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瞑之梦

　　第一节《京城再见》
　　第二天早晨钟翌便与萧裕一起启程去京城了。车轮咕咕作响，萧裕面对正前方，背挺得直直的，却靠着车壁睡着了，钟翌坐在右方，腰边别着一把剑。满脸尽是担心。过了一会儿，钟翌发觉萧裕并未睡着，便开口道：“此行虽说是去共度元宵，可十三皇子刚刚登位，定是要将我们压制一些。”“那要看皇后是否站在十三皇子那边了？”萧裕眯着眼答道，似乎昨天的事没发生一样。
　　“那肯定一边，贵妃可是她的亲妹妹，何况十三皇子还那么孝顺她。”钟翌自信地伸长了腿。 “皇后的心，你能猜着，到时候，两虎定会相争。”萧裕还是闭着眼睛。 “这我就有点听不懂了，不说这个了，咱们提前回来，就可以去逛逛街市了，听说后天有个花节，我可好想去看看，听说名门闺秀这时都会出门祈福。” “钟翌，你今天也十八了。咱们是该逛逛花市。幸亏你提前安排进京，要不然好多事都不能做了，我倒是要见几位大人物。不过到时候，你玩得控制着点。”
　　“知道，知道了，我可没你风流，比我爹还风流，我还得回家看看。
　　“待我们回宫后再回去，先别露了行踪。”
　　“嗯嗯。”
　　正月十五，花市。
　　大雪纷飞，来来往往的人群，却使京城热和了。披着披风，跟着一个奴婢的穿着锦绣服的小姐。还有没有随从，聚在一起穷苦人家的姑娘，好好地装扮了一番，穿着最好的衣服，独自一人溜了出门。更有许多公子，穿着便装，与心上人约会，或去寻自己的心上人。总之，花市最后演变成了一个人们寻找另一半的地方。
　　大商户自然很热乎，很多小贩也会趁此挣点糊口钱。有猜灯谜大会，不过是男女组合，更甚者，还有男女出题互相考对方。更有比舞比剑，比文者。卖小吃的，卖首饰的，卖画的。
　　身体好了的玉儿也和小剑一起出门了。玉儿很想看看花市，买些东西。以前母亲和父亲带着她逛花市，楚国的花市可比这边的花市要繁华得多。可再也没有人牵着她的手喂她吃糖了。
　　玉儿裹着红装，披着袍子，很简单的发髻，却十分灵动。相比于玉儿的小个子，小剑显得更加高大了。 “剑师兄，我们放烟花吧，” “好啊，你喜欢哪种样子的，” “我喜欢那个，那个最亮了” 无数颗星星跳动成了一朵又一朵花。玉儿开心地笑了，“师兄，师兄，真美呀，” 可待烟花熄灭时候，玉儿低下头去“太短暂了。”
　　小剑急忙道，我们还能再燃一支，或者无数支，我们去看别的。说着，他拿出一根簪子，簪子上开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红桃花。“小师妹，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你要天天愉悦。“玉儿的额头正对着小剑的胸膛，故小剑轻轻一抬手就将簪子给玉儿戴了去。
　　“新年快乐。玉儿师妹。”
　　玉儿没有抗拒，只是稍稍红晕的脸更动人了。
　　“师妹，戴着这个簪子，你就是这条街上最漂亮的姑娘。”小剑说着，自己不免也害羞了。
　　“剑师兄，真的好冷呀！“玉儿说着便钻到剑师兄的袍子里，两人对视一眼。小剑笑了笑，便拥着她的肩膀，一起往前走去。
　　突然玉儿仰着脸望着剑师兄道“剑师兄，你真好。”
　　剑师兄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眸，温柔地笑道，“我肯定对你好啦。玉儿，以后我们每年都一起来花市好不好”
　　忽然，两人四目相对，玉儿将头低了下去，低低地嗯了一声。其实从那时起，剑师兄就准备要保护玉师妹一辈子了。
　　可当初的两人，怎么会看到以后的种种呢即使最美好的感情，最纯洁的他们，都会逝去，但那时的故事，那里的人，即使经历了岁月的种种不堪，也依然柔软，依然会让我们热泪盈眶。
　　不一会儿，剑儿师兄听师傅指令要去附近办事。玉儿还是低着头，两颊红红的。剑儿师兄更是一步三回头，后悔刚刚没敢亲到那美丽的额头。但这样柔软的额头也舍不得亲，生怕亲坏了一点。
　　小剑隔着远远地轻声说：“今夜你真美。”便跑开了。
　　玉儿抬起手摸了摸簪子，“剑师兄，你今夜也很帅气哦。“
　　她不敢想下去，因为，当下，爱情对她这种人来说只能说是一种奢侈品。她注定不会拥有那么平凡温暖的爱情。
　　“嘿！”
　　玉儿吓了一颤，正准备拔剑。头发都散开了，抬头便看到一脸轻佻的俊容。
　　“ 你...”
