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浪漫癔症

　　037.
　　开学列车。

　　“你真的剪头发了。”金妮看过来，棕色眼眸亮晶晶的，“看上去还不错，比之前要好看。”

　　甚至还有点帅气。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随意年龄增长，安珀那张灵气逼人的脸，也开始让女孩子觉得脸红心跳——霍格沃茨喜欢她的女孩也不在少数，只是大多隐晦且羞怯。

　　“谢谢，你也变得更漂亮了。”安珀笑着回，然后看向正在摸她头发的大男孩，“这很奇怪吗，弗雷德？”

　　极大多数人都分不清韦斯莱双子，于是弗雷德只是挑眉道：“哦，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假发。”
　　“但这好像不是。”乔治也凑过来。

　　“这当然不是。”安珀觉得他们俩的想法真有意思。

　　“可是女孩不都喜欢长头发吗？”
　　“为什么要剪了？”
　　“嘿，我们可不是在说这样不好看，事实上——”
　　“漂亮女孩怎样都漂亮！”
　　“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孩。”

　　安珀忍俊不禁：“这样酷一点，不是吗？”

　　双子立马“哇哦”了声。
　　“如果你这么说——”
　　“那的确是。”
　　“你现在比小男孩帅多了，如果我是女孩——”
　　“我肯定会爱上你的，你说对吗，金妮？”

　　“为什么问我？不要问我乱七八糟的问题！”金妮突然红了脸，转身就往车上走。

　　安珀只轻笑了下。

　　040.
　　照片事件。

　　“学生档案？”哈利将视线从照片里的父母移开，有些没搞明白，“那个应该在校长办公室里，你看那个干什么，研究布莱克？”

　　“是的。”安珀笑着回。

　　“为什么？”哈利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还是这么问，“他可能不是想来杀我。”
　　虽然没有和父母相处过，但他非常相信父母的择友标准。

　　“可我们不能完全确定，哈利。”
　　安珀认真地看向他，窗外月光透进她的眼眸里，“如果出了任何差错，导致你受伤或者是——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哈利愣愣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他组织了下语言，然而脑子里却乱糟糟的，“这不是你的错，不——我是说，这很危险啊，万一布莱克真的要来杀我——他很可能也会威胁到你——”

　　“那就威胁吧。”安珀又把相片收起来，现在教室里已经陷入一片黑暗，等再晚一点费尔奇就会来锁门。
　　她直接站起来，发现哈利仍然盯着她，翡色的眼眸微眨着，但对上时又错开了。

　　哈利连忙站起来，和她一起走出教室，同时低声问：“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哈利。”
　　安珀柔声回，侧脸好看得像是一场美梦，“我们只是都不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哈利没忍住酸了下鼻子：“你们都用不着这样。”

　　“用得着。”安珀用手肘轻轻推了下他的腰，笑着说，“你一年级就斗伏地魔，二年级还闯密室，谁知道你三年级要做什么？”
　　他每一年都差点死掉。

　　“我去年只是担心你。”哈利红着脸解释，但一点也不讨厌这种相处。
　　他侧头瞥见她柔亮的头发，心头一动忽地伸手摸了下。

　　当看见清丽少女有些疑惑地看过来时，他忍不住翘起嘴角，然后直接把她的头发揉乱。

　　“哈利——”
　　“抱歉！我就是故意的！”
　　“？”

　　042.
　　第一次霍格莫德周末。

　　……
　　她们还是碰上了三个红头发。

　　“嘿，玩得怎么样，女孩们？”
　　弗雷德笑得非常热情，“我打赌你们没有去佐科笑话店。”
　　“得了吧，弗吉，我们都知道女孩们不喜欢那个。”乔治则冲她们眨眼睛。

　　而罗恩则是尴尬又别扭地挥手：“嗨。”

　　“哦，我们其实去看了。”赫敏假装没看见他。
　　罗恩似乎更尴尬了。

　　“罗恩，能见到你真高兴！”安珀语气欢快地充当和事佬，“赫敏刚刚还说想你——Ouch！”
　　赫敏掐了下她。

　　安珀立马转口：“好吧，我去点黄油啤酒。走吧，苏珊。”
　　她把可怜的苏珊也拉走了。

　　韦斯莱双子也识趣地跟上来。弗雷德挑眉说，“我们听了一上午的抱怨。”
　　“罗恩一个劲地说赫敏太过分，而安珀太偏心了。”乔治还模仿了下罗恩的表情。

　　“我偏心？”安珀惊讶了下，“我早上还在为他说好话！”
　　而且刚刚的行为都还在帮他。

　　弗雷德耸了耸肩：“嘿，小琥珀，你知道他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
　　“我们已经收拾过他了。”乔治把黄油啤酒递过来，转移话题，“喝点这个吧，话说回来今天还挺冷。”

