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瞑之梦

　　第一节《师父的画中人》
　　“这是小伍。”师父温柔地看着身旁的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点了点头，红唇微微上扬。
　　一对桃花眼，微微上扬，时开时合，黑色的睫毛轻轻滑过眼尾。白皙肤色，两颊微红，嘴巴是谈谈的紫红色。俏皮的鼻子增添了一丝灵气。耳链轻坠，蓝衣紫纱，微微飘动。宛若人间仙子。
　　玉儿盯着小伍，愣了许久。随即低下头去。
　　“得这样的女子才能配上师父。”
　　玉儿撇到小剑，发觉小剑也看呆了，怒了一句：“小伍姑娘确实得你们男子心意。”便愤愤走开了。
　　午间，悠然缠着不羁：“老头子，小伍姑娘是木槿师父一直寻找的女子吗？”
　　“悠然，不准议论长辈。”
　　“不嘛不嘛，爹爹，你告诉我嘛。爹爹。”悠然挂在不羁身上不停摇着。
　　“她是个苦命人。今日缘聚，也是了却一大遗憾。”不羁师父低声叹道。
　　师徒们，在院子里集群练剑，玉儿一直躲在房间。楚七七在灵香耳边道：“灵香，真没想到师父师娘这么甜蜜。”
　　“可惜了。”灵香在楚七七耳边低声说。
　　“嗯？”
　　“刚刚我见飞鹰和她说话，她一句话没回，只是笑着点点头，甚至还用手势。”
　　“小伍姑娘，不会讲话！？”楚七七挣大了眼睛。
　　小剑放下剑，凑过去：“那么好看的师母，是个聋子。”
　　“小声点，别让师父听到了。”灵香着急说道。
　　玉儿对屋外的事一概不知。她轻抚着小白的肚皮，手中拿着范思嫣词传，眼睛望着窗外出神。青墙叶暗，黄昏烟雨。小白甩着他的白绒尾巴，啃着小白菜，吱吱作响。瞳孔发出微微的绿色。玉儿低头看到了偷偷啃小白菜的小白。
　　“小白，你个贪吃鬼。你都这么胖了，再贪吃，我抱不动你了，就不喜欢你了。师父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了。”玉儿生气地说。
　　小白放下小白菜，仰头无辜地看着玉儿。“咿咿呀呀。”
　　“好，你吃吧，拿你没办法。”玉儿把小白揽在怀里使劲抱了抱。
　　“小白要一直陪在玉儿身边哟。”
　　小白的头往玉儿脸上使劲蹭了蹭，身体扭动着，发出嗯嗯嗯嗯嗯的声音。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小白。”玉儿笑了一笑。
　　小白见势爬到了玉儿头上。
　　“你又淘气了。”
　　“天呐，小白，你的屁屁好臭臭”玉儿打了个喷嚏，一脸宠溺地看着小白。小白立马跳下来，缩起屁股，放下尾巴。
　　“你以为这样就闻不到了吗？我家小白真是一只傻灵狐。”玉儿又抱起小白。“小白，你臭臭地，我也好喜欢。”
　　叶败花残，剪灯夜雨。玉儿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父亲母亲，想起妹妹，想起师父，想起长青山，想起小伍。她想起自己。她哭了，她也记不清是第几次在被子里偷偷哭了。
　　泪水打湿了被褥，她缩成一团。她感到手臂暖暖的，小白靠着她，用他的小蹄子扶着她的手臂。玉儿抱着小白，泪如雨下。
　　“我要报仇，这是我唯一还存在的意义。”
　　整个长青山都知道了小伍姑娘不能说话。大家相照不宣，见到小伍姑娘，都说尽量不需要回答的话。大家和小伍姑娘相处独有一种方式。
　　师父和小伍的白衣随风飘荡，舞姿柔和飘逸。两人未言一句，却如此默契。舞完之后，师父搂着小伍，小伍倚着木槿。月影斑驳，烟雾缭绕。
　　小剑和玉儿偷偷看师父和小伍舞剑。
　　“好美，这或许是最美的男女之情。”玉儿想。玉儿一回头，看到小剑正盯着自己。
　　“我们也可以这样。”小剑搂过玉儿的腰。“你靠过来。”
　　“我才不喜欢那样。”玉儿闪开了。
　　木槿吻了吻小伍的额头，抱起小伍回房了。
　　玉儿和小剑脸颊通红。
　　“玉儿，你过来一下。”
　　“干嘛？”
　　小剑凑过去，玉儿往后一退。“不要。”
　　还未说完，跌了一跤，小剑迅速拉回玉儿，吻上了玉儿的脸。
　　“原来是这种感觉。”小剑低头笑起来。“玉儿，你可欢喜？”
