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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评 09【殇】
“也不知道这聂小公子是因为什么事才说出后悔晚矣这样的话。”
“应该是这魏无羡的下场不好吧,聂小公子不是把这魏无羡当成挚友吗。”
“聂家向来刚正不阿,没想到聂小公子竟然这么看重魏无羡这个邪魔外道。”
仙门百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一说到魏无羡的邪魔外道,有些人手快就赶紧堵上了说话人的嘴巴,没办法啊,蓝家的禁言术,不想再体验了。
再看看那蓝忘机的眼神,简直是能杀人了,至于蓝忘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别人说魏婴自己会这么气愤。
【玄正XXX年,射日之争三月后,各家百废待兴,唯有兰陵金氏尚有余力举办围猎大会,并由金光瑶主持。
期间魏兄大放异彩,树林间一曲陈情使鬼自入江家阵营,此举遭金子勋不满,出言侮辱,指责魏兄此种场合不配剑,无家教,邪魔外道,让旁人无所猎。
我并未上战场,事后听闻,只觉可笑,猎场上我大哥收服所有妖类,却不见一人反驳于他,而魏兄修鬼道以陈情为器,又是哪家规定所有人必须佩剑?我聂家无一人佩剑,皆为佩刀,蓝家乐修也不曾佩剑又有何人敢说?兰陵金氏当真可笑。】
“这狗仗人势的还真是多啊。”江澄不满,这金子勋算是个什么东西,他的兄弟岂是旁人能说的。
“金子勋公子,我蓝家乐修自成一派,从不佩剑,请问是否也是无家教啊?”
“青蘅君,我代子勋向您道歉,至少我绝无此意。”金子轩的一席话,到是让魏无羡和江澄多看了两眼,不说其他,单论人品,这金子轩还是不错的。
“金子轩公子还请你不要说话,你的话也只代表你自己而已。”江厌离对此很是生气,她自小就照顾着魏无羡,有时候更是比亲弟弟都亲,怎能允许他人随意侮辱,金子轩一两句话就想过去,怎么可能!
随即江厌离看向了一旁的金子勋,张口又道:“我虽未上过猎场,但是一些道理我也是明白的,至少我从未听说过有一种规矩,不许一个人在围猎的时候猎得猎物太多,所以还请金子勋公子亲自向我云梦江氏魏无羡道歉!”
这样的江厌离别说是金子轩这些外人了,就是连江澄、魏无羡及江枫眠都未曾见过,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江厌离,但是心中无比震撼。
突然间,金子轩脸红了,这江厌离也没有他听到的那么不好,而他一瞬间的表情也被金夫人看了个明明白白。
“子勋,还不快道歉!”金夫人自然是向着自己以后儿媳妇的,至于这金子勋,只知道惹事,她看着就烦。
“对,对不起。”金子勋心情不爽,但那又如何,没人向着他说话,他现在真是恨透了这个屏幕,这聂怀桑真是大事小事都写,简直是可恨之极。
江厌离点了点头拉过魏无羡,抬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一个动作瞬间让魏无羡软了,跟个猫一样,就差扑到江厌离身上蹭蹭了,这一幕看得江澄咬牙切齿,那是他的姐姐;看的蓝忘机怒火中烧,也不知道为什么。
【魏兄所言:我魏无羡即使不配剑,单凭你们口中的邪魔外道,也能一骑绝尘,让你们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我知魏兄此人一向嚣张,但他说此话之时,正是金子轩向江厌离表白之际,江厌离对魏兄非常重要,若说他修怨气心性有损,我信,但他在江厌离身前必不可能说如此话语,至江家于不顾。
当时我心中不解,若魏兄为报仇入鬼道,那射日之争已过,魏兄如此聪慧,定知自己所面临的处境,他为何不弃鬼道回归正途?就算一人再过嚣张,也不可能任由众人戳脊梁骨,指着鼻子侮辱他没有家教。】
“鬼道厉害,用了怎么可能想要舍弃啊,恐怕这魏无羡也是个有野心的人。”
“你们可别说了,没看到江家的人看过来了吗。”