　　“ 没想到吧，你会在这碰到我？我是钟翌，方圆百里最帅的贵公子。”轻笑地把玩着簪子。
　　“早就忘了。啥？钟什么？还我簪子。我可拔剑了。”玉儿笑着做了个拔剑的姿势。
　　“ 不给。谁说它是你的。除非...要不然本大爷是不会给你的。小妞，把眼睛闭一下，我帮你戴上。”
　　“哼，轻佻，你还是闭上你的大嘴巴。”玉儿便伸出手去抢那支簪子。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低量了钟翌的身手。她还未来得及拔剑，便被钟翌挟持在怀里，不得动弹。热情的怀抱和坚硬的胸膛，她呼吸困难。
　　“小美人，你可真香。”钟翌低头一嗅，右嘴角重重一挑，“想要和我比试，你怕是还得练上几百年。”
　　“哈！”玉儿伸出左手使劲挠了挠钟翌的腋下，右手拔出剑指了过去。“快把簪子还给我。 “给你，这小桃花还是真是好美。你的脸可比桃花红多了，你，莫不是喜欢我，哈哈哈。”
　　“没有，混蛋，无耻。” 玉儿接过簪子，一剑挥去，“我走了。懒得和你纠缠。”
　　“我陪你逛花市吧。只有你是孤身一人呢。”
　　“不要，我喜欢自己逛。” 便往前走，不理会钟翌。
　　街边小贩卖糖果，风筝，首饰，点心争相喊卖。
　　“公子，买些糖哄哄你家娘子吧，她这般生气。” 推着车的糖果小贩看到他们两个对钟翌说道。
　　玉儿的脸嘭地一下炸红，钟翌变得更加轻佻，故意大声说：“好的，每种口味都给我一包，我家娘子的气，可不是一下哄得好的。那边的栗子和山楂球也给我两袋。”他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你们拿出分。” “小娘子，你可不要生气，相公来哄你咯。”
　　玉儿不好意思，只得跑到远处埋头挑胭脂。“本来想好好逛街，全被你破坏了，本来想买些酥糖，全被这家伙破坏了。这家伙还要追上来，怕是连胭脂也买不了。我心心念念好久的草本目新出的胭脂呀。”玉儿仅仅试了那个嫣红色，就不得不离开甩开钟翌。
　　他追上玉儿，“小娘子，吃呀。可是相公辛辛苦苦买来的呢。”
　　“我不要你的糖。你，个，大，“ 还没说完，玉儿感到嘴里一个大酸球撞来，”好不好吃呀？看你嘴巴张那么大，肯定是想吃一颗。“玉儿耳边传来他哈哈大笑的声音。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玉儿含着山楂球哭着，”不要招惹我好不好，我讨厌你。“
　　“父亲，这个坏蛋居然也喂我糖吃。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玉儿俯下身去一直哭。
　　“小竹竹，不哭了好不好呀，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不喜欢糖，我以后不卖糖了。你希望我做啥，我都帮你做，好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呜呜呜，我想爹爹了。”
　　“不哭啦，你看，这糖里酸外甜。每次我想我母亲我都吃一颗。你试试。”
　　玉儿停止哭泣，接过他递来的一颗糖，咀嚼了几口，抽泣地说“都给我，我都要。”
　　玉儿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把钟翌怀里几包糖一夺而过，“都是我的了。我带回去分给师姐师兄吃。“
　　两人便开始逛花市。玉儿一只手捧着糖，一只手往嘴里塞栗子，步伐迈得很快，眼睛东望西望。钟翌道：“小竹竹，给我吃一颗好不好。“ 假装抹了抹口水。她拿出三个铜板买了三块酥糖，递一块给钟翌：“这个给你，你肯定没吃过，可好吃了。“
　　“说吧，你经常这样捉弄女孩子吗？“