　　“谢谢，我现在热着呢。”安珀回。
　　她开始想自己哪里偏心了。

　　乔治笑嘻嘻的，“做‘中间人’就是这样，到最后两边都不讨好。”
　　“所以别管他俩了。”
　　弗雷德掏出什么东西，开始给两个女孩展示戏法。安珀惦念着自己偏心的事，不是很专心，倒是旁边的苏珊被逗得哈哈大笑。

　　“他们真有趣。”
　　苏珊附耳小声说，“我开始喜欢他们了。”

　　——

　　“如果哈利也能出来就好了。”安珀感叹道。她们在清给哈利带的糖果，作为朋友他们似乎只能这样安慰他。

　　“他不出来更安全。”赫敏抽空抬头说，“你知道，外面对哈利来说很危险。”

　　身为一个普通但又命途多舛的少年，哈利几乎每一年都会遭遇各种糟心事，其中甚至会威胁到生命。
　　可他一直表现得坚强且不在意。

　　“我小时候一直在想，哈利·波特究竟是何方神圣。”而作为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苏珊谈到了以前的想法，“他一定是个天才，肯定刚出生就会说话走路施魔法——”

　　安珀和赫敏都笑了起来。

　　苏珊耸肩，“至少看起来无所不能吧？可在入学那天，一个瘦小腼腆、从来没接触过魔法的懵懂男孩——说实话有点大失所望。”

　　安珀温声说：“是你们对他期望过多过高，可他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在入学霍格沃茨前，哈利只是一个普通又有点小独特的善良男孩，没人知道他原来是个伟大的救世主。
　　包括他自己。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用正常的态度看待他。”苏珊说，“你们都是怎么做到的？”

　　赫敏把糖果收进罐子里，毫不犹豫地说：“我们是朋友。”
　　“他只是哈利。”安珀笑着补充。

　　“好吧，我给他换个身份。”
　　苏珊想了想，“朋友的好朋友，一个技术优秀的追球手，长得还不错，怎么样？”

　　安珀赫敏对此毫无异议。

　　043.
　　万圣节前夜，礼堂留宿。

　　①
　　“如果你们不怕长蛀牙——”
　　安珀想了想把包里的糖果分给他们，这是上午在蜂蜜公爵买的，“吃点这个吧，就当消磨时间了。”

　　比起罗恩赫敏的从善如流，哈利明显有些犹豫。
　　“卢平教授叫我晚上少吃甜食。”他顿了下，耳廓泛起薄红，“我知道这是你给他说的。”

　　安珀轻眨了下眼睛。
　　“抱歉，我不该偷偷说你坏话。”她直接认错，“所以你不要对吗？”

　　“不——”
　　哈利抓了抓头发，视线游离起来，但还是伸手轻碰了下她的掌心，然后又飞快移开，“那也不算偷说坏话，不过——谢谢。”
　　这个态度似乎别扭又略含羞赧。

　　安珀盯着他看，却见他却扭过头，似乎故意躲着她的视线。

　　“看来以后和卢平教授聊天，我得先和他签订保密条约。”安珀故作思考地说。

　　“需要帮忙拟文书吗？”赫敏问。
　　“如果你愿意，那将是我的荣幸，法官大人。”安珀微屈膝盖回了个礼。

　　周围人不禁失笑。
　　安珀余光瞥见哈利也弯唇笑了下。在今晚一系列安排中，这大概算是唯一的好预兆。

　　②
　　苏珊小声问：“你们是不是在查布莱克？”

　　安珀愣了下：“我——”
　　“所以确实是这样对吗？”苏珊环顾了下四周，压着嗓子说，“你明知道他是杀人犯和逃犯，这非常危险，你为什么要趟浑水？”

　　几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去和成年杀人犯较劲——这简直是不自量力！
　　聪明人就应该尽早远离这些危险。

　　“正是因为危险才想要搞清楚。”安珀整理了下想法，低声说，“我当然知道这其实和我没任何关系，装作若无其事是最轻松的做法，可我做不到。”

　　在朋友遭受死亡威胁的时候，她不可能做到置若罔闻。

　　“可如果你因此被布莱克记恨上怎么办？”苏珊问。

　　“那就记恨吧。”安珀直接回。
　　总之她不可能为此而远离朋友。

　　苏珊沉默了下。
　　“我挺羡慕波特的，虽然大家都说他很惨，是个小可怜——”
　　“他不是小可怜。”
　　“好吧，我其实是想说——他挺幸运的，他遇到的每个朋友似乎都很愿意为他付出，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看吧，你们都是这样做的。”