现在的仙门百家就是一人说话,全员受伤,他们不想被禁言,不想被注视,但总有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
【围猎过后,兰陵金氏备宴席,金子勋不知好歹逼迫蓝家人饮酒,金光瑶阻止却被其侮辱娼妓之子,蓝曦臣避无可避饮酒下肚,但蓝忘机不理,金子勋见状说蓝忘机不给面子,他以为他是谁,一个金家旁系凭什么要蓝家的嫡系二公子给面子,真不愧是金家,而金子轩站在一旁,明知蓝家人禁酒,不出言阻止,而蓝曦臣身为一宗之主认金子勋拿捏,可见两人之天真,无宗主之能。】
蓝曦臣脸色刷白,聂明玦在一旁看着,火气腾腾的往上涨,直言道:“曦臣,我这就派人把怀桑抓回来,给你赔礼道歉。”
“聂宗主,不必如此,曦臣的性格我了解,此事是曦臣做的不对。”青蘅君虽然这样说着自己的儿子,但是眼睛所看之处却是金家。
金子勋知道躲不过去,便又一次的站了出来,行礼道歉,心中则是另一番打算,至少他跟金光善是一样的,这聂怀桑是留不得了。
聂怀桑所写也让蓝曦臣开始自我反思了,他向来性格温柔,但从今天起,或许该变一变了。
另一边的金夫人也觉得很多事该教教儿子了,她以前不是没想过让子轩知道家族的黑暗,但是她一直觉得子轩还小,但如今看来,还是教的晚了。
【后魏兄替蓝忘机挡酒,大闹金陵台,逼迫金子勋说出温氏余孽岐黄温情一脉的下落,温氏落败,其余人皆为金氏俘虏,除金家人外无人知俘虏被困于何地,魏兄如此质问,金子勋不言,金光善借机强要魏兄法器阴虎符,阴虎符为玄铁所炼,不认主,一分为二,若合并可召万千阴尸,射日之争,一出名震天下,此时我才知,这金光善原来是打这个主意,他想要将魏兄收为己用,但魏兄心系江家,他便打起了阴虎符的主意,可见他对鬼道没少研究,我摇头叹息,对于金光善,此人死了最好,不死,仙门难安。
金陵台上魏兄质问金光善的一句话太和我胃口了,他言:是否岐山温氏没有了,兰陵金氏就要取而代之啊。真是与我当初所想不谋而合。
魏兄大闹金陵台他自己所言是因温情一脉对他们云梦江氏有大恩,后金子勋说将温情一脉困于穷奇道,魏兄前去,后我大哥询问江晚吟是何恩,江晚吟闭口不谈,众人指责魏兄,金光善当场挑拨江晚吟与魏兄关系,江晚吟对此很是认同,不得不说他没有学到一点江枫眠的风骨,性子像极了虞紫鸢,宁信他人,不信自家人,此时到是蓝忘机与金氏一外门女子出言维护,此女正是玄武洞中被魏兄所救之女罗青羊,蓝忘机不善言辞,此女更是自愿脱掉家袍,巾帼也。】
“金光善,就算日后我温家灭了,你也当不成这百家之主。”
“温宗主,这温氏怎么会灭呢,肯定不会的。”金光善陪着笑脸,没办法,现在的一切对金家太不利了。
“我温情一脉之救人不杀人,任何时候都是一样,金宗主,人这一生没有不得病的时候,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日后你金家有受难之人,我温情绝不医治。”
“温姑娘这话便过了吧,你受温氏庇护,温氏灭,你理当一同承受。”
“聂宗主,你说的没错,我也不反对,但我这一脉除了我和温宁,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而且我也相信,我未曾杀人,也不用偿命,若只是将我囚禁,我无话可说,但若是虐杀,岂非过分了些。”
聂明玦听着温情的话,也知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但他一向如此,不过也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若真有那么一天,温姑娘便带着你那一脉来清河吧,我自然会找个地方安顿你们,让你们过安稳余生。”
温情真是没想到这傻大个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心下便也有了些好感,便点头道谢。
而温若寒此刻也从聂明玦身上看到了前任聂宗主的影子,当初他听说那人死的时候,心中还有过不舍,当时只是觉得在无人可以陪他过招了。