　　“这不叫捉弄，这是喜欢，不过，都是别人捉弄我。“钟翌笑道。
　　两人走到谜语灯会前，有很多女孩子在那里找心上人。
　　“等我一下。 “他以为她给他挑礼物。
　　“嘿，看到那位钟公子吗？这些糖是他们给你吃的，尚未娶亲，家底殷实，他说谁要是能把他推倒，他就把谁娶回去。快去快去。“玉儿和那些姑娘道。
　　数十个体形肥壮的妇人冲过去，许多少女都跑去围观，“公子，我肯定能压倒你。“钟翌被紧紧困在里面，喊道：”让开，让开，吾思竹！吾思竹--“玉儿兔子一般乐滋滋跑掉了，回头对远处的钟翌吐了吐舌头。”这会，是我捉弄你了。看你还欺负人。“
　　玉儿跑到胭脂铺，立刻试了试其它的颜色，最后买了两罐桃红色胭脂。她开心地跑到汇合点和剑师兄汇合。两人一路吃着酥糖和栗子，嘻嘻笑笑地回长青山了。
　　第二节《舞剑》
　　鸡鸣不久，长青山的徒儿都开始学武了。不羁师父开始教莫氏剑法第五套，不羁师父嗜酒，昨晚饮酒过多，今早上课迟到了。脸还是微微泛红。楚七七和小剑低声笑着。不小心被不羁师傅听到了，他的胡须翘了起来，眉毛挑到额头，耳朵动了动。“小剑，先把莫氏剑法第一，二，三，四套打出来。“
　　小剑从队伍中走出来，“是，师父。“
　　师父便用第五套和他打，最后小剑受了师父一掌，退倒在地上，“不好好学第五套，把前面四套学得滚瓜烂熟也没用。“虽为严冬，山上极寒，师父却只准徒弟着一件单衣，师妹外加一套薄袄。大家，练得汗流浃背，玉儿看到剑师兄的剑打得最好，硬朗不失轻盈，虽然自己足够轻盈，但力气远远不够。这天她来了，疼得厉害，蹲马步的时候，冒虚汗，体力不支，倒了下来。剑师兄把她扶起来：”没事吧？“
　　不羁师父挥了挥手臂：“顾小剑，谁让你擅自离位，不准扶，习武之人，得能吃苦。“
　　玉儿白色的嘴唇轻轻颤动着：“剑师兄，别管我，我没事，你去练剑。“说完便晕过去。
　　昏迷之中，她感到有人将她抱起来，这种温暖踏实的感觉，自她离开楚国之后再也没有过了，“爹爹。”是兰花的味道，她偷偷打开了一下眼睛，高高的鼻梁，是师父，是木槿师父。她赶紧闭上眼睛，脸往胸膛靠了靠，抱得更紧了些。如果可以，她想永远待在师父的怀抱里。
　　后面，她再也不知道了。她睁开眼，发现她躺在师父的床上。师父的房间和他人一样，都是兰花的味道，有各种字画，各种用具都是玉的。她偷偷起身，拉开了师父的抽屉，打开了一副画卷。“好美，妩媚的身段，温柔的面庞，画中的女人在花中起舞。”看图，她都感觉到里面的香味。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她急忙卷好画，塞到了抽屉里。木槿师父笑了笑：“玉儿，你起了？待会我教你第五套剑法。这些红枣糕趁热吃。”
　　师傅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玉儿一只手抓起红枣糕挡住脸，低头说：“是，师父。“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兰花的味道？“
　　“怎么，玉儿“，师父沉默了一会，显然在回忆着什么，”是一位故人，她喜欢。“
　　说完师父不自觉地笑了笑。
　　玉儿第一次看到师父笑，好美，这个画面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眼睛清澈得如山间晨露，嘴角上扬形成的弧，若一把琴弦，拨动着玉儿的心。师父立在木桌旁，宛如一个仙人。玉儿拿着红枣糕，不觉看呆了，糕末都洒在了衣服上。
　　“师父，你，你，好，厉害。“玉儿本来想说的是，师父好仙，一紧张，居然说成了你好厉害。
　　“师父哪里厉害？“
　　“你，，你，，居然会做红枣糕，不应该是兰花糕吗？“
