婉的嫁妆虽然称不上十里红妆,但还是羡煞旁人。柳云卿这次也是下了血本,力求让自己的女儿嫁到侯府后能抬得起头。
虽然洛府是贺檀管事,但柳云卿一心扑在洛婉的婚礼上,她也不想去讨人嫌。贺檀最近在府医的调理下,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她和洛知衡也准备要个孩子,所以现在府里的事除非必要,她也不会像从前那么劳心劳力了,更多的还是以自己的身体为主。
在顾家的酒席听说很热闹,但洛知嫣也并不是很在乎,反正这次洛家的态度这么明显,顾家人不是傻子也能感觉到洛家对洛婉并不是那么重视,洛婉日后的生活可不会好过。
三朝回门那天,洛婉盛装打扮,满头钗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顾望青笑着和她并肩而行,两人不时眼神相交,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堂内众人各自安坐着,洛知衡、贺檀、洛知嫣聊天聊得正欢,三人时不时跟洛怀瑾说几句话。
洛婉进门看到这一场景,故意扬声道:“给父亲请安,给娘亲请安。”柳云卿满脸笑容地看着洛婉,顾望青也向众人问了好。
“婉儿嫁了人倒是更美了,想必姑爷一定对你很好吧。”柳云卿笑着问。
“夫君他向来对我很好的,公公婆婆也很和善。”洛婉落座后回答道。她又接着说:“妹妹若是有时间也要常来看看我,咱们姐妹两人到底不在一处了,恐怕难得见一面了。”
洛知嫣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到洛婉故意在言语间带上她,只觉得心烦。又见顾望青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点愧疚和怜惜,忍不住回道:“见或不见有什么要紧,若是真的感情深厚,难倒会因见不了面而生疏吗?”
洛婉被她怼回来,想到之前和洛知嫣在吵架上就没有赢过,也不再开口,只和顾望青笑着跟洛怀瑾和柳云卿说话。
顾及到洛婉可能和柳云卿有些私密话要谈,洛怀瑾便先行离开。
顾望青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道:“岳父大人近来可好?父亲母亲都很挂念您。”
洛怀瑾礼貌地笑着说:“多谢明阳侯和侯夫人挂心,最近府中一切都好。”
顾望青见洛怀瑾不再开口,只一心品茶,便又对洛知衡说:“我近日得了元芊先生的《素溪帖》,不知兄长近日可有空一同赏鉴?”
洛知衡也笑着说:“不了,近日我公务不少,而且安国公府的老夫人送了我妹妹赵松雪的《玄真观记》,我还想临写一番呢。”
顾望青也有些手足无措了,之前他来洛府,洛怀瑾和洛知衡都会和他谈论诗书,指点他的功课,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冷待他。顾望青又不好再跟洛知嫣聊天,只能喝几口茶缓解尴尬。
“听说你明年要下场了?”洛知衡开口问道。
顾望青听到后,心里舒了口气,连忙答道:“是的,先生们都觉得我的火候差不多了。”
洛怀瑾点点头,“成家后是该赶快立业了。”
顾望青本来以为洛怀瑾会跟他提一提要注意的事项,或是可能的考官,最不济也会关心他几句,没想到他只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洛知嫣也适时开口:“正是这个理呢,想必明阳侯和侯夫人也盼着小侯爷除了祖荫外能有自己的一番成就呢。”
顾望青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着:“该是如此。”
洛知嫣见他这个表现,也觉得没意思,起身向洛怀瑾行礼说:“父亲,我还有些针线要做,我就先回去了。”
洛怀瑾慈爱地笑着说:“知道你一心想着要送些精致的给安国公,但还是要注意身体,万万不能累着了。”
洛知嫣笑着答应后,又跟洛知衡和贺檀告别。
接着洛知嫣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顾望青不自觉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看着越走越远的洛知嫣,顾望青突然发现,她的眼里再也没有自己一点影子了,顾望青之前总担心她会痴缠,现在他却只觉得莫名地惆怅,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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