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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澄明如水的月色在山间奔流,为葱郁林木覆上一层轻霜般的银色。两道黑色人影坐在木屋门口,各自捧着粗陶碗,大口吞咽着噎人的野菜和麦饭。
沉默而迅速地将食物吞吃干净,两人几乎同时放下了碗筷,其中一道身影发出了苍老的男性声音。
“真是令人意外。”
“嗯?鳞泷先生,您是在说我吗。”
面对老人隐约的戒备与审视,年轻人坦然地向他询问:“我自认不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但从第一次见面起,您就对我没有好感。请问您从哪里听说过我吗?”
“还真问得出来啊,小子。”老人态度冷淡,“主公大人的来信中有所提及。但这不是老夫看你不顺眼的原因。”
黑发金瞳的少年挑起一边眉毛,“当主大人来信、所以鳞泷先生——”
“鳞泷先生以前是鬼杀队的柱哦!”
木屋黑黢黢的门洞后冒出一排脑袋,锖兔扒在下面那人的肩膀上,一个劲儿地使眼色。他的老师,鬼杀队培育师鳞泷左近次立刻瞪了他一眼。然而念及弟子几乎是死里逃生,这记眼刀的威力削弱了不止一筹。锖兔也发现了他的变化,拉着一起偷听的两位同门凑了过来。
被三个孩子围在中间,鳞泷左近次身周的氛围明显缓和下来。锖兔的意图当然瞒不过他,老人不轻不重地剜了眼另外两个孩子,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抬手拍了拍唯一不是正式剑士的女孩头顶:“真菰,该去睡觉了。”
作为培育师,鳞泷左近次是典型的严师。真菰和锖兔都是被收养的孤儿,将鳞泷视为亲长尊敬孺慕。真菰很听老师的话,但她确实也对少见的客人感兴趣,磨磨蹭蹭不想起身。坐她身边的富冈义勇鼓励地捏了捏师妹的手,眼巴巴看向旁观师徒互动的藤丸立香。
立香:。
不知道为什么,富冈义勇对她的信任度高到有些奇异。明明是只相处过几天的陌生人,但这孩子信任她就像信任师长,虽然不及对待鳞泷先生,也足以称之为尊敬了。
立香今天穿了身和服外搭羽织,不离身的礼帽放在手边,感觉自己特别大正。接收到义勇的求助,她轻咳一声,伸手往宽大衣袖里掏摸几下,摸出只黄澄澄的怀表,摁开表盖看了时间,朝黑发蓝眼的小姑娘笑一笑。
“现在这个时间,要说睡觉还有点早。”她盖上怀表的盖子把玩,金属光芒在指间灵活翻转,“说起来,鳞泷先生,锖兔、义勇和真菰上过学吗?”
三个小少年不知为何齐齐哆嗦起来。
经过一番对话,藤丸立香成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义勇可能要稍微好一些,但锖兔和真菰都只学了基础的读写,绝大部分精力用于精进剑术。对于鬼杀队的基层成员来说这已经足够,毕竟培育师要培养的是能够斩杀恶鬼的人才,文化水平多高都不能在食人鬼口下救命。
“稍微学习一些知识,可以帮助你们追捕找寻人群中的鬼。”
立香仰起头,凝望天幕中高悬的白月,月光如此明亮,如此冰冷,让她无法不想起想起昔日张开在天空中的、那一轮熟悉的光环。
因这如有实质的光芒感到刺痛,她微微眯起眼睛,说话语调异常轻柔,如同讲述故事般娓娓道来。
“都市、城镇、乡村……鬼是见不了天日的东西,因而尤其擅长在黑暗中潜行,难以找寻踪迹。收集信息、分析情报,只要学会这些知识,他们的行踪就像白纸上的墨迹那样显眼,是非常有用的技能哦。”
“但是镇上的学校里不教这些东西。”
立香闻声看去,真菰的蓝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我去买东西的时候偷听过,那些老师不教这些东西。”
少年狡黠地弯起眼睛:“那么,现在你们有可以教这些东西的老师了。”
择日不如撞日,藤丸立香直接原地坐下开始教学。旁听半节课后,鳞泷左近次意识到对方所教授的知识确实非常实用,便没阻止听得十分入神的三位弟子。
月上中天时,年纪最小的真菰终于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立香抬头看了看天空,决定结束授课赶学生们去睡觉。三个青少年拖着步子走进木屋里,立香拿上帽子打算起身,动作却忽而一顿。
“鳞泷先生,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在上课期间,鳞泷左近次一直默默守着弟子,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就这么听完了全程。不知为何,眼下老人的态度微妙地缓和了些许,说话依旧低沉,却隐约透出些关照意味。
“我不管你在藤袭山做了什么,藤丸,总之离开的时候记得把血腥气收一收。”
说完他也转身走进了屋子,晃动火光照出一道阴影。留在门口的立香低头拉起衣袖闻了闻,确定衣服上没有任何鲜血的味道。
她困惑地捏着下颌:“血腥气……?”