　　玉儿挣脱下来跑开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剑师兄。”
　　第二节《玉儿的心事》
　　自那晚事发生过后。玉儿好多天没搭理小剑了。这天，小伍给长青山所有的师姐都送了自己做的衣服。玉儿的是一套白绒红裙，领边还挂着两个兔毛球。裙摆上细密的纹路，足见绣的人心灵手巧。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师娘。可是，她如何说服自己喜欢呢？玉儿觉得自己好残忍，自己为何会喜欢师父。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过分的想法。他们是那么地般配，师父是多么幸福，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她又将目光投到狐狸身上。
　　“你只不过是师父的徒弟而已。你只不过是一个徒弟而已。”她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
　　那天下了大雨，玉儿去给远行的师傅送伞，却看到师父撑着伞，搂着小伍。她多么羡慕在师父伞下的小伍呀。她躲开了，不让任何人知道，她来送过伞，哭着离开。对于师父，她不过是个多余的人。她是个多余的人。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心痛的感觉。
　　回到屋子，她把师父的样子一遍一遍画在纸上，又一张一张撕去。她不过是个多余的人，怎能拥有那么好的师父。自那之后，玉儿一直避开师父，避开小伍。
　　悠然破门而入，气愤道：“玉师妹，你为什么要这样？”
　　“怎么了，师姐。”
　　“你不是喜欢师父吗，为什么还和剑师弟凑近乎？”
　　“我没有。”
　　悠然拉开抽屉，拿出画纸：“还说没有，偷偷藏着师父的画。”
　　玉儿一把夺过：“是，是，我是喜欢师父。”
　　“那你还和剑师弟混到一起玩。我爹明明把我许配给剑师弟的。”
　　“我可没主动找他。”玉儿气愤道。
　　“我要告诉所有人，你喜欢木槿师父。”悠然转身离开了。
　　“你去吧。我不在意。”玉儿使劲关上门。
　　玉儿喜欢师父的消息传遍了长青山。玉儿一上午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
　　第三节《离开长青》
　　玉儿携着包裹，抱着小白，偷偷离开了长青山。她想离开这里。哪怕是一会儿也好，她得离开。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她暂时没法面对师父和小伍，更无法面对长青山的师兄师姐。
　　夜色荒凉，红衣女子抱着白色的小狐狸走下山去。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完全迷失在层层浓雾中。
　　她选了去齐国的路，她不觉笑了笑，这地方，唯一显现在她脑海里的居然是那个流氓少年钟翌。她对着小白摇了摇头：“齐国男子多流氓。”
　　到了齐国澧县县城。奇客居门前最为灯火通红，她走进去，找个位子坐下：“要一碟肥肠，半两兔肉，一壶茶。”
　　迎面来了一个脸长得像马一样的伙计：“好勒，客官稍候。”
　　玉儿喂了小白一块兔肉，小白吃完后，满足地打了个滚。“小白，你也饿坏了吧。以后，你可要陪我受苦了。”
　　玉儿第二日一大早就带着小白到街上晃悠。别人都奇怪地看着玉儿怀里的小狐狸。玉儿倒是不在意，和平常人一样买了许多物品。上到衣帽，下到胭脂水粉，更是不差小吃。不到一天，玉儿袋中的银两就用完了一半。玉儿决定要在这里找一份工作。
　　她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不会女工，不会做饭。唯一会的是舞剑。舞剑可怎么养活自己。
　　她问奇客居老板，哪里有合适她做的活。老板道：“侠女，估计没地方会要你的。还不如找个人嫁了，养活自己。”
