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事情变得有点奇怪

作者:酸菜鱼与馋嘴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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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杰西卡1


      杰西卡·陶徳曾经也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虽然她的父亲常年不在家,那些少得可怜的在家时间往往也让这个狭窄破旧的老公寓里,那些伴随着霉臭味的童年时光变得更糟一些。

      她被母亲锁在阁楼上,从沃尔玛买来的T恤长裤上还印着几个成年男性的脚印,瘦小的女孩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疯狂拍打抓挠着面前的木门,直到外面拳头砸在母亲身体上的闷响伴随着她凄厉的哭喊逐渐变小。

      小小的杰西躺在脏污的木地板上,发出“呜呜”的声音,杂乱的红发下,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在哭泣。

      等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骂着脏话把大门摔出一声巨响时,她的母亲才会哆哆嗦嗦地打开阁楼,将她抱出来。她摸着母亲青紫的脸庞,不止一次说:

      “妈妈,我们离开这里吧。”

      “抱歉……杰西,我们无处可去。别哭了,爸爸刚刚给了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今年我们吃杯子蛋糕好吗?”

      有一天,她的父亲消失了,可小姑娘发现自己的母亲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开心。

      杰西卡跟随母亲搬去狭小的公寓,搬去破旧的单间。与此相对的,是母亲越来越羸弱的身体,和她越来越少的在家时间。生活对于一个靠着一份酒吧女招待的职业来抚养孩子的单身母亲来说,清苦疲惫,但还算有希望。

      可是,这里是哥谭。

      突然有一天,杰西卡发现那间狭小的厕所里弥漫着大0麻特有的臭味。作为一个在哥谭犯罪巷长大的孩子,她非常熟悉那种气味。

      在多次闻到那股气味后,杰西卡悄悄将母亲的“感冒药”藏起来,却遭到了女人发疯一般的厮打。

      “杰西!我知道是你藏起来了,还给妈妈好吗?妈妈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杰西卡眼睛通红地将母亲所在厕所里,却最终在对方的嘶嚎和拍打木门的声音中败下阵来,将已经升级为海0洛因的“感冒药”丢在了木门前,默默打开厕所的门,然后一个人跑出了那栋破旧的廉租楼。

      她穿着不合身的夹克,脚上是一双脏兮兮的板鞋,把带着抓痕的脸蛋藏在棒球帽下,双手揣兜,像一只流浪的小猫一样游走在街头,警惕而疲惫。

      小女孩一脚踹飞了一个空的啤酒易拉罐,罐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在那间狭小破旧的私人诊所的门边,吓走了一只正在吃诊所女医生放在门口破碗中的猫粮的黑色流浪猫。

      “嘿!小坏蛋!”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和犯罪巷格格不入的老医生从大门探出头来。

      她抓了一把猫粮,对着蜷缩在不远处角落,浑身的毛发炸起来,嘴里不断发出“嗬嗬”声的小奶猫微微弯下腰,嘴里不断叨念着“Kitty”。

      杰西卡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里觉得蠢到家了。

      小猫看了看老妇人,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猫粮,最终警惕地绕过杰西卡,又回到了诊所门口。

      “您可真‘好心’,这里的野猫和野孩子一样无穷无尽,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臭水沟里了,您管得过来吗。”

      面对杰西卡讥讽的语气,老妇人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我可是看见过好几次你拿面包喂这些小东西,今天心情不好?”

      被戳穿的杰西卡有些恼怒又有些害羞,她猛地转身离开,打算另找一家店给母亲购买止疼药。

      “等等,孩子!”老妇人朝杰西卡快步走来,小女孩突然想起对方不太灵便的左腿,悄悄放慢了脚步。

      老医生递给了她一块被包在牛皮纸中,新出炉的杯子蛋糕。

      “小猫和孩子虽然‘无穷无尽’,但每一只都是特别的。”老妇人微笑着说,“今天我不能给每一个孩子一块蛋糕,但能给你和它。”

      杰西卡在回家前偷偷尝了一口那个毫无装饰的杯子蛋糕,甜丝丝的滋味像一只手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头,哥谭阴沉的天空似乎都亮了一些。

      她把吸0毒后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厕所外的母亲拖到床上,对方只剩下骨头的胳膊咯得她手疼。

      清醒后的母亲自责而虚弱,杰西卡把那个蛋糕放在母亲手中,对方却拒绝了,叮嘱她吃掉蛋糕后早点睡觉,明天准时去学校。

      而她的母亲不知道的是,杰西卡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不得不每天在街头捡一些瓶子或者去垃圾回收站淘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才能补充自己母亲空荡荡的止疼药瓶和橱柜。

      再后来,杰西卡在家中发现了注射器,她的母亲彻底无法出门了。

      小女孩开始学着其他孩子偷东西,她至今记得自己偷到的第一件物品——那是一个放在小超市折扣篮中即将过期的面包,又小又硬。

      胖胖的老板在她身后骂骂咧咧地追了几步,然后就回去了。她狂奔着,心脏似乎快要跳出胸腔,冰冷的空气将喉咙撕破,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和肺部。

      回到家后,她将面包泡在温水中,一勺勺喂给神志不清的母亲。

      杰西卡成为了一个小偷。她开始偷取食物,甚至是药物,包括老妇人那间诊所。每次她都会用帽子遮住脸,不敢回头看上那个狭窄的诊所哪怕一眼,她在害怕,害怕看见那双老花镜背后失望的双眼。

      可是,她的母亲还是死了。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杰西卡发现自己的母亲呼吸困难,甚至不断抽搐后,恳求邻居借给她电话呼叫急救中心。

      那个高瘦的金发女人穿着与冬日格格不入的吊带睡衣打开门,身后嫖0客粗鄙的调笑声混合着大麻的臭味扑面而来。

      “省省吧。”女人有着极高的颧骨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那边从来不会向我们这种犯罪巷最穷的地方派救护车的,除非有房东担保。”

      “你出得起五百刀的费用吗?”

      杰西卡像发疯一般拍打房东的门,可是没有人开门。小女孩立刻朝着那间离自己最近的小诊所跑去,她拿着一块石头砸破了玻璃橱柜,用鲜血淋漓的小手抓起药物准备离开。

      “天呐!你在干什么!”

      听到老妇人的喊声,杰西卡像被定住了一样,她颤抖着,眼泪让她眼中的整个世界都扭曲起来。

      “……我妈妈快死了……对不起……妈妈她快死了……”

      最后老妇人跛着脚以最快的速度跟随她回到了那间廉价出租屋,可是杰西卡的母亲已经失去了呼吸。

      杰西卡成为了孤儿,然后像那只瘦小的黑猫一样,被那间小诊所的老妇人暂时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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