　　安珀抬眼瞥向不远处的哈利，他正在和赫敏罗恩聊天，话题并不难猜到，总归是关于布莱克的事情。
　　似乎注意到视线，少年人回头看过来，眸子被黑夜染成褐绿色。

　　安珀冲他笑了下。
　　“因为他值得啊。”

　　因为他是哈利·波特。
　　所以值得世间一切的赤诚相待。

　　“所以才说羡慕啊！”苏珊感叹道，没再多说什么去拿睡袋
　　毫无犹豫的偏爱才最让人嫉妒。

　　……

　　“你在吃醋吗？”
　　“我没有，我不会——”
　　“我偶尔会吃醋。”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同学院的汉娜和凯蒂向她们打了下招呼，女孩们之间的关系其实都很和谐。

　　“像汉娜和凯蒂，你们在一起时就经常会说些我不懂的话题。”安珀把头搭过去，轻声袒露心声，“我有时会想，你可能和她们一起更轻松快乐。”

　　“可我更喜欢你啊。”
　　顿了下，苏珊又低声说，“我也会想你是不是更喜欢赫敏，你们聊麻瓜世界时，我时常会一头雾水，但在你解释之后又会觉得很有趣……我偶尔想要你只有我一个朋友，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或许还要更贪心一些。”安珀摇头说，“我偶尔会想，你们可以都只有我一个朋友吗，这样我就是唯一了，可事实上根本不可能。你有汉娜凯蒂，哈利有赫敏罗恩……你们都会有很多很多朋友，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我们都不是彼此的唯一？”

　　“……我们都是最独特的唯一。”安珀看向窗外的繁星和明月，“或许我们都是月亮，也都是小星星，互相交替着围绕。”

　　46.
　　给苏珊道歉。

　　夜间。

　　“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好吧，实话说是有点。”

　　苏珊发现自己做不到骗人，她想了想说，“我有时候会觉得你更喜欢赫敏他们，你们更有共同语言，像一个小集体——别人融不进那种……我好像有点可有可无。”

　　“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
　　“很敏感对吧？”

　　“不是。”安珀整理了下想法，愧疚感浮上心头，“我好像——真的忽略了你和你的感受。为了维护和哈利他们的友谊，我好像总是让你做出退步，让你受委屈——我甚至现在才反应过来。”

　　“也还好。”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烦死了。”苏珊翻了个身，声音瓮瓮的，“我讨厌你。”

　　安珀起身在她床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手指。
　　“对不起。”她软着声音说，“你不要不理我，苏，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如果我是个男孩肯定会娶你回家。”

　　“你想娶，我又不想嫁。”苏珊嘟囔了一句，又转过来，“我喜欢你，但又讨厌你。”
　　安珀觉得很难过。
　　而苏珊又说：“我现在讨厌你，因为你提了那些不高兴的事，可到明天早上看见你的脸，我知道自己又会喜欢你。”

　　“所以是喜欢我的脸？”
　　“是啊，你也就这张脸能看了！”苏珊故作没好气地说。

　　“感谢我的脸，还有——”安珀凑过去，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下，“谢谢，你最好了。”

　　“……烦死了！”
　　苏珊又转过身去了。

　　而安珀在夜色中弯了弯眉眼。

　　047.
　　或许能量守恒定律适用一切设想。比如说，大人总是不明白孩子的奇思妙想，而反过来，孩子也同样不理解大人的古怪行径。

　　“冒昧一问，布莱克先生，您怎么会和我姑姑成为朋友？”在买魔杖时，安珀试探性地问，“您和她关系很好对吗？”

　　“你觉得我和她是什么？”西里斯懒洋洋地反问。

　　“兄弟或者姐妹？”
　　“……”

　　哈利用手肘轻轻推了下她。
　　安珀瞥向他，有些无奈：“我说过了，哈利，我姑姑天生就喜欢女孩，而且她还那么酷。”

　　“你拿魔杖往我头上怼时也很酷。”
　　西里斯说，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好坏，“不过——是的，我和你姑姑是兄弟——在她拒绝我告白之后。”

　　“告白之后？”安珀一脸好奇。
　　她觉得自己有点得寸进尺，这并不符合礼数，但包括她自己都没人觉得奇怪。

　　“是啊。”模样极其英俊的男人眉眼一挑，“找到一个志趣相投、长得还好看的女生多不容易啊——”