　　“倒也是，我和父亲吵架，得跑到这里来躲几天。可银两没带够。”玉儿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高傲的样子。
　　“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小姐。”老板笑了笑，狐疑地看着玉儿。
　　玉儿转了转眼珠，“钟家，钟翌是我的表兄。”
　　“原来是钟大小姐，难怪气度不凡。”老板弯着腰笑着说，“那你随意住。饭菜随意吃。”
　　玉儿忍住内心的小兴奋，原来这流氓的名字有这大用处。每次，老板都主动把店里最好的东西盛上来。玉儿和小白都撑得在床上直打滚。她决定先用他名义吃上一阵子，再慢慢找活干。
　　“小白，这大客栈老板可真是傻。说一个名字，就可以白吃白住。哈哈哈哈。”玉儿挠着小白的肚皮笑起来。
　　哐当一响，门被撞开，两个粗壮大汉推门而入。玉儿立马拔出剑，把小白放到身后。老板走出来，愤怒道。“小姐，你竟敢冒充钟家的人。钟公子根本没有什么表妹。”
　　“抓起来。”
　　玉儿使出了第五套剑法，把老板和一个肥汉踢晕了，由于打反了最后一个动作，玉儿被第二个大汉打趴在地。玉儿又使出第四套的第八招给了大汉眼睛一拳。立马抱着小白冲去房外。“我可真厉害，幸好当年没偷懒，感谢不羁师傅。”
　　扭头一看，大厅里站着乌央央两排粗壮大汉。“完了，完了，完了。”她掀起一桌子砸过去，没想被身后一个大汉挟持住，不得动弹。这时，客栈门被踢开，闯入了一个黑衣男子。踢了大汉几脚，几个转身，就倒下一地人。黑衣男子牵起玉儿往外使劲跑。
　　“还一个人往外跑，你知道多危险了？”
　　“慢点，慢点跑，剑师兄，你不来，我也对付得了。”玉儿喘着气说。
　　“你还对付得了，我都用了迷晕弹。真是够呛。”小剑生气道。
　　“主要是我抱着小白不好施展。我在房子里可是一下打晕了两个大汉。真没想到莫氏剑法这么厉害。”
　　两人靠着墙蹲下。
　　“还嘴硬，玉儿，这奇居客的伙食真不错，现在你的脸和小白是一样的圆。”小剑望着玉儿。
　　“你是不是早就跟着我了？”玉儿捶了小剑肩膀一下。
　　小剑笑道：“那可不，我就住你对面的方雅堂。你昨日偷偷吃一大碟肥猪肠，还买了两盒粉，一只钗子。”
　　“啊啊啊，你怎么都知道？哼，那你怎么不早点出来？我差点要晕死在那个大汉手里了。”
　　“我在上茅房。就得急匆匆跑来救你了。现在肚子还疼。”小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不知感激。”
　　“明天请你吃猪大肠，答谢你救命之恩。”

　　第四节 《玉儿被抓》
　　玉儿和小剑一路狂奔到离奇客居几公里另一家客栈揽月楼。他们决定先修整一晚。
　　老板称只剩一间上房了。玉儿并不乐意，“这么大的客栈，连两间房都没吗？”
　　老板道：“姑娘，都这么晚了，有一间房算不错了。”
　　小剑称：“方圆十里都没有客栈了，我们不住就要冻死在外面了。”
　　玉儿只好应下。
　　老板打量了一下两人，指了指右手边的第一个屋子。
　　虽然揽月楼的上房没有奇客居那般亮堂，也足足小了一倍，对两个人来说确实也还足够。竹桌竹椅，青纱白帐，香炉花熏。不过没有窗户，实在有些闷。
　　小剑立刻跳上床，伸了一个懒腰，拉上玉儿，“快来睡。”
　　玉儿拨开小剑的手，踢了他一脚，“下去睡。”
　　“我和小白在这里睡，你去下面睡。”玉儿使劲拖小剑，小白也咬着小剑的袖角往下拖。
　　小剑掉在地上，啪嗒一响。
　　玉儿把被褥抱了一个下来，指了指桌子旁：“你就在这睡。”又快快跑上床，拉上了帐帘。
　　狐狸钻出帘子冲着小剑扭了个头。又钻进玉儿怀里，嚷嚷了几声。
　　“小白，你等着。”小剑盖上被子，摸了摸被磕到的头，转过身去。
　　玉儿感觉身体摇来摇去，睁开眼睛一看。她被套入了一个麻袋中。“啊。”她被倒了出来。
　　揽月楼的老板笑着道：“红姑姑，给你带了个人。”
　　身着红翠衣，敷满白粉的脸，映入眼前。一只满是刺鼻味道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戴满金镯的手扒开拦住脸的黑发，“嗯，张老板，的确是个好姑娘。”