立香之所以来到狭雾山,一半因为锖兔的邀请,一半因为她对鬼杀队的培育师怀有好奇。在见过鳞泷左近次后,她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如果那天半夜没有突发奇想,大概现在已经离开这里。
但是既然对孩子们做出了承诺,她会选择信守诺言。
不知道为什么,锖兔他们对临时老师产生了一些奇怪的误解,比如认为她多半住不惯山间小屋,期期艾艾地问她要不要到山下的镇子里住。当时自告奋勇接过劈柴任务研究斧子的藤丸立香茫然抬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鳞泷左近次驱赶小鸡一样把弟子们赶去各自干活,真菰要继续磨练剑术,锖兔和义勇则被赶下山采买各种零碎。
目送少年少女们消失在山道尽头,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转向客人:“今天做的完吗。”
藤丸立香显然很少做这种工作,握着斧子的姿势相当别扭,鳞泷看出了她的不习惯,因而有此一问。
“第一次用,不太顺手。”少年诚实地回答,“不过只是把木柴切成合适大小的话,我还是可以完成的。”
老人的表情没有变化,向她简短地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一个人了。老人离开之后,藤丸立香青涩生疏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掂了掂斧柄,闭上眼睛。
常人无法察觉到的魔力波动一闪而逝,御主选取并载入了某位曾经定下契约的英灵的技能。等他再度挥动斧头,使用工具的姿态已然变得非常流畅优美了,仿佛曾在山中伐木数十年的老樵夫。
在山中度过的时间,立香靠着英灵武装把所有生活技能学习了一遍。而鳞泷门下的师兄妹三人也在经过无数人检验的填鸭式教育下掌握了大量的文字以及情报分析的基础技能。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负责为他们铸造日轮刀的刀匠来到了狭雾山。
刀匠抵达时已很晚,连需要每日练习的真菰都已经回到了小屋。六人围坐成一圈,中间地面上摆着三柄日轮刀,火光照得面孔明明暗暗。
锖兔和义勇互相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一会儿又去看坐在旁边的藤丸立香。立香对他们摆出一个请的姿势,两个人又互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自认保护者的锖兔先拿起了属于自己的刀。
持有者入手的刹那,刀身自上而下变成了蓝色。是宽广而深邃,能够联想到海洋的那种蓝色。
锖兔本人振奋地握了握拳,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下一个拿起刀的义勇,刀身同样变成了蓝色,只不过比之锖兔更加浅淡。同样修习水之呼吸的师兄弟二人对刀的颜色非常满意,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藤丸立香。
黑发金瞳的少年便如他们所愿伸出手,握住了那柄属于他的日轮刀。
在刀身上蔓延开来的,是出乎了所有旁观者意料的,无比绚烂的粉紫色。
像是春樱、又像是紫藤,让人很难不联想到花朵、糖果、以及少女的,可怜可爱的颜色。
[……像是玛修的颜色。]
这样想着,御主神色不禁柔和下来,伸手沿着刀背轻抚。
“藤丸立香”面对他人时也总是很温和的,无论是作为老师还是晚辈,都是容易获得对方好感的类型。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锖兔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大不了几岁的前辈露出这种表情。看上一眼就能知道,日轮刀变幻的颜色显然让他想起了某个人,令他无比真挚、无比痛切地怀念着的,某位早已远去的重要之人。
在御主没有注意到的角落,老人面具微动,三个少年人眼神满天乱飞,刀匠只靠眼睛就表达出了路遇知交的惊喜之情。等藤丸立香抬起头,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热热闹闹的景象。她困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了,大家?见到粉紫色的日轮刀这么兴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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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了设定不知道会不会写的咒回世界试阅,因为(伪)修罗场真的非常爽所以一不小心写了三千字。
修罗场真的好爽哦,甚至想提高本文乙女浓度。
还没走进约定好见面的甜品店,家入硝子便察觉到了异常。
远远打量着那群在店铺门口徘徊不去的女学生,她嚼碎嘴里的糖,细细眉毛皱起来,深色眼瞳里浮出些许疑惑。
并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两位同级生丢进人群里都是闪耀的明星,被围观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正中介乎于嫉妒与羡慕之间的震惊眼神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熟悉感。
硝子咽下泛出苦涩香气的糖果,穿过人群,推门而入。
下一秒,她立刻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被三个帅哥围在中间的女性转过头:“硝子,你来了。”
【HELP!!】藤丸立香脸上写满了求救。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一开始,明明只是因为任务地点都在东京,拗不过五条悟的胡搅蛮缠约定在这家据说很好吃的甜点店见个面。
最先祓除咒灵的立香第一个到了店里,幸运地占据了张四人桌。参考高专各位平时的喜好点了几份甜品,端起自己的那份先行品尝。
然后一抬头——或者说根本不用抬头,庞然的黑影就从背后笼罩了她。灼热气息吹拂到耳畔,男性的嘴唇若有若无触碰着颈侧的肌肤。芦屋道满突兀地解除了灵体化从背后凑近,像是抱怨一般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Master,Master,与其注意那些小鬼的爱好,为什么不关心一下您的从者呢?”