　　师父笑了笑，“就你调皮。“
　　傍晚，木槿携着玉儿于林中深处练剑。相比于不羁师父的狂放，木槿每个招式都耐心讲解，一点点亲身教学。玉儿更紧张了，高挂的圆月，飞鸟啼鸣，影子随风颤动，偶尔树上掉下残雪。师父见玉儿使剑中气不足，扶住玉儿的手，站在玉儿身后，使了一遍招式。玉儿手抖了一下，头上冒出冷汉，握紧了剑，身体随着师傅舞动。细细的雪粒亲亲砸到玉儿滚烫的耳，弄得她痒痒。
　　她尽情舞剑，终于舞好了第五套。
　　师父帮玉儿裹上披风，“玉儿，你的剑法很轻盈，如若克服中气不足的问题，师兄弟里没一个是你的对手，时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徒弟谨记师父教诲，徒弟退下了。“
　　玉儿呼着热气，蹦蹦跳跳跑回去了。
　　剑师兄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了，跑到山顶悬崖踩了红角子。飞奔回来。“玉儿，昨晚，我看到你身后一大片血，我好担心，把这个磨碎了涂在伤口上。“
　　玉儿轻轻睁开睡眼,伸了个懒腰：“什么”
　　“伤口在哪里，师兄帮你涂。”
　　玉儿愣住，羞红了脸，“你，你，你，你，你看错了。我，我，没有事。“
　　“你真的没事了吗？七七师弟说你会流好久。“
　　玉儿道：“剑师兄，这，，，，，你不准问了。“
　　玉儿红着脸跑进房里，关上了房门，留小剑拿着红角子呆呆站在屋外。
　　“出这么多血，你真的会死的。“剑师兄冲房子里大喊。
　　“哼，师兄，你太傻了。”
　　第三节《冰室偷果》
　　小剑中午又匆匆跑到玉儿门口敲门，“小玉子，快出来快出来，师兄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一个超大的冰室，里面全是好吃的水果，听说这是给皇帝吃的，我们偷偷吃一点，肯定不会发现的。”
　　他们上到山顶，树林深处有一个不着人眼的冰室。
　　金丸珠弹腊樱桃，红绽黄肥熟梅子。鲜龙眼，火荔枝。枇杷香桃烂杏，脆李杨梅。红囊黑子熟西瓜，四瓣黄皮大柿子。石榴裂破，丹砂粒现火晶珠。胡桃银杏椰子葡萄。榛松榧柰，橘蔗柑橙。他们相视一笑，就开始吃起来。
　　“师兄，你怎么找到这么好地方，这个梅子好酸呀。”玉儿边往嘴里塞，边轻轻说。
　　“过来，过来，吃这个，这个甜。”小剑剥开一颗荔枝，轻声呼唤玉儿，把荔枝塞到玉儿口中。
　　“这是什么呀？“ 玉儿拿起一个身上满是刺的绿色果子，剥开了，尝了一口，递给小剑。
　　“味香肉美，有点苦。“小剑摇了摇头。
　　两个人能使劲往衣服里藏果子。
　　玉儿觉得有些晕，便道：“快回去吧，果子够啦，待会被发现的。“
　　剑师兄拿起两个大桃子，揣进衣服里。“我来啦。“
　　两个人跑着跑着就倒下了。
　　小剑道：“我不舒服。“
　　玉儿：“我也是。”
　　小剑抱着玉儿，转转反侧，一只手移到了玉儿腰际，一只手移到了自己的衣领。
　　“师兄，你在干什么？“玉儿想把小剑的手推开，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小剑把头移到玉儿耳侧，呼吸急促。一口又一口呼着热气。
　　“小剑师兄，小剑师兄。“玉儿一直喘气。
　　“小剑，玉儿，你们在干什么？“悠然大喊，”天呐，我要告诉师父。“
　　待玉儿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站在身边的是灵香。早不见剑师兄。
　　灵香道：“玉师妹，师父知道你们偷果子，非常生气，不仅泼了剑师兄三大桶冷水，还让他在外面跪六个时辰。 “
　　玉儿匆忙跑了出去，见剑师兄跪在雪里。师兄头顶着雪，浑身直哆嗦，衣服都已湿透。