　　“你们是谁？我要报官。”玉儿全身被捆住，发觉自己无一丝力气挣脱。
　　“姑娘，你在奇客居混吃混喝。还敢来揽月楼放肆。”张老板瞪着她。“你以为就你们两个能逃出澧县，逃出奇客居老板手里？”
　　“剑师兄呢？”原来店老板早就做好了埋伏。
　　“先管好你自己吧。”张老板起身离开了。
　　那个打扮妖娆的红姑姑摸着小白的头道：“你这只小狐狸，我可真是喜爱。”
　　“放开它。”
　　小白咬了红姑姑一口，红姑姑疼得一叫，撒开了手。小白在屋子里直蹿。
　　“你这坏家伙。抓住它。”红姑想去踩它一脚，却被绊了一跤。“抓起来，抓起来，这小家伙还敢欺负老娘。”
　　满屋子的伙计们慌乱之中，半个时辰才抓住了小白。打了它两棍，把它塞到笼子里。
　　“嗷，嗷，嗷。”小白身体抖了抖就趴下了。
　　玉儿知道小白有多疼。她恨死了眼前这些人们。尤其是那个别人叫她红姑姑的老婆子。
　　“别碰她！”玉儿喊。
　　忽然一巴掌甩过来，“你还叫唤。”
　　玉儿的嘴角冒了些许血，她整个人被打懵了，趴在地上，她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以后，你就是我满香阁的姑娘，为我办事，要不然，我就把那只狐狸炖着吃了。”红姑叉着腰，张大嘴巴冲着这个趴倒在地上的女孩嚷嚷。
　　玉儿感到恶心极了，满房都是她的唾沫。她是进了黑店。揽月楼老板该是早就设下埋伏，难怪房间里没有窗户，怕他们从窗户逃跑。还有那个香薰，怕是有迷药。她赞叹揽月楼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他们逃跑的消息。齐国真是个黑心国家。不知道小剑现在怎么样了。居然还被一个老婆子打了一巴掌。她发誓来日必定奉还。
　　第五节《满香阁》
　　来到了满香阁第七天。身上的药性还在。她得待到药性完全褪去才能逃出去。玉儿大概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地方。满屋子男子和女子都不拘小节。甚是有几个不着抹胸的女子追着一个大肥胖男满屋跑。各种撒娇承欢的声音，酒杯相撞，琴瑟和鸣。世上男人到这里竟可如此放肆。还有那些姑娘们，一个个浓妆艳抹，宽衣解带。
　　这天红姑姑命丫鬟给她打扮，说让他去服侍一位重要的客人。丫鬟给她穿上了低胸粉裙，弧线若隐若现。
　　“收拾收拾，真是一位美人儿。”“红姑姑给玉儿叉上了钗子。”值得我花的钱。”
　　“可不是嘛，红姑的眼光怎会出错。”丫鬟梳着玉儿的头发，笑着望着红姑，“说不定以后和你一样是头牌。”
　　红姑姑咳咳咳笑着，“小姑娘，别耍花招，小心你的狐狸。乖乖听话，把客人服侍好，以后有你饭吃。”
　　玉儿只得忍下去，她准备在招待这个客人的时候逃跑。她对着红姑姑笑了笑。
　　她不停低头看自己的胸前，往上扯了一次又一次，总是是盖不全。红姑姑领着她，一步步进了房间。
　　三位贵衣男子环桌而坐。男子旁都有两位姑娘服侍。满月阁的头牌湘芩姑娘在屏风后弹琴，翡翠姑娘坐在正对门口的黑衣男子腿上，贴着男子喂他喝酒。男子的右手则揽着另一个姑娘的腰。
　　“韩大人，钟公子，这位新来姑娘是老奴特别送给韩公子的。”红姑姑恨不得把嘴角扯到眼角，俯身道。“蓝姑娘，快见过公子。”
　　玉儿作了个礼。“妈耶，三个，我怎么搞定？”
　　“还是个姑娘家，怕会莽撞了些。”红姑姑退下去。
　　“抬起头来。”韩公子盯着玉儿。
　　肤若凝脂，发乌黑，衣嫣红，腰纤细，指修直。眸子带墨引人怜，脸颊微红似有情。两弯寒烟眉，一口樱桃唇。高高鼻梁微微耸，灵山柔水泛泛波。
　　“过来。”韩大人朝玉儿勾了勾手，并示意身旁姑娘退下。
　　黄衣男子和白衣男子转过头来。白衣男子吃了一惊。“是你。”黄衣男子眼前一亮，却仍旧皱着眉头。
　　她居然能在这儿碰到了钟翌。她往韩大人走去。
　　“你们认识？”韩太人扫视了钟翌和荆红玉一眼。
　　“不认识。”玉儿摇了摇头，对钟翌挤了挤眼睛。她挨个给大人们甑满了酒。
　　“原以为韩大人是个肥头大汉，一见，竟是如此容貌。”玉儿笑着贴近韩大人。韩大人面前坐着的是当年钟翌身边的黑衣男子。他还是一样的样子，深沉莫测，揪着眉头。他与玉儿对视一会，又匆匆移开。