　　“可惜她喜欢女生。”哈利慢慢说。

　　“……”

　　安珀没忍住笑了起来，“然后？”

　　“然后？”西里斯说，“我跑去和她打了一架，很可惜——”
　　他瞥向安珀，“杰西卡练过功夫。”

　　两个孩子反应了下。

　　“所以你打输了。”哈利直接说。
　　安珀瞥向他，但少年却也转过来，朝她无辜地眨了下眼。

　　安珀忽地移开视线。
　　而注意到这一点，哈利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唇。

　　“得不到我是她的损失！”西里斯闷哼了声，并没有发现孩子们的小动作。

　　“安珀，”

　　安珀又看过去。

　　少年眸光清澈柔软，让人不忍心再移开。他慢慢地说：“你姑姑为什么会死？”

　　一阵沉默。

　　“啧。”
　　是西里斯发出来的，他开始做一个长辈该做的事，“哈利，这是隐私——”

　　“心脏骤停。”
　　安珀缓缓道，“我爸爸说，是因为心脏骤停，可他也说过是和战争有关……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哈利：“是吗。”

　　西里斯暗暗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

　　哈利回到休息室时，赫敏和罗恩正在炉边写天文作业。他走过去把礼物给他们，罗恩收到一只猫头鹰，而赫敏则收到一本魔咒大全——这是为了感谢朋友们这几个月以来的付出。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罗恩故意怼了下他，“算你有点良心。”
　　他现在又有了一只新宠物。

　　赫敏在道谢后不经意地问：“安珀有新魔杖了？”

　　哈利嗯了声：“和之前的一样。”

　　“那你给她送了什么？”
　　“……一套魔法颜料。”
　　“没了？”
　　“我想送其它，但她不肯收。”
　　“她肯定不会收。”

　　哈利立马抬眼问：“为什么？”

　　赫敏没有回，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棕色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最后是哈利心虚地垂下眼帘。

　　“你们在说什么？”罗恩迷糊地摸了摸脑袋，雀斑在他脸上显得很可爱。

　　赫敏瞥了眼他，状似无意地说，“你们认识迪戈里吧？那个长相很漂亮的男生，五年级那个——”

　　哈利浑身紧绷。

　　“那个小白脸？”罗恩瘪嘴，“这是弗雷德和乔治说的，我可没这个意思——虽然我也觉得男人用不着那么好看——不过你提他干嘛？”

　　“没什么。”赫敏说，“安珀喜欢他而已。”

　　罗恩愣愣地啊了声，“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你怎么知道啊？”
　　这个红发少年很少关注这些。

　　“安珀自己说的。”赫敏又看向脸色已经很难看的哈利，缓了缓语气，“去年就开始了，她之前送了他一幅画，后面还写了字——”

　　“什么字？”哈利问。

　　赫敏迟疑了下，“我、我不知道，她不肯说——安珀对此很害羞，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但可能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了。”

　　哈利没说话，只是下意识捏紧了手指，然后故作轻松道，“哦，是吗，我早就知道了。”

　　“你也知道？”罗恩惊诧了声，“不是，你们怎么都——”

　　赫敏瞪了他一眼。
　　很懂察言观色的少年当即一顿，缓缓改口：“安珀肯定是看上了迪戈里的脸，等迪戈里变丑了就不会喜欢了……放心，我们都知道安珀最爱什么——她恨不得和一堆颜料结婚！”

　　安珀喜欢其他人，或者和颜料结婚，哈利实在不知道究竟哪个更糟心，但如果非要选出一个——

　　那就和颜料结婚吧，他想。
　　这样的话，他就去和飞天扫帚结婚，或者开个店专门卖画具。毕竟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是很想去搞破坏。

　　.

　　安珀回宿舍后给家里写了封信。
　　在简单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后，她犹豫了半天，还是附上一个小问题：

　　虽然那是在情况危急的时候，但我还是很纠结：如果无意和异性好朋友接吻了怎么办？是我方导致的原因。
　　ps:对方好像很介意。

　　安珀写完后就折好信，然后往床上一躺，用枕头蒙住了脸。

　　对于那天的意外，她并非真的没想起或毫不在意。主要是那天时机不对，直接提出来又未免太使人尴尬，但什么也不说又显得故意且不知礼。

　　她很想直接忽略过去，但却发现哈利似乎很在意这件事——虽然他只字未提。
　　安珀不想因此和他产生隔阂。

　　在第二天下午去寄信时，安珀正好碰上来犒劳两只猫头鹰的哈利。

　　“嗨，哈利。”安珀尽量像以前那样和他打招呼。

　　“嗨，你给家里寄信？”哈利摸了摸头，翡色的眼眸比之前温和了很多——特殊事件真的很能影响人的性格。

　　“是的。”安珀想起信里的那个问题，想了想主动说，“哈利，谢谢你——前几天溺水的事情。”