立香险些从椅子上弹起来,想也不想曲肘向后,狠狠给了道满一记。从者“唔”地闷哼,不退反进,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御主坐好,令人发毛的呼吸稍稍远离,声音却依旧亲密地钻进耳道:“哦呀哦呀,还请不要生气,Master,贫僧有好好地进行伪装,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异常——所以,不想被人注意的Master可要尽量配合贫僧哦?”
迦勒底的御主动作微顿,收回手咬着牙挤出声音:“……你想做什么,道满。”
“贫僧所求之物尽在吾主手中,若要具体些——Master,您觉得门边那桌的二位客人如何?”
藤丸立香用眼角余光瞥过去。道满所指的那桌客人是一对男女,点了相同的甜品穿着相同的学校制服,用相同的目瞪口呆表情望着这个方向。她又看了两眼,没看出任何问题,正打算开口询问,提前洞悉御主想法的芦屋道满遗憾地叹口气,握住了她的手腕。
握住立香的那只手手掌十分宽大,圈住她的手腕就像捏着一截纤细花茎。大概是幻术之类的效果,明显带毒的黑色消失不见,十指修长苍白,指甲干净圆润,如道满所说,伪装得毫无破绽。
然而芦屋道满这个姿势直接把御主整个人揽进了怀里,一下子突破社交距离极限,几乎让她浑身汗毛乍起。藤丸立香清楚地听见店里响起一片抽气声和低低感叹,怀着‘家里的猫又在搞事’的不妙预感,她缓缓转过了头。
陌生的美男子朝她展开一个无比艳丽的笑容。
藤丸立香受到了精神冲击。
芦屋道满。最初以敌人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相互厮杀算计纠缠不休,孽缘了结之后又莫名其妙响应【Fate】的召唤出现在迦勒底,成为了御主的助力。
虽然确实有着让初次见面的武藏亲脱口称赞超级美男子的好样貌,但是掌握美之要素的神明大人馆内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且这家伙实在太太太过麻烦,所以一直以来基本上只被御主视作芦屋道满构成的一部分,没得到过任何特殊的反应。
直到此刻,直面这个笑容,藤丸立香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个从者,这只化作人形的野兽,当他驯服地收敛起所有毒刺时,躯壳中竟然会渗出更胜从前的异质之美,从变为纯黑的长发中,从高大优美的□□中——
“喂。”
少年没有好气的声音刺进了不知何时浑浊迷蒙的氛围之中。
“你在干什么呢,立香?”
五条悟毫不手软地揪着藤丸立香站起来离开那个和服男人的怀抱,为了防止不健全行为继续下去还拽住她的手腕后退了两步。摘下墨镜盯了立香一眼,当世最强的咒术师拧起眉,表情异常不快,“就这么中了这家伙的诅咒,太逊了吧?”
他话音落下,空洞金瞳重新焕发神采,脸颊残留着温热的触感,抬手摸到了解开一个扣子的外套,清醒过来的藤丸立香表情顿时难以用语言形容。她反射性地朝道满投去恶狠狠的目光,然而彼此视线相接的时候,御主却自从者眼中捕捉到一丝没能藏好、尚未隐匿的困惑,就好像他也不明白事态为何如此顺利,就好像施咒者本人都没想到自己的恶戏能够成功——
于是藤丸立香在一瞬间明白了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此!世!之!恶!】
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痛骂这个总在不该发作的时机发作的DEBUFF,感觉扎在身上的目光远比刚才灼热百倍,简直像钢针一样拷问着她的羞耻心。
这家店待不下去了,立香转头就想跑:“五条换个地方来的时候我有经过一家——”
“立香。”
美丽的肉食兽轻声念出饲主的名字。
“你要和他走吗?”