　　韩大人笑道，揽过玉儿。
　　“兵器之事，若七殿下诚心交易，我是愿意拱手相让的。”韩大人把手移到了玉儿的脖颈，玉儿退了一步。
　　钟翌的酒杯磕碰在地，摔碎了。惊得湘芩停了弹古筝的手。
　　“蓝姑娘，换个杯子。”话音刚落。韩大人的手从玉儿脖颈上收回来。
　　玉儿道：“是。”便急忙退下了。
　　“接着弹。”钟翌道。
　　湘芩便接着谈离情这曲子。
　　玉儿拿来新的杯子，又给钟翌甑满酒。韩大人一把把玉儿拉入自己怀里。玉儿推搡了几下，却不敢得罪韩大人和红姑姑，只得忍下。钟翌攥紧了杯子，站起身，从韩大人怀里拉开玉儿，“蓝姑娘，给我倒酒。”
　　“钟将军倒是很喜欢蓝姑娘，韩某礼让便是。”韩大人招了招手，翡翠姑娘又重新走上来坐到他腿上。
　　黄衣男子道：“韩大人，今日是小弟莽撞，感谢大人不计较，日后必定多赠美人伴大人左右。”
　　“言重了，殿下。”韩大人饮了一杯酒，左手捏了一下翡翠的胸前。翡翠啊了一声，羞羞地喊了声：“大人。”
　　“这韩大人，真是个色鬼。落于他手，我必定完蛋。天呐。齐国男子多流氓。”玉儿退到钟翌身后，头上渗出了汗。
　　屏后红姑居然偷偷监视她。她一把跳上钟翌大腿，手环着钟翌脖子：“谢大人赏识。”还学着翡翠喂他吃葡萄。
　　“美人。”钟翌摸了摸她下巴道。“今夜可要和你不醉不归。”钟翌低头望了望她胸前，又笑着望了望她。
　　“恶心死了。臭男人，三个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风流鬼。我只能忍忍了。”她见红姑走了，便跳下来，立在钟翌后面。
　　韩大人喝醉了，下人把他抬回去了。那个黄衣男子也走了。晚上，玉儿被下了药送到屋里床上。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完了完了。她要命丧于此。
　　门开了，迎面是脱着衣服的钟翌。
　　“蓝姑娘，相公来啦。”红姑姑笑着走开了。
　　红姑姑把自己送给了钟翌。幸好不是韩大人。
　　“别过来。”玉儿喊到。
　　钟翌只剩一件单衣，“小美人，今夜我和红姑要了你的。”说罢便亲上去，玉儿全身无力，只得咬他脸一口。
　　“啊。”你牙可真硬。说罢又把头凑上去。
　　“啊啊啊啊啊哇哇，救命，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呐。”玉儿疯狂叫道。
　　“只是吓吓你，至于叫成这样吗？我还没干什么呢。”钟翌喂了她解药。她渐渐恢复了力气。
　　“谢谢你。”
　　“你怎么进来的？红姑给你下的药？”
　　“被骗进来的。嗯嗯。”
　　“刚刚在饭桌上怎么不直接求我救你？反而暗示我救你？”
　　“他拿我的狐狸威胁我。”
　　“狐狸？”钟翌摸摸玉儿的袖角。
　　“是木槿师父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出门游玩，遇到黑店，被卖到这里，我的狐狸现在还在她手上，帮帮我。”
　　“今夜你陪爷的话，我就救你和你的狐狸。”钟翌直勾勾地看着玉儿。
　　玉儿给钟翌了一拳，拿出剪刀架在钟翌的脖子上，“你敢过来，我杀了你。”
　　“你还有此物。”看着着急的玉儿，钟翌笑着，如同猎人看着他的猎物。
　　“本来是对付韩大人的，没想到你也和韩大人一样，是个风流鬼。”玉儿手抖着。
　　钟翌笑了笑。右手一挥，打掉了玉儿手上的剪刀。左手搂住玉儿，“你再动，我就把右手放到你的胸前。学学韩大人。”
　　玉儿的脸红透了，“混蛋。”
　　该男子看似放荡不堪，其实不过在逗我。要不然，我早就死在他手上。这么久也不见行动，怕是个耸狗。
　　“来吧，相公。公。公。妾身可想你了。”玉儿把脸使劲往钟翌身上蹭，还假作要脱上衣的样子。
　　钟翌立马弹开，“这是什么鬼声音，快让开，爷才不想和你。答应救你就是了。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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