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怂怂黑泥绝不认输

　　贝尔摩德接过刚被水彦翻过的那本名册——按理来说水彦需要在里面挑几个人给予代号，但现在，他明示了这里面有复数的人有问题。
　　她内心微沉，打开名册，顿了一下，又翻了两页，嘴唇慢慢扬起，“您想要自己解决吗？难得有您感兴趣的人啊。”
　　虽然Boss的气势完全没有变化，但是似乎是想要用幼童的身体稍微展露一点童心了。
　　每一页都被小孩子画了点什么，她一眼看到有位猫眼的狙击手被Boss加了猫胡须和猫耳朵。
　　“这个嘛，这个呢，”把记号笔握在手里的孩子思考了一小会，“反正是能被丢过来当卧底了，一定很好用吧？说不定努努力可以拐过来……那么决定了。”
　　敲碎试试，如果真的堕落的话就一枪崩掉。
　　“我的代号，叫赛达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爱？”
　　水彦双手合十，稍微歪头，“朗姆居然买回来了苹果酒诶，低度数又甜甜的，小孩子的舌头意外的喜欢。”
　　左手边的女人露出温驯的笑容，右手边的男人不发一言，眼神的落点还在女人手边的名册上。
　　“在我说可以之前不能动手哦。”
　　金发的男人顿了一下，眼神又挪到水彦身上，低下头表示了服从。
　　坐在椅子上的水彦非常顺手的抬起手，有些不期然的尴尬事情发生了，他够不到。
　　但他没有收回手。
　　于是他的狗俯身，低下头，把柔顺的金发送到他手心。
　　还不够。
　　水彦想，他从之前苍老腐朽的身体里脱离出来，现在，随着身体年龄骤然变成个位数，身体里的激素水平也改变了。
　　仿佛跃跃欲试的海底火山。
　　“是的，我想玩。”
　　他像是个真正的小孩一样轻快的说着，嘴角慢慢往上，“锵锵！父母都在组织里，一定会得到代号的组织新人，怎么样？无辜又让人怜爱对吧？啊说起来，雪莉那孩子……还在美国对吧？还是那么冷淡吗？”
　　他非常开朗的哔哔叭叭，逐渐进入角色，即使他的两员大将一点都不会搭话，“如果不是艾莲娜不肯帮忙，志保酱也不用和明美酱分得那么远了……”
　　他的手从琴酒的头发上慢慢滑至琴酒的脸颊，非常肆意的摸了摸男人平直的嘴角，“帮我弄一份父母都在组织里的身份证明——啊，你和贝尔摩德的孩子怎么样？”
　　沉默，沉默。
　　琴酒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贝尔摩德反而接近了点，伸手摸了摸Boss的头，在Boss骤然有些阴沉的表情里收回手，撩了一下头发。
　　“在外面叫我妈妈也没关系吗？我不介意抱着您哦。”
　　“……还是算了。”水彦夸张的叹了口气，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一眼贝尔摩德，双手环胸，“你还真是，学坏了好多啊。”
　　“真是太令人难过了，我还以为您会夸奖我呢，结果您更喜欢纯洁的小猫咪吗？”
　　“嘛，确实，还需要你干活，不能拿你来取乐，是我的错。”水彦又看了看垂着眼睛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琴酒，“不能共存……哎呀，总是渴望做不到的事情，也算是人类的劣根性吧。”
　　“……那么，Boss，下一步的目标是？”
　　“存完军火钱有点不够用啊，稍微扩招再接点单子吧。朗姆会很开心吧，又可以赚钱了，之前我没写遗嘱那家伙气得要死，是时候稍微给点甜枣了。”
　　水彦戳着手机，“接下来用邮件联系，财务以外传到我这里，财务的事情全都交给朗姆，我看他就是太闲了。”
　　给琴酒发了三百多单，大部分都没指名必须让他做，小事情的分工应该不会出岔子吧？
　　水彦轻轻敲着桌子，下意识想把QB叫出来商量一下，超级AI这时候不拿来用实在太浪费了，“酒。”
　　贝尔摩德从小手包里拿出了一罐含酒精的果汁。
　　水彦无语了一会儿，抱怨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直接变小，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想要马儿跑不给马吃草？”
　　“Boss的身体还是小孩子嘛，稍微忍耐几年？”
　　“几年？我几年不干活，组织还能剩下个壳子吗？”
　　“您不是也同意给朗姆分权了？”
　　“分权怎么能叫懒得管事，那是战略性风险分摊财产转移！”
　　“好好，正好您不是想要玩吗？不如稍微轻松一点快乐的玩如何？”
　　“我——想和——卧底——玩——”
　　“明知道危险还去？”琴酒突然抬眼看过来，语气里微妙的有点“你在给我增加工作量”的意思，看过来的眼神也很微妙，是让水彦觉得自己是个智障才会被他这样看的眼神。
　　水彦还维持着刚拖长音撒娇的表情，诡异的静止不动了。