“阿澄,我知道三娘子是为了你好,但是你要知道恶语伤人六月寒,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听的,至少这件事你还没有人家蓝二公子和那位罗姑娘做得好。”
江澄听到父亲这样说,心中满是委屈,深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谢过蓝二公子,不知罗姑娘是哪位?江某代阿婴谢过。”江枫眠面对蓝忘机,微微行了个礼,便在一众女修中寻找那名罗姑娘。
“江宗主,不必客气,忘机未曾做过。”长辈之礼怎可受,蓝忘机连忙回礼,一边的魏无羡正想凑过去,就觉得还是留在江澄身边吧,至少现在江澄需要他。
“江宗主,小女罗青羊,未来之事现在没有做过,不用道谢。”罗青羊摆了摆手,连忙表示不敢当,不过就是这样一件小事,罗青羊也是被人瞩目了。
【后蓝曦臣所言:这魏公子当真是心性大变。我在一旁很想堵住大哥的耳朵,大哥此人不信百家,不信金光善,但无比信任蓝曦臣,蓝曦臣此话直接定了我大哥对魏兄的看法,姑苏蓝氏,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他蓝曦臣为一宗之主,姑苏蓝氏何等重要,他一人说话便是全族之令,他可知温情一脉于魏兄有何恩?又可知为何魏兄宁愿大闹金陵台也要知温情一脉位于何处?都不知,那他为何评价魏兄心性大变?他就算不信魏兄,为何也不信亲弟弟为人,若魏兄为逮人,他蓝忘机又怎会出言维护,蓝曦臣此人,可交,但不可深交。】
蓝曦臣才算是缓过来,而现在更是一个晴天霹雳,别说是他自己了,就连蓝启仁都要生气了,也不知他是气聂怀桑这样写,还是气自己侄子的做法。
“忘机,想必日后你与魏公子关系很好,兄长对不起你。”
“兄长……”蓝忘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未来之事皆未发生,但兄长却是犯了错。
“这聂怀桑!”聂明玦握着霸下的手攥了攥,但聂怀桑不在,他也没地可撒,只能自己憋着火气。
温情一直在关注着他,她只是突然觉得,这聂明玦能排到世家公子第七,长得其实还是不错的,她想着想着便抬手给了他一针,让他静下了心来。
聂明玦还觉得不可思议,看来这温情的医术名不虚传,也高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这以雅正闻名的蓝家也会这样,真是不可言说啊。”
“谁说不是啊,这半天一直在说别家,我还以为蓝家有多好呢,如此看来也不怎么样。”
“一宗之主不动脑子说话,也确实如聂小公子所言,不可深交啊,指不定那句话就被推上绝路了。”
这次仙门百家的议论并没有被禁言,青蘅君也是想要让儿子听听这百家的评价,虽然不好听,但是也足够让他明白,一宗之主所言代表的是整个家族。
蓝曦臣抿着唇,不言不语,心中以起千层浪。
“曦臣,家规三遍,先静心。”
“是,父亲。”蓝曦臣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总算是把心稍微静下了一点。
【兰陵金氏口口声声说姓温即罪,世间姓温之人多不可数,难不成都有罪吗?我不上战场,也曾听说温情一脉只救人不杀人,而当初的温氏客卿现在归了兰陵金氏的不在少数,皆被金光善奉为上宾,这就是世道,这就是蓝曦臣口中的魏兄心性大变。
在我看来魏兄心性倒是未变,依旧是几年前云深不知处求学时,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只是,人非草木,终究成长。
几日后,情报中记载,魏兄于穷奇道控制温琼林杀金氏督工,困守乱葬岗,兰陵金氏逼迫云梦江氏给说法,江晚吟为何不问温琼林原何死于穷奇道?据我所知生前有怨恨死后才可化为凶尸,生前怨气越大,死后越为凶悍,而温琼林我在岐山温氏清谈会见过,此人赤子心性,有些口吃,性格温柔,也较为软弱,是何故可让他死后无人能敌?江晚吟不问缘由,便信了金光善的话,上了乱葬岗,后放言:魏无羡叛逃,公然与众家为敌,做任何事与云梦江氏无关。】
“阿澄,你可知错?”