藤丸立香毛骨悚然。
【独占欲不要随时随地胡乱发作啊混账Limbo!!】
——即使这样对他喊出来,得到的回复也只能是更加妖艳的漆黑笑容吧。特别是在这个世界结成契约后,没有迦勒底的大家监管、没有拯救人理的重任在身,这家伙迫不及待地释放了天性。别扭怪,巨大猫猫,阴晴不定,黏人又易怒,偏执且疯狂,如果不是迦勒底的御主也化为非人之身,说不定道满早就拉着她同游地狱。
“道满。”藤丸立香低低呼唤从者的名字,投去兼具警告与询问的眼神。
芦屋道满只是静静望着她。
两人僵持在原地。
听见那个名字,被排除在对话外的五条悟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大咧咧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他做这些事时没有放开立香的手,还故意把立香扯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藤丸立香对他并无防备,将近一米八的高个动起手来没轻没重,她摔进座位里,后脑勺不幸磕到少年硬邦邦的肩胛骨,额角顿时蹦起一片青筋,坐正身体正想问五条悟你发什么疯,有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忽而抵住了她的嘴唇。
白发蓝眼的英俊少年叉起一小块刚刚分切下来的草莓蛋糕送到了她嘴边,奶油水果的气息甜美芬芳。藤丸立香张口想要提出问题,却被白毛猫猫稍微使劲直接把蛋糕塞了进去,然后他放下叉子,向安静伫立的从者丢去挑衅眼神。
【……神经病啊!】
人理最后的御主很习惯身边从者们针锋相对暗流涌动,可她实在不理解五条悟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挑衅道满。虽然……好吧他貌似初见就看道满不爽,但这不是在公共场合演戏的理由,硝子不是说他俩最多也就在暗地里打个架什么的吗!
她飞快咽下食物想要起身说话,却被五条悟瞅准时机一绊跌回座椅。立香马上踩住来不及撤回的那只脚全力碾,碾得少年正向道满全力挑衅、散发讨嫌气息的脸皱成了一团。
要论颜值,五条悟打遍同龄无敌手,讨厌DK的人也不能不承认他的好看。即使整张脸皱成一团,仍然分毫不损美貌。那双青空般的苍蓝眼瞳浮上水光,少年收起威慑他人的锐利锋芒,可怜巴巴地蜷起身体,在桌面下伸手扯住她衣摆,仿佛害怕她生气似的,一旦彼此视线相接便逃跑般飞快低下头,肩膀甚至还微微颤抖起来。
藤丸立香要被五条悟当堂发作的戏瘾气死了。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家伙分明是因为憋不住笑才低头的啊!!
但她也没敢继续踩这个混账的脚,不仅因为道满的气场越来越可怕,更因为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正宛若烈火般灼烧着感知。余光一瞥间,甚至能看见玻璃窗外不知何时汇聚过来的、三三两两的年轻女性。
大家为什么会向此处投以关注——这种问题的答案用膝盖都能想出来,除了边上两位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前任救世主因为在公共场合陷入虚假修罗场感到一阵久违的胃痛。她脸色发青地摁住五条悟的脸颊,推开几乎以‘柔弱.JPG’姿势靠在自己肩上的男高中生,然后抬起头,看向面色难看到背后快要飘起显光大人的道满。
望见那张脸的一瞬,胸口忽然荡开一线蛛丝般的细微痛楚。
陌生而又熟悉的,与泛人类史上的芦屋道满有所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面孔。剔除外表过于非人的部分,反而变得更为摄人心魄的艳丽野兽。
不管哄骗、掩饰或者劝诱,总是兴致高昂地鼓动唇舌,无论何时都滔滔不绝的男人,沉默对他来说完全是反常事态。
直觉告诉立香,采取原本稍微有点强硬的策略会得到非常不妙的结果。她思考三秒,放弃刻有令咒的左手,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仿佛邀请。
“——到我身边来,道满。”
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芦屋道满睁大了眼睛。
耳边某人气急败坏地‘喂’了一声,考虑到事情的先后紧急,立香将之轻飘飘地无视了。她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再次呼唤从者的名字,“道满。”
四周好像一瞬间变得嘈杂起来,然而作为中心的两个人对此恍若未闻,道满死死盯着御主看了几秒,又像是猫咪般犹疑地左右转动眼珠,试探性地圈住她的手腕,尖锐指甲在皮肤表面留下了浅淡的白痕。
藤丸立香绷住表情脸色不变,只在心里长长出了口气。
——安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