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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009
008
战斗结束三小时后——
“瑟莉斯，我饿了，帮忙拿点吃的回来吧。我想吃豆子烧肉。”
即使修养良好如瑟莉斯，此时也有了一丝想要一脚飞了这只碧眼狐狸的冲动。
30对30的战斗结束后，这个断了条腿的无赖居然比瑟莉斯本人更快回到她的房间，还理所当然般地赖了3个小时。
“自己去餐厅。”
“瑟莉斯好过分，居然让断了腿的人自己爬楼梯。”
“爬的上7楼便爬的上10搂。”
“就是因为爬不动了才来你这里嘛，我住17楼呢。”
“17楼是吧。”
瑟莉斯从床头站起来，走向侠客。
没等侠客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揪着后领，拖出了门口。
“那，那个，瑟莉斯？你带点回来给我吃就行了，用不着送我去餐厅。”
“瑟莉斯，屁股磕在楼梯上很疼……”
“瑟莉斯，10楼到了，你走过头了……”
………………
………………
17楼走廊：
“拜拜。”平静地道了别，瑟莉斯留下侠客，独自下楼了。
干笑着目送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侠客叹了口气，举头望天发了会呆，然后摸出手机——
“摩西摩西——婆婆，完全不行，我被讨厌了…………不是可爱的小猫咪，是不理人的野猫才对吧，还是会挠人的那种。之后——哎哎！？瑟莉斯你怎么又回来了？！”
手忙脚乱地挂掉电话，看着端着一盘豆子烧肉站在楼梯口的瑟莉斯。
一秒过去……
五秒过去……
十秒过去……
即使脸皮厚如侠客，此时也有点挂不住了。。
瑟莉斯却如同受过专业训练的高级女侍一般，单手稳稳地高托着盘子，站得笔直。同时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坐在墙边的侠客。
自知瞒不过，侠客微微叹了口气，苦笑着说：“瑟莉斯，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瑟莉斯扬了扬眉毛。
“从我这边可以看到你内裤——”
霹雳咣当……%￥#&*
………………
#(┬＿┬)
“几天拟豆子要跌干。”（今天的豆子有点干。）
努力用肿的老高的腮帮嚼着瑟莉斯端来的豆子，侠客没话找话说。
“爱妮斯打嫩嘿欢打捻。”（瑟莉斯打人喜欢打脸。）
坐在一边的瑟莉斯依旧面无表情。
“白内路很米趣。”（白内裤很没趣。）
瑟莉斯举起拳头。
“饿错呢。”（我错了。）
沉默了几秒，瑟莉斯站起身走到楼梯口，一顿，语气没起伏地说道：“帮忙转告婆婆，我很快会达到百战胜，请她准备好交易的内容。”
目送那身影消失，侠客放下手中的盘子，挠挠肿着的脸，饶有兴致地笑了。
三小时后——
“瑟莉斯，我这边看到一个笑话好有趣呀，给你讲——”
扶额。不断自勉要冷静的瑟莉斯依旧面无表情，事实上却已经在暴走边缘。
10分钟前，这个不要脸的碧眼狐狸，居然又正大光明地用那条没断的腿跳进来了，还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台电脑，无视瑟莉斯狂抽的嘴角，居然在一边自HIGH起来。
“出去，我要睡觉了。”瑟莉斯认真地说。
“哦，你睡吧，晚安。”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侠客笑得依旧灿烂。
“出去。”
“我不会夜袭啦，我喜欢成熟一点的。”
瑟莉斯走上前，直接揪起侠客的后领——
“等等等，等一下！”把住门框，侠客挤出一丝干笑：“你直接把我扔出去的话，我可就彻底做白工了！你就帮帮忙，让我呆几天……”
“已经知道你是婆婆送来扯后腿的，要留只能留尸体。”
手脚并用地紧紧把住门框，侠客隐约听见衣服开线的声音——“我只需要呆在你身边直到你完成百战胜就算完成任务！人格担保不会拖后腿！帮忙啦~衣服快破了——”
瑟莉斯在手上用了20%的坚——“出去。”
侠客用30%的气形成周，可衣领处已然破裂了一条，从肩膊到肋骨处的皮肤裸露出来——“我可以帮忙提供情报！包你下面的战斗轻松应付！”
50%的坚——“出去。”
腾出一只手抓紧衣服的破口，同时用上60%的周——“我会很乖的~！咱们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太好~”
“……”瑟莉斯若有所思地看看周围已经开始驻足的人群，但手上的坚却依然加强到了80%。
