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何苦为难咸鱼呢

　　和两位大佬走了一会儿的彼得觉得他就是个挂件。

　　如果说超能力者也有可以被具象化的等级和数值，半神女巫和斯芬克斯无疑是规格外的挂逼——别人一百级是因为他们有一百级的实力，莱欧一百级是因为上限只有一百级。作为一个还在新手村循环着做每日任务的萌新，小蜘蛛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在被满级大佬带着躺赢。

　　毕竟无论出现何等奇形怪状的生物，都会在他刚察觉到、或是察觉到之前就被扫翻。

　　就算他放弃输出，试图转行当辅助做点扫尾工作什么的也做不到——斯芬克斯在收拾残局方面比他专业少说十倍。杰拉德总是能极其准确且快速地将倒在光刃下的怪物收拾干净，和他的主君配合得天衣无缝。

　　发现自己真的在纯旁观的小蜘蛛有点点良心难安——他是不是真的该留在原地啊？这两位大佬好像根本不需要帮手的样子。唔……考虑到其中有一位是半神，还有一位是神话级生灵，他大概可能的确差得远了……

　　别提帮忙了，他甚至还要时不时麻烦斯芬克斯替他解说——

　　“空鬼，位面跃迁者。任何被它抓住带走的东西都会自此消失，再难寻回。活物也一样。”在黑色类猿的无面怪物试图接近他们并远远地被光束捆了个结实的时候，斯芬克斯如此说。

　　彼得看一眼那怪物垂在身前的长长的钩爪，严肃地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恐怖猎手，暗夜中盘旋的长虫。大多听命于……某个神祇。极度畏光。”周身萦绕着暗雾、似蛇似蠕虫的单翼生物悍不畏死地冲他们飞来，然后在离莱欧十尺开外就被她散发的浅光蒸发。

　　“所以，这是神界的斗争吗？”听了一会儿解说的彼得有了猜测，“有能力设局针对一位神明的，就只能是别的神明了。不过，为什么会放出这些完全不是你们对手的怪物来袭击啊？除了拖延时间，没有别的意义吧……”

　　莱欧淡淡地：“你没发现吗？这些怪物已经不能用不是我们的对手来形容了，而是完全被我和杰拉德的能力克制。空鬼的能力是穿越位面，换句话说就是空间跳跃，而斯芬克斯族别名时空守望者——时间与空间的守护之神。对杰拉德而言，空鬼的力量毫无用武之地。”

　　杰拉德默契地接话：“恐怖猎手就更不用提了——不需要动手，殿下的光明神权会让只能在黑暗中生存的劣等魔物在接近时就灰飞烟灭。”

　　看着眼前默契十足的主从，小蜘蛛弱弱地：“你们的意思是，敌人没有敌意吗？他故意派属下来送死的？”

　　彼得看不见走在前面的莱欧的脸色，不过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厌烦：“与其说是没有敌意，不如说那个家伙只是想看好戏，但又不希望和我真的开战罢了。无论我动不动手，祂都会觉得很有趣。”
　　“要是对祂放到我眼皮子底下的祸源视而不见，那纽约伤亡至少数万。瘟疫扩散开的话，这个数字翻十倍百倍都有可能。人类陷入混乱的景象会让祂愉悦。”
　　“而我插手，等于在祂的谋划下被迫来这里干活。看我不痛快、浪费时间做不乐意的事情，祂就更高兴了——那家伙就是这种会用别人的痛苦混乱来取乐的糟糕性格。”

　　彼得小心翼翼地问：“祂，到底是指哪位神明？是被记载在人类传说中的某位邪神吗？”

　　“知晓□□讳不一定是好事，而知道祂的名字一定是坏事。”莱欧的回答十分微妙，“不过我不建议你去定义任何神祇的属性——无论是是邪恶还是正义。用人类的想法准则去衡量高维存在，这件事本身就很……天真。”
　　“更何况事物或是人再或是神，大概率不会一成不变。曾经青睐人间与人类的神明可以因为人类的冒犯而改变立场，习惯折磨人类散播恐惧的神明也可能一时兴起救世济人。”

　　又被评价为天真的小蜘蛛不敢顶嘴，只得小声道：“好的，我知道了。”

　　少年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既然□□讳不该被轻易透露，那莱欧斯瑞克斯也不是你真正的姓名，只是尊称之类的吗？”

　　莱欧：“你想说什么？”

　　彼得乖巧地：“别名南丁格的恋鸟，听起来就很温柔。”他补充，“很好听，很适合你。”

　　真的有被讨好到，莱欧偏头微笑，表情愈发生动：“那就是我的名字，我母亲为我取的名字。如果你想的话，叫我莱欧也可以。”

　　小蜘蛛又开始脸红：“啊，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喊昵称吗？我，我知道了……莱欧。你也直接喊我彼得就好。”

　　看着动不动就脸红的少年，莱欧突发奇想：“你不是说想学点什么吗？那要不要试着去打打看剩下来的魔物？”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十分美妙，“有我在，总不至于让你没命。就算打不过也不要紧，累积一些实战经验也是不错的。你说呢？”

　　虽然莱欧问得很客气，但小蜘蛛还是从中嗅出了不容拒绝的意味。再者，他的确也想打打看怪物，有大佬坐镇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于是他认真地应下：“我会竭尽所能好好应对，不让你的期望落空。”话语中甚至带着感动。