　　玉儿从来没见到师父这么生气，她跪到剑师兄旁边：“师父，是徒儿错了，求求你放过剑师兄吧。不羁师父，徒儿知错了。“
　　“玉，玉，儿，我..没...事，我...抗,得住。 “ 小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抖，可还是抖得很厉害。
　　“我不走。“玉儿鼻头一酸，含着泪。玉儿把披风盖在小剑背上。小剑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一直看着玉儿后背一直说：”快回去回去。“
　　玉儿哭着喊：“不羁师父，快放过师兄吧，师兄快不行了，师父，都是玉儿的错。“
　　“师父，放过剑师兄吧。“玉儿一直在磕头，身旁的雪都冒着热气
　　过了半个时辰，悠然出来暗示他们可以走了。
　　玉儿和飞鹰把已经冻僵的小剑拖回了房间，飞鹰给他换了衣服。玉儿生起炉子，用热水，一遍又一遍给小剑洗。小剑终于恢复了些知觉。他拉住拧毛巾的玉儿，“玉儿，真的好冷呀，玉儿，我好冷。” 玉儿抱住小剑的头。
　　“我的命是不羁师父捡回来的，他说什么我都不敢违背。玉儿，我只是个乞丐的儿子。我父亲母亲都死了，今天我冻死了，也没人会理会。“
　　玉儿靠小剑更紧了些，“剑师兄，不是的，我管你。你不准出事。我是你的亲人，没人会抛弃你的。“两人相拥而泣。
　　第四节《狐狸小白》
　　自从小剑和玉儿偷果事件发生之后，不羁师父下令，谁若在偷果，谁将被逐出长青山。而且宣告徒弟们，那个绿色果子是龙油果，剧毒，会让人晕厥而死。不羁师父捶捶胸口道：“幸好你们只吃了一点，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得把你们葬在后林。”
　　玉儿和剑师兄抒了口气，相视一笑。
　　正月二十八是玉儿的生辰，玉儿一大早就梳妆打扮。这天木槿师父也来了。木槿师父后面还跟着一只小狐狸。“玉儿，快看看这个小东西，这是师父送你十五岁生辰的礼。”
　　通体是白色的绒毛，绿色的眸子，眨吧眨吧地看着玉儿，一直对着玉儿摇尾巴。玉儿向它跑去:”哇，师父，这是哪里来的小狐狸？我太欢喜了。“
　　木槿师父摸摸玉儿的头：“这是长白山上的灵狐，性情温和，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
　　玉儿抱起狐狸，抚摸着狐狸的背，笑着说：“小白，嘻嘻嘻，就叫你小白吧。小白，我是玉儿。“
　　小狐狸摇着尾巴，咿呀咿呀地叫着。
　　“师父，这是玉儿收到地最好的生辰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说着把小白抱在脸庞蹭了又蹭。
　　“玉儿，生辰快乐。”小剑采了一大把野花放到桌子上。
　　突然，一团白色的绒毛滚了出来。“啊！你房见怎么会有这么大老鼠，玉儿。”小剑，拿起剑，躲到了玉儿后面。
　　小白也被剑师兄的喊声吓到，跑到了玉儿脚下。“小白，不怕，不怕，这是剑师兄。他是我的好朋友。“玉儿蹲下来把小白抱在怀里，温柔地看着小白。
　　“剑师兄，哈哈哈，你还怕小白，这是师父送我的礼物。他可乖了，你不要怕，以后我们都是好朋友。”玉儿笑着看着小剑。
　　小剑缩着身体，躲在玉儿后面，“我觉得白白的一团好可怕，和老鼠一样。“眼睛瞪着玉儿怀里的小白。
　　“你看，它在和我撒娇。嘻嘻嘻。”小白在玉儿胸前使劲蹭了蹭。
　　突然，小剑一把提起了小白的一只脚，小白啊啊叫唤起来。
　　“你干什么？顾小剑。”
　　“我看一下。”小剑把小白放平在桌子上，扒开他的腿，圆滚滚的肚子袒露在外面。小剑在狐狸身上搜寻着什么。突然眼前一亮：“是公的。“