“江叔叔,估计是我自己离开江家的,与江澄没关系。”魏无羡太了解自己了,那个时候的他肯定是为了不让江家因为他而受难,才这样选择的。
“父亲,我知道错了。”江澄也开始埋怨自己,一个金家,一个陪伴自己近十年的兄弟,怎么就信了金家的鬼话呢。
虞紫鸢也早就来到了蓝家这边,这一阵子没人理她,她也闭口不言,本来她想反驳江枫眠,但看到自己儿子低头认错,也没有说出口,但心中依旧不平。
【五个月后,魏兄于乱葬岗练出世间第一个具有自己神志的凶尸温宁,字琼林,号鬼将军,在此期间我更是发觉自己人言轻微,不能扭转局势,不能护挚友于生死,便让聂屏花钱购买魏兄手中符篆,保他乱葬岗生活基础,符篆到手,我仔细钻研其用法,心中大惊,这魏兄六艺俱全,年少精于剑道,后精于鬼道,现在连符篆阵法都难不倒他,普通世家子弟于一道精通便是人才,而魏兄真是天纵奇才,只是可惜了,也可笑了江晚吟,如此人才,不知护足。】
“听聂小公子这样一说,这魏无羡当真是天纵奇才啊。”
“是啊,之前提到的阴虎符不也是这魏无羡做的吗。”
“不过得以认识聂小公子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句话说道魏无羡心中去了,是了,聂怀桑这个朋友够义气,别人是雪上加霜,他是雪中送炭。
“聂宗主的弟弟是个仁义之人,有弟如此,当是欣慰。”温若寒是真心这样觉得,在世人都惧怕,不理解之际,还能伸出援手,这样的仁义之人,现在可不多了。
认识聂怀桑的一众小辈心中则是打定了算盘,这朋友够义气,他们必须要处好关系,连一向高傲的金子轩都如此想了。
但是有谁问过聂怀桑,他本人愿不愿意交这些朋友呢。
“阿羡,你日后做符咒赚钱吧。”江厌离开了句小玩笑,却没想到魏无羡当了真,他还真就动起了脑筋,导致日后云梦差点被他炸没,差点破产,没办法的江澄只好尽快打包把他送到了云深不知处去祸害蓝忘机。
【再一月后,兰陵金氏与云梦江氏联姻,我再次看清了江晚吟此人,金家如此泥潭,竟敢让亲姐姐嫁过去,真是不怕江厌离死于非命,那金子轩天真高傲的性子自己恐怕都护不住,何况是护妻,江厌离也只是一个只知儿女情长的女子,不知大局,魏兄与江家决裂,但江厌离依然是魏兄的死穴,但凡金光善用江厌离来威胁江晚吟与魏兄,这云梦江氏和乱葬岗、阴虎符到底会不会姓金呢?真不知这姐弟俩到底是被谁教导的,毫无大局观。】
“爹。”江厌离和江澄异口同声。
江枫眠却很冷静,摸了摸两人的头发,温柔道:“这不愿你们,我们江氏本就是游侠出身,这些阴谋诡计我都不懂,自然也无法教你们,今日过后,想必你们也有自己的想法,随心做就好了。”
“知道了,爹。”
江厌离此时第一次庆幸金子轩看不上她,不至于嫁入金家那个泥潭。
【之后的一年里,流言四起,大肆谈论魏兄在乱葬岗骄奢淫逸,但我知,他生活不易,我告知聂屏,钱,我有,可多买点魏兄所做符篆。
一年后,江厌离生一子,取名金凌,字如兰,满月宴邀魏兄前往,途径穷奇道,金子勋以自身中千疮百孔咒为由围剿魏无羡,金子轩前来阻止,共三百余人,皆被魏兄反杀,事后竟无一人敢开口询问此咒是否为魏兄所下,无一人肯查明真相。虽然许久未见,但我心中认定之人,我看准之人,我信,我信他魏无羡从未做过,当我看到死亡名单,只恨自己修为不足,一直纨绔,不然我杀了他金光善又能如何,三百多人,除了金子勋与金子轩,其余众人皆为聂家与蓝家之人,若说此事没有他金光善的手笔,我聂字倒过来写,可怜我大哥,蓝曦臣和金光瑶都被他利用,导致金子轩死于金光善的算计,魏兄、温琼林之手,恐怕金光善想不到,自己的算计要赔上嫡子。
金光善想要夺阴虎符,不惜把聂、蓝两家拖下水,此事已成,日后魏兄亡矣,就差江晚吟。】
蓝家和聂家都怒视冲冲的盯着金光善,聂明玦的话都到嘴边了,正准备骂,金夫人的一巴掌就打到了金光善的脸上,直接让聂明玦把话憋了回去。
“金光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日后子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金子轩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死在了父亲的算计里,这算是父债子还吗?