　　斯芬克斯瞄一眼少年：这孩子在瞎脑补什么呢……殿下明明只是打无聊了想看会儿戏。
　　微笑的女巫：挺上道的嘛。正好她现在不想动了，看小帅哥打怪应该会是不错的消遣。

　　不知道旁边两个大佬在想什么的彼得卯足了干劲。再三确认好手上的蛛丝发射器没有问题后，他走向前，身上很有点跃跃欲试的气势。

　　然后……他并不算优雅地就地一个打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从他视觉盲角中袭来的利爪。

　　还好他的感应雷达有所预感，不然刚才那一下根本躲不开。小蜘蛛不知道是后怕还是庆幸地想。他立刻意识到名为空鬼的怪物的速度有多么恐怖。之前它被光束封印也只能证明它比不上光速，并不意味着它真的不够敏捷、或是弱小。

　　利用蛛丝荡上隧道的墙壁，占据了高处视野的彼得一边飞檐走壁一边分析怪物可能的弱点。之前斯芬克斯说了空鬼可以进行空间跳跃，也会用利爪攻击。除此之外，这只怪物大概率就没有别的特点了。换句话说，它的攻击方式单一，如果能掌握它空间跳跃的规律或是限制，就可以找到对付它的办法。

　　想通的彼得对准怪物发射蛛丝。那只和猩猩大小相当的黑色怪物试图躲避，但还是被蛛丝黏着到了。眼看物理攻击有用，彼得立刻抬手，估算着怪物的移动方位的同时冲它身前的利爪又射出几缕蛛丝。

　　一旦失去了可以从出其不意的方位展开攻击的优势，可以被持续观测到空鬼的就不显得有多么强悍了，至少对蜘蛛侠而言是这样。

　　除了一开始被它的凭空出现和随之而来的偷袭吓了一跳，彼得在之后的战斗里一直在和怪物玩追逐游戏。蜘蛛侠的敏捷和速度不是盖的，有心理准备后的他做到了完全闪避，闪避之余还有空不断地用蛛丝干扰、束缚怪物。

　　很快，怪物的黑色躯体，尤其是它的一对利爪就被蛛丝黏得死死的。它似乎有思考的能力，在意识到它拿这个晃来晃去的小虫子没什么办法的时候，它停下了行动，身影开始闪烁。

　　小蜘蛛试图用蛛丝将空鬼黏在墙上不让它离开，但这次他手中的蛛丝直直穿透了怪物，没有在它的躯体上留下痕迹。

　　“科学层面的手段是无法杀死或是限制住空鬼的，你能做的只是把它驱逐。”收到彼得求助的视线，在旁边面无表情看戏的杰拉德又开启了解说模式，“第一次面对这种生物就能逼得它退步，你做得已经不错。”然后那只闪烁着、几乎已经要消失的空鬼被另一种扭曲的空间波纹带走了——对斯芬克斯而言，空鬼的空间跃迁和玩闹无异。

　　既然是被那位神祇送来找殿下的不自在的，就不必回去了。打不过还想跑？做梦都没这么美的。杰拉德平静地想，将怪物关入他掌控的空间囚牢。

　　“虽然称不上行云流水，但能看出你在其中的成长。这场战斗像空中飞人加驯兽的联合表演，观赏性还不错。”莱欧缓缓鼓掌，之前的战意和杀气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懒散，“啊，今天就这样结束吧，我也不想再让那个谁继续看下去了。”

　　女巫周身的光芒强烈起来，刺眼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一瞬之后光芒散去，彼得睁开眼，发现之前弥漫在隧道中的不详气息和诡秘的被窥视感已经不见。

　　“所以你有能力瞬间结束这一切啊。”小蜘蛛震撼地喃喃，“那之前为什么还边走边打……？”

　　莱欧拨弄头发，声音透出怠惰：“小心驶得万年船，花点时间确定那家伙没有给我下别的绊子才好动手嘛。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尝试啊——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不会随便让弱者参与到我和祂之间的游戏里。”

　　虽然对弱者和游戏这几个词感到有些不适，但彼得并没有评价什么，只是问：“我们可以走了吗？我……有作业要写，明天还有代数的小考和化学实验报告要交。”逐渐陷入学业噩梦的小蜘蛛不自觉地话痨起来，“布莱斯女士可不会接受敷衍赶工的报告，而我甚至还没把实验数据整理好——”

　　不喜欢聒噪的女巫下令：“杰拉德，送他回家，就现在。”

　　她的骑士领命。斯芬克斯收起最初放下的领域魔法，抓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就消失不见，片刻后完成任务折返。

　　归来的杰拉德看向正在把玩一枚锥形晶体的少女，问：“殿下，看来这次收获颇丰？”

　　莱欧将透明的结晶收起，懒洋洋地回答：“大概不算太亏。虽然如祂意、给祂看了场戏，但祂付的门票确实有点价值。不过……用别人的眷族来当替死鬼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从属都当做诱饵随便扔出来，真是一贯的垃圾作风啊。”

　　“唔——”没有继续说下去，莱欧伸了个懒腰，“今天的活动量超出份额了。我们回去吧，我想立刻躺下休息。”

　　“遵命，殿下。”斯芬克斯将女巫扶上他的后背，展开传送。

　　目标——复仇者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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