刺啦——衣服的裂口越来越大，侠客忽然耳语般地说：
“再不松手我喊非礼了。”
这句话很管用，瑟莉斯猛地抽回手，好像忽然发现侠客带有梅毒病菌一般。
侠客则是抓紧时机冲进房间靠到远离门的墙角——笑地小人得志。也不知道他拖着一条断腿怎么做到的。
关上门，瑟莉斯头上的黑气快具现化了。
侠客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啊哈哈……我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一招对瑟莉斯有效。”话刚说完，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好阴郁的杀气……
“那个……瑟莉斯，两难婆婆这种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更倾向于利用然后抹杀。虽然不知道你和婆婆的交易究竟是什么，但既然会派我来——”
看着瑟莉斯难掩失望之色地低下头，侠客止住了话头。
——为何会失望，她该不会以为能成为流星街一方支配者的人，人性中还有哪怕1%的仁慈？
抬起头时，阴郁的表情已一扫而空。瑟莉斯招出七色的小花，揪起红色的一片吹向侠客的腿。
“还有治愈系的能力？”感觉到碎裂的骨头在一瞬间复合，侠客兴奋地敲敲腿——“哎呦——只有骨头接上的样子。”
“请帮我做件事。”瑟莉斯望向侠客的眼睛。
“啊哈哈……果然不是免费的。”
“帮我传句话给婆婆。我可以把我的能力详细地告诉她，现场演示也没有问题，用上自白剂也行。总之，我希望不要浪费时间在探寻上，请她把交易提前。”
侠客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脱下来了——正常人会这么干脆的将自己念力的信息和盘托出？别说是具体的细节，就连系别这种大概方向都会尽可能模糊。这女孩脑子没问题吧。
但那朦胧的双眼确实是很认真的。
摸出手机，侠客的微笑中添了一点嘲讽——“我还真是做了几天白工呢……”
009
漆黑的天花板，荆棘般的黑铁窗棂，光与影的重复交叠。
走在压抑的宫殿中，瑟莉斯静听着鞋跟孤寂的空鸣。
一幅幅残旧的壁画映入眼帘然后流去，画中人的眼瞳与褐色的血一样空洞。
光线从一扇扇落地窗中直射进来，却只凸显了阴森黑暗。
这幽深的回廊究竟通向希望亦或是绝望呢。
中世纪歌德风格的大厅呈现，在烛火的映照下似乎宽敞到荒凉。
“请稍事等待——”带着诡异防毒面具的白袍人，却有着柔和的声音与优雅的举止。
纵使内心谈妥不安，瑟莉斯依旧端正地坐在雕花红木长椅上，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两难婆婆听完侠客的通话后，很爽快地表示瑟莉斯可以不必继续百人战了。
此时，她等在这带着浓重腐朽气息的支配者居所，所有的意识集中在那唯一的入口处。
10分钟过去了，寂静中，瑟莉斯感觉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吱——”
应声望去——门口处，瑟莉斯看到了她所等待的人。
矮小的老太婆，扁扁的脸，两颗方形焦黄虎齿曝露唇外，满头灰白的直发松松地束着披至腰下。
细窄的双眼对上了瑟莉斯的视线——褐黄色，野兽般的瞳孔。
两难婆婆背着手站着，与瑟莉斯凝视了两秒。当开门的白袍人退下后，她开口了——
“好久不见，比起贪婪岛上的时候，似乎成熟了些。”老年人独有的高低声调，尖细却带着些许嘶哑。
“好久不见，婆婆。”克制而有礼，以及一丝难以隐藏的畏惧。瑟莉斯起身行礼，并微微低头，避开那双褐黄色的瞳孔。
两难婆婆慢慢地走过去，坐在瑟莉斯对面的躺椅上，然后微微点头，示意瑟莉斯坐下。
“在流星街呆了半年多了吧。如何，喜欢这里吗？”轻松如谈论天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玩味。
瑟莉斯微微皱眉，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
没有理会瑟莉斯，两难婆婆接口说道：“以后有机会，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到处看看吧。”说着，她咧嘴一笑，“有很多地方你肯定还没看过的。”
那裂开的嘴，让瑟莉斯感到一阵阴森的寒气。
白袍人走进来，将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虽然衣着诡异，但举止却优雅如最专业的女侍。
