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花开,频顾惜

作者:若水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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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潺潺流水寂寂梦



      现在,我长大了。回想起这些往事来,怨恨已经没有了,或许也还存在,但是多出来很多的是摇头,一声叹息。还很幼稚的时候,我怎么心里就装了那样多的事情呢,并且是事情过去很多年后依然清晰的记得当初的那一幕幕,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逐渐长成的时候放映,甚至不经意的流窜到梦中。

      真的,我敢保证,我已经忘记了童年的忧伤。可是,我的梦依旧纠缠在童年。

      小的时候,我是一个瞌睡不多的孩子,总的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走出门外去。

      我喜欢看天空,从朦胧中灰暗不明逐渐消去,蔚蓝蔚蓝的天空开始清晰,太阳很明,云朵很白,我一直看着,一直仰望天空,天空上什么也没有,可是我已经习惯。

      这个习惯我一直不会更改,尽管我在逐渐成长的岁月里,不停的更改喜欢的人,可是仰望天空的习惯没有改变,抚摩自己头发的习惯也没有改变,我喜欢在仰望许久之后,我静静的将自己的头发抓着,轻轻揉搓的感觉,至于到底是什么,我只能说,是喜欢吧,或者是习惯了。

      初二的时候,我后桌的那个男孩,之所以清晰的记得他,是因为那时我已经下定决心,找个人喜欢了,不允许让自己的感情飘忽,游离。一个人有些孤单的心事,总该有个倾诉的对象,像我奶奶有二胡男。

      我已经忘记了童年的“白衬衫”,是的,不过脑海里他的影子还是存在的,那个被我认真喜欢的人的影子,只要我想回忆,都是可以并且能够清晰回忆起来的。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尽管这是所有女生的通病,但是我更是病的不轻。

      虽然,我没有奶奶那样俏丽,可是我依然是很可爱的,有水汪汪的大眼睛,嘴巴小巧,鼻子也很有棱角。

      所有,我喜欢过的人都是与我的目光发生剧烈碰撞的人,所以当我下决心要坚持只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再也不将自己的眼眸随便流转,不再让它左顾右盼,摇曳生烟,脉脉含情。我决心要喜欢一个人,并且只喜欢他一个,实在是被奶奶故事中,那个能够拉出悠扬曲子的人感动,像二胡男那样的男人。

      那是一个多么痴情的男人,尽管找到我奶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可是依旧没有丝毫的怨言,甚至没有兴奋异常。

      只是很平静的在我们的村子里住了下来,给村子里的人带来了唯一的精神慰藉,也让我们村子里有了一丝丝亮意。

      在我回忆起来许多的时候,我的记忆里一直是灰暗的,就像我喜欢选择衣服的那样的灰,也没什么不好,并且是相当的内敛和从容的。可是,提及二胡和那个拉二胡的人,我的回忆就会如潺潺的流水一样,有了活跃和奔跑的气息。

      萍萍的奶奶神神秘秘的告诉我的故事,碎片一般,可有一天,忽然被我完整的串联在一起了,而我的奶奶和这个让我思维清凉的男人的故事让我心生温暖,无比羡慕。

      当初这个男人,在回家之后,我奶奶一家人已经支离破碎。

      可是,毅然背着二胡开始游村串巷,拉着凄凉的音乐,过着流浪的生活。一直没有结婚生子。或许是上天实在太可怜他,也或许是他实在执意的有点固执,让他终于见到了我的奶奶。

      他是一个为爱固执的人,坚持爱情,信守承诺,他的模样那样平实,可是他的境界却如此崇高。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人,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崇高。

      我在真的证实了这一切后,更加的温暖于当时他给我心心念念的那个怀抱。我甚至觉得,我是他拥抱过的第一个女子,我应该从他怀里接过这样的真挚,为某个人痴情,像他为我奶奶痴情一样。

      于是,我就选择了后桌的那个男孩子。我记得当时,非常流行任贤奇的歌曲。于是就问周围的人,借来听听。从来不说话的他竟然第一次将冰冻的红唇轻启,说了句我有,后天回家给我带回来。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很惊奇在无人应答的时候他说了话。

      后来,我都忘记了,可是第二天放学后,他追我出门外,将磁带给了我。我当时懵了,莫名其妙的一会竟然有点感动了。

      开始留意他,他是个异常聪明的家伙,每天看古龙的武侠小说,可是功课很好,老师要想的问题,他很快也能看出来。

      有些人的聪明是天生的,你不承认没办法,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文人,无论你怎么孜孜不倦,能超越杜甫,可是总是到达不了李白的位置,如果文治武功可比得了司马光,可就是干不过王安石,王安石是千古圣人,跟司马光是死对头,但有的人天生自带一种气质,那是一种境界,自带超脱,并非刻苦就可以企及的。

      我下定决心不再飘忽,收回朝三暮四的情绪,斩断那些头脑里七七八八的杂草。丢弃以往的爱恋,并且坚持相信以前的都是自己的一时冲动,只是个关于初恋萌芽懵懂时,演算的草稿和习题。

      这跟一个作家在开始练笔时需要的打的草稿是一样的。

      从此以后,就迷恋上了他,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可是就觉得他是自己心目中的,其实自己心目中的是什么样,自己根本也无法得知。

      于是,我想,其实每个人的好多爱情都是盲目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是爱情的弊病,但却缠绕人许久,甚至许多年。

      所以许多人有天突然开了窍就会说,当初我眼瞎怎会嫁你。

      好似我的亲娘生了我,却为何没跟我父亲生活呢?我曾多次问奶奶,奶奶说,你爹年轻时候帅的一塌糊涂,风流事啦,小孩子别学坏。

      听奶奶这样说,再想起与奶奶有关并且关乎一生的男人,就越发坚定要锁定个目标。要真如我亲生母亲一般,一辈子多抬不起头,尽管她去了外地,可那是心病,不光彩。

      定了自己只能找个以前的个人喜好,并且由自己的一些感触就越发肯定了爱情是自己满目想象的,尤其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喜欢别人的喜好,当然知道这些总是事情过去多年以后,想起的时候,更多的是感觉无知和莽撞,心想着一定要把他们打入冷宫,再也不要出来。

      再也不要想起那样的幼稚和傻气。

      是的,年少的爱情像水晶经不起推敲,也美丽,也纯粹。容易碎。许多时候,可能都是绝缘体,热乎的只是热情,燃烧灼心一阵子。

      我的就是经不起推敲的,且不值一提。可奶奶的二胡情人确实是个勇士,他用一生捍卫和守护了自己的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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