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莉莉表示我很慌！

　　秋天，韦恩庄园里的梧桐在凉爽的金风里将将染红，像一个个隐秘的未曾说出口的秘密，在这暧昧的天气里随风而至，又久久徘徊……
　　迪克抱着平板和老管家站在可以俯瞰整片花园的玻璃后，后者手里还拿着抹布擦着玻璃碗。
　　“这才叫约会啊！”迪克感叹着，手指在平板上灵活地跳动，控制平板的屏幕上时时切换着花园里不同位置的监控。
　　韦恩庄园最不缺的就是摄像头（大概除了洗手间外），而破解蝙蝠侠的庄园安保大概是首任罗宾的一大爱好！现在天真年轻的他不知道，这项爱好会被之后的每一任罗宾继承。
　　说回当下。
　　老管家边听了少爷的话，边把最后一个玻璃碗擦好放回柜里，他中肯地道：“希望老爷能抓住这次机会。”

　　不论庄园里的两个人如何讨论，现在走在花园里的成熟男女倒是相处愉快。
　　秋风吹下寥落的树叶，莉莉和庄园主人缓缓走在花园的小径上。
　　他们现在正讨论“中世纪传统制度的衰落和现代演变”——一个非常适合社会学家写一篇论文发表其真知灼见的主题。
　　“至今还隐约保留的骑士精神我还是挺欣赏的，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谦卑。”莉莉看向旁边人，莞尔一笑，“您觉得呢，布鲁斯？”
　　布鲁斯心脏跳了跳，表面上依旧是一派闲适欣赏秋日风景的样子，“莉莉你这样说，似乎意有所指。”
　　被点名的女子眨眨眼，看上去有几分俏皮，“布鲁斯，你还不承认吗？”
　　英俊的男人沉默了，他看着对他笑得真诚又美丽的莉莉，也许她已经猜到什么了？布鲁斯仔细看过莉莉专注的样子，从一块瓷片追根溯源、抽丝剥茧……然后拼合成一篇出色的论文或者完整的花瓶。如果莉莉将她用在学术上的思维放到对哥谭义警的推测上，他绝不会意外她的结论。就像她刚刚问他对“骑士”的看法，布鲁斯想，他们不应该聊什么中世纪的，他现在可是能流利地讲出中国宋代五大名窑的不同特色及其生产、消费、使用和文化影响的人，他们应该聊这些。
　　但是……但是，莉莉的眼睛真美啊，像他小时哥谭湾春日的海水波光粼粼。
　　布鲁斯看着莉莉，内心十分矛盾，真的不能坦白告诉她他就是蝙蝠侠吗，是那个每天晚上跳过她窗外的城市义警吗？
　　他看得出莉莉喜欢，不，也许他可以期盼她爱慕着他另一个身份！
　　只要他承认，他布鲁斯·韦恩就是那个救了她三次，而且还在最后一次吻了她指尖的家伙！
　　只要他承认！
　　布鲁斯眼神缓了缓，接着扬起闪耀的笑：“如果把钱花在慈善上算是骑士精神体现的话，那么我得好不惭愧地说，我是！”哥谭宝贝露出漂亮的笑容，甚至带上了几分纨绔子弟的骄傲天真。
　　远处在室内观看事情进展的迪克，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
　　莉莉则是一愣，随后便随着对面人笑开。她快走一步转过身面对布鲁斯，倒退着一步一步走，双眼毫无避讳地盯着对面人，眸光灿烂，嘴角扬着笑意，是不愿承认还是她确实猜错了？
　　她歪头，韦恩总裁对她俏皮地眨眨眼。
　　如果是她猜错了，那么话题到这里就好了；
　　如果是不愿承认，那么……她没有逼人就范的习惯，她充分尊重黑暗骑士的隐私权。
　　综上，到此为止吧，她想，了然一笑，可惜却没看到脚后一级向下的台阶——
　　“小心！”
　　布鲁斯眼神一变，向前跨了一大步同时张开长臂，一瞬间就将莉莉揽在怀里！

　　两人面对着面，男人此时高大伟岸、肌肉流畅的躯体紧贴纤柔的女人，莉莉应激反应下毫无防备地对上了男人钢蓝色的眼睛，眼里是出人意表的沉稳和暗暗隐含的担心。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永不停息的流动。
　　这个眼神太熟悉了，莉莉想。
　　而布鲁斯，他的心跳从刚刚莉莉向后倒的那刻起就开始砰砰狂跳，就算此时莉莉已经脱离后脑勺着地的危险，但他的心跳居然不减反增，几乎要从他嘴里蹦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
　　布鲁斯紧了紧托住莉莉后腰的右手，左手将莉莉垂着身侧的手托起，缓缓伸到唇边……在莉莉手指的第二个关节轻轻烙上一吻。
　　“莉莉……”他叹息着。
　　被吻的一瞬间，好像某种闸门突然被打开，一股从心脏窜出的颤抖袭遍了莉莉全身，她双眼直视布鲁斯，瞬间读懂了对方双眼里刻写下的沉默和燃烧在瞳仁深处的未尽之语。
　　温和的秋风将布鲁斯额际一缕黑发吹下，他淡淡弯起嘴角。
　　“……莉莉……”声音低沉沙哑。

　　蝙蝠侠其实是个胆小鬼，他把你的名字在心里念了万遍，才斗胆念出这短短的一句。

　　*

　　莉莉回到家已是下午四点。
　　监控全市的警报器打破了秋日午后的静谧，紧接着布鲁斯就把她送上了回程的轿车。
　　她脱下鞋，脑子还未从今日下午发生的一切缓过来。这种感觉就像从前准备入学大考，自认为复习充足一定能考上，然后……果然考上了！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梦想成真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激动一番！
　　莉莉现在就处于这种激动中……她站在家中的客厅，一会儿想着这里曾站过蝙蝠侠也就是布鲁斯，一会儿想她这是不是算脱单了，一会儿脑中又变成对方那双深邃的钢蓝色眼睛……
　　不妥，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
　　她决定想想今晚吃什么？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存货，她毕竟不能仅靠披萨过活：冰箱的冷柜里躺着一颗孤零零的、蔫蔫的西兰花。
　　……
　　好的，今晚吃鸡肉芝士披萨！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
　　“小姐，楼下有您的一个包裹。”莉莉过去打开门，门外是个带棒球帽、穿着邮政马甲的男人。
　　莉莉脑中翻着回忆，最近她网购了还是别人给她寄了东西？
　　“您知道是什么吗，先生？”
　　那人声音滑腻：“您可以下来看看，小姐，好像是一个某种古董。”
　　难道跟工作有关？她想了想，还是重新穿上鞋，“我和您下去看看。”

　　公寓外的街道与往日别无两样，下班的人流来来往往，道路上车水马龙。
　　但公寓下却没看到邮政车。
　　“先生，这……”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莉莉背后炸响，焦热的疾风和鼓鼓热浪伴随碎石从走廊由内向外涌来。
　　莉莉下意识转过头去，下一刻，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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