“金子轩,对不起,我肯定不是故意的。”虽然听到金子轩娶了师姐,魏无羡心中很是生气,但这件事他的罪过很大。
“你道歉干什么,被截杀的是你,是我们金家对不起你。”金子轩搂着母亲,对父亲算是死了心,哄过母亲后,看着江厌离,他现在确定他对江厌离是有好感的,但是金家内部未解决,怎么都不能让江厌离嫁到金家来。
“江姑娘,之前的事,我多有得罪,金家的事未解决前,我绝不会打扰你,若日后金家稳定下来,还希望江姑娘能给我个机会。”金子轩信誓旦旦的说了这句话,说完心中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但是突然想起来他是在哪里说的,脸色瞬间红了,迈开腿就跑远了。
“你个蠢货,你跑什么?”金夫人前一秒还开心,后一秒就被儿子的操作给弄晕了。
“阿离,你看这个?”江厌离并未答话,只是对金夫人点了下头。
【说道此处,不得不提一下金夫人,我印象中金夫人对三哥金光瑶从无好脸色,言语虽不及虞夫人犀利,但也时长怒骂金光瑶,可见金光瑶在金陵台的生活很是艰辛,但有一点我却是很佩服金夫人,金夫人不知真相恨极了魏兄,但她却从未因为魏兄迁怒至江厌离,甚至对江厌离更是上心,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婆婆,我不得不感慨一句,如果不是金家,那将会是多幸福的一家啊。】
聂怀桑的这个评价让众人很是意外,不过跟虞紫鸢一比,这金夫人却是不错。
“阿离,你的婚姻你自己做主就可,爹不会说什么的。”
江厌离感谢的看了看江枫眠,然后又看了看两个噘着嘴不说话的弟弟,便也知道,这两人就算是不喜欢金子轩,但也不会反对了。
至少这金夫人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金子轩死后第二天,金光善放话要罪魁祸首的温情一脉上金陵台请罪,此事就可既往不咎,嫡子死亡,无丝毫伤心之意,可怜了金子轩,好一朵金星雪浪,溘然而终。
后温情与温琼林上金陵台,被挫骨扬灰,温氏老小被杀挂于城墙之上。
三日后,金光善召集仙门百家于不夜天誓师讨魏,期间魏兄吹笛力战众人,却不伤江氏分毫,可在此时,本应在金陵台为夫守孝的江厌离出现在此,以江厌离的修为,怎么可能这么快从金陵台到达不夜天,恐怕这江厌离也是他金光善阴谋的一环,江晚吟可以不顾魏兄,但魏兄心中始终有江家,魏兄不动,江晚吟则不动,但江厌离一死,江晚吟失去至亲,恨魏兄入骨,魏兄心智难平。
不夜天当晚,江厌离为救魏兄被一剑穿喉,魏兄悲愤之下合阴虎符,血洗不夜天,后蓝忘机将魏兄救下。
三个月后,江晚吟带仙门百家围剿乱葬岗,正是魏兄销毁阴虎符之际,终被厉鬼反噬而亡,年二十有二。】
“金光善,今日过后,好啊你,不仅是子轩,还有阿离,我的金凌才满月,你就害死了他的父母!”金夫人大力挥打着金光善,直到金光善烦了,反手就是一巴掌。
金夫人虽然出生修仙世家,但却没有虞紫鸢的修为,这一巴掌,直接导致她倒在地上,脸肿了起来。
仙门百家的家主都是很尊敬自己发妻的,就别说这五大世家了,哪怕是温若寒对妻子没有感情,也从不曾动手,这金光善简直就是斯文败类。
“可怜了魏无羡,年纪轻轻就被金光善算计致死,这金光善还真不是人。”
“谁说不是呢,儿子都算计,发妻都打,往年当真是瞎了眼了。”
这百家舆论瞬间就掉了个头,不再对准魏无羡,而是对准了金光善。
“简直是枉顾人伦。”蓝启仁也是一份悲痛的样子,他们蓝家也被金家算计是杀魏无羡的凶手,虽然忘机出手救了,但到头也未护住。
“师姐,是我,是我害死了你。”
“阿羡,不关你的事,师姐还好好的呢。”
江厌离抱着魏无羡,江澄也在一旁说这话,蓝忘机心抽的痛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在乎魏婴了,因为他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谢谢蓝二公子可以出手救我弟弟。”江厌离的道谢,蓝忘机回了一礼,但并未答话,他只救了一时,终究还是失去了。
“阿澄,此事过后,爹会与你好好谈谈的。”江枫眠明白自己平日对江澄的关心太少,导致江澄日后做了错事,如果很多话说清楚可以解决问题,他觉得也可。
【至此,不知之事甚多,我心中不解,待事平稳,我隐瞒大哥,带着聂屏上了乱葬岗。】
聂明玦:Σ(⊙▽⊙”a!!!!!!