　　半晌，他又撇了撇嘴，看向琴酒揣在兜里的手，水彦甚至能判断出来那只手正握着打火机。
　　如果我是成年人的身体，说什么都不会被质疑正确性的——然后一些纯粹是恶趣味发作的奇怪命令也可以混入大部队被完美执行——啊糟糕有点想念愚忠的属下了。
　　贝尔摩德倒没什么异议的样子，“趁着专心玩游戏的时间把酒戒了如何。”
　　“再用哄孩子的语气说这种话我会生气的。”
　　“……抱歉，boss，看起来的样子多少还是挺影响判断的。”贝尔摩德用更加郑重的语气这么说了，但水彦完全没有开心起来，“看来还是不要在部下面前表现的太没威严了，很扫兴。”
　　他用有些疲惫的声音说，“阵，三天之内给我执行名单。”
　　“是，Boss。”
　　“贝尔摩德，让朗姆小心点。”他略显无所谓的靠着椅背，“如果让我抓到他查我的行踪，”他还是将就着喝了一口含酒精的果汁，“让他小心点他的私库。”
　　系统，监控着全世界，没有什么事情逃得出AI的计算。
　　他撑着下巴，又扫了一眼琴酒的表情，“背叛是有价格的。”
　　而价值由我来定。
　　“过几年把雪莉接回来吧，看她的成绩还不错，那时候应该够格接管研究院了，”他几口喝干净了果汁，“现在这个药还是风险太大了，二十年都没出第四粒完美品，得让她把成本降下去，再把成功率提一提。看报表还有几个人在贪钱干坏事啊，都在名单里，直接宰了，卖了他们都还不起钱的。”
　　“您还是那么喜欢养小女孩吗？”贝尔摩德的眼睛闪了闪，又给水彦塞了一袋小饼干，“需要带到您身边来吗？”
　　“不要，看看现实啊，我和雪莉站在一起是谁养谁啊。”
　　虽然养这两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养孩子的实感。
　　果汁几口就喝完了。
　　水彦看着手里的空盒发呆。
　　他顺手配的酒柜高到他不踩凳子摸不到。
　　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让水彦抬眼看过去，琴酒把酒杯和威士忌的瓶子放在矮几上，还帮水彦开了瓶盖。
　　水彦勾起嘴角，打开矮几旁边的小冰箱，取了几块冰放进杯子。
　　他单手拿起酒瓶，又不得不双手抱着，颜色漂亮的酒落进杯子里，看着就赏心悦目。
　　【那三个卧底的系数有5哦。】因为身体缩小了，白毛小动物的体积感觉上都变大了，毛茸茸的长耳朵环着他的双腿，【你的贝尔摩德和琴酱都只有3。】
　　“我的琴酱世界第一棒啦！”
　　水彦把喝空的杯子落在矮几上，他对面的琴酒正在检查他刚发的邮件，听他这样乱嚎眉毛都没动一下。
　　【你真的越来越喜欢长期任务了，如果是七十年前的你，这么久才打出30％的完成度可能会气的想直接动手吧。】
　　水彦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七十年前是什么时候。
　　只能说完成度和爽感不会完全转换吧。
　　我会快乐的敲碎，但碎屑不不一定让我快乐。
　　那些宝石上的裂缝不合我心意，并非出自我手，令人目眩神迷的液体自裂隙中流出……也令我不快。
　　——那时候会那样无能狂怒是这个原因啊。
　　水彦的脸色微微泛着红，但他自己没有发现，又抱着酒瓶倒了一杯。
　　那杯酒被修长有力的手拿起，琴酒眼睛还看着手机，把威士忌喝掉了。
　　水彦张着嘴看他喝。
　　喉结上下滑动，冷淡的眼神往这边瞥了一下，那杯酒被喝完了。
　　空掉的杯子被放在玻璃桌上，发出咔哒一声响。
　　水彦抱着酒瓶，QB从他的脚旁蹿进他的怀里，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诶，你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
　　酒量毫无疑问的随着年龄缩小一起缩水了，水彦看着琴酒，声音有些含糊，“小时候啊，还会警惕我喝醉后耍酒疯，一看我喝酒就躲得远远的……”
　　琴酒放下手机，沉默着看着水彦。
　　贝尔摩德撑着下巴，仍然看着这边，不过什么也没打算做的样子。
　　水彦一锤定音。
　　“你们两个都变得不可爱了。”
　　随着长大，变得好坚硬啊。
　　轻易敲不碎的样子。
　　能量点还少。
　　“不要剥夺我的乐趣啊。”
　　他又倒了杯酒。
　　两只手捧着酒杯。
　　“我已经把你们开除宠物籍了。”
　　他对着灯光看着杯子里的酒。
　　“不能当做宠物来玩，又不能变成言听计从的仆人，”水彦扯了扯嘴角，顺着贝尔摩德的力道松开了酒杯——她有些暧昧的轻抿红唇，喝了小半杯酒，“真是难搞啊。”
　　他半真半假的抱怨着，像是真正的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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