　　玉儿把小白抱过去，对小剑凶道。“你胆敢欺负小白，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下它是公狐狸还是母狐狸。“小剑撇撇嘴，”你就这么生气。“
　　小剑小声对小白说，睁大了眼瞪了一下小白，“小白弟，你不准乱蹭姐姐。纵使姐姐喜欢你，哥哥也不会放过你的。”又轻轻拍了拍小白的屁股。
　　“好啦好啦。小剑，小白，以后我们是最亲的人。”三个人便开始打闹，吃着点心，说着笑话。
　　小白呼呼地睡着啦，玉儿把它放到床上，坐在镜子前梳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而想起师父抽屉里画卷的那个女人。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小了点，平常好像太大大咧咧了。要是自己有那个仙子一样好看就好了。她看着自己鼓鼓的腮帮子，叹了口气：“师父还是喜欢仙仙的大姐姐，我，还是不够好看。”
　　想着想着，她抱着小白睡着了。
　　第四节《暗恋难言》
　　师父向他走来，还是一袭白衣，后边跟着的是圆鼓鼓的小白，对着玉儿微笑：“玉儿，我带你去玩。”便牵起了玉儿的手，在林子里舞剑。师父一直对她笑着，摸摸她的头。她抱着师父：“师父，我好喜欢你。师父，我好喜欢你。”小白咿呀咿呀地唤着。师父敲了敲玉儿的脑袋，没有说话。
　　玉儿忽而醒来，原来，是一个梦呀。
　　一想起师父，她总是痴呆好一会儿。可是又想起画卷里的大姐姐，又觉得燥烦不堪。她好想去找师傅，她想，这次我就以小白名义去找师傅。让师傅教教我，怎么更好地照顾小白。师父肯定不会发觉我喜欢他的。
　　“小白，你想不想木槿师傅呀，他可好多天没有回来了。”玉儿对着小白叹了好几口气，“你肯定很想师父对吧。”
　　“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师父，我好喜欢他呢。说不定他也喜欢我呢。毕竟他只把你送给了我。小白呀小白，我该不该告诉师父我好喜欢她呢。”想着想着，玉儿就害羞地抱着小白。
　　“可是，那个人，是师父的什么呢？”
　　越想玉儿觉得越苦恼，感觉很烦躁。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听外面说师父今天要回来，玉儿高兴坏了。“嘿嘿，小白，师父回来啦。我们准备准备去迎接师父吧。“
　　玉儿戴上了桃花簪子，玉儿决定以后要女人一点，不可以再如此放纵了。她涂涂粉，还涂了涂腮红。玉儿觉得这样，应该比得上画里的姑娘了吧。想着想着，她笑了。换上一件抹胸裙，她跑了出去。
　　小剑看到了她:”玉儿。“ 玉儿想，“肯定要夸我很漂亮了。嘻嘻嘻。”
　　“你的脸怎么了？”小剑看到玉儿吓了一跳。
　　“好看吗？”
　　“怎么这么白，怎么这么红？哈哈哈哈哈。你干了什么。”小剑笑着说。“不过你这裙子真好看。”
　　“难道我涂多了？“，她努力地擦擦自己的脸。
　　没过一会，师父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身材修长的蓝衣女子。大家都围过来，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第一次带女子回来。
　　“师母真好看，对吧，玉儿，太美了！“小剑扯了扯玉儿的衣袖。
　　“是她。那个画中美人。“玉儿一直盯着那个女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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