聂家长老:二公子敢去这种地方?
“我不是在做梦吧?”聂明玦揉了揉太阳穴。
按理说聂怀桑算是他养大的,怎么就给养成这样了呢?这是哪出了问题呢?
“遗传。”温情好像是知道聂明玦在想什么,就随口说了句。
聂明玦也顺着温情的去想了,聂怀桑的母亲是一个喜爱字画的女子,但是没有觉得她头脑聪明,胆子大啊?
聂怀桑母亲:就你跟你父亲一样的直肠子,能看出来才怪!你要是看出来了,我都能出土了!
云深不知处门口处的聂怀桑扇子都掉到了地上,他惊了,那可是乱葬岗啊,他还真是胆大。
一旁刚跑到此处,还在喘着气的金子轩也是一脸诧异,没想到啊没想到,是不是日后他也得上上乱葬岗,不能让聂怀桑这个修为不行的人给比了下去啊。
【乱葬岗之上阴风阵阵,尸横遍野,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我站在几座木屋前,回想着自己听到的一切,什么骄奢淫逸,什么称霸百家,我看到的就是那困苦的生活,悠悠众口,人心难测。
在此我待了一个时辰有余,这里什么都未留下,魏兄所做的法器被仙门百家搜刮一空,口口声声说着讨伐,却对魏兄所做法器照用不误,这就是凡人所向往的修仙界。
这一刻,我终于茅塞顿开,将一切看穿,想了个明白。】
仙门百家都是一副垂头耷拉脑袋的样子,这件事是有点不要脸了。
其实在场的众人,包括温若寒等人都没有发现,这些人已经慢慢的把聂怀桑的思想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了。
聂怀桑说是好的人,他们就觉得是好人,聂怀桑说不好的人,他们就觉得不好,开始张口讨伐,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射日之争前,听闻温晁派温情驻守夷陵,而温氏清谈会,我见魏兄与温琼林交好,夷陵、云梦两地相邻,事后听说江枫眠与虞紫鸢尸骨被江晚吟下葬,以温晁性格怎可能将尸骨还回,可见有内部人相帮,如果此人是温琼林便也说得通了,收敛尸骨乃是大恩。
同时听闻温晁将魏兄扔到乱葬岗,之前不信,现在便可信了,以魏兄之能,就算有个温逐流,也能反抗一二,温晁怎会毫发无伤,只能大胆猜测,他身受重伤无反抗能力,射日之争后,他不弃鬼道,或许我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恐怕他是再也无法以正道登顶。
江晚吟性格暴躁,易冲动,如果受伤的是他,魏兄为救江晚吟求助于温情,也就明白了江晚吟能力大增,魏兄不能以正道登顶的原因,但如何相救,恐怕再无人知。
温情此人性格高傲,救了魏兄,也未必需要他报恩,她医术了得,金光善将他们一族困于穷奇道,若以温琼林与族人作为威胁,让温情为他所用,温情怎能不从,金子勋管理穷奇道,若不是温琼林出事,高傲如温情怎么会低头请求魏兄前去帮助,可见温琼林在穷奇道过得是什么生活,死后化为凶尸,就说明他死于非命,乃为虐杀致死。
这温情姐弟一世行医,射日之争不顾敌我救人于危难,事后竟除了魏兄无一人为她出头,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世道,人心啊!
