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何苦为难咸鱼呢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想当个自由人吗？”皮特罗斟酌着措辞，生怕自己一个嘴快把家里蹲或是啃老族这类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里的词说出口。

　　莱欧霸气地一挥手：“不用顾虑那么多，我就是想当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咸鱼啦！”
　　她的语气突出一个理直气壮，到了让人觉得她说的话一点都没问题的地步……
　　才怪。

　　“莫非……这就是你不想加冕成为女王的理由吗？”娜塔莎发现了盲点，“你的母亲，神境的前任女王已经离开王国放下王位数年。身为她唯一的孩子，只要你想随时都能继位，但你却没有那么做。是因为成了女王就要背负责任和处理王国的事务，而你不愿意？”

　　“你要这么说也不能算不对。不过请明白，王国不是没我了就会乱套的——我虽然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者，但后面还有第二第三顺位的继承者。在王位悬空的现在，我的两位监护神——阿波罗和我教母在联手执政。祂们手段高明能力出众，并不需要我去操心什么。”
　　“既然能过悠闲快乐的神仙日子，我何苦为难自己呢？你们说对吧！”

　　托尼犀利地指出又一个漏洞：“所以这才是阿波罗把你扔到人间来的根本原因吧！祂看不下去你的无所事事，想给你找点事做让你稍微长点心……不然祂根本没必要针对没有野心的你！”

　　莱欧摆摆手，用’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示意托尼猜的不对：“你难道把阿波罗想成什么大慈善家了不成？祂可不是没有野心的家伙，当我的监护神也是有复杂的利益交换在的。而我也不是没有野心，只是南川山脉根本不能算成野心啊——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有什么好惦记的。”

　　然后她换了个更加不满的语气继续反驳：“而且你说的什么我被针是因为我太怠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明明是阿波罗那家伙太善变！以前我活力十足穿梭在不同神之领域的时候，祂天天让我多在南川山脉待着、求我别出去乱逛给祂惹麻烦。最近我参考祂的意见开始什么都不做宅在宫殿里，结果祂还是看不顺眼。谁知道祂能气急败坏到那种程度啊——居然使出见不得光的手段也要逼我离开……”

　　“哼——”少女冷笑，“等我回去，一定让祂明白开罪一位擅用黑魔法的女巫是件多么恐怖的事！”

　　复联众：……其实这种情况下，你更应该反省一下自己是怎么把一个以优雅著称的神给逼疯的。
　　当然也就是心里偷着想想，谁也没有不识相到说出来。

　　“黑魔法？我以为你是太阳神女，毕竟阿波罗是你的监护神。”娜塔莎一如既往地抓住了重点。

　　“作为一个女巫，不会黑魔法才奇怪吧。”莱欧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我魔力的来源是妈妈，而妈妈拥有无限魔法的原因是因为她分去了深渊女皇赫卡忒的一半神权——赫卡忒的尊称之一就是黑魔法之主。”
　　“至于我的太阳或者说光明权能，追溯起来和阿波罗根本没关系。那力量来自光明女神忒亚和第一代太阳神赫利俄斯，由祂们赋予妈妈，再由妈妈传承给我。”
　　“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阿波罗要用偷袭的方式？论硬实力动真格的话，祂不是我的对手，甚至差得远了。”

　　皮特罗到底没控制住，吐槽道：“可你还是在这里啊。”

　　收到莱欧飘向他的目光，皮特罗心头一跳，但他还是很头铁地用修饰过的词语把话说完了：“我的意思是，嗯，再强大都要保持戒心，不然被偷袭就不好了。然后……你如果不情愿留在地球，那为什么不回家或是去别的神之领域多逛逛呢？你之前不也提到了很多地方嘛，什么永恒大漠虚无维度之类的。”

　　莱欧瘫向沙发，第一次露出有点恹恹的模样：“我倒是想啊……可阿波罗用来暗算我的魔法是妈妈的杰作。我打得赢阿波罗，但在魔法造诣上还是差了妈妈一大截的。”

　　复联众：破案了啊！就连你亲妈都觉得你是个熊孩子所以才给打不过你的监护神留了一手不是吗！

　　“妈妈当初可能没想到阿波罗居然这么心胸狭隘、会对这么可爱的我动手吧。”莱欧叹息道，“现在的我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留在地球所在的这个维度，要么去到深渊——我能感应到所有前往别的领域的路线都对我封锁了。要是去深渊的话……赫卡忒不是那种会放任我无所事事的性格。那我还不如留在地球呢，至少在地球上没几个人敢找我的不自在！”

　　复联众：把挑软柿子捏说得真清新脱俗啊，小姑娘。

　　“那就希望你能享受在地球的生活了。当然，我们也会努力捍卫你平静度日的权力的。”作为复联永远的外交当担，娜塔莎重新将跑遍的话题拉回正轨，“为了让我们之间的相处更融洽，能定义一下你之前所说的对人间的干涉力度吗？”