两难婆婆悠闲地端起杯子，微微品味了茶香，小口啜饮起来。
“婆婆，关于您答应过我的——”瑟莉斯无心于茶，她最担心的就是眼前这个她仅见过数面，却是她在流星街中最大的关系者反悔。
“心急的孩子呢。”两难婆婆放下茶，悠悠地说道，“安心吧，我没有改变主意。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我看看你的‘练’吧。没掌握好你有几分水准的话，你所要的‘与幻影旅团接触，且绝对不被怀疑’的契机，还真是有点麻烦呢。”
两难婆婆的语气依旧如同外祖母给小孙女讲故事一般，但瑟莉斯却感觉被威压地指尖微颤——那双注视着她的瞳孔，属于盯着猎物的豺狼。
深呼吸，瑟莉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或许愚蠢，或许纯粹找死。但是，她会挣扎下去，直到无法呼吸……
翻手间，一朵闪着微光的小花浮现在白鱼般的指间。花形类似于大波斯菊，却有七片不同颜色的花瓣。
“哦~”两难婆婆哼了一声，细窄的眼睛稍稍张大了些，“七个花瓣，你应该有7种能力吧。记得金提过，你是天生念能力者。呵呵，习念15年，也不算新手了。”
“是。”瑟莉斯凝望着手中的小花，平静地回答，“您已经知道其中4种了。”
“没错。在贪婪岛作为移动卡片基础的绿色花瓣能力——磁力；瞬间具现出大量冰锥的蓝色花瓣；给侠客那小子接腿的红色花瓣；以及……”双眼眯起，两难婆婆紧盯着那朵小花，语气中忽然透出一丝贪婪，“可以引导幸福的青色花瓣……呵，不过也只知道个大概。详细解说一下吧，尤其是……制约和代价。”
“是。”没有迟疑，瑟莉斯面无表情地陈述，“黄色与青色花瓣特殊。其余5瓣以红，蓝，绿，橙，紫为序，可以理解为能力等级的提升，制约也是逐级严格。红色花瓣能力为‘完整的花瓶’，可以将碎裂的物品恢复完整。制约只有一个，就是物品的密度要大于2.7g/cm3，也就是密度大于陶瓷。”
“原来如此。”两难婆婆抑扬顿挫的语气仿佛好奇心浓厚的小孩，“骨骼的密度大概是4到4.8g/cm3，所以可以用来接骨呀。”
吸了口气，瑟莉斯继续平板地说：“蓝色花瓣能力为‘极地冰哮’。制约有2个，1是使用间隔为1分钟，2是使用的效果与周围可聚集的水分子量成正比。绿色花瓣的能力为‘磁力’……”
“啊，这个我知道哦。”两难婆婆兴致勃勃地说，“在GREED ISLAND制卡前，我改过的……我记得原本的制约有3个。1、使用间隔1小时。2、要去的目标必须是提前留有念力印记的固体。3……”邪邪地一笑，“必须在火红眼状态下撕下花瓣。没错吧。”
两秒的沉默。
“是。”瑟莉斯依旧面无表情，但桌子下的另一只手，却紧紧攒握起来。“橙色花瓣的能力为‘暴走玩偶’，可以召唤玩偶绊住敌人。制约有4个。1、使用间隔1天；2、同样必须在火红眼状态使用；3、玩偶会以自身的意志产生欲望，若欲望在三分钟内得到满足，玩偶会消失，但如果得不到满足，则玩偶的怨念会吸收所缠缚的人的‘气’增殖成新的玩偶；4、召唤玩偶的数量与敌人数量以及消耗的念量成正比。”
“恩……不错。”两难婆婆揪着下巴上的一个疙瘩，温吞地评论着，“也就是说如果念足够多，敌人也足够多的话，可以瞬间召唤一支军队，还是可增殖的军队，虽然1天的使用周期稍微长了点。让我猜猜看——紫色花瓣的能力，也需要在火红眼状态下使用吧。”
微微点了点头——“是……紫色花瓣能力——‘寂灭黑洞’，如其名字一般，瞬间制造空间黑洞。被吸入黑洞的，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会回到这世上。”
两难婆婆的眼中，再度放出光来：“很强的念……但制约一定很严格吧？”
“是。这是我能力中制约最为严格的。制约有5条。1、使用间隔……一个月。2、如您所料，必须在火红眼状态下使用。3、黑洞的影响范围与吸引力成反比。4、一旦使出，除非念力耗尽，否则绝对无法停止。5、黑洞消失后……封念24小时。”
“喔~呵呵——”两难婆婆忽然尖锐地笑出来，“几乎是同归于尽的能力嘛，真是适合你！当真是天生的念能力吗？难道是命运之神一开始就准备好的？”
等两难婆婆的笑声停止，瑟莉斯低沉地说：“我不相信有所谓的命运之神。”
“呵……”摇了摇头，两难婆婆端起不再冒热气的红茶，啜了一口——“继续吧，你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
松了松攒地僵硬的拳头，瑟莉斯继续说道：“黄色与青色两片花瓣比较不同。黄色花瓣既没有制约，也没有代价。作用是，让使用者移动到其潜意识里的‘家’……”