我还记得我大哥当初问过江晚吟是何恩?江晚吟竟闭口不言,如此大恩,就这么羞于启齿吗?两人之恩,魏兄一人报,可怜魏兄一世英雄,终毁于自家之手,当初我还说江家若弃之,活不过而立之年,而现在魏兄连二十五都未到。】
“阿澄,我知道你很不满,也很委屈,但你要明白,阿婴他是爹的故人之子,他这一生不用背负什么责任,所以他的成长只要开心快乐就可,但你不同,你不能如此,你日后要继承这莲花坞,继承者这云梦江氏,你若和阿婴一样没事就胡闹,你要咱们云梦江氏如何?”江枫眠本打算日后在与江澄详谈,但现在明显他已经憋不住了。
虞紫鸢是这么都没想到江枫眠对儿子严格是这个意思,原来她一直误会了吗?此刻她也开始慢慢反思自己了,刚才看了金夫人,她觉得江枫眠对她还是很好的,至少她脾气再大,江枫眠也没有像金光善一样出去找女人鬼混,或是与自己动手。
江澄眼睛大得像铜铃,原来爹这么看重他的吗?
“魏无羡,以后你随便玩,我给你擦屁股。”江澄说这话的表情那叫一个开心,但是江枫眠皱了皱眉,他貌似不是这个意思。
【当时的三个月,魏兄被抛下乱葬岗的那三个月,这里尸山,尸水,连树皮都未有,如何生存,吃喝又是什么,我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他是如何在这里活过三个月,并修成鬼道归来的。】
“真是辛苦阿婴了。”
“江叔叔,我……”
“我什么我,看你那么辛苦,以后莲藕排骨汤我不跟你抢了。”现在的江澄可是开心到了极点,而魏无羡听到这句话则是立马问了句:“是永远吗?”
江澄想,他现在收回这句话还来得及吗?
蓝忘机听着江家这边的对话,准备回头找下江厌离,魏婴还是自己喂比较好。
【想明白了所有,在我准备下乱葬岗之时,我感觉脚下踩到一物,我拨开泥土,是个萝卜,我还记得我当时放声大笑,这就是仙门百家,这就是这个世界,不分是非,不辨黑白,不知正邪!
世人皆说修仙好,但殊不知,这里才是世界上最肮脏,最残酷的伪善之地。】
“聂小公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他这么说,有本事他不修仙啊,我看他没这个胆量。”
“这不是但不是胆量问题,主要是他想修,资质也不行啊。”
仙门百家的笑声延绵不绝,一声更比一声高,听得聂明玦直接拔了霸下,往地上一戳,刀入地面,可见力气之大,众人瞬间闭了嘴。
金子轩气顺了以后,便问了聂怀桑一句:“你的以后会被很多人盯上,你怕不怕?”
聂怀桑答:“有我大哥,为何要怕?”
聂怀桑笑眯眯的,看上去还是个纨绔公子哥的模样,但金子轩却是不敢小看。
【乱葬岗下,我回头凝望,世人皆知我胆小,自幼怕鬼,但这乱葬岗上的鬼未伤我分毫,而我信人,如今未参与其中,却也遍体鳞伤。
我庆幸自己修为不高,更似凡人,如果这就是修仙,那我便出仙门,日后不再是看客,不再是听众,只是一界小小凡人,游览山河,看四时美景,至少我活的清明,不为人所用。】
“看看,都不用你们说,人家聂小公子自己就打算出仙门当凡人了,看看人家这个觉悟。”说这话的人是个心性较为不错的家主,他一直处于听的状态,没怎么说,但他的心中跟明镜似的。
“欧阳宗主,这想出仙门也是不容易的。”
蓝曦臣随手一个禁言,他已经很烦躁了,这些仙门百家简直是麻雀一样,烦的不行。
温情离蓝家也很近,她这一刻觉得,或许蓝曦臣也需要一根银针,不然就改跟聂明玦靠拢了。
“出仙门吗?”聂怀桑小声的嘟囔,别人没听清,金子轩却是听清了,他摇头叹气,今日过后,最为动荡的两家就是他兰陵金氏和聂怀桑他们清河聂氏了吧。
“一切天注定啊。”
“我看未必,天命天定,我定我命!”
金子轩随便一句感慨,他好像听到了聂怀桑的回话,他看向聂怀桑,发现聂怀桑对着他呵呵傻笑,便以为听错了。
但聂屏听到了,那就是他家二公子聂怀桑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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