　　手猛地一抖。
　　哈利努力把表情缓下来才回，“没关系，遇到那种事我们都会这样做……”他又犹豫了下，“对不起，我——我那天好像占了你便宜。”

　　事实上，这本来可以由赫敏来做。
　　是他怀着别的心思抢了机会。

　　“那也不算占便宜。”安珀用轻松的语气说，“我们都知道当时情况很危急，而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哈利心虚得说不出话来。
　　他憋了半天问：“你不介意吗？”

　　就算介意也得说不介意。
　　安珀摇头：“没什么，你不救我我就死了……你很介意吗？”

　　少年抿了下唇，声调平缓，“当然不啊……好吧，其实有一点，但也还好——主要是我担心你很介意，可如果你不觉得，那我也没什么好在意……”

　　话语顿住，他突然发现少女眉头轻皱，正盯着他看。

　　不能再多说了。
　　“总之——”哈利摸了摸脑袋，“我还好……那我先走了？”
　　说完没等回复就转身离开。

　　而在他走后，安珀站在原地想了许久，突然拆开信又悄悄添了一句——

　　我应该对此负责吗？

　　安珀很快收到了回信。那是有着几页信纸的长篇大论，希尔先生几乎是在用文字嘶吼咆哮着——

　　那跟你没关系!快打消你的念头!!
　　ps:这次妈妈赞同你爸爸的观点，别想太多，那只是意外而已。
　　pps:回家我们好好聊。

　　安珀终于放心了。

　　50.
　　情人节那天。
　　如果没被截胡(换了个画风

　　“其实也没骗你，”安珀轻声解释，“刚刚那个…我闻到后觉得有点头晕，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塞德里克垂着眼，诚实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影响不大。”
　　安珀仰头：“这难道也分人？”
　　塞德里克浅笑：“或许是的。”

　　安珀打量着他，确实发现了不同。他个高体壮，又经常运动，素来自制力就高；而她矮了近一个头，四肢纤细，又不常运动，白长个子光好看却没用。
　　比着比着，她莫名有些颓。
　　抬起白细的手臂，瞅了几秒：“我好弱啊。”

　　听到这话，塞德里克忍俊不禁，语气和煦似在哄人：“也没那么弱，你至少肯定能打赢我。”

　　安珀反驳：“我打不赢你。”
　　塞德里克笑：“你能。”
　　“我不能——”
　　仰头撞上他的视线，安珀倏然顿住，琢磨几秒他这话的意味，试探着加了句：“——和你打架吧？”

　　塞德里克失笑，刚想回。
　　“毕竟，”安珀又补了句，脸上热着红晕，极其虚张声势，“我很心疼你嘛，肯定舍不得。”
　　“……”

　　过了会儿。
　　塞德里克温声问：“刚刚那个男孩是？”
　　“一个同级生，偶尔一起上课。”安珀想着又补了句，“我不喜欢他。”

　　塞德里克瞥向她。
　　“今天很多人都想找你，其中有些人…”他犹豫着，似觉得说人坏话不算礼貌，“可能不算友好，目的也不明朗。”

　　安珀抬眼看他。
　　他又缓声道：“小孩子别早恋。”
　　“……”

　　静默须臾。

　　安珀抿唇，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今天是情人节。”
　　塞德里克温吞地嗯了声。
　　安珀瞥他一眼，按耐着紧张：“那今天…你跟谁过啊？”

　　塞德里克笑了声：“一个人过。”

　　心底松了口气。
　　安珀强压下唇角，正想回句什么，就听他又补了句：“那你跟谁一起过？”

　　安珀下意识就回：“和你——”
　　抬眼瞥见他正盯着自己，眼里含笑。她的呼吸紧了又紧。语句似停在嗓子眼，去心底绕了一圈才出口：“——一样。”

　　塞德里克了然：“一个人？”
　　安珀：“嗯。”

　　少年弯起眼：“我们好像都有点可怜。”
　　安珀垂头，不跟他同流合污：“我还没满十四，没有男朋友很正常，这不算可怜；可你都要十七了，还没有女朋友，那就真的有点可怜。”

　　塞德里克：“……”
　　安珀清咳了声，不知哪儿来的胆，好心道：“你再不找就来不及了，不如——考虑考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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