“恩……没有制约是很好，可惜……”两难婆婆放下杯子，双手做了个‘放到一边’的动作：“对你来说已经是废能力一个了吧。说说另一个。”
两秒的沉默，瑟莉斯的声音再度响起，却隐约地多了一分苍白。
“青色花瓣的能力和代价，您都见过了。准确用语言来描述它的作用，应该是‘让使用者移动到最有可能感觉到幸福的地方’。”
紧盯着那片闪光中微微摇曳的小花瓣，两难婆婆缓缓伸出微颤的手——“只是‘有可能’吗……但应该是很高的可能性吧。天生念力者极度稀有，大多不适于战斗。但是这种上天赐予的念，却可能带有神奇而不可思议的天赋——”
两难婆婆粗糙褶皱的手指慢慢伸向那幼嫩的花瓣，瑟莉斯并未闪躲——接触的一瞬间，那朵小花，却如同摔落的玻璃般，粉碎消失了。
“所有花瓣必须是我亲手撕下才可以使用，这算是默认制约。”瑟莉斯轻轻地说。
收回手，两难婆婆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瑟莉斯已经空无一物的手上。
“您之前与我约定过，如果我能达成流星街4号街中，大梯形搏斗场的百战胜，便以一片青色花瓣的代价，提供我一个与幻影旅团接触，并且决不遭到怀疑的机会。”收起手，凝视着两难婆婆略微失神的双瞳，瑟莉斯缓缓地说道。
“我之所以提出百战胜的条件，是因为如果当着金的面直接让你送死，那固执的男人搞不好会把我这边搞的鸡飞狗跳。”两难婆婆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玩味的起伏。
“……那您应该不需要我再去打完100战了吧。”
细窄的眼睛直直再度逼视过来，瑟莉斯又感觉到那种难受的压迫感。
“啊，不需要了……呵。”端起已经不再冒白气的茶杯，两难婆婆喝干了杯中的液体。然后用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交叉托着脸，森森地笑道：“送一个免费情报给你。幻影旅团中，有一个可以读取他人记忆的人。所以谎言与遮掩都毫无意义。”
瑟莉斯不禁喉咙一紧，微皱起眉头。
两难婆婆无视瑟莉斯的表情，继续说：“如果你想不被怀疑地接近他们，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成为蜘蛛的一条腿。”
抬起头，瑟莉斯的眼神认真而坦率——“这个我想到过，也有这种觉悟。问题是如何——”
“SOSO，问题是如何被对方心甘情愿毫不怀疑地纳为同伴呢？这就是你需要我的地方。”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两难婆婆接着说道，“成为蜘蛛有两种方式。击败其中之一取而代之，或者在团员有空缺时，由团长任命。相对来说，后者更容易得到信任，当然——”若有所思地咧嘴一笑，“想要被那么独一无二的男人看上，或许比直接冲进蜘蛛大本营拼命难度更大哦~”
“……我该做什么？”没有问那个“独一无二的男人”是谁，瑟莉斯明白，她要面对更紧迫的问题。
“两点。首先……”两难婆婆猛然地凑到瑟莉斯面前，没等后者反应过来，那张粉嫩的小脸已经被捏在褶皱粗糙的手中——“虽然还算不上利刃，但也算初具雏形了……先把你磨砺出白刃吧。”
“……修行吗？”任由下巴被握着，瑟莉斯凝视着眼前两难婆婆巨大的脸。
松开手，两难婆婆站起来，跺向大门。
“呵呵，勉强算是吧。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吧。对了……”从门口回过头，她一字一句地说，“‘瑟莉斯’的痕迹太多。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弟子。名字嘛……”她抬起头，揪了揪下巴的疙瘩——“就叫佳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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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2009/3/31
补：2009/4/1
修改标题：2009/5/10
ps:佳妮特=Gar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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