　　“我不会轻易介入只有凡人的事端。”莱欧说。

　　“这样的说辞太过狡猾了。”娜塔莎摇头。

　　“掌握说话的艺术是先知的必修课。”少女揣着抱枕，懒洋洋的，“我说过的吧，我是能看见必定未来的先知。先知吐露谎言的瞬间就会失去预见的能力，所以我不仅说话谨慎，还吝啬承诺。”
　　“无论你们接受与否，这就是我能给出的答案。”

　　不能说谎吗？还是这句话本身就是个谎言呢？娜塔莎思忖着，对少女轻声说：“最后一个问题——你对人间漠然的态度是因为对人类不屑一顾，还是因为你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行动？”

　　红发特工太过直白的、近乎逼问的言辞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Nat，你试图套路我的样子很迷人，不过今天我见得不少，已经有免疫力了。”
　　“你们现在知道的已经足够，还是给以后多留点悬念吧。”莱欧用亲昵的语调说着不容置喙的话，“偶尔的试探无所谓，但也不要太过分啦。”

　　她一点都没有动怒的迹象，但谁都清楚话题已经终结。

　　“我们完全理解，那就这么说定了——复联会尽力不让外界干扰到你，而你也不会轻易干涉人类的事件。”果断放弃追根究底，托尼一锤定音，“合作愉快。”

　　托尼又一次向莱欧伸出手，莱欧也十分给面子地回握：“以后就打扰了。”

　　说话时她眉眼弯弯，过于明艳的五官看得人一阵恍惚。

　　“我说——”一股莫名的直觉催使托尼开口，但那奇异的感觉一晃而过，没能想清楚到底要说什么的他只好停下。看见众人的集中扫来的视线，他有点干巴巴地随口道：“给队长和猎鹰留点东西吧，他们缺席这场派对实在是遗憾。”

　　他指的是复联不在场的两位成员——在英国伦敦出席葬礼未归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同行的猎鹰山姆·威尔逊。

　　“不用担心，先生。复仇者大厦的摄像头全天候工作，等到队长他们回来，随时可以调取今天的录像观看。”幻视体贴地提醒。

　　“是啊，当然是这样了。”托尼随口打哈哈糊弄过去。

　　大家也没多在意，继续之前的闲聊八卦。

　　“所以除了当，呃，咸鱼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梦想么？也不一定是梦想，愿望之类的也可以。不过以你的能力，可能也没什么事是你实现不了的吧……”
　　“那你就高估我了。虽然人类正常的诉求我能随便完成，但在高维里有比我更强悍的存在。我也有愿望，不过那是绝对无法只靠我自己实现的，你们也帮不了我什么，所以说出来意义不大。”

　　“别管皮特罗了。其实我很好奇关于宙斯的情史！这个你能说么？还是要避讳神王不能提？”
　　“南川山脉不归宙斯管啦，讲什么无所谓。宙斯的八卦是真的多，就比如……”

　　…………

　　看着重新回到派对模式的众人，托尼没有加入，只是靠在一旁试图在脑海里把那一缕飘走的灵感抓回来。
　　到底是什么……？刚才他看着那小姑娘的笑脸，想起来的是什么？他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

　　与此同时——
　　哥谭，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

　　“布鲁斯，你很少这么着急地找我。”超人从空中降落，对多年的搭档问，“是什么让你在三分钟内催了我两次？”

　　“二十一秒足够你从地球上的任何角落赶到这里。”蝙蝠侠陈述。

　　超人挠挠头：“来的路上听到有人求救，为了解决两起事件有些耽搁。”

　　克拉克看向布鲁斯身后的投影屏幕，自认为猜到了他心急火燎的原因：“这位少女的确能力出众，但我觉得她心地不坏，不需要你太过担心。”

　　克拉克把那句“你这样把一个小姑娘各个角度的照片和视频放大投影在地底洞穴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个变态跟踪狂”给咽了下去。如果这不是在蝙蝠洞，如果干这事的不是蝙蝠侠，他绝对已经报警了。

　　虽说托尼在第一时间就着手把流窜在外的关于莱欧的一切都抹去，但无论什么，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而布鲁斯·韦恩恰好就是一个能从最细微的蛛丝马迹中复原一切的世界第一侦探兼顶级黑客，结果就是莱欧相关的影像照片全都被他挖了出来。

　　蝙蝠侠没有回头，依旧凝视着屏幕上在绝大多数照片中都笑得肆意的女孩子，声音沉沉：“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会自己下判断的。克拉克，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她的全部。”

　　超人皱眉，不赞同地说：“听起来你已经有了结论。布鲁斯，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你把所有拥有力量的存在都预先设想为潜在威胁的……”

　　“克拉克，这话题可以之后再聊。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一切。”

　　不打算和蝙蝠侠打架的超人选择暂时退步，决定说完莱欧的事情再和布鲁斯探讨一下他的态度问题：“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她叫莱欧斯瑞克斯，自称是个半神……”

　　就在克拉克平静地描述在柏林的经历时，一个灵活的身影一阵闪转腾挪，突然从蝙蝠洞里冒出来。

　　十五岁的少年一身红红绿绿的制服，正是蝙蝠侠的助手兼搭档，第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

　　“嗨，克拉——”本想第一时间和超人打招呼的提姆在看清大屏幕上的投影瞬间就忘了原本想说的话，转而脱口